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從巴紮的臉上看到了一股嚴肅認真的神情,那是一種成長。


    那是一種從孩子天性過度但成年的成長,他長大了。


    在目睹過帕卡海的死後,一瞬間就長大了。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殘忍還是幸運?總之,這成長的代價太大了。


    “我不會跟你們去的,我隻能送到這裏。”巴紮已不再像之前的那樣嘻嘻哈哈的模樣,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神色,堅決的說。


    “那你怎麽迴去?”我慌張的問。


    一個人的死,能帶給人很沉重的負擔,我生怕再次發生像小白臉那樣的事情來。


    巴紮看出來我的疑惑,他開口說:“我不會自殺的。”


    “我們對沙漠裏比你們熟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去的地方,比想象中的要恐怖多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隻是一種說法,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麵,我再也想不出那些老人勸導我們的事情的借口來,而且,有些事情不得不讓人相信,盡管我受得教育程度高,那些事情始終是一種無法解釋得出來。”


    巴紮的這番話,正中了眼前的情況,從走進老林子開始,所見的情況並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而是,這一路上伴隨著的詭異事件特麽就沒有停過。


    我動了動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見老教授有些責怪的看了眼小薄,小薄卻說:“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拖延我們的行動,老師,你別說忘記這個了。”


    她的話一落地,我猛的就抽了口氣,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在這方麵,她絕對比黃大仙還要狠。


    我懷疑,要她殺人比談戀愛容易多了,我想,倘若有一天,要她殺自己身邊的親人,她肯定會絲毫不猶豫的就殺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萌發出喜歡人家的念頭來,不然的話,絕對會比於剛慘。


    老教授低下了腦袋來,看不清楚他的神色,隻聽他緩緩的說:“我並沒有忘記,隻是,這事情根本就不合適我,太血腥暴力了。”


    小薄聽了,隻是冷笑了聲,然後朝著那桌子走去。


    這時候,巴紮拉了下我,神色焦急,他低聲勸道:“你們趕緊離開這,現在還來得及。”


    他麵色極其的痛苦,眼裏閃著一絲難以磨滅的痛苦,好像承受著巨大的折磨似的。


    我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巴紮,哪怕是剛才的帕卡海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出來。


    “怎麽了?”我心一緊,好像是意識到什麽不對苗頭似的,那種潛意識的危機感猛的朝著我襲來。


    於剛也注意到他的變化,也是滿臉的疑惑之色,他死死的盯著巴紮,像是要從他身上看出個究竟。


    “我感覺到一些事情,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們最好趕緊離開,否則真的會像海子說的那樣。”巴紮猛的搖晃了下腦袋,用手胡亂的抓著腦門前的頭發,以警告的神色說。


    這話剛落地,我跟於剛的臉色不約而同的就黑了下去,估計他也是想到了這話的意思。


    死了這麽多人,難道真的會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你們都會死,難道我們所有的人會死?全部死光光嗎?


    我知道,一兩個人,可以說是巧合,但是,這樣詭異的事情,就一直都沒有停過。


    我心裏的疑問一團一團的,正想問清楚的時候,隻聽小薄輕聲的咦了句,說:“她不見了。”


    聽到這聲音,我們立馬迴頭一看,隻見原本站在石室裏頭以坐姿出現的花裙老太婆,這個時候,已經坐到那張木桌子上,兩隻手依舊是藏著袖子裏頭,也不知道裏頭有什麽東西,總感覺似乎是非常的詭異。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皮跟肉幾乎都是連在一起了,根本就分不清楚哪裏是肉,哪裏是骨頭,給我的感覺,那分明就是一副骨架。


    雖然我知道那是幻象,但場麵逼真得讓我忍不住的膽寒。


    “這老太婆看著真他媽的慘人。”於剛嘶的吐了口氣,寒慘的說。


    我心裏掩飾不住的恐懼,尤其是看著那老太婆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感覺,特別的詭異,就像是有人在監視我一樣,那隻是一個幻像罷了,卻給人這樣的感覺。


    於剛說完這話的時候,朝著那張木桌子上走過去,我還沒有來得及出聲阻止他,原本坐在那張木桌子上的老太婆突然就不見了,於剛驚疑了句,雙眼死死的盯著牆壁,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他朝著我招手:“陳醋,你趕緊過來看看這東西。”


