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路。」陳晏起拖長了尾音,嘆息似的道:「我都送上門了,你忍心推開我。」


    葉鷺迎上陳晏起眼巴巴的懇求,他就那麽定定地站著,手指狀似隨意地把玩著她的手腕。


    一秒,兩秒,三秒……直到葉鷺終於敗下陣來。


    直到此刻,葉鷺終於是懂得了那句「紅顏禍水」的含義,也徹底明白,在她的世界裏,陳晏起但凡成心想做什麽,她永遠都無法抵抗。


    最後一班公交車終於在他們的磨蹭之下徹底離開,葉鷺隻好跟著陳晏起住進了附近的一家便捷酒店。


    這家是附近最好的酒店,很多舞團實踐的同學也都住在這裏,葉鷺一到前台就有些心不在焉,見房卡到手,立刻便朝著陳晏起揮手告辭。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電梯出來,葉鷺捏著房卡快步路過陳晏起的房間,她低著頭正打算刷卡迴屋,眼前的門把手突然被人輕輕一帶,身後的青年便如同羽毛似的將她團團圍住,抵在了玄關處的大理石牆磚上。


    「跑那麽快幹嘛?」陳晏起咬著耳朵逼問,「阿路,想我沒?」


    黑暗裏,葉鷺忍不住攥住衣角,「昨天才分開的。」


    陳晏起輕聲笑了一下,「可是我想你了。」


    葉鷺抿唇,忍不住彎起眼角,她故意問他:「有多想啊。」


    「想——」青年喉頭滾動,薄紅的嘴唇摩挲過女孩的耳垂,他夢囈似的,一字一句地笑道:「想住進你身體裏。」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應該還是甜的


    第35章 承諾(第一更)


    陳晏起的強勢, 讓葉鷺窺見了他隱藏至深的最後一點麵目。


    葉鷺從來沒有這麽直觀地感受過陳晏起的莽撞與入侵,她就像是日暮溪亭藕花深處的鳴鷺,被爭渡的扁舟驚起,又無家可歸, 她一遍遍地歸巢, 卻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重重撞開。


    連綿不斷的嚶嚀被青年咽下, 他卸下道貌岸然的麵具,在深淵裏連哄帶騙地讓她加倍奉還。


    「阿路,你怎麽從不怪我?」


    陳晏起應和著葉鷺的哭訴央求, 動輒一次便低語一聲。


    汗水從青年的下頜骨滑落葉鷺的鎖骨, 他隱忍又怒其不爭地問, 「明明是我對不起你, 欺騙你, 可你, 為什麽每次都要逼自己屈就,低頭。」


    他質問著,葉鷺胸口劇烈起伏。


    她想張嘴,可牙縫裏卻不自覺蹦出細碎的輕吟, 誘人的腔調滾落青年的耳廓, 如約換來又一輪的索取。


    「葉鷺。」


    陳晏起唇畔殷紅, 他捧著她,仰起頭,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她名字。


    葉鷺渾身一顫,陳晏起忽然翻身將她扣入胸膛,青年的唇齒舐過她的耳垂, 近乎自言自語地再次喚道, 「好阿路。」他虔誠望著她, 口吻卻如同發下毒誓:「你贏了。從今往後,我任你擺布。」


    冬三九之後,陳晏起開始頻繁地往返京都,兩個人見麵的次數比過往一年加起來還要多。


    排練的空擋裏,葉鷺偶爾看到窗外幹枯枝丫間隙裏澈藍的天空,想到這段時間陳晏起製造的種種驚喜,心裏的歡欣不住地爛漫成湖。


    越來越緊迫的排練任務裏,她哪怕是站在鏗鏘鐵血的舞台,身上千瘡百孔,可心裏卻始終覺得自己正處於一場荒誕風流又完美致幻的大夢中。


    疼痛與愛欲,挫敗與理想。


    她最想要的兩樣東西就近在咫尺,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讓她覺得割裂又美好。


    謊言的背後一定是麵目猙獰的醜陋嗎?


    葉鷺慶幸地想,不是的啊。欺騙的麵具撕裂之後,出現的也可能是意想不到的驚喜。


    陳晏起,就是那個驚喜。


    他總會恰如其分的出現,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超出預期地嬌慣著她。


    比如那份需要四點多就去排隊才能搶到的熱氣騰騰的早餐,她禁食犯饞時,他主動獻上的勾人熱吻,她腳踝腫痛時,他心無旁騖的按摩與上藥。


    以及,她受委屈難過時,他身體力行的開解。


    那是京都初雪的夜晚,陳晏起踩著淩晨的鼓點,風塵僕僕地趕到葉鷺所在的酒店房間,他剛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掛進衣櫥,扭頭就看到陽台上壓著腿睡過去的葉鷺。


    她身上綁著沉甸甸的負重沙袋,身上纏著厚厚的布料,就連腳下的鞋子也刻意墊高了十幾厘米,陳晏起視線落在葉鷺落在飄窗上的手機,裏麵還在重複播放一段武術指導的視頻。


    他擰著眉頭從身後將葉鷺摟入懷中,本想不動聲色地把人放迴被子裏,沒想到葉鷺卻像是受到驚嚇似的猛地直起身,猛地驚唿道:「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的!」


    陳晏起從未在葉鷺臉上看到這麽驚懼不安的神色,他微愣了片刻,忙自身後捏了捏她的肩膀,他連忙出聲安撫,被酒水灌得喑啞的嗓音也刻意放輕了許多:「我在的,別害怕。」


    葉鷺聽到陳晏起的聲音,這才緩緩迴過神來,「陳晏起?」


    她像是終於從噩夢裏掙脫出來,本能地從被窩裏撲向陳晏起的懷抱,她渾身都在顫抖,將臉埋在他胸口,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陳晏起,我跳不了《木蘭辭》了。」葉鷺抬起頭,眼睛微垂著,這段時間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瞬間土崩瓦解。


    葉鷺連同同班的兩個同學是一起被推薦到京都歌舞團實踐的,像《木蘭辭》這種原創類大型歌舞表演是輪不上她的,但正好導演臨時調整了編舞缺了人手,這才臨時替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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