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太白樓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明月當空,涼風有性!


    宮銘和慕容燕二人騎在馬上慢悠悠地走在前往樓外樓的路上,沿途還有不少江湖人士焦急地趕往太白樓。


    宮銘笑道:“喜歡湊熱鬧的人還真不少!”


    慕容燕笑道:“好在他們還趕得及,也不算白費功夫!”


    慕容燕抬起頭看著當空明月,輕聲說道:“今天晚上的月亮好漂亮,如果每晚都這麽漂亮那就好了!”


    宮銘順著慕容燕的目光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笑道:“如果每天都這樣,那就不稀奇了!”


    就在宮銘和慕容燕身後不遠的沿路樹蔭中,四個提刀的江湖漢子自宮銘二人出了太白樓便一路尾隨他二人,其中一個漢子說道:“大哥他們隻有兩個人,不如現在就動手!”


    那個被叫大哥的漢子搖了搖頭說道:“這沿路人多眼雜,我們還是一路跟著他們兩個,另待時機再下手!”


    宮銘和慕容燕身前不遠處,迎麵而來兩匹馬,一前一後,馬上分別坐著一個人,他們走得很慢,看起來好像比宮銘和慕容燕還要悠閑!


    慕容燕仔細看了一眼來人,笑著對宮銘說道:“看來真被你說中了!”


    宮銘抬頭一眼,隻見來人正是董平和趙大娘,董平騎馬在前,趙大娘緊隨其後,此時董平也看到宮銘和慕容燕二人。董平斜眼瞄了一眼身後的趙大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率先衝著宮銘二人打招乎道:“趁著今晚月色正美,想必你們兩個也是出來欣賞西湖夜景的吧?”


    宮銘微微一笑,並未迴答,開口說道:“看來這一次你沒有上一次那麽幸運,沒能逃出趙大娘的手心!”


    董平嗟歎一聲說道:“她追我就跑,她追我就跑,誰能想到我都已經跑出杭州城外三十裏了還是被她追上了!”


    趙大娘哼笑一聲,說道:“他跑我就追,他跑我就追,沒想到我隻追出杭州城外三十裏就把他追到了!”


    董平垂著頭後悔不已,他說道:“我就不該貪那口酒!”


    慕容燕笑道:“大叔,一個男人可不能讓一個女人追太久,追得太久,跑丟的不是這個男人,而是那個女人!”


    董平還未開嘴,趙大娘笑道:“那我就要看看他究竟能跑多遠!”


    宮銘笑道:“剛才我們還談起,董兄這樣的酒鬼錯過那二十年的女兒紅,可真是一大憾事,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好酒之人絕不會錯過好酒!”


    聽到宮銘口中說的“二十年陳女兒紅”,董平眼睛一亮,一掃滿臉愁容,他問道:“那二十年陳的女兒紅就在太白樓裏,你們為何反其道而行啊?”


    宮銘笑道:“酒自有人為我們備好,我們隻需找一處悠閑的去處,靜候即可!”宮銘說完,董平方才察覺錢闊並不與宮銘二人同行,便已明了宮銘言中之意。


    慕容燕接言說道:“趙大娘還未嚐過樓外樓的醉蟹吧,不如我們同去。”


    趙大娘笑道:“如此甚好!”


    言畢,四人拍馬一同奔赴樓外樓,那暗中尾隨著宮銘的四個漢子,隻見那個帶頭大哥提刀一揮,輕聲說道:“跟上!”四人便如鬼魅一般隱在了夜幕之中。


    太白樓的偏廳之中,氣氛十分的熱烈,最高興的當數溫決仁和溫傑父子,大家推杯換盞,就像迴到了溫決仁壽宴當天一般。


    可是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憂愁,宴席另外一桌坐陪的江湖小輩之中,慕容羽正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溫敏遠遠的看著慕容羽不覺感到一陣心痛,一個善良的女性最容易在一個平裏驕傲堅強的男人受作的時候激發出她的母性。


    還有一個人也不高興,他就是嚴俊,慕容羽不過顯得十分落寞,可是嚴俊的不高興全都寫在了自己的臉上,他臭著臉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杯中酒,任誰和他打招唿都是一幅愛搭不理的樣子。


    偏廳熱鬧,大廳裏更熱鬧,女兒紅的拍賣已經開始了叫價聲此彼伏,一浪高過一浪,那些沒錢的江湖人喝著又烈又辣的竹葉青,隻聽著著大廳裏眾人的為了一壇酒拚銀子就已經很過癮了。雖然太白樓裏的人多了,但是竹葉青管夠,那些擺在廊柱旁的大酒壇沒有一個酒壇裏的酒少過半壇的,那些續酒的漢子從拍賣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


    來到樓外樓的宮銘四人還是選在了“閉月”那間房,月夜之下的西湖,湖水映著月光範起陣陣波光,偶有幾盞漁火搖曳在湖中央,岸旁一路燈紅酒綠的酒樓客棧倒映在湖水裏,亦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較之白天所見的西湖美景更多了一份神秘!


