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真是個好東西,有錢真好,寬闊的房間,舒適的床,幹淨的衣服,上等的金創藥,這些大家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被鄭攀在雲棲閣裏安排妥妥當當。對於鄭攀的慷慨大方,暫住於雲棲閣內的江湖朋友不禁對其大方讚稱了一番。


    溫傑等人趕到雲棲閣時,溫決仁在林雲鶴的精心照料之下,已將傷口清理幹淨,包紮整齊,溫傑當著溫決仁的麵將謝寶樹所講之事大致重述了一遍,溫決仁沉思了片刻衝著林雲鶴揮手說道:“鶴兒,快去請八大派掌門,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們相商,務必來此房間一敘!”


    林雲鶴恭敬地應道:“是師父!”說完林雲鶴退出門外。


    不多時八大派掌門齊聚溫決仁房內,八大派掌門於太白樓內與“至尊”手下的殺手大戰一役,皆負傷在身,最嚴重的當數崆峒派掌門卓一凡,他的左臂被利劍刺穿,雖然現在已經包紮停當,但是鮮血還是將紗布染透了一大片。


    謝寶樹當著溫決仁和八大派掌門的麵將自己的所見又詳細地重述了一次,溫決仁和八大派掌門麵色凝重,少林明智大師輕念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沒想到‘至尊’的勢力這麽大,竟然早就潛入了武林大會當中!”


    華山派掌門宋玄子怒道:“楚天霸暗通‘至尊’,為虎作倀,殘害武林同仁,我華山派與他勢不兩立!”


    昆侖派掌門何足道說道:“宋掌門切莫動氣,或許當中還有什麽誤會!”


    宋玄子怒哼一聲說道:“誤會,能有什麽誤會?”


    何足道說道:“在下與楚天霸算是故交,那楚天霸雄據江寧府,也算得上是江湖一霸,而他的兒子和兒媳並稱‘紫青雙劍’,據我了解他們一家人一向自視甚高,若為‘至尊’鷹犬,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溫決仁說道:“宋掌門不必動怒,宋掌門說的有理,此事關係重大,牽連甚廣,我們絕不能因為謝公子的一麵之詞,就斷言楚天霸暗通‘至尊’。”


    宋玄子說道:“那溫家主有何高見呢?”


    溫決仁沉思了片刻說道:“太白樓一役,各派損失慘重,依在下愚見,今晚大家暫於雲棲閣休養,溫家和八大派幸存子弟分作兩隊,輪流巡視雲棲閣內外,以防‘至尊’再次偷襲或者雲棲閣內生變!待明日統計好各門派傷亡情況,再另作打算不遲。”


    衝虛道長應聲說道:“溫家主說的有理,此時大家人心不穩,或是現在將此事大肆宣揚出去,隻怕大家互生猜疑,反倒適得其反啊!”


    衝虛道長說完,其他掌門彼此溝通了一番,皆覺得溫決仁和衝虛道長言之有理,於是紛紛點頭點頭稱是,讚同溫決仁所言。


    於是溫家和八大派門下子弟集結於一處,分為兩隊輪流於雲棲閣內個巡視以防太白樓慘劇再現。


    天上的夜空依舊明亮,還是那麽的美,這本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夜晚,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寧願再也記不得這個晚上。


    雲棲閣內,經過太白樓一役,僥幸生裏逃生之人,哪一個還能睡得安穩,許多人一言不發地立於雲棲閣迴廊之上,或者站立於大廳當中,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彼此心裏清楚,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害怕發生在太白樓裏的事再一次上演。


    溫敏站在迴廊上,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明亮的夜空,眼淚突然一下子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慕容羽就站在她身後,輕聲問道:“你怎麽了,有什麽傷心事嗎?”


    溫敏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她忙擦幹眼淚轉過頭,看到慕容羽慢步走到自己身前說道:“有什麽傷心事說給我聽一聽,或者我能幫到你!”


    溫敏搖了搖頭,她剛要開口說話,可是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去,溫敏哽咽地說道:“珠兒死了!”


    珠兒是誰,慕容羽當然知道,雖然慕容羽內心十分的震驚,但是他還是安慰道:“真的嗎,你怎麽知道,或許珠兒和宮銘一樣,早就逃出了太白樓也說不定呢?”


    溫敏抽泣著說道:“是我二哥告訴我的,珠兒就死在那群黑衣人的手裏!”說著溫敏抬起頭看著慕容羽說道:“雖然珠兒隻是我的一個貼身丫頭,可是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下人一樣看待,在我的心裏她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慕容羽看著溫敏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目光真誠地說道:“我相信!”說完他拉過溫敏,輕輕讓溫敏把頭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溫敏一邊抽泣一邊說道:“珠兒死了,以後我再也不能和她說心裏話,不能和她抱怨也不能再向她耍我的臭脾氣和壞性子了!”


