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到了大半夜,姐弟倆都覺得的肚子餓,於是半夜開鍋。為了慶祝王大魚平安歸來,王大丫罕見闊氣地殺了一之下蛋老母雞,還拿出一瓶白酒。


    “姐,那人你從哪裏撿來的。都快死了,你還撿迴來幹嘛?”


    “胡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平時怎麽教你的,都忘了?”王大丫敲敲弟弟的腦袋瓜子。


    “哦!”王大魚低聳著腦袋。


    “哎,姐,你別喝那麽大杯啊!你幾杯酒下肚,我都沒得喝了,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學什麽不好非得跟我搶酒喝。”


    “少廢物,喝。”王大丫充分發揮大姐大的風格。


    “姐,要是明天他死了,那床被子我可不要了。你得給我賣新的。”王大魚嘟囔到,雖然見慣了死人,但在他床上死了個人晚上睡覺他會覺得膈應。


    “唔……死不了。”王大丫大口灌了一口酒聲音模糊道。


    “也對,換了普通人受了那麽重的傷估計屍體都發臭了,那人骨頭都被你拆了幾根居然還頑強活著,真是奇跡。”


    “姐,你說他會不是中原武者,或者是魔教的人。”王大魚低聲道。


    “不會是魔教教徒,他身上沒有魔教徒的那種煞氣。不過也不是普通人,受了那麽重的傷,他就算活過來,武功也廢得七七八八了。”


    “哎姐,你說他真活了,我可以讓他教我武功嗎?”王大魚興奮道。


    練武成為絕世高手,仗劍天涯這是每一個男兒的夢,王大魚也不例外。


    “想得美,就你這樣子還練武,我估計魔功都練不會。”王大丫不屑道。


    王大魚張了張嘴,“我……我今年真的要去參加魔教的入門考核。”


    “啊!你沒發瘋吧!傻了?”王大丫摸摸弟弟的腦袋。


    “沒發燒啊!怎麽盡說胡話,你是村子裏的打魚好手,村長怎麽會讓你去,我們大王村再怎麽落魄也不會湊不齊三個人去吧!再說了,讓去年那三個去不就行了嗎?往年不都是他們去的?”王大丫有些激動,自己的弟弟可是十裏八鄉少有的打魚好手,在波濤駭浪洋流滾滾的大海裏追蹤魚群。


    憑什麽自己的弟弟去,萬一,萬一被選上她怎麽辦?


    “不是村長,是我被白執事親口指名了。”白執事是管理他們這座島嶼大大小小百來個村落的魔門執事。能被他親自點名?王大丫頭腦發昏,怎麽會?怎麽會呢?自家的弟弟除了打魚有點天賦之外,其他的一概不通。


    “哈哈,你個傻弟弟,什麽時候還學會騙人了。”王大丫突然摸著他的頭笑道。


    王大魚委屈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們一下船他就點明讓我去參加五月的考核,我還一頭霧水呢!姐,他們說有執事看好,成為魔教第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呸,胡說,魔教選第子嚴格異常,豈是一個小小的執事就可以幹涉的。”小小的執事,這話估計也隻有自家老姐說的出口,王大魚心中誹謗。


    “總之,你是不會被選上的。”


    …………


    幾天之後,謝道元果然沒有死,他的生命力很頑強。


    這天晚上謝道元掙紮著醒來了,還迷迷糊糊。嘴裏叫嚷著要水。


    “水……水。”


    “水。”


    “王大魚,人家喊那麽大聲你聽不見嗎?”王大丫猛地推開房門,氣勢衝衝喝道。


    “哦!”王大魚打了個哈欠,他睡了幾天的地鋪一直不習慣,好不容易睡一個好覺,還被吼醒,他很委屈。


    謝道元嘴裏得了滋潤,睜開雙眼,油燈不大亮,借著幽暗的燈光,謝道元見到了王大丫。


    “咳咳。”謝道元掙紮著要坐起來。


    “哎!別動,公子你受了重傷,不能亂動。”王大丫壓著他的肩頭。


    “沒事。”謝道元臉色發白,這次的傷有著重了,真正的走了一遭鬼門關。


    “喂,小子,你知道這你些天用了我們多少金創藥嗎?我和我姐更是日日夜夜照顧你,我把床鋪都讓給你了。你傷好了得傳我幾門絕世武功。”王大魚湊上來盯著謝道元道。


    謝道元感應望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情形,被包得跟個粽子似地。再感知了一下身體的清況。謝道元心都涼了,自己的骨頭碎的碎,斷的斷,甚至還丟失了一部分。內力全無,肉身更是普通。


    “武功?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不會武功。”謝道元沉聲道,如今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謝道元的名頭估計中原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九州的武者人人狠不得吃他的肉息他的血。幸好重創臉上的一塊骨頭缺失,讓他毀容破相,現在他這個樣子爹娘來了估計都認不出來。


