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柳府裏向平日一般寂靜,柳爺正坐在自己房間裏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身旁的爐子上坐著一壺,冒出陣陣白煙,水很快就要開了!


    “吱……”柳爺的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人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進門前連敲門都不會了嗎?”柳爺早就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隻當是查探宮銘下落的探子迴報消息了,故而有些生氣地說道。


    來人冷哼一聲說道:“柳爺近來可真是悠閑的很啊!”


    柳爺猛地睜開眼睛,定盯一看,對麵正站著一個蒙著麵的年青人,柳爺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折扇,他看著來人厲聲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說完柳爺往門外看了一眼,他的門口常年會有一個自己依賴的屬下守在外麵,可是這個不相幹的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卻連問都沒問一聲,柳爺不禁有些驚訝!


    蒙麵人哼笑道:“就你這間院子,我自是來去自如,又有何難!”這蒙麵人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門外響起一聲悶響,柳爺尋聲望去,隻見守在門口的那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未等柳爺開口,蒙麵人不以為然地說道:“放心他沒有死,隻不過要睡一會!”


    趁著蒙麵人說話的這點功夫,柳爺已經將全身貫足了真力,他盯著蒙麵人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蒙麵人笑道:“我是什麽人,你應該知道的!”


    柳爺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又看那蒙麵人一身輕鬆地站在自己麵前,全身鬆散並未運足內力,他手裏的劍也隻不過是隨意地拎在手裏,好似一點也不害怕自己。柳爺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是‘至尊’派來的人?”


    蒙麵人笑道:“柳爺不愧是柳爺,我就是‘至尊’座下的密使,以後便是由我向柳爺傳遞‘至尊’的命令!”


    聽了蒙麵人的話,柳爺麵露不悅地說道:“既然是‘至尊’派你來的,為何如何鬼祟,若是我不問原由貿然出手,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怕了自家兄弟!”說著話柳爺卸下了自己的全身勁力。


    蒙麵人笑道:“如果柳爺真的出手,哪你就不是柳爺了!”


    蒙麵人這句話顯然是在恭維柳爺,柳爺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啪”的一下打開的手裏的折扇,往自己身旁的空椅上一指說道:“既然是自家兄弟就快請坐吧,等水開了嚐一嚐我泡的茶!”火爐上的水壺壺口處,一股熱氣不斷地噴湧出來,看樣子馬上就要水開了!


    蒙麵密使笑道:“柳爺不必客氣了,兄弟我給你捎上兩句話,馬上就走!”


    柳爺對於“至尊”突然一下派來密使一事,本就打心眼裏不高興,雖然這密使是代表“至尊”而來,但是柳爺並沒有真的把他放在眼裏,柳爺輕搖了兩下折扇,哼笑了一聲問道:“不知‘至尊’有什麽吩咐啊?”


    蒙麵密使笑道:“‘至尊’讓我從柳爺這裏取一樣東西!”


    柳爺問道:“什麽東西?”柳爺的話剛一問出口,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在他與這個蒙麵密使之間的那個水壺冒出來的熱氣被一投無形的氣流吹動,偏向了自己這一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柳爺將手裏的折扇合了起來,緊緊地握了起來,他大感不妙,一瞬間真力貫足了全身,柳爺頓時生出一投殺意,那偏向自己的熱氣又被一股無形的氣流動,慢慢地向蒙麵密使那一側移動,緩緩地偏了迴去。


    柳爺和那個蒙麵密使二人都未發一言,隻見那投噴湧而上的熱氣不停地在柳爺和蒙麵密使之間遊移,正當那投熱氣垂直噴湧而上時,突然“吱……”的一聲長鳴,水壺裏的水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黑衣密使出手了,他拔劍的速度很快,柳爺在“至尊”裏還未看到過比他拔劍更快的人!


    就在蒙麵密使拔劍出鞘的那一刻,蒙麵密使大聲說道:“‘至尊’讓我來取你的命!”話音未落,蒙麵密使的劍已經刺到了柳爺的身前,柳爺哼笑一聲,輕輕一抬手,隻聽“鐺”的一聲,他手裏的折扇剛好擋住了蒙麵密使的劍尖。


    柳爺握緊扇柄,反手在蒙麵密使的劍尖上輕輕一打,一投勁力沿著劍身而上直貫蒙麵寬以待使的手臂,蒙麵密使輕喝一聲,緊握劍柄舉起手裏的劍往身側一揮才將劍身上的勁力卸了下去。未等蒙麵密使有喘息之機,“啪”的一聲,柳爺又將手裏的折扇打開了,他對準蒙麵密使大力一揮,十幾道寒光閃出,蒙麵密使手腕一抖,將自己的劍在身前抖出一陣劍花,而且蒙麵密使越舞越快,劍花已然密不透風,如一柄用劍身打造的傘擋在自己的身前,隻聽一陣“叮當”亂響,蒙麵密使身前的劍花裏閃出不時閃出幾道火光。


