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俊捏著手裏的酒杯,嘴角掛著笑,他的這種笑並非洋洋得意的笑,而是忍不住的那種偷笑,還是那種壞笑。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個外地人向你問路,明明他要去的地方在東麵,而你也知道那個地方在東麵,可是你偏偏給他指在西麵,聽到了這個結果那個問路人不但沒有懷疑你,反倒不停地感謝你。等那人問路人走後,你一定會忍不住發出一種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壞笑!


    燕飛和燕翔持劍而立,他二人離自己身後的那五個錦衣漢子太近了,近的不足兩步,對麵的周融站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狼牙棒杵在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舉起它了,剛才那招“橫掃千軍”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但是周融的腰依然沒有彎,他的背也沒有馱,他依然像他剛走進客棧時那般高大。


    燕飛和燕翔身上沒有再添上一點傷,周融那一招自然是落空了,但是燕飛和燕翔握劍的手卻抖個不停,他們兩個人也是滿頭大汗,兩兄弟不禁相視一眼,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他二人都在慶幸剛才自己用盡力氣握住了手裏的劍,並且往後退了一步,不然周融的那一招“橫掃千軍”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他們手裏的劍也一定會被周融的狼牙棒打飛的。


    這個時候無論是周融還是燕飛和燕翔,他們中隻要有一個人走到對麵,輕輕地抬起手連一成的功夫都不用使出來就能輕而易舉地殺了對方,可是他們三個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這一步!


    宮銘歎道:“好一招‘橫掃千軍’,果然是氣勢如虹,霸氣十足!”


    溫傑也輕歎一聲道:“可惜啊,他走了條邪路,不然江湖上又多了一名英雄好漢!”


    在那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看來,這可是除掉燕飛和燕翔的絕好時機啊,於是他又一次悄悄地把頭轉向了嚴俊,這一次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嚴俊已經明白他的意圖。嚴俊舉起酒杯一仰頭,喝下杯中的酒,然後衝著絡腮胡漢子點了一下頭,輕輕地閉上的眼睛。


    “啊……”燕飛和燕翔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兩把彎刀穿透了燕飛的胸膛,三把彎刀穿透了燕翔的胸膛,燕飛和燕翔一臉驚恐地轉過頭,嚴俊正衝著他二人露出一臉壞笑。


    燕飛和燕翔怎麽也沒有想到,嚴俊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對麵的周融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嚴俊,嚴俊笑道:“別急下一個就是你了!”


    “啊……”燕飛和燕翔又發出一聲慘叫,彎刀從他們的身體裏抽了出去,兄弟二人癱坐在地上,鮮血不斷從他們的身體裏湧了出來,瞬間染透了他二人的披風。五把彎刀正一步一步地逼近周融,周融喘著粗氣,他咬著牙緊握著狼牙棒,試著提了一下,可是狼牙棒卻聞絲不動。


    慕容燕在一旁看著不禁皺著眉頭,她大聲說道:“真不要臉,竟然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


    慕容羽搖了搖頭說道:“三妹,不要再說了,這是他的私人恩怨,我們自是不便多言!”


    絡腮胡漢子也看出周融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他冷冷一笑,“啊……”周融慘叫一聲,五把彎刀同時刺入了周融的胸膛中。


    嚴俊緩緩地站了起來,五把彎刀抽離了周融的身體,迴到了嚴俊的身旁,嚴俊邁著舞台上的戲步,在自己的桌子前麵來迴走了幾趟,然後一步一步慢慢地往燕飛和燕翔身前踱了過去。


    鮮血從周融的身體裏飛濺了出來,“鐺……”的一聲,周融的狼牙棒掉到了地上,周融整個人跪倒在地上,他連抓住自己兵器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飛和燕翔兄弟二人手挽著手,爬到了牆根,二人靠著牆根,看著嚴俊又看了看周融。


    周融此時也看著燕飛和燕翔,他受的傷太重了,五把彎刀刺透了他的胸膛,鮮血不僅從傷口湧出來,還從他的嘴裏湧了出來,他剛想開口說話,滿腔鮮血塞住了他的喉嚨,周融不禁咳嗽了兩聲,吐出嘴的鮮血,伸出胳膊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然後對著燕飛和燕翔說道:“你們承不承認,我絕不比你們兩個差?”


    燕飛和燕翔對視了一眼,燕飛說道:“你絕不比我們差,如果誰敢說你比我們差,那個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燕翔接著說道:“若不是我兄弟二人以二敵一,單打獨鬥我們二人沒有一個會是你的對手!”


    周融哼笑一聲說道:“你們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愧排名在我之上。”


    嚴俊走到燕飛和燕翔身前,停下腳步,他看了看燕氏兄弟又看了看周融笑道:“你們幾個到是有趣,現在還有心思聊天,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燕飛笑道:“怕,難道你就不殺我們嗎?”