    慕容羽輕輕地拍了拍溫敏的腦袋說道:“珠兒是走了,可是你以後還有我啊!”


    慕容羽剛一說完,溫敏隻覺得心頭一暖,“唔”的一聲伏在慕容羽的肩頭哭出聲來,慕容羽抬起頭看著明亮的夜空,長歎了一聲,輕輕地說道:“哭吧,盡情的哭吧,哭出來你會好受一些!”


    董平的房間裏,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趙大娘,而是溫傑,他是特意來向董平致謝的,溫傑說道:“太白樓內多謝董大俠出手相助,不然我溫家五人能否全身而退,猶未可知啊!”


    董平歎道:“慚愧的很,當時我卻不知溫公子與溫家主一行人於四樓之上,可惜在下還是出手太晚了,不然溫家主也不會受傷!”


    溫傑笑道:“董大俠言重了,若是連董大俠此等仗義相助之輩,我溫家也要怪罪,那溫家可算是氣數將盡了!”


    董平說道:“溫公子太客氣,若不是溫公子幫忙,我也住不進那太白樓啊!”


    溫傑笑道:“董大俠既然是宮銘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董平笑道:“宮銘有溫公子這樣的朋友當真是讓人羨慕的一件事啊!”


    溫傑說道:“我已說過宮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現在董大俠就是我的朋友了,朋友之間又有什麽羨慕可言呢?”


    董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他日等宮銘迴來,我們三個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幾大碗酒!”


    溫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幾大碗怎麽能夠,每人至少要三大壇,一定要喝個不醉不休!”


    “好……”董平朗聲笑道,他將一隻手伸到溫傑麵前說道:“咱們一言為定!”


    “好……”溫傑也伸出一隻手緊緊地與董平的那隻手握在一起,說道:“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溫傑的心裏是得意的,因為他早就在為董平安排入住太白樓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結交到董平這樣一個朋友,不僅是因為董平在江湖上頗有一些好名聲,還因為他是能夠和官府牽錢搭橋的人,無論江湖門派世家多麽的強大,都要看官府的臉色行事。強如南海鄭家又如何,還不是被官府派出諸多眼線,像是防著賊一般防著鄭家!


    趙大娘現在何處呢?她就在鄭攀房間的房頂之上,趙大娘輕輕地取過一片瓦片,往鄭攀的房間裏看了一眼。


    鄭攀正坐在桌前,手裏端著一杯香茶,輕輕地扇動著茶盞蓋,哼笑一聲說道:“朋友既然來了,不妨下來坐一坐,我這有上好的碧羅春,剛好可是驅一驅寒。”


    趙大娘一愣,心頭一橫反正自己被鄭攀發現了不妨就露了真身和鄭攀好好地打一次照麵,隻見趙大娘躍下房頂,翻身從鄭攀房間外的陽台處竄進了鄭攀的房間。


    鄭攀看到趙大娘時一點也不吃驚,他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麵前的空椅子說道:“請坐趙大娘!”


    鄭攀此言一出,趙大娘反倒吃驚不小,她哼笑一聲坐到鄭攀麵前說道:“你認識我?”


    鄭攀將一隻茶盞推到了趙大娘的麵前笑道:“‘江南四傑’人美如花趙大娘,我當然認識了!”


    趙大娘倒也痛快,她直接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鄭攀笑道:“從離開溫決仁的府上開始!”


    趙大娘又是一愣,她接著問道:“這麽說來這些天你一直知道我在追著你嘍!”


    鄭攀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趙大娘說道:“那你為何不早點揭穿我呢?”


    鄭攀笑道:“我鄭家的人哪一天沒有被你們的人追蹤過,遠的不說,就說‘江南四傑’當中你的三位義兄,每一個都潛伏於我鄭家至少一年!”


    鄭攀說的越多,趙大娘就越覺得震驚,她不可思議地說道:“原來這麽事你們都知道!”


    鄭攀笑道:“每年我鄭家送往京城各州道府上下打點的銀子,你想都想不到有多少,這點小事又怎麽能瞞得住我們呢!心相不宣,你我又何必說破呢!”


    趙大娘笑道:“那你今日為何又要說破呢?”


    鄭攀笑道:“因為現在有一件事比我鄭家更急需你們去追查!”


    趙大娘當然知道鄭攀說的是“至尊”一事,但是鄭攀聰明,趙大娘也不傻,她說道:“這個就不必鄭公子操心了,我們大人自有安排。”


    鄭攀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天不早了,今晚發生的事太多了,趙大娘還是早點迴去歇著吧!”


    趙大娘哼笑一聲說道:“告辭,鄭公子多保重!”


    鄭攀笑道:“多謝趙大娘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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