    我見他臉色有些疑惑,也沒有想那麽多,趕緊就跑了過去,這才發現,牆壁上有著倆麵形狀和牆壁一致呈拱形的鏡子,這鏡子差不多有三米左右長,在鏡子的四周邊邊上,踱上了一層金色的雕刻,非常的小,那雕工十分細致,如果用放大鏡去仔細看的話,一定能看到上麵刻著的都是一個個兇神惡煞模樣的人。


    我打著手電筒彎著腰,打量著這比我高一麵鏡子,看得非常的仔細,這麵鏡子的做工十分精致,而且那玻璃麵很奇怪,鑲在這石壁上應該也有一定年代了,但是它整體看起來看起來卻十分的清澈,似乎一塵不染。


    世界的古董,在沒有給人從地下弄出來的時候,大多數都布滿了塵埃,然而,這麵鏡子卻光滑得連塵埃不染。


    “陳醋,你不是什麽考古的啊,看看這是哪個年代的?”於剛目光有些興奮的問,眼睛裏閃著星星一樣的光芒,好像是看到了錢一樣。


    我心想,這貨該不會想順手撈點什麽錢財迴去吧?


    我往前盯著那鏡子,想看下這鏡子究竟是什麽年代的。


    由於這鏡麵是拱形的,所以我看到自己的臉在鏡子裏呈現出來的表情,頓時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當下就覺得十分的有趣,齜牙咧嘴地做了一下鬼臉,由於左右倆邊的鏡子是對稱的,所有可以反射出四五重的影子。


    “媽蛋,打打我,我是不是看錯了。”於剛使勁的戳了下我,驚嚇的叫著。


    他這樣一叫,所有的人,都走到鏡子前來好奇的打量著。


    我順著於剛看得方向望過去,頓時間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裏,在右上角的一個鏡麵上的那些倒影裏頭,有一個人一臉陰狠的我在盯著我看。


    那個人是誰?


    那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的雙腳開始發抖了照鏡子最畏懼的時候,就是看到鏡子裏頭的人不像自己,這種感覺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我知道這麵原形的鏡子會把人的整個比例折射的非常的詭異,但是嘴巴卻不會變形,鏡子裏的那個折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有些陰沉,似乎是在打量著獵物似的,冷冷的注視著我,讓我感覺到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一瞬間,就讓我膽寒起來。


    於剛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眼睛依舊是死死的盯著鏡子裏麵,他一臉驚嚇,整個人快要哭了:“他奶奶個熊啊,我看到了裏麵有個不一樣的我。”


    我壓著聲音,低聲的說:“我也看到了我自己。”


    本來在鏡子裏麵看到自己的話,那是非常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我看到的是鏡子裏頭的那個我,跟我的表情不符合,感覺那不是我。


    這時候,小薄沉著臉,冷冷的說:“老師,你見過這鏡子?”


    老教授猛的搖晃著腦袋,他麵上十分的震驚,他說:“上次進來這裏,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一麵鏡子。”


    我們所有的人都盯著這個鏡子研究起來,就跟研究所的那些老頭兒似的,看到了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跟看到了女神興奮。


    “這鏡子真他媽的詭異。”黃毛叫了句。


    廢話,你能在一般的鏡子裏頭看到好幾個自己嗎?隻有圓形設計的鏡子才會有這樣的效果,把那些影子都重疊在一起。


    “陳醋,看出來沒有,這是什麽年代的鏡子,上麵的花紋雕刻什麽意思。”於剛看著我問。


    剛才的注意力被鏡子裏反射出來的人影給吸引過去了,把鏡子邊緣的那些花雕給忘了。


    我連忙就把手電筒給打過去,上頭的雕刻非常的古老,上麵的花雕是好像是用非常粗糙的工具所模仿出來的,但是,那些花雕刻出來的東西可是非常的精致,特麽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樣,我心想,這種雕刻技術是很古老,年代已久,當然,在那個年代,壓根兒就沒有拓印版本,想要製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花雕,根本就是非常難的。


    鏡子邊緣上的花雕是相較起來是對稱的,也就是說,對麵的花雕是跟我現在看的是一模一樣的。


    “小兄弟,這鏡子是什麽年代的,可以看得出來嗎?”老教授的興趣也是非常大,他推了推眼鏡,問我。


    “現在還不確定呢,從鏡子的花雕來看,這種雕刻技術隻有在商周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是這份雕刻的技藝,我實在是看不出屬於哪個門派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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