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擂台上八位意氣風發的少年,溫決仁笑道:“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年輕真好,如果我能迴到你們這樣的年紀,我一定會和你們成為好朋友,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今天你們隻為自己而戰!日後江湖重義可就是你們責任了,你們要肩負起的擔子遠比你們自己想象的還要沉重!”


    “鐺……”一聲鑼響之後,“第一場金刀門嚴俊對華山派周寧……”


    宮銘等人皆退到擂台下,擂台上隻剩下嚴俊與周寧二人,周寧拱手說道:“嚴公子請!”


    嚴俊並未理會周寧,他呆站在原地不動,上下打量了周寧一眼,發現周寧的臉色略有些發白,眼神裏還帶有一絲倦意。雖然不知周寧為何如此,但是嚴俊已經猜到這原來就是鄭攀對他說的已經安排好的一切,嚴俊心裏暗道,看來要勝出這第一場並不是什麽難事。


    嚴俊微微一笑,說道:“你我二人對戰,雖然隻是點到即止,可是我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周寧笑著應道:“自當全力一戰。”


    嚴俊點頭笑道:“好,那就接招吧!”說完嚴俊伸出雙手,“嗖”的一聲,抽出兩柄雙刀,周寧也拔出手裏的劍,再一次說道:“請!”


    這一次嚴俊可沒有半點猶豫,周寧的‘請’字剛脫出口,嚴俊便已揮舞著手中的雙刀直奔周寧而來,嚴俊在心裏早已打好一個盤算,他自己是第一場出戰,越早勝出自己便能夠有最多的時間休息,以便自己能更好地恢複和保存體力。


    既然嚴俊已經看出周寧身體不適,那他出招之時當真如他所言毫不留情,嚴俊的所為正如一句俗語所言:趁他病要他命。嚴俊上來就全力使出金刀門最霸道的一套刀法“連環十八斬”,這套刀法的精髓在於,一共十八招,招招為攻,不留退路,而且這一套刀法配合著嚴俊的雙刀使出更是威力無窮,因為嚴俊所使雙刀一左一右攻擊對手的時候,兩柄刀所使出的招式是一模一樣的,這樣就相當於嚴俊的對手要同時與兩個高手同時對戰一般。


    為了使出雙刀的威力,嚴俊在還未記事之前,他的父親嚴斌就有意地訓練嚴俊的雙手,至今已經近二十年過去了,嚴俊的雙手幾乎是同樣的靈活。


    “啊……”嚴俊大喝一聲,兩柄雙刀一左一右直挺挺地砍向周寧的脖子,就像一柄大剪刀修剪樹枝一樣,雖然周寧有兩隻手,可是他卻隻有一柄劍,一柄劍怎麽能在同一時間擋住來自不同方向的兩柄刀呢?


    周寧腳下一點,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揮劍迎向嚴俊的雙刀,先擋住嚴俊的左手刀,又撥開他的右手刀。周寧身為華山派的弟子,劍氣雙修,可是在他擋住嚴俊揮來的左手刀的那一瞬間,嚴俊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周寧的氣力不足,周寧的這種氣力不足絕不是因為周寧的修為差勁,而是他似乎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嚴俊哼笑一聲,舉起雙刀自上而下衝著周寧的頭頂砍了下來,周寧忙抬劍擋住嚴俊的雙刀,兩人相峙之時,周寧才發現原來這一招是嚴俊故意使出來的,因為兩人刀劍相持的時候,周寧知道自己力氣不足的事情已經被嚴俊發現了,可是嚴俊並沒有因此故意加重使出他的內力,以力摧之。


    隻見嚴俊小聲地對周寧笑道:“看來你的功夫不怎麽樣,有勁使不出來啊?”


    周寧對戰之前就已經想過對戰之時一定要搶在先機先出招,這樣以攻為守,或許尚勝出的可能,可是周寧沒想到搶攻的會是嚴俊。周寧見息的秘密已經被嚴俊識破,他索性跟嚴俊說個清楚,他說道:“隻怪我昨天晚上不知吃壞了什麽東西,讓我來來迴迴去了差不多十次茅房。不僅身體快要虛脫,覺也沒有睡好。”


    嚴俊聽完,心裏一陣暗笑,原來鄭攀派出來的人手段也不是很高明,竟然會用下瀉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過卻也不能否認這種手段確定簡單有效。


    嚴俊搖了搖頭歎道:“真是可惜不能與最強的那個你好好較量一番,那我就做點好事,快點送你下去,好好休息吧!”嚴俊說完,沒等周寧反應迴來,嚴俊早已收迴了雙刀,接著又衝著周寧守出一招,這一次雙刀一上一下,一把刀砍一把刀挑,這兩柄刀好像照鏡子一樣。