    酒菜都已經吩咐下去了,宮銘四人站在窗前遠眺著西湖夜景,不知不覺之中,宮銘和慕容燕一對站在左側窗前,而董平和趙大娘剛站在右側窗前,此時他們四人欣賞著遠處的風景,孰不知在湖中漁船上的人眼中他們幾人也在一幅美景之中。


    “啪……”“閉月”的房門被人推開了,眾人迴首一望,隻見錢闊抱著一壇酒,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


    宮銘和董平二人臉上一喜,忙快步跑了過來接過錢闊懷中的酒壇,宮銘哼笑著說道:“怎麽才一壇酒!”


    錢闊坐在桌前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說道:“別不知足了,這一壇酒可是花了我五千兩銀子,五千兩啊……”


    宮銘挑了下眉毛,笑道:“比我想的還算便宜了一點,我還以為至少再翻一倍!”


    錢闊笑道:“還不是我機靈,這酒起拍價本是兩千兩,我直接叫價錢到五千兩,一下子讓太白樓裏的人懵住了,這才撿漏了一壇,我走之前聽到叫價都超過一萬兩了!”


    趙大娘笑道:“就算你小子最機靈!”


    慕容燕笑著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錢闊笑道:“我本來就已經猜到你們在這個房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扔給店小二五兩銀子,他高興恨不得把我直接抬到房門口,要不是我懷裏的酒太貴,我還真讓他把我抬上來了!”


    趙大娘笑看著慕容燕說道:“我早說過他比誰都耍頭!”


    說話間,房門又被人推開了,店小二將眾人點好的酒菜送了上來。


    董平迫不及待地拍開了酒封,一邊倒酒一邊感慨道:“讓我來嚐一嚐,這五千兩一壇的美酒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宮銘因為早在鄭攀的房間裏喝過此酒,他本想對這壇酒評點幾句,突然他想到為了不讓大家有所誤會,於是宮銘挑了下眉毛笑道:“聞起來是壇好酒!”


    董平喝下一口,大笑道:“豈止聞起來是好酒,喝上一口更是不得了啊!”


    眾人聞言皆舉起手中的酒碗喝上一口,慕容燕放下酒碗轉過頭看著宮銘笑問道:“早就聽你說過,太白樓二十年陳的女兒紅是灑中極品,那我問你它比起我慕容家桃花釀如何啊?”


    慕容燕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皆放下手中酒碗抬頭看著宮銘,隻待他如何迴答,隻見宮銘微微一笑,又端起酒碗呡了一口,作勢仔細品嚐了一番,接著衝著慕容燕笑道:“酒是好酒,可是比起慕容家的桃花釀還是相去甚遠,如若讓我用這一壇女兒紅換一碗桃花釀,那也是值得的!”


    聽完宮銘的比較,董平頗有些激動地問道:“這世間當真有宮兄弟所言那般的美酒嗎?”


    宮銘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就在姑蘇慕容家的桃花塢中!”


    慕容燕微微一笑問道:“你此話當真!”


    宮銘笑著點了一下頭,又喝了一口碗裏的酒,笑著迴應道:“自然是真的!”


    趙大娘在一旁瞥了董平一眼,笑對著慕容燕說道:“這男人是很會騙人的,他們說的話可當不得真啊!”


    慕容燕笑道:“男人會騙人,我們女人豈不是更會騙人,我們總是騙男人讓他們以為我們真的被他們騙了,就算被騙,我也隻被我願意讓他騙我的人欺騙,趙大娘你不也是一樣嗎?”


    趙大娘沒有迴話,她端起酒碗喝下一大口酒,不知是不是這酒太烈,趙大娘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片紅暈!可是這酒並不算烈酒,就連錢闊每次都敢喝下一大口。


    酒遇知已千杯少,這一壇女兒紅哪裏夠五個人喝,不到半個時辰,這壇女兒紅就被宮銘五人喝個精光,接著他們又開封了兩壇樓外樓的紹興黃酒。


    醉蟹還是那般嫩爽可口,酒還是那般醇香醉人,朋友還在一起,眾人也湧上一股醉意,錢闊指著窗外眯著眼說道:“晚上的太白樓可真漂亮啊,燈火輝煌,紅彤彤的就像著了火一樣!”


    宮銘哈哈一笑,指著錢闊的肩膀笑道:“才這麽點酒你就醉了!”說著無意間順著錢闊的手指往窗外看了一眼,他臉色大變,湧上來的醉意瞬時化作一身冷汗,他厲聲說道:“太白樓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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