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盯著紗簾後的人影笑著對董平說道:“傳言說他死了,可是他卻還活著,而且活得還不錯!”


    董平不禁搖了搖頭歎道:“真是沒有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專銷賊髒的‘金勾賭坊’竟然是由一個大家都認為他已經死了的人掌控著!”


    宮銘笑著應道:“是啊,江湖就是這麽的奇妙,明明是大家都已經認定了的事情,可是事情的結果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


    宮銘剛說完,隻聽紗簾後麵傳來一陣清脆的“噠噠……”的聲音,董平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對麵的紗簾,可是宮銘卻是知道裴慶東要出來了!


    紗簾被人從內掀了起來,董平睜大了眼睛和嘴巴看著從紗簾後走出來的那個人,那個人一張慘白的臉,滿頭雪白的頭發,身子也比一般正常人矮了一截,那清脆的“噠噠……”聲就是從那個人雙腿之下的鐵片上發出來的。


    這個人就是裴慶東,董平這幅驚訝的表情並不是被裴慶東的樣子嚇到了,而是震驚和意外,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當年名動江湖的“一代骰魔”,當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勾賭坊”的幕後老板會是一幅如同厲鬼一般的模樣!


    裴慶東走到宮銘和董平的麵前,宮銘早就已經見過裴慶東,所以他一點也不吃驚還帶著些淡定,裴慶東看著董平吃驚的模樣冷笑一聲說道:“怎麽樣,我這幅模樣嚇到你了?”


    董平看著裴慶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隻是今天我所見到的這一切都太讓我感到不可思議了,你還活著,而你又是‘金勾賭坊’幕後的老板,可是你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三件事,隻說出其中一件就足以震動整個江湖了,可是偏偏讓我一下子把這三件事全都知道了,如果你是我也一定會很吃驚的!”


    裴慶東哼笑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宮銘說道:“這一切可都是拜他爹所賜啊!”說完裴慶東向宮銘身前走了兩步,看著宮銘說道:“上一次是我小看了你,讓你跑了,我看這一次你還有沒有本事逃的掉!”


    宮銘又往四周掃了一圈對著裴慶東說道:“早一次我能逃走實在是走運,不然我早就死在這裏了,這一次你們又做了如此精心的防備,我知道我逃不掉,所以我也沒打算再逃!”


    宮銘剛說完,突然他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原來賭坊已經開張了,四方的賭徒們全都湧進了賭坊裏,看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宮銘看著裴慶東笑著問道:“既然你又把我抓了迴來,還不找我報仇,你在想什麽呢?”


    裴慶東說道:“說你小子倒黴吧你都盡然會得罪江湖上那麽多人,可是你小子卻又很走運,竟然能得到‘至尊’的藏寶圖!”


    裴慶東抓了自己卻遲遲不對自己下手,宮銘早就明白他其實就是想得到自己腦子裏那幅藏寶圖,不然以他和宮家的深仇大恨,自己不知道已經在裴慶東的手下死過多少次了!此時宮銘不禁感佩起董平,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那幅藏寶圖果然還是一張保命符!


    裴慶東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可是宮銘卻是故意裝著不知裴慶東話中之意,他睜著眼睛看著裴慶東,就在等著他自己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董平看著宮銘在裴慶東麵前故意裝傻充愣,不禁暗自發笑!


    裴慶東看著宮銘冷笑一聲說道:“這樣如果你把‘至尊’的那幅藏寶圖給我,我就放過你們,咱們的新仇舊恨就一筆勾銷如何?”


    裴慶東說完,宮銘哼笑一聲,沒有說話,裴慶東問道:“怎麽?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宮銘笑著說道:“一個月前你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可是現在你卻為了一幅藏寶圖放過我,如果你換著是我,隻怕也不會相信吧!”


    宮銘說完,裴慶東冷笑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小子雖然很倒黴卻又很走運,看來你對‘至尊’的那幅藏寶圖的價值一無所知啊!”裴慶東轉過身背著手說道:“那我就來告訴你,用那幅藏寶圖換你們兩個的命值不值!‘至尊’暗地裏橫行江湖十幾餘年,期間江湖上幾乎發生的每一件大案皆與‘至尊’有關,遼北首富孔家被滅門,山東蓬萊蔣家被洗劫,陝西關中佟家一把火澆得幹淨……這一皆都是‘至尊’所為,他們所做的都是掠奪當時當地江湖上的富豪商賈卻是經營幾代的世家豪門,一來是能快速的收斂錢財,二來呢是當地的勢力一舉鏟除然後扶持自己的勢力,所以‘至尊’的錢可不是隻是一次性搶來的死錢,而是源源不斷地錢生錢!據說當年‘至尊’運走的金銀財寶一共一千多箱,價值何止千萬,所以‘至尊’的寶船沉沒才會那麽輕易便被段虎他們四人鑿沉!四年前‘至尊’查尋失蹤寶船的消息於黑道中不脛而走,當時許多人都不相信不過認為這隻不過又是一件江湖傳聞,可是我卻相信這是真的!”


