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危這迴確定對方真被牢牢地黏住,再也逃不掉了。


    八條黑毛長腿往那月脂邁去,悠然得像是在花園漫步。他就是要慢,要慢慢地在精神上催毀yxy。這種逃無可逃,束手待擒的感覺才是最折磨人的。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十分地猙獰,一雙大白眼兒瞪著她,並再度撩起了長舌。


    身臨絕境,那月脂與葉危冷冷對視中,體內的乘風訣瘋狂地運轉起來。氣流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有些已透出身體,將她的衣褲都撐了起來。四層臨界,但還是差一點點……


    那月脂的異狀,讓為葉危的勝利歡唿的觀眾漸漸息了聲,有些更是站了起來,好奇張望。


    “yxy怎麽了?”


    “為什麽感覺她像是要自爆?”


    葉危也覺得不妙,連忙躥了過來,一條大長腿直直地劈向那月脂的左肩。他要劈得她半身不遂,反正,以後享用時,她隻要乖乖承受就行了。動彈不了也無所謂。


    那月脂側身避過,卻被緊接而來的第二條長腿逼得身體再度傾斜。腳被固定在了地上,身體隻能作鍾擺式的運動。幾個迴合,終於還是被對方的某一條腿給摁在了地上。這一迴,是徹底的動不了了。


    那月脂呈“十”字型仰倒在地上,在外人看來,這已是案板上的魚肉,隻剩下任人切割的份了。但是,占盡上風的葉危卻感覺到了她的危險性。這個yxy像是在突破。他的蛛絲正在一縷一縷地繃斷。這怎麽可能?以他蛛絲的韌性,體術七級也難以扯斷,除非是那種專修力量的選手。就算是八級的體術者。也不是人人都能斷他蛛絲的。而這個yxy明明年紀那麽小,怎麽可能?


    想不通,但不防礙他采取行動。


    轉過身來,紡器射出一層又一層的絲,那月脂除了頭,身體完全被覆蓋,像是隻白白的蠶繭。也更像是隻受難的蛾子。


    迴過身來的葉危高高地舉起了最前端的兩條腿,就準備對著那月脂兩條伸直的胳臂踩下去。


    小東西太危險。他要廢了他。


    通道口,荊白城的理智最終失守。當葉危朝著那月脂舉起前肢,目露兇光之時,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兩手同時出擊,在擋著自已的兩名工作人員的腰部一摁。那兩人哼叫了一聲,便軟了下來。其他人反應過來再要阻攔時,他已衝上了擂台。


    擂台上,另一個人和荊白城一樣緊張。在葉危準備下手之時,賴文龍已無聲地貼到了他身後,手中的麻醉槍已對準了後頸,準備在最後時刻扣下扳機。


    觀眾席上好多人都站了起來,等待著yxy這個體術新星最後的受難時刻來臨。


    十二、三歲就能在地下擂台打到6級。那他本身的戰鬥實力絕對是7級,沒有水份的那一種。這已經是超過了童秉聖將軍當年的記錄,也超過了帝國現今唯一的滿級體術宗師那上將的記錄。沒有什麽事。能比踐踏這樣的體術超級天才更刺激了。當然,也有許多人為他感到可惜。這一戰下來,身體上的傷就算是養好了,心理也會落下陰影的吧。在未來的修練道路上,會不會成為阻礙?


    “踩下去,踩下去。廢了他!”


    “葉危,在等什麽?踩下去啊!”


    也有人叫嚷著:“葉危。你已經勝了,算了。”


    葉危呢?他高舉著前肢,額上開始滲汗,白眼珠子瞪得快要脫眶而出的樣子。他沒想手下留情,作為當事者,他在看似閉目等死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他比任何人更想將一雙前肢踩下去,但是,他不能。此時的空氣,像是比他的絲更加強勁的黏著劑,將他固定在了那裏。高舉的前肢,無論如何也踩不下去一分一毫。


    汗越出越多,頭部的青筋開始突暴糾結。


    他身後的賴文龍也發現了異常,眼睛亮閃閃地穿過蛛人的幾條長腿的空檔,望了那月脂一眼,就收迴了槍,若無其事地閃迴了原地。並且伸手製止了已衝到他身旁的荊白城:“別打擾她。”


    撲食的蜘蛛,待宰的落進陷阱的飛蛾,像是一幅靜止的圖畫。


    但這幅圖畫中,也不全是靜止的,那些層層疊疊捆縛在那月脂身上的蛛絲,正在繃斷。一絲又一絲,一縷又一縷,一簇又一簇……


    擂台上的詭異狀況,也影響到了觀眾席,此時全場一片靜謐,隻聞彼此沉重的唿吸聲。


    突然間,體內某道屏障“啵”地一聲就碎了,體內凝聚了太多的氣流無收無攬地衝溢開來,那月脂睜眼。


    眾人隻看到一瞬間,少年身上的蛛絲就如春天柳絮一般斷裂了,飛散了,飄在空中如下著一場白毛大雪一般。站起身來的少年,衣袂無風自動,周圍更像是有一個透明的護罩一般,隔離了那些飄飛的蛛絲的貼近。


    一刹那間,麵目平庸的少年聖潔得恍若神子。


    風子炫伸指撫摸著熒屏上那清澈得像是不染塵俗的一雙眼瞳,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住地叫囂著,想要在裏麵映上自已的身影。


    這是他的女孩,是他的。


    “是你先招惹的我呢,寶貝。”他無聲地道,“現在想要抽開身去,與別的男人同棲同宿……這,怎麽行呢?”


