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宅院內,溫夫人跟在溫忠的身後一同來到了後花園,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溫夫人還是想看一看溫泰被關在密室裏過的好不好!


    當溫夫人向溫忠提出自己要去看照溫泰的要求時,溫忠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的,可是沒等他把話說出口,溫夫人說道:“你不必為難,這件事等老爺迴來了我自然會和老爺講清楚的,與你無關!”


    有了溫夫人的這句話,溫忠這才放下心來,他隻得應聲說道:“老奴遵命!”


    這個暗室溫夫人雖然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她從未向溫決仁提起過此事,更沒有向溫決仁打聽過此事。


    當她跟著溫忠走進那條又窄又暗的通道時,溫夫人感覺有一陣被人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的感覺,“鐺……”溫忠打開了一道鐵門,“鐺……”溫忠又將第二道鐵門打開了。


    溫泰此時正躺在床上,密室裏的書籍散落在一地,而此時溫泰的臉上正蓋著一本《山海經》,溫泰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溫忠啊,今天你可來早了啊!”


    溫忠恭敬地應道:“大少爺……夫人來看您了!”


    “什麽……”溫泰驚唿了一聲,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果然溫夫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溫泰激動地拉住溫夫人的手,唿喚道:“母親……您是來接孩兒出去的嗎?”


    溫夫人搖了搖頭說道:“在溫家能放你出去的隻有你的父親,也隻有你的父親才有這個權利!”說完溫夫人轉過頭衝著溫忠說道:“你出去等我吧,我有幾句話要和泰兒說!”


    溫忠聞言,麵露難色地說道:“夫人……這……”


    溫夫人麵帶慍色地看著溫忠說道:“怎麽本夫人的話,你就不聽了嗎?”


    溫忠忙低下頭說道:“老奴不敢!”


    溫夫人仰著頭說道:“你放心吧,我隻是和泰兒說幾句話,泰兒絕不會走出這裏半步!”


    溫夫人話已至此,溫忠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他衝著溫夫人說道:“那老奴就在外麵候著,還請夫人與大少爺常話短說!”


    溫夫人冷冷地說道:“這個本夫人心裏有數,就不勞你費心了!”


    溫忠訕笑了一聲,說道:“老奴告退!”


    溫忠走後,溫夫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溫泰的臉龐,痛心地說道:“泰兒你削瘦了!”


    溫泰自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禁抱怨道:“母親……孩兒受苦了!”


    溫夫人問道:“泰兒,你又如何得罪你父親了,才會讓他如此生氣,竟然這般責罰你?”


    溫泰聽到溫夫人這麽一問,頓時吱吱唔唔不講話了,有道是知子莫如母,溫夫人見狀立刻感到事有蹊蹺,她忙追問道:“你倒底做了什麽錯事,快點說啊!”


    溫泰低下頭說道:“隻因孩兒這段時日與那……南海鄭家來往比較密切,所以……所以才惹怒了父親!”


    溫夫人一聽,無奈地歎了口氣衝著溫泰說道:“泰兒你糊塗啊,那鄭家豈是你能招惹得起的,鄭家狼子野心,為娘還未出閣的時候,鄭家就有意入主內陸江湖,你這麽做不是引狼入室嗎,也難怪你父親會如此生氣,才會這般責罰你!”


    聽到溫夫人對自己的責備,溫泰心頭的怨念頓時生起,他站起身來對溫夫人說道:“要怪都隻怪父親太過偏心了!”


    溫夫人聞言,立刻厲聲大喝道:“泰兒不許你這麽說你的父親,太無禮,太放肆了!”


    溫泰猛地轉過身看著溫夫人說道:“母親,難道孩兒說錯了嗎?這些年父親是如何待我的,您也看到了,溫家的大事根本沒我的份,反例是一些瑣碎的小事都交給了我,我可是溫家的大少爺,我父親的嫡長子,未來溫家的家主,可是父親呢,根本就沒想過要把我培養成一家之主,反倒是對溫傑青睞有佳,他一個庶出有什麽質格跟我比。哪怕不提溫傑,他好歹也算是父親的兒子,可是那個林雲鶴呢,他又算個什麽東西,一個父親從外麵撿迴來的野孩子,在父親的眼裏我連他都不如。外人都認為我溫泰是個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大少爺,可是我不做這麽我又能幹些什麽,我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呢!”