    說到此處,宮銘突然問道:“你為什麽會相信這個傳聞是真的呢?”


    裴慶東說道:“因為這是江湖上第一次流傳‘至尊’栽了的消息,以前隻會有將‘至尊’吹噓到出神入化的消息,所以我認為這一切一定是真的,於是我暗中派人四出打探可是一無所獲,就連那千裏長江我也派人搜尋過,無奈長江灘多浪險,根本無從下手。隻是千沒想到我查了將近四年的事,卻被你小子得到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密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你說你的那幅藏寶圖值不值換你們的兩條命?”


    宮銘聽完裴慶東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聽你這麽一說,那幅藏寶圖確實比我們兩個價錢多了!”


    宮銘剛說完,董平在一旁笑道:“何值價錢多了,簡直要值上百倍千倍萬倍……我們倆個就是兩個一文不值的窮光蛋!”


    董平說完,宮銘哈哈笑道:“董兄說的對,我們兩個當真是一文不值的窮光蛋!”


    裴慶東哼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們也覺得值,那麽現在就把藏寶圖交給我吧!”說著裴慶東衝著宮銘伸出了手,宮銘看著裴慶東伸到自己麵前那隻幹枯的手掌,問道:“如今你暗中經營‘金勾賭坊’這些年隻怕也掙了不少錢,為何還要這幅藏寶圖呢?”


    裴慶東沒有立刻迴答宮銘的問題,反倒問道:“自從你得到藏寶圖以來,一定遇到不少想要得到它的人吧,遠的不說但但說江湖人齊集大明府一事,那些人裏哪一個是窮人哪一個是真正缺錢的人,我告訴你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嫌錢多,隻會覺得錢賺得還不夠多,你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明白我現在所做的一切!”


    宮銘笑著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因為他覺得裴慶東說的有道理!


    站在一旁的賈老板冷冷地說道:“姓宮的小子,咱們爺都把話說開了,你也痛快點快把藏寶圖交出來吧!”


    宮銘盯著賈老板笑道:“我說過這藏寶圖換我們兩個的命值得,可是我卻不相信你們,如果我當真將藏寶圖交給了你們,你們若是失食,我也迴天無術了!”說著宮銘又瞟了裴慶東一眼。


    賈老板冷笑道:“可是你看看目下的形勢,你為魚肉,我為刀俎,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們也無計可施了!不如痛痛快快地與我們爺合作,興許我們爺一高興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宮銘看著五花大捆的自己笑道:“賈老板說的對,現在與你們合作或許是我最好的選擇,可是那幅藏寶圖不在我身上!”


    賈老板忙問道:“那它現在什麽地方?”


    宮銘笑道:“在我的腦子裏!”


    賈老板冷哼一聲說道:“一派胡言,藏寶圖怎麽會在你的腦子裏?”說完他衝著宮銘身後的精壯漢子使了一個眼色,那漢子伸手在宮銘的身上仔細地搜了一遍,確實一無所獲。賈老板和裴慶東相視一眼,裴慶東又衝著董平身後的漢子說道:“把他也搜一遍!”


    董平身後的漢子卻隻在董平身上搜出了十幾兩散碎的銀兩,除此之外再無它外。


    宮銘看在眼裏笑著說道:“我早就說過了那幅藏寶圖在我的腦子裏,你們卻是不信,我可不像你們會說假話!”


    賈老板冷笑道:“好,那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的腦子劈開,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


    宮銘笑道:“賈老板也是一個識文斷字的人,那你的腦子裏有沒有一本書呢?實話告訴你們,藏寶圖我已經燒了!不過在燒之前,那幅藏寶圖我早已牢記於心,現在普天之下,也隻有我一人知道那艘沉沒的寶船究竟在什麽地方!”


    裴慶東和賈老板二人皆是一驚,裴慶東顯然已經沒有再和宮銘聊下去的耐心了,他衝著宮銘說道:“那你快點把那幅藏寶圖畫下來,不然……”說著裴慶東伸手衝著賈老板身後拿劍的漢子用內力將董平的長劍奪入手中,然後裴慶東拿起董平的長劍搭在董平的肩頭說道:“不然我就要用他自己的劍在他的身上紮上幾個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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