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殿下,殿下萬安。”越南宮一早便派親信來了公主府找榮玨,說是有要事要同榮玨商談,還望榮玨能抽空去聚仙居,見上越南宮一麵,順便喝杯茶。


    榮玨自那日寒山寺分別後,便再沒有見過越南宮,也不曾去過聚仙居。


    榮玨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在逃避吧,可是又是在逃避什麽呢?逃避越南宮,逃避自己的心,還是逃避...


    “公主,許久不去聚仙居了,今日正好得空去了那一趟,不是正好,再說了,公主不是最愛喝那聚仙居的茶了嗎?”


    榮玨本是不想去的,可後來一想,最後還是去了。


    或許真像素心說的,好久沒去了,就當是賞個茶就好了。


    “先生不必如此


    客氣,先生對淩雲有恩,對榮玨有助,榮玨當不起先生的禮。”榮玨一到聚仙居,越南宮便緩緩的行了個禮,弄得很是疏離,榮玨心裏也不是很舒服。


    “南宮不過一介草民,得蒙殿下與淩將軍的賞識,禮是斷斷不敢廢的。”越南宮還是堅持,對著榮玨行禮問安。


    榮玨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便開口說道,“好了,不知先生今日找榮玨,可是有何事?”


    “殿下不坐下,聽南宮細細說來嗎?”越南宮做了個手勢,示意榮玨坐下,還吩咐人上了茶水。是榮玨從來最喜愛的。


    然而榮玨開口拒絕了,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不了,本宮還有事耽擱不得,先生向來嫌本宮繁瑣,就不擾了先生的安寧,先生言簡意賅,本宮自然是相信先生能將話語更簡潔明了的。先生覺得呢?”


    “嗬嗬,是啊,原是南宮多慮了,看輕了自己也看輕了殿下。”越南宮突然笑了起來,有些諷刺。從前榮玨總愛來著聚仙居,越南宮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避著榮玨,就怕好像榮玨會把他這聚仙居怎麽樣一般,饒是這樣的刻意,榮玨心裏都是明白的,從前榮玨倒是從不在意這些的,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榮玨開始漸漸在乎起這些東西來了。


    或許是從某一刻,某一個舉動,某一句話,導致從前所以的漫不經心都變得無比刻意,讓人無法忽視,讓人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猜測,不得不慢慢逃開。


    “先生才說自己多慮了,怎的又如此多想了,榮玨有時候真的不是很明白先生究竟想要如何,也不是很理解先生究竟想要做什麽,榮玨從前最是討厭這些文人雅客的所謂孤芳清高,莫不是先生也是如此這般?便是當榮玨從前認錯了,看錯了人,說起來,本宮的眼睛也確實是不怎麽好,不然也不會盡給自己招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麻煩事了。不知先生覺得呢?”榮玨看著越南宮的眼睛,發現越南宮的眼睛總是時時的恰好的,能夠避開榮玨的目光。榮玨突然覺得煩了,累了,厭了。


    “殿下是個尊貴的人,也是個聰慧的人,自然無人敢說什麽!”


    “越南宮,你真是讓我覺得無比作惡,是你先推開了我,既然選擇了推開我,那又為何現在又要這樣,弄得好似是本宮的錯!真是可笑!本宮實在是不懂,實在是不懂先生的內心究竟作何感想!”榮玨也不去看越南宮,卻是一臉不屑的語氣。


    “是啊,殿下說的正是,確實是南宮推開了殿下,既然南宮推開了殿下,就不該在如此顧影自憐,南宮糊塗了,真可謂是聰明了一世,怎麽就如今變得如此扭捏糊塗,一點也不幹淨利落!”


    “之歌你說是吧?”越南宮轉頭對正慢步走來的之歌問道。


    “在之歌眼中,先生自然是最好的,就算先生什麽都不是,先生也會是最好的那一個,誰也替代不了,誰也無法代替的。”之歌添了些茶水,放下了茶壺,這般說道。


    “先生有話便快些說吧,有事也快些說吧!本宮並不想久候!”榮玨看著心裏覺得很是無語,她最不愛的就是這些曲折繞轉,真是煩人。


    “南宮找你來,是想告訴你,陳鍾鉉並非良人,陳鍾鉉今日與南陵王府來往密切,與南陵王艙靳突然有了諸多的聯絡,想來是陳言丞相府一事,讓他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心智,所以才會轉而投靠南陵王府,趁機被艙靳占了先機!”越南宮喝了一口之歌新添的茶,很是甘甜。世人都會喜歡榮玨這樣的女人,驕傲,有魅力,引人注目,可最終都會娶之歌這樣的女子,柔婉,慢慢的,淡淡的,就在你身邊,恰到好處。可越南宮和淩雲,包括陳鍾鉉,都不是平凡的人,他們每個人的人生本都會過的很好,很好。卻偏偏要為榮玨,爭上已爭,真是可笑!世人總說何苦呢,值得嗎,不知道,不知道何苦,不知道值不值得,可就是心甘情願,或許隻有這樣心裏才舒暢一些,才覺得自己和別人有所不同。


    榮玨美好,卻是個紮人的,可之歌,誰又能說她比不上榮玨呢,本是最該惹人憐愛的之歌,可卻偏偏別人看不見,不懂得,到底是誰的錯,誰的眼睛,誰的心,出了差錯。


    “那就如何?陳鍾鉉不過是顆棋子,在本宮這是個棋子,是個無用的棋子,難不成去了南陵王那會成為多大的用處?真是笑話,若他陳鍾鉉真有什麽本事,丞相府怎會倒得如此之快!怕是南陵王這次看錯了人,用錯了棋子!”榮玨如此說道,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陳鍾鉉不是個能有所作為的人,甚至不如一個女人,論堅毅也不如別熱,論謀略自然也是差了許多等的。所以榮軍並不擔心,就算是最後的輸死拚搏,以命為賭,榮玨也不擔心。或許是榮玨從心裏還是十分自私的,她知道陳鍾鉉愛著她,所以她從不擔心。隻要是這樣,陳鍾鉉便不會贏,南陵王也絕不會徹底掌握這個所謂的哪怕是無用的棋子。這邊是陳鍾鉉,陳鍾鉉從來就不是什麽能放在眼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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