“滾……她是......你們……”


    “我之前……出價……”


    “誰也別想……你們都……否則……”


    “哈哈哈……大不了……得到。”


    “吱~”那是緊急刹車聲,“砰!”


    意識在識海中翻騰,她一直沉浸在噩夢中,還沒有醒來。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幅幅畫麵,讓她心力交瘁。


    耳邊仿佛有什麽聲音。


    “請輸入姓名?”


    ……


    “請輸入姓名?”


    ……


    “玩家沒有輸入姓名,係統隨即選取。”


    “請選擇背景?”


    ……


    “請選擇背景?”


    ……


    “玩家沒有選擇背景,係統隨即選取。”


    真的有聲音,可是,聽不清楚,腦袋好疼。


    “請調整容貌?可調整範圍為上調百分之百到下調百分之五十。”


    容貌,她好像聽到了容貌。


    容貌啊,不就是這張臉。誰要誰拿走吧,反正她是不想要了。之前車禍,車禍?對,她好像出了車禍,是那個白癡幹的。該不會是毀容了?,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根據玩家要求,容貌下調百分之五十,是否確定?”


    唿唿。好累。


    “根據玩家要求,容貌下調百分之五十,是否確定?”


    ……


    “玩家沒有選擇,係統自動判斷默認。”


    “請說出您的要求?我們將在合理的範圍內給予調整。”


    要求?願望嗎?爸爸媽媽,還有那個小家。


    爸爸,媽媽。


    模模糊糊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海裏再次產生意識。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她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昏昏沉沉,累,也不是,那是一種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感覺。


    隻是,模糊間,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他在靠近她,看著她,然後,冷著那張熟悉的萬年不變的臉,冷聲說道:“你該醒了。”


    “刷”的從床上坐起,一隻手捂著臉,身上一陣冰涼。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察覺到身上的冷汗,不由的,嘴角抽搐。


    我去~竟然連夢裏都來恐嚇她,用不用得著這樣啊。


    算了,快起吧,再不起肯定會被他的冷臉射殺的。


    心裏這麽想著,女人就準備掀開被子起身。


    隻是,掀被子的動作一頓,驚愕的望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視線慢慢往旁邊移。最後,抬頭,迅速的把這個地方掃描了幾遍。


    然後,抽了。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古老的東西?


    不會又在玩吧?不過,你們玩什麽都行,別玩我啊。


    不對,雷禪不是阿維拉那些公子哥,不會做這麽白癡的事情的。


    一隻手捂著嘴,沉思。


    之前,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對了,她跟著雷禪去參加宴會,然後在迴來的途中被一幫人堵住了。


    嘴角再次抽抽,很不幸,堵人的還都是她認識的,當然,雷禪更認識。


    然後他們發生了爭執,確切的說,是那群人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各種狂暴各種煩躁,最後,一個白癡說什麽他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之類的話,然後,她就被那瘋子推進了公路上。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預謀,總是,她出車禍了。


    昏迷前,仿佛看到了雷禪得臉,那麽的不敢置信、驚恐,以及,震怒。


    “切。”暗罵一聲自己白癡,臉上會出現這種表情的就不是雷禪這個冷血男了。


    迴歸正傳,她出車禍了,然後被送到了這裏?修養?感覺確實是個相當樸素的地方。


    抬頭,吸吸鼻子,空氣意外的好。


    嗯,她對自己的猜測多了幾分肯定,果然是被送過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有沒有缺胳膊斷腿的。


    這麽想著,伸伸胳膊,伸伸腿,感覺一下。


    摸摸臉,眨眨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沒事,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缺胳膊斷腿是浮雲,就連一點點擦傷的感覺也木有。她這都昏迷多久了?不然被車撞出去差不多五六米順便還滾了幾圈不可能一點事也沒有!


    不過,有錢人啊。不然憑咱們小老百姓的醫務水準,這樣的傷勢,不可能一點後遺症也不留下的。


    這時,門口的布簾子被人掀開,小九看過去,發現進來的是一個婦人。


    一身花布衫,頭上還把抱著一塊相當有曆史濃厚感的頭巾。


    臉上已有鴻溝,看上去五十好幾的婦人。


    但是以她的認識,這個婦人絕對沒有四十。


    婦人手裏端著一碗黑乎乎,聞起來相當熟悉的東西,它的名字,叫做藥,中藥。


    看到她醒過來後,婦人腳步利索的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阿花,你終於醒了。”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隨即拿開,把藥遞了過來,說道:“還好還好,幸好我們發現的早,這年頭傷寒也能要人命的,都多大的孩子了,還這麽不小心。”


    她現在的表情:?_?