    蛛絲還飛揚在空中,葉危在那月脂突破的瞬間,感到身體一輕,空氣的禁錮消失了。得迴自由的他,因為之前想要掙脫禁錮的力道,前肢以更快的速度踩落了下來。眼看就要踏在那月脂的身上,卻見她右拳擊出,與葉危的一根前肢相撞。


    纖細的少年。與看起來恐怖又巨大的蛛獸,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較量,像是雞蛋碰石頭一樣。眾人都在等著少年血肉飛濺的場麵。不過,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少年隻是“噔噔”地退了兩步。而葉危卻是一聲淒慘的嘶叫,他的那條前肢折成了好幾段,痛得他另外幾條腿也一陣抽搐。不待他迴過神來,yxy身影已是一閃,躍上了巨蛛的另一根長腿。跑了一圈,“呯嗙”七聲後。葉危八肢全斷,巨大的身體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那月脂則是站在他的中胸處,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張痛得眼淚鼻涕糊滿的臉。


    “勝了!勝了!”本來。全場除了葉危的痛叫,一片安靜,突然間就有人躥起來興奮地高聲大喊。“啊哈哈,老子就說yxy會贏的吧!5000晶啊,老子押了5000晶!發財了,啊哈哈……”


    這個觀眾正是之前那個聲言支持yxy的中年大漢,此時,他也不管旁邊賭輸了的人的心情,一個熊抱將人摟住。大力地拍著對方的背。可憐那個人輸了錢,還要承受他大掌的擊打,一張臉痛苦地扭曲著。


    接著。又有押了yxy的觀眾歡唿起來,但零零落落的,人數一聽就很少。但也正因為少,押對了冷門,賠率才大。這一小簇人,因著那月脂。真的是一夜暴富了。


    擂台上,到處都是葉危撒出的蛛絲。讓人無處下腳。一些負責清潔的人造人開始從邊緣開始,用專門的中和噴劑清除蛛絲。


    米尤站在邊緣的幹淨地帶,向觀眾宣布本場比賽的勝利者。


    荊白城望著巨蛛身上的愛人,再也等不得人造人慢慢的清洗,返身卷起過道上的紅毯迴來,往擂台上一拋,鋪就了一條行走的道。他踩著毯子跑到巨蛛之下,朝著上麵的人張開了雙臂。


    那月脂赤腳踩著粗糙的蜘蛛毛上,正覺得惡心。如果不是擂台上難以下腳,她才不願站在上麵。此時,看到荊白城鋪了毯子過來,便順從地跳下。她沒有直接跳到他懷抱裏,而是落在離他一步之前,但是,才落地就被他握住了手,又強硬地扯進懷裏,緊緊抱住。


    劫後重生般不安的懷抱,讓那月脂有些怔忡。


    那種肌肉的輕顫,那種慌急的心跳,她之前在童少謙身上感受過。


    她雙手垂落著,不知要如何處理。


    荊白城是老師,荊白城是朋友。她對他是依重,是信賴的,否則也不會同意童少謙讓他來陪自已到冥都了。但她此時意識到,自已在荊白城的眼裏,可能不是學生和朋友。他對她的感覺,應該是和童少謙一樣的。


    她知道這個世界是一妻多夫製,但與少謙感情投契,還真沒想過與他以外的男人發展戀情。


    不過,如果是換成荊白城呢?


    男人的頭緊緊地窩在她的頸項處,熱燙的液體滴在了她的皮膚上,流進衣領中,也流進了她的心裏。像是在她心上溶了一個洞,又酸又痛。


    那是他的眼淚啊。


    那個風度翩翩,俊朗灑然的貴公子,將眼淚流進了她的衣服裏。


    以前,曾經問過他,那麽頻繁地出入那府,影響了他的聲譽怎麽辦?他說不在意。他的那一半如果在意這些事情,那就不是他要找的人。現在想想,他那時候,應該就有這種想法了吧?他其實,一早就把一生姻緣押在了她的身上。她真傻,如果隻是朋友,隻是受少謙之托,荊白城用不著做到那種地步。


    任勞任怨地教她功課,風雨無阻地來迴接送……


    燈光下,他的敦敦教誨,他每一個眼神,現在都清晰地迴憶起來……那寵溺之情如此明顯,她以前竟然都忽略了……


    手終於抬起來,圈住了他的腰。


    他贏了……她舍不得他孤注一擲之後的身敗名裂。(未完待續)


    ps:感謝“冰魚領域”親親投給本書的粉紅票;


    感謝“絲絲無邪”親親投給本書的粉紅票。


    謝謝妹紙們,麽麽噠~


    今天下午有事,第二更可能會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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