    溫泰這些年來在溫家受到的冷落,溫夫人自然看在眼裏,可是關於溫泰真實身世溫夫人早就已經猜到溫決仁已經知曉了,隻是溫決仁未點破罷了。雖然看著溫泰受到冷落,溫夫人心裏也十分的難受,可是她本來就對溫決仁心中有愧,故而也就裝作不知!隻是沒想到平日裏看似隻會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溫泰心頭卻是對溫決仁的偏心如此介懷,心頭早已經產生了怨念!


    溫泰越說心情越是激動,他接著說道:“我和鄭家聯麽怎麽了,想當年我父親不也是靠著和馬家的關係在江湖上名聲越來越大了嘛,還有現在他把三妹嫁給慕容羽,不也是想借著慕容家的勢力在江湖上再擴大自己的勢力嘛!我現在這麽做和父親的做法有什麽不同嗎?”


    “啪……”溫泰剛剛說完,溫夫人狠狠地扇了溫泰一個耳光,她怒視著溫泰喝道:“不許你這麽說你的父親,你父親迴來之後我自會向他代你求情,這幾日你還是好好地留在此處好好反省吧!”


    溫夫人這一耳光一下子把溫泰打醒了,迴想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卻是有些太過份了,他忙衝著溫夫人低下頭認錯道:“母親……孩兒知道錯了,還請母親見諒!”


    溫夫人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住通道外走去,通道口溫忠見溫夫人走了出來,忙問道:“夫人,大少爺還好吧!”


    溫夫人說道:“你去把門鎖好吧,不然老爺迴來了,免不了一頓責罵,我要先迴去了!”


    溫忠忙應聲說道:“是,夫人!”說完溫忠忙跑迴了通道內,看到溫泰時溫忠鬆了口氣,隻見溫泰很是失落地坐在密室裏,孤單的背影看著讓人心生一股悲涼之意,溫家的這三個孩子都是溫忠看著長大的,溫泰雖然平日裏有些驕傲無理可是他的本質並不壞,溫忠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將兩扇大鐵門鎖了起來,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溫夫人走迴自己的房間,在迴廊外看到溫敏正獨自一人坐在廊沿邊上,溫夫人問道:“敏兒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小心著涼了!”


    溫敏扶著腦袋,抬起頭看著溫夫人說道:“大哥說父親今天就要迴來了,所以我在這裏等他!”


    溫夫人知道溫敏心裏關於慕容家的事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溫決仁,就像她之前與溫敏談過的那樣,自己選定的路,路上的苦隻有自己一個人咬牙咽下去。


    溫夫人輕歎了一聲,對溫敏說道:“敏兒,小心別著涼了!”


    敏兒頭也不迴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母親!”


    溫夫人迴到自己的房間,她剛轉身將自己的房門關上,突然一個人影從她的身後竄了出來,溫夫人本能地就要張口大叫,那個人影閃電一般出手點住了溫夫人啞穴,他衝著溫夫人說道:“蓉妹,是我?”


    雖然站在自己對麵的那個人的臉上蒙著一塊黑紗巾,但是他的眼睛還有他的聲音,溫夫人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溫夫人睜大了眼睛盯著對麵的蒙麵人。


    蒙麵人點了點頭,輕輕地為溫夫人解開了穴道,溫夫人輕聲喚道:“楊大哥?”


    那蒙麵人正是楊鎮,他聽到溫夫人對自己的這一聲唿喚,輕輕地點了下頭!


    溫夫人捂著嘴,眼淚一瞬間就從她的眼睛裏湧了出來,對麵這個人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她一直以為楊鎮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誰能想到如今他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呢!


    楊鎮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一把將溫夫人抱在了懷中,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二十年了,自他加入‘至尊’的十幾年來,他無數次地看著溫夫人與溫決仁二人恩愛之時,他的心如同刀絞一般。


    溫夫人擦幹眼淚問道:“楊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快讓我好好的看看你!”說著溫夫人就要伸手去解楊鎮臉上的黑紗巾。


    楊鎮連退迴了兩步說道:“不……你不能看,我現在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溫夫人透過楊鎮的脖頸和手腕已經看到他那兩處的燒傷,溫夫人想起楊家是被慕容景帶人一把火燒成了灰燼,溫夫人已經明白了楊鎮話中的意思!


    溫夫人心思細膩自然不會傷了楊鎮的心,於是她笑著說道:“我已經收到了溫決仁的信,楊大哥……慕容家已經被滅門,你楊家的大仇終於報了!”


    楊鎮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楊家的仇還沒有報,慕容景不過是替死鬼,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找楊家真正的仇人報仇的!”


    溫夫人吃驚地問道:“真兇另有其人,他是誰?”


    楊鎮看著溫夫人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溫……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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