    “大嬸,那個……”


    “呦,你這丫頭怎麽了?”被稱為大嬸的婦人驚愕了,“怎麽都管自己娘叫大嬸了,是不是腦袋還暈乎乎的,沒迴神啊。”


    說著就把手又往人家腦袋上放,最後得出的結論,確實如此。


    “沒事,再躺躺就好了。你這孩子,以後幹活注意點,勤快是好事,但也要照顧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真出事了,留下我和你爹兩個人可怎麽辦啊?”這麽說著,大嬸的語氣裏多了幾分的哭意。


    (⊙o⊙)啊!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她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麵前哭了。


    大嬸聽了之後,又嘮叨了幾句,就把藥碗在某人嘴巴前一放,後者倒是沒有什麽喝不了藥之類的情況,嘩啦嘩啦,喝下去了。總歸隻是中藥,他們真要她死,辦法多的是,沒必要花費這麽多心思。


    大嬸看她喝完了,歡樂的走了出去。


    某人抓抓頭發,淡定的掀開被子,一步步的往外走。


    房間不大,或者說,整個房都不大。廚房內還能聽到大嬸洗碗的聲音,她大步的向著開著的大門方向走去。門外麵,有一婦人走過,穿著跟大嬸差不多的衣服。


    終於,邁出了最後一步,整個人走出了門口。


    頓時,一切豁然開朗。


    林蔭小道,炊煙人家,雞啼聲,鳥鳴聲,狗嚎聲,還有人的吆喝聲,繪製成了一副奇異安詳的畫麵。


    晚風拂過,帶起涼爽的溫度。


    遠處不時的有人走近,他們有的肩膀上扛著鋤頭,有的背著背簍,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說說笑笑。年輕的小婦人或者中年婦人來來去去,正在準備夥食。


    老婆婆笑眯眯的看著小孫子小孫女你來我往的玩耍,蒼老的臉上盡顯滿足。


    一切的一切是那麽真實,又那麽的讓人恍惚。


    她貌似發生了一件相當唯心主義的事情,雷禪絕對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弄這些東西出來騙她。對他來說,一是沒用,二是浪費時間。


    傳說中的穿越啊。


    這時,迎麵走來一人,肩膀上扛著鋤頭,臉上掛著淡淡的憨厚的笑容。


    看到她後,眼睛一亮,腳步也快了很多。


    走到跟前,眼中露出一抹慈祥。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那裏,寬慰的說:“阿花,身體好點了嗎?”


    點頭,“沒事了。”


    男人笑了,“這就好。”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看到孩子好了,就開心的點頭。


    這時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兩人站在門口,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微笑,帶著點無奈的衝兩人嚷道:“都站在門口幹什麽,還不進來,飯菜都要涼了。”說著就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屋裏帶。嘴裏還道:“你剛好,暫時別出來了,免得風一吹又病了。”


    男人用另一隻手摸摸頭,把鋤頭拿進屋裏,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和背簍鐮刀等一些農具放在一起,就走到了桌邊。


    桌上擺著三樣菜,一盤是雞肉,其他兩盤是蔬菜。飯也擺好了,她直接就把拉到桌子旁邊,被按到凳子上。


    婦人不停的往男人和她碗裏夾菜,看著兩人吃她特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菜雖然簡單,味道和以前吃過的不能比,但是,卻別有一番農家風味。


    婦人一邊吃,還一邊對著男人念叨,出門怎麽不帶水,累了就休息會什麽的,你看看你……


    這樣的嘮叨,男人顯然聽多了,一點也沒往心裏去,也沒有出聲,樂嗬嗬的聽著。


    兩人之間,洋溢著淡淡的溫暖。


    這是一幅非常熟悉的畫麵,曾經,曾經爸爸媽媽也這樣過。隻是,後來事情越來越多,他們為她操碎了心,直到最後,什麽也沒有了。


    不管後來如何,她的心中,依然有著一片淨土。那是座小小的房子,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她。


    很好,真的很好。眼角漸漸變得濕潤。低下頭,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想起模糊間聽到的聲音,她一定是遇到了神,而且還是一位好神。


    但是,如果這隻是一場夢,那麽,她希望,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如果這隻是莊周曉夢,那麽,她願意長醉不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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