    柳爺接連對著蒙麵密使又揮出了兩扇,分別又有十幾道寒光閃出,柳爺手裏的折扇和小書生的折扇本就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其中暗藏的機簧也能發出三次“追魂奪魄針”,麵對著如雨點般向自己襲來的銀針,蒙麵密使一邊舞動著手裏的劍,一邊往後退。


    “鐺”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蒙麵密使揮舞而立,他的身前落滿了被他用劍斬為兩段的“追魂奪魄針”,蒙麵密使剛深吸了一口氣,內息還未調穩,隻見對麵的柳爺已經從椅上子一躍而起,同時淩空對準蒙麵密使的胸口拍出一掌,蒙麵密使哪裏敢怠慢,他也揮出一掌接下了柳爺的那一掌,“轟”的一聲巨響,蒙麵密使隻覺得有一股推山倒海的力量自柳爺的掌中不斷地向自己湧來。


    蒙麵密使咬緊牙關強撐了片刻,終於大叫了一聲“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巨響,蒙麵密使整個人將柳爺的房門撞的粉碎,飛了出去。


    蒙麵密使淩空翻了兩個跟頭,落地之後又接連往身後退了兩丈方才卸下柳爺的勁力,但是蒙麵密使依然感到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他趕忙運足內力調息,若是這時柳爺再次出手,蒙麵密使強行運功,必定會身受重傷。


    柳爺可是一個老江湖了,他自知自己此時身處優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於是柳爺趁勝追機,“轟”的一掌將自己身前的那扇破爛的房門打飛,然後腳下輕輕一點,直撲向蒙麵密使。


    就在此時,隻聽得“嗖嗖……”一陣破空之聲,十幾道寒光從院子四下射了出來,直打柳爺全身上下,柳爺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忙舉起手裏的折扇在自己身前不斷地揮動,柳爺站在院中,輕輕地將手裏的折扇舉到身前,隻見那一把折扇上,插滿了“追魂奪魄針”,柳爺咬了咬牙,握緊扇柄用力一抖,“唰”的一聲,那滿扇的“追魂奪魄針”全都掉落在了柳爺的腳下。


    柳爺眼睛掃了一下院子四下,冷冷地說道:“別再藏了,都出來吧!”


    柳爺話音一落,隻聽得院子四下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動,一群黑衣人緩緩地從黑影處走出來,當他們走到了蒙麵密使身側站定之後,柳爺看清了這群黑衣人。靠在蒙麵密使最近的那個人就是魏德賢,然後是“四鬼”,他們五個人的身後還跟著一群黑衣人,柳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想必一定是魏德賢的心腹!


    魏德賢衝著柳爺笑道:“柳爺別來無羔啊!”


    柳爺冷哼一聲說道:“魏二爺原來早就已經找到了大靠山了!”


    魏德賢哼笑了一聲說道:“柳爺此話就不對了,咱們都是為‘至尊’辦事,哪有什麽大靠山一說!”


    柳爺又看了一眼蒙麵密使身旁的“四鬼”問道:“連你們也要背叛我?”


    “四鬼”為首一人說道:“‘至尊’裏我們隻聽‘至尊’號令,何來的背叛?”


    柳爺又掃了一眼對麵的眾人,他哼笑道:“看來今天我是劫數難逃了!”說著柳爺盯著正對麵的那個蒙麵密使問道:“為什麽……‘至尊’為什麽如此對我,我對‘至尊’忠心耿耿了十幾年?”


    未等黑衣密使答話,魏德賢說道:“為什麽?難道你心裏還不清楚嗎?這些年你仗著‘至尊’對你的信任,暗中培養自己的心腹,派差之時一直徇私,而且差銀還要吃拿,‘至尊’當中早就有些兄弟們不滿了!而且你任人為親,若不是如此宮銘能三番五次的從小書生手上逃走嗎?”


    魏德賢說完,蒙麵密使此刻內自己已經調定,他看著柳爺笑道:“現在你覺得還要我再說一遍‘至尊’要殺你的理由嗎?”


    柳爺臉色一沉,怒哼了一聲,眼睛裏閃著殺意,他冷冷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委屈求全了,在這揚州城裏你們想動我隻怕還不夠份量!”


    柳爺說完魏德賢哈哈一笑道:“你還沒發覺嗎,這麽久了除了我們,怎麽還沒有人出現啊?”


    魏德賢剛一說完,柳爺突然感到心頭一涼,他指著魏德賢說道:“你……”


    魏德賢未等柳爺把話說完,搶著說道:“沒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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