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雨也停了,太陽出來,天空被洗得湛藍,空氣清新,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鳥叫聲!


    宮銘睜開眼睛,他也不記得昨晚自己什麽時候就睡著了,雖然這一夜是在一座並不太平的荒野荒宅裏度過,不過他卻睡得很踏實。宮銘轉過臉看到正依著自己的肩膀,熟睡著的慕容燕,她圓圓的臉蛋,肉嘟嘟的很可愛,嘴角正掛著笑容,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夢裏一定發生了許多開心的事!


    宮銘看著慕容燕那粉嫩的臉蛋,忍不住把嘴湊了過去,想親一下,突然宅子院一隻飛鳥掠過,折斷了一枝枯枝,“啪”的一聲發出脆響,慕容燕眉頭一皺,宮銘忙轉過頭,緊閉著雙眼好似睡著了一樣。


    慕容燕睜開眼睛,揉了揉雙眼,輕輕地推了推宮銘的胳膊,宮銘睜開眼看了慕容燕一眼笑道:“你醒啦!”


    慕容燕點了點頭,站起身看了看大堂外的宅院,陽光照射在草地上的嫩葉上,水珠晶瑩剔透,慕容燕伸了個懶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真沒想到,天已經大亮了!”


    宮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宅院裏牽過正在廊沿下啃著青草的兩匹馬,衝著慕容燕說道:“咱們該上路了,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江寧府!”


    宮銘和慕容燕二人飛馬疾馳而去,山間草木青翠,遠山如黛,如此美景可惜他們二人並沒有閑情雅誌好好欣賞一番。


    小書生和風四娘母女三人騎著馬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看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遠去的背景,風四娘說道:“不知道前往江寧府截殺溫家少爺四人的那一批人有沒有得手!”


    小書生哼笑一聲說道:“那是他們的差事,咱們管不著,咱們的差事還沒辦好,你倒有心思管別人!”說著小書生狠狠地踢了兩下馬肚子沿著宮銘和慕容燕二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他衝著身後的風四娘母女大聲叫道:“我們抄近路提前趕往江寧府,做好準備,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風四娘的女兒衝著小書生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對著風四娘說道:“娘,這個小書生未免太狂傲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裏!”


    風四娘冷笑道:“誰讓他現在是柳爺手下的紅人呢,既然他自識甚高,那咱們就好好的慣著他,遲早有一天,他要栽個大跟頭,到時候咱娘倆再好好地看他的笑話!”說著風四娘問道:“離兒,你的傷怎麽樣了?”


    離兒當著風四娘的麵揮了揮自己被慕容燕劃傷的手臂,說道:“多虧了娘昨晚的金創藥,現在已經痊愈了!”


    風四娘點了點頭說道:“離兒,還記得娘以前教過你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傷你一毫,你必以十倍報之!”


    離兒用力的點著頭說道:“娘說過的每一句話,離兒都記在心裏!”


    風四娘朗聲笑道:“好,那咱們就去,找慕容家的小妮子把這一賬討迴來!”說完風四娘帶著離兒大唿了一聲“駕”,追向前方的小書生。


    宮銘和慕容燕一路,馬不停蹄,臨近正午時分,二人來到頗為繁榮的小鎮,慕容燕看了一眼坐下那兩匹馬,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角還不停地流出白色的泡沫,慕容燕說道:“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一歇腳吧,就算咱們不歇,這兩匹馬也要好好歇一歇,不然它們可能撐不到江寧府了!”


    宮銘看了看那兩匹馬,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咱們就在前麵的鎮子裏歇一歇吧!”


    宮銘和慕容燕二人翻身下馬,牽著馬緩緩地走進了鎮子,這個鎮子不大,南北兩條街,中間一片圍著一群人。


    宮銘小聲對慕容燕說道:“小書生那群人詭計多端,切記小心。”


    慕容燕點了點頭,二人繼續住鎮子裏走去,經過鎮子中間那片人群時,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叫好聲,人群裏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頭,手裏拿著一隻長鞭,用力地在地上一甩,隻見“啪”一聲如同爆竹炸開時的脆響,隻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半大孩子如一隻靈猴一般赤著雙腳爬上了一根兩丈高的木杆,那個孩子爬上了木杆的頂端,一隻腳踩在木杆頂上,佝僂著腰背,兩隻手抓耳撓腮,學著一個猴親,逗的圍在四下的人群一陣哈哈大笑。