    “別裝了,你不會武功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能活下來,不想教就不教唄,還騙人,當我是傻子。”


    “大魚,閉嘴。”王大丫嗬斥,瞪了一眼他,隨即轉過頭對謝道元道:“公子就好好養傷,養好傷再說。”


    “嗯,謝謝姑娘。”謝道元感激道,如果沒有她相救,自己流落在荒野,估計就真的死了。


    “不客氣,想必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王大丫笑道。


    “有勞了。”


    王大魚端詳著老姐的背影,心中猜測,難道老姐真看上這小子了,怎麽對他那麽好,那麽上心。還裝出一副溫柔賢淑樣子。還公子公子的,聽得王大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哎,小子,不不,大俠,你就教我幾手吧!不求絕世武功,隻要能在海上翻騰踏浪而行就好。上次我見白執事就是踏浪而行,一掌擊斃一條大鯊魚,好家夥那大東西可以夠我們村子吃好幾天呢!”


    謝道元虛弱地笑了笑道:“我的確會武功,不過現在都被廢了,成了一個殘廢之人,如何教你?”


    “你們門派沒有武功秘籍的嗎?”


    “有啊!沒帶身上,再說給你你也不認字吧!”謝道元臉蒼白,帶著病容。


    “你讀給我聽,我很聰明的,一聽就會。”王大魚嘿嘿大笑。


    “我胸口上有一枚玉牌,上麵就有武功,你拿起來看看。”謝道元不懷好意道。


    “真的?”王大魚欣喜。從謝道元懷裏摸出玉牌,頓時玉牌發出蒙蒙幽光,一股威壓震懾而下。


    王大魚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空中玉牌懸浮散發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哎!很可惜,你沒有練武的資質”謝道元歎息道。


    “啊!”


    “你看看你,連武功秘籍都拿不穩,還練什麽武?”


    “我……”王大魚敬畏地看著那懸浮的玉牌,剛剛有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死了。


    玉牌自動飛迴他的懷裏,謝道元問道:“大魚對吧!我問你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葫蘆島大王村。”王大魚定了定神迴答道。


    謝道元皺眉:“葫蘆島在那一州?”


    “啊!那州?什麽意思,哦!我們這裏不是中原,而是極東之地的無盡之海,這裏無盡島嶼,我們葫蘆島就是其中之一。”


    “不在九州中原,我居然順流漂浮到了這個地方。”謝道元喃喃,他也曾聽說過極東之地,聽說這裏當初就是魔教的大本營,聶問天就是在這裏創立的魔教。


    “現在這裏還是魔教嗎?”謝道元再次問道。


    “有啊!怎麽沒有,無盡之海早就被魔教侵蝕了,他們還大肆收徒,每年的五月初七魔教就會進行入門考核,每個村子都有強製要求三個青年很參加。”王大魚激動地說起,自己還被人威脅一定要去呢!


    “強迫,魔教什麽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往日的無上大教,現在居然靠強迫人加入。”謝道元真的覺得悲哀,魔柯老怪知道一定會被氣死。


    在王大魚家住了幾天,謝道元的傷勢在快速恢複,當然隻是表麵上的恢複。肉體上的恢複,實力仍然沒有半點迴複。


    沒有生之種,謝道元現在的情形就和三癡老道一樣。沒有經脈,無法構建新生更加強大的肉身,內力也無法迴複。這一切的一切都歸根於生之種,生之種破敗是一種很嚴重的創傷,代表著你曾受到過致命的傷勢,而這種傷勢超出了生之種負荷的範圍,從而破敗。


    現在他要恢複生之種,有兩個辦法,第一種向死而生,像上次幫李杜可種生之種之時,他的身之種也曾破敗,而後在死亡種尋覓新生,在破敗中重生。


    不過這種方法非常非常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用這種方式。第二種就是用龐大的生機催生生之種,比如現在李杜可出現幫助他,謝道元借助李杜可的生之種來催生自己的生之種。


    “龐大的生機,去哪裏找?”謝道元歎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出屋外,沒錯,謝道元的腿骨去缺失了一塊,導致現在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臉頰也是碎了一塊骨,所以如今謝道元的麵容比王大丫還恐怖幾分。


    屋外太陽高照,王大魚去趕海,撿上一些海味,而王大丫則去割豬草了,留下謝道元一個人在家。


    每年,每個村落都要對魔教上交供奉,或是肥豬、牛、羊或者魚,而都交不出來的則要交人。


    魔教是要血祭的,每年都要血祭,供奉上去的牲畜不夠就用人命來填。附近幾個村子聽說往年也都拿不出供奉的年份,被抓走了一些人去血祭。


    大王村,人家不多。三十來戶人家,一百多口人。現在忽然多出一個謝道元,自然是全村都知道了。


    族老村長等幾位老人還專門見過謝道元,王大丫解釋說他是走長陽江販賣皮貨都走商,前些日子長陽江泛濫他被洪水衝入無盡海,被她割豬草時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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