    嚴俊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我不殺你們,以你們現在的傷勢隻怕也走不出這個大門了!”


    燕翔冷笑道:“若是怕死,我們就不會做殺手,更不會來殺你了!”


    嚴俊笑道:“如果你們當初聽了我的話,留下你們的劍,你們也不必死,可惜啊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嚴俊剛說完,周融“呸”了一聲,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冷冷地說道:“真沒想到堂堂金刀門的少主,也會用偷襲暗算的伎倆!”


    嚴俊斜著眼睛看了周融一眼,邁著步子走到周融麵前,上下打量了周融一眼,搖了搖頭歎息道:“你是死不成了!”說著嚴俊哼笑一聲接著說道:“對付你們這種人還用在乎什麽江湖道義,我至少有九種辦法至你們於死地,那怕單打獨鬥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可惜你是沒機會看到了!”


    嚴俊走到燕氏兄弟和周融中間,說道:“你們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沒有先動手殺我,哈哈哈……你們就是蠢,如果我是你們一定會先聯起手來殺了我,然後再爭個你死我活,至少還有一方能活下來,現在我呢……你們碰都沒有碰到一下,你們的命卻已經丟了!你們自己說說你們是不是太蠢了?”


    說完嚴俊看向周融,他沒有說話低垂下頭,鮮血從他的嘴裏如同一條絲線一般不停流了下來,周融再也迴答不了任何提出的任何問題,他已經死了!


    嚴俊失望地轉過頭看向了燕飛和燕翔,他們兩個人的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他們身上血也就要流盡了。


    嚴俊大驚失色,他快步走到燕飛和燕翔麵前,蹲下身子看著燕飛和燕翔,急切地說道:“你們快點告訴你,你們是不是蠢?再不說你們就要死了,沒有時間了!”


    燕氏兄弟二人肩靠著肩,從他二人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的光,現在每睜一次眼睛對他們來說比登天還要難,牆根那裏積著一灘鮮血,他們二人的披風都已經被鮮血染透了,用自己的血給自己的披風再染上一次鮮豔的紅色,對他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嗖……嗖……”兩道破空聲,嚴俊眉頭一皺向身旁那五個錦衣大漢的身後翻身一躍,與此同時伸出一隻手抓住其中一個漢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破空飛來的是兩隻筷子,這兩隻筷子並沒有插在嚴俊的身上,也沒有插在擋在嚴俊身前的那個漢子身上,那兩隻筷子分別插進了燕飛和燕翔的咽喉上,兩個本已身受重傷的人,咽喉上再插上一隻筷子,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他們了!


    兩個死人自然是不會迴答嚴俊的問題了,嚴俊皺著眉頭,一臉怒氣地看了燕氏兄弟一眼,一掌推開他身前的錦衣漢子,他本以為這兩隻筷子是慕容羽發出的,但是他抬頭一看卻是宮銘站了起來。


    沒等嚴俊開口,宮銘說道:“他們本就要死了,你大可不必再羞辱他們!”


    嚴俊怒哼一聲說道:“你是誰?小爺還輪不上你來教訓!”


    宮銘說道:“我叫宮銘!”


    嚴俊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宮銘?沒聽說過!不要以為你有慕容家當靠山就能多管閑事!”


    宮銘哼笑道:“我沒有把慕容家當靠山,也不需要找靠山!”


    慕容羽忙站起身笑道:“嚴公子誤會了,宮銘不過是在下的朋友,他是大明府宮閣老前輩的獨子!”說完慕容羽指著溫傑說道:“這位是大明府溫家的溫二公子!”


    嚴俊“噢”了一聲,衝著溫傑說道:“原來溫決仁就是你爹啊!”


    溫傑笑著說道:“正是家父!”


    嚴俊心頭暗道,難怪剛才自己看這兩個人氣宇不凡原來來頭都不小,現在還不是與他們為難的時候!


    嚴俊哼笑道:“剛才他們擾了小爺的酒興,現在小爺也累了要迴房休息了,咱們武林大會上再較個高下!”說完嚴俊轉身要走,突然他又轉過頭衝著宮銘眾人說道:“還有東側的客房都被小爺包下了,你們最好不要走過來!”說完嚴俊帶著那五個錦衣大漢跑上樓去。


    掌櫃的這時才敢從櫃台裏走了出來,他衝著那兩個躲在後廚門簾後的小二叫道:“還不快點找個地方把他們埋了,麻利點小心扣你們工錢!”


    溫傑說道:“這個嚴俊雖然不知他的功夫怎麽樣,但是卻是個聰明的人!”


    宮銘笑道:“一個功夫高強的聰明人,在江湖上想不成功都是一個件難事!”


    慕容羽也笑道:“但願這個功夫高強的聰明人做的都是好事,不然就是一件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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