    突然那個孩子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失去了平穩,腳下一晃整個人從木杆頂順著木杆掉了下來,這下把圍觀的人群嚇了一大跳,頓時發出一聲驚唿,不少人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慘狀。那木杆下可是一塊塊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若是那孩子摔到了地上,隻怕兇多吉少,再看那個站在木杆旁的老頭,雙眼一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就在那個孩子離地還有三尺距離,突然他的雙腿用力一揮,如同一隻大鐵鉗一般死死地將木杆夾住了,而那個孩子的臉離地已不到半盡,他的臉漲得通紅,雙手向兩側一揮。原來這個孩子的失誤不過是他故意為之,特意做出如此驚險的效果,人群裏頓時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老頭從腰間取出一隻小銅鑼,輕敲一聲,衝著圍觀的人群高聲叫道:“老少爺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咱們爺孫兩在這裏謝過各位大爺了!”說完老頭手捧著小銅鑼沿著人群走了一圈討了不少賞錢,突然老頭看到了人群外的宮銘和慕容燕,看他二人的穿著打扮自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那老頭輕敲了一下鑼麵,拔開人群,來到宮銘和慕容燕麵前,衝著身後的孩子叫道:“乖孫子,快去給這位漂亮的姐姐作個揖,讓姐姐給你一個賞錢!”那個半大的孩子立刻衝了出來,當著慕容燕的麵,忙高舉著雙手衝著慕容燕接連作了三個揖。


    宮銘盯著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看了一眼,對慕容燕輕聲說道:“這老頭看起來不像好人,咱們還是快走!”慕容燕輕輕點了下頭,二人正欲牽馬前行。


    那個老頭突然抽出別在腰間的長鞭,衝著那個半大的孩子狠狠地甩了一鞭,“啪”的一聲脆響,那長鞭打在孩子的身上,聽得人心驚膽顫,那半大孩子本就穿著一件破爛的單衣,那一鞭正打在他的背上,單衣上又被打出一道口子,孩子的背上留下一道又粗又紫的血痕。


    那個老頭一鞭揮過並未罷手,他嘴裏叫罵道:“你個不爭氣的狗東西,我白養你了!”說著又舉起手裏的鞭子,突然慕容燕大叫了一聲:“住手!”那老頭轉頭看向慕容燕,慕容燕衝著老頭隨手一揮,那老頭雙手捧著胸前,隻見一塊大銀錠落在了他的懷裏。那老頭看到手裏的銀錠,眼睛裏放著光,他忙衝著蹲在地上的半大孩子踢了一腳說道:“還不快給漂亮姐姐作個揖,謝謝漂亮姐姐!”


    那半大的孩子哪裏敢有半點猶豫,忙學著猴樣蹦跳著來到慕容燕麵前,衝著慕容燕又連作了三個揖。


    宮銘一直緊盯著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眼睛從未離開過他半刻,那老頭也察覺到了宮銘的眼神,他把銀錠放在嘴裏輕輕地咬了一下,接著把銀錠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兩隻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然後他衝著宮銘笑著說道:“多謝兩位公子小姐了!”


    慕容燕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衝著宮銘說道:“咱們還是快走吧!”


    宮銘和慕容燕剛走,隻聽得背後又傳來一聲清脆的鞭響,那個老頭高聲叫道:“乖孫子,再給各位大爺表演個絕技!”


    慕容燕閉緊了一下雙眼,歎了口氣說道:“我在姑蘇城裏見過不少耍猴的手藝人,可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把人當猴耍的人,一個人怎麽能當成猴子被耍來給人看呢?”


    宮銘說道:“這世上的可憐人千萬,這千萬人有各有千萬種不同的難處,為了活下去,再苦再難的營生也要做下去。”


    慕容燕又歎了口氣說道:“希望那個老頭能對那個孩子好一些!”


    宮銘說道:“你的心地善良,剛才被那個老頭占了便宜還不知道!”


    慕容燕一愣,想了想並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看著宮銘問道:“怎麽迴事?”


    宮銘笑著搖了一下頭說道:“那個老頭叫那個孩子乖孫子,又叫那個孩子管你叫漂亮姐姐,這不是在說自己是你的爺爺嘛!”


    聽了宮銘這麽一說,慕容燕怒哼一聲說道:“那個老頭當真是心壞的很,我給他錢,他竟然還暗著罵我!”說完慕容燕轉過身想要迴去找那個老頭理論,宮銘拉住慕容燕衝著街邊揚了一下頭說道:“咱們還是快吃點東西,趕緊趕路吧,去江寧府才時大事!”


    慕容燕自知宮銘說的有理,她忍下心頭的怒氣,說道:“若是等我從江寧府迴來再遇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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