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宮銘輕輕敲了三下楚府大門上的銅環,可是宮銘和慕容燕二人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並沒有人來為他們二人開門。


    慕容燕看著宮銘說道:“怎麽會沒有呢?”


    慕容燕說完,宮銘抬起手“砰……砰……砰……”在楚府的大門上重重地拍了三下,但是宮銘和慕容燕二人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還是沒有人來為他二人開門。


    宮銘和慕容燕二人相視一眼,慕容燕焦急地說道:“裏麵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宮銘抬起胳膊正要再次用力拍幾下楚府的大門,“吱……”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楚府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白須老者,身著白衣孝服,腰糸麻帶,腳踩麻鞋,看了宮銘和慕容燕一眼,問道:“二位,請問有什麽事嗎?”


    慕容燕剛要開口問那老者,是否知曉她大哥慕容羽的下落,慕容燕剛說道:“我們是來找我大……”


    宮銘立刻拉住慕容燕的手腕衝著老者抱拳抱手說道:“晚輩大明府宮銘,姑蘇慕容燕,聽聞楚老前輩不幸先逝,特來拜謁!”


    那老者聽完宮銘所言,忙將大門打開,迎著宮銘和慕容燕走進楚府說道:“原來是大明府宮家少爺和慕容家小姐,恕老怒眼拙,還請宮少爺和慕容小姐見諒!”


    宮銘和慕容燕二人剛走進宅院,那老者立刻又把門關上了,他小跑了兩步來到了宮銘和慕容燕身前,引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往楚府宅院深處走去,宮銘一邊往宅院裏走,一邊轉過頭對著身旁的慕容燕輕聲說道:“小心行事!”


    慕容燕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明白!”宮銘和慕容燕二人跟在那老者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著楚家宅院,院子的迴廊上掛滿了白紗喪幡,但是那雕梁畫棟的裝飾還是能看出以前楚家宅院的輝煌與氣魄!


    宮銘衝著身前的老者問道:“敢問老丈高姓大名?”


    老者轉身低頭應道:“老奴是楚家的老管家,公子叫我楚義就行了!”說話間,楚義帶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來到了宅院的正堂前,那正堂前擺著三幅新做的棺材,那三幅棺材前麵擺著三塊牌位,正中一塊上麵寫著“江寧府楚門第十五代楚霸天之奠位”兩側的牌位上分別寫著“江寧府楚門第十六代楚天齊之奠位”“江寧府楚門第十六代楚孟氏梅嬌之奠位”,正堂一側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正跪一個燃燒著的火盆裏送著紙錢。


    楚義衝著那對正在燒紙錢的年青人說道:“你們兩個快點見過宮少爺和慕容小姐!”


    那對年青人站起身,宮銘看了他二人一眼,他二人衝著宮銘和慕容燕躬身拜了一拜說道:“見過宮少爺、慕容小姐!”


    楚義指著那對年青人衝著宮銘和慕容燕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楚明禮和我的兒媳楚劉氏。”


    宮銘忙對著楚明禮和楚劉氏二人說道:“不必多禮!”


    楚劉氏走到宮銘和慕容燕身前,分別將三柱香遞到了宮銘和慕容燕手裏,宮銘和慕容燕二人說道:“有勞!”說完二人將手裏的三柱香點燃,插進案台上的香爐中。


    楚義、楚明禮和楚劉氏忙衝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宮銘忙扶起楚義說道:“楚老伯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義忙伸手往前一引說道:“宮少爺,慕容小姐偏廳請!”


    楚義領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剛走,楚明禮和楚劉氏二人又重新跪在了火盆前往盆裏送著紙錢。


    楚義領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剛於偏廳坐定,楚義說道:“宮少爺慕容小姐稍坐,老奴去為二位沏杯茶來!”


    宮銘忙阻止道:“楚老伯不必麻煩了!”


    楚義說道:“要的要的,自從老爺走後,能來看望老爺少爺的人真的不多了,一點也不麻煩,很快很快的!”說完轉身走出了偏廳。


    宮銘掃了一眼這偏廳,他一路走來楚府宅院裏的陳列擺設一應俱全並無遺失的跡象,但這楚府內除了楚義父子加上他的那個兒媳婦三人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別人了,宮銘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慕容燕伸出頭往外探了一眼,小聲地衝著楚義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有一點很奇怪?”


    宮銘看著慕容燕問道:“哪一點?”


    慕容燕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宮銘疑惑地看著慕容燕,慕容燕又指了兩下自己見宮銘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輕聲說道:“就是我啊,無論是周寧還是賣菜的大姐,賣早點的攤主都說我大哥他們四人進過楚府,可是這個楚老伯為什麽聽說我是姑蘇慕容家的人的時候並沒有一絲詫異,難道我大哥進府之時並未自報家門嗎?”