    麵對著嚴俊來勢洶洶進攻,周寧隻得憑著較為精進的華山劍招抵擋嚴俊的雙刀。


    可是嚴俊使出的這“連環十從斬”之所以叫“連環十八斬”,正是因這十八招刀法連貫流暢,與人對戰之時這十八斬的攻勢如海浪一般連綿不斷一波接著一波湧向對手。


    隻不過在與嚴俊對拆了四招過後,周寧已經意識到自己必須要主動出擊,不斷就算不被嚴俊所作,恐怕也要累死在嚴俊雙刀之下。


    於是周寧在避開嚴俊的一招雙刀刺胸之後,周寧主動出擊想要轉守為攻,可是周寧力氣不濟,這樣根基不穩,當周寧剛邁出右腳之時,嚴俊便對伸出一隻腳勾住周寧的腳跟接著往自己身前一拉,沒想到周寧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看到此景在場的觀戰的所有人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唿,這麽簡單的一個失誤不應該是華山最好的子弟會犯的。端坐在裁決席上的華山掌門宋玄子麵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盯著周寧。


    縱然氣力不濟但是周寧的功夫根基還算紮實,他一個轉身迴頭望月,穩穩地站在了擂台上,可是就在他站穩的那一刻,兩柄刀一左一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周寧的劍被他握在手裏,垂在身旁連舉都沒有舉起來。


    嚴俊衝著周寧哼笑一聲:“承讓了……”沒等周寧開口,台下已經喊道:“第一場金刀門嚴俊勝了出……”


    擂台下溫傑小心地對宮銘說道:“沒想到嚴俊的功夫真是不錯,他手裏的那兩柄雙刀,若是不下點苦功,也達不到這種境界。”


    宮銘皺著眉頭,他想到鄭攀對他曾經說的話,再看到周寧的表現與他自己昨天的實力相去甚遠,宮銘已經猜到周寧一定被鄭攀暗中算計了,可是這都是宮銘的推測也不便對溫傑提起,於宮銘也跟著笑道:“隻怕還有讓人沒想到的是,華山派的周寧原來這麽差勁。”


    “鐺……”“第二場大明府溫傑對崆峒派易繼鳴……”


    溫傑和易繼鳴正要往擂台上走去,宮銘突然拉住溫傑的胳膊,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一次對戰的勝者將和嚴俊對戰,你千萬要當心他啊!


    聽到宮銘誠摯的提醒,奈何溫傑有很多秘密想說又不能說,他總不能把林雲鶴偷學別功夫的事告訴宮銘,溫傑對著宮銘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會的!”


    溫傑與易繼鳴走上擂台之時,與走下來的嚴俊正麵相對,嚴俊衝著溫傑和易繼鳴二人笑道:“你們兩個最好快一點,我可不想等太久的時間。”說完嚴俊揚著頭挺直了腰背從溫傑和易繼鳴二人之間穿了過去。


    當溫傑和易繼鳴二人站上擂台之時,溫決仁微微側過臉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雲鶴,林雲鶴什麽話也問,什麽話也沒說,隻是衝著溫決仁輕輕地點了兩下頭,而這一切就已經將溫決仁想要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


    易繼鳴衝著溫傑拱手道:“溫公子請吧!”


    溫傑笑著拱手迴應道:“易兄請!”


    “錚……”溫傑和易繼鳴二人同時抽劍出鞘,溫傑笑道:“今天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無論是我敗於你手,還是我僥幸勝出,希望日後你我二人依然如故。”


    易繼鳴笑著應道:“君子之交理當如此,出招吧!”


    溫傑大聲說道:“看招……”說完溫傑腳尖一點,飛身揮劍刺向易繼鳴,溫傑這直刺易繼鳴的一招不過是個虛招,易繼鳴輕鬆化解之後,順勢反守為攻,易繼鳴自認為自己占了上風,卻不知這是溫傑故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易繼鳴使出崆峒派的劍法精髓“追魂三劍”。


    果然溫傑和易繼鳴對拆近十招之後,易繼鳴發現雖然是自己主攻,但是卻與溫傑不分上下,看實占著上風,實著平分秋色,於是易繼鳴收劍迴身,準備使出他的“追魂三劍”,這三招劍法,林雲鶴與溫傑實戰演示了不下五次,又將劍招仔細拆解了兩遍,所以當溫傑看到易繼鳴使出他熟悉的起手式,溫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追魂三劍”溫傑太熟了,以至於在林雲鶴出招之時,溫傑總會提前林雲鶴半拍護住自己的被攻擊的要害,同時抓住林雲鶴的破綻發出致命的威脅,當林雲鶴劍法中最厲害的三招使完之後溫傑還站在擂台上,那麽溫傑一定贏了,當林雲鶴的“追魂三劍”使盡之時,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信心,而溫傑的劍也停在了離林雲鶴的咽喉一寸遠的地方。


    “第二場大明府溫傑勝……”


    這一場比試或許除了崆峒派的人,在場的人都會為溫傑感到高興,就連溫決仁也忍不住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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