    宮銘衝著慕容燕微微一笑道:“現在你的心思越來越細膩了!”


    宮銘側耳聽到一陣遲緩的腳步聲,他忙把一根手指擋在嘴前衝著慕容燕說道:“等一下你不要多言,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慕容燕“嗯”了一聲,閉緊了兩唇重重地點了點頭,宮銘看著慕容燕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輕聲笑道:“要你不要多言,又不是讓你不說話!”宮銘的話剛一說完,楚義端著兩盞茶走了進來,他將兩盞茶放在宮銘和慕容燕二人之間的案幾上,躬身道:“宮少爺、慕容小姐請用茶!”


    宮銘笑著應了一聲:“有勞楚老伯!”說完宮銘端起茶盞剛掀開茶蓋又蓋了上去,宮銘將茶盞放了迴去看著楚義說道:“楚老伯,這楚家宅院裏為何不見其他人的蹤影呢?”


    楚義歎了口氣於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道:“老爺少爺突然離世,家仆們一個個就像是沒了主心骨,我與賬房先生商量著給了每人一筆銀兩,將其他人都從楚家遣散了!”


    宮銘點了一下頭問道:“那楚老伯為什麽不走呢?”


    楚義說道:“我自十一歲被賣進了楚家,伺候楚家上下快五十年了,如果我也走了那老爺少爺少夫人連個守孝送終的人都沒有,楚家養了我這麽多年這個時候我怎麽能走呢!”說著楚義的眼睛裏一片模糊,淚水已經在他的眼睛裏開始打轉。


    宮銘歎道:“如此說來,楚老伯也算是一位忠仆啊!”


    楚義忙說道:“宮少爺言重了,我楚義吃了楚家這麽多年的飯,也是時候報恩了!”


    宮銘接著問道:“我見那大堂裏擺著三幅棺材,並未見到楚老夫人的牌位,不知楚老夫人現身在何處,可否代為引見?”


    楚義苦笑一聲說道:“恕老奴無能為力!”


    慕容燕突然開口道:“為什麽?”


    楚義歎道:“我家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她的靈位一直供奉於西側的佛堂內,故而此次楚家遇劫夫人並未在內。”


    宮銘和慕容燕對視一眼,眼神裏都看出彼此都有些失望,宮銘問道:“那楚老爺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楚義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老奴不知啊?”


    宮銘追問道:“你不知道?”


    楚義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老爺出事那一晚,老爺和少爺少夫人出赴約,等他們迴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


    宮銘問道:“死人又怎麽能迴來呢?”


    楚義說道:“老爺他們赴約之時是坐著家裏那輛馬車去的,迴來的時候也是那輛馬車帶著他們迴來的,當時馬車停在府門口,我就在門口侯著,可是我等了很久老爺他們並沒有下車,我本以為老爺他們是赴約之時喝多了酒,都醉了等我跳下馬車掀起車簾一看,老爺少爺和少夫人都已經死了!”


    宮銘問道:“那你可知楚老爺是赴何人之約嗎?你們為什麽沒有人跟著一塊去?”


    楚義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是我們不想去,而是老爺不讓我們跟去!”


    宮銘眉頭輕皺道:“竟然如此神秘!”宮銘雖然不知楚義所言是否屬實,他的心裏已經開始慢慢勾勒事情的整個過程,宮銘猜測楚霸天當日正是去赴了小書生之約,更準確的說是赴‘至尊’之約,因此楚霸天才會在看到信後,那麽的緊張。


    楚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記得那天一個孩子送來一封信,上麵隻寫著“楚霸天親啟”這五個字,我將那封信交給我家老爺之後,我家老爺當時臉色大變,當即將那封信燒掉了,然後命我將少爺和少夫人請到他的書房,老爺他們三人在書房裏商議了快一個時辰才出來,等到了晚上老爺命我們全部留在府中,於是老爺帶著少爺和少夫人三人一共赴約,真是沒想到這一去,老爺竟然沒能活著迴來!”


    宮銘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劍身,突然問道:“大約五六天前,是否有四位少年公子來府上拜謁過楚老爺?”


    宮銘剛問完,楚義盯著宮銘看了兩眼,忙點了點頭說道:“有……有四位,都是江湖上的世家公子名門弟子!”


    聽了楚義的話,慕容燕不僅沒有高興,反倒真加疑惑自己剛才問起宮銘的那個問題,以她慕容家的名聲,她大哥來過楚家,楚家的人不會沒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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