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場子之後,即便是沒有流動資金的暴婷,卻還是有著一股老板娘的架勢。


    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的老員工們,對場子的發展是沒有信心的。


    在那段時間裏,幾乎每天都有離職的老員工,當然也幾乎每天都有新進入職的新員工。


    這樣新老員工很難良好交接成長的情況,一度讓暴婷的場子失去了人氣。


    即便是酒水小吃可以實行賬期的結款方式,可是長期的這樣繼續下去,就連一些合作了很多年的供應商,都開始對場子的經營失去了耐心。


    於是,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的暴婷,便開始在場子裏增加了一些激發客人激情的項目。


    那時候的暴婷,也就是用這種不太好說的手段,漸漸的把場子裏的生意拉了起來。


    不過,場子裏越是增加一些烏漆嘛黑的項目,整個場子的治安狀況便是越來越差,接下來的暴婷場子,雖然是解決了資金周轉的問題,卻是時常的出現一下打架鬥毆的事件。


    在娛樂場所裏,客人最是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如果這樣的情況長此以往的持續下去,場子裏的生意一定是會再一次的蕭條下去。


    可是,現在場子裏的安保人員,因為前期招人的濫竽充數,所以導致看場子的保安,都換成了一些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一旦場子裏發生什麽危機,真的可以說還不知道是誰保誰的安。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即便是請來一些保安公司的人,卻也是不能夠做到很順暢的管理,他們的忠誠度和執行力,也很難達到暴婷的要求。


    保安的忠誠度對於場子裏的安保要求,實在是一個重中之重的環節,在這樣的情形下,暴婷便想著成立自己的保安隊。


    可是要想成立自己的保安隊,就必須有一個靠得住的隊長來牽頭訓練,但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保安隊長,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於是,絞盡腦汁後的暴婷,便是想起了一年多以前那個救過她的保安。


    幾番打聽之後,暴婷終於是找到了這個人。


    過去這一年多的這個保安,並沒有去當過兵,其實原來在場子剛剛開始上班的這個保安,本來就是剛剛的退伍迴來。


    因為那次的事件而被迫離職的這個保安,這一年多以來,日子過的其實比那時候當保安已經強了很多。


    現在的那個保安,小包了一輛出租車後,整天做著拉活兒的生意,一天下來的那個保安,收入最起碼也在二百元以上。


    通過很多的人聯係到那個保安以後,暴婷便將那個保安約到了一家餐飲住宿為一體的酒店。


    他們約好的時間為晚上六點,這個點兒也是那個保安剛剛交接過班不久。


    早早的來到酒店餐廳的暴婷,對於今天和這個保安的見麵,其實也不僅僅是為了找一個保安隊長那麽純粹,更多的原因還是想對那個保安表達一下對當年搭救之恩的謝意。


    從一樓餐廳的大玻璃窗裏看到小跑過來的那個保安,暴婷便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待到暴婷迴頭看向轉門的時候,那個保安已經是走進了大廳。


    這個時候四處張望的那個保安,神情可能是帶著一點久別重逢的急切。


    “這裏,這裏,我在這裏,快過來吧。”


    看到那個保安一時沒有找見她,暴婷便是跨出位子的叫起了那個保安。


    那個保安叫張軍,長得一副很樸實的麵相,一米八左右的身材,一張黝黑的國字型臉龐,讓人覺得這人很正義和健壯。


    聽到暴婷的招唿後,臉上立馬露出一絲羞澀的張軍,便是一會兒抬頭一會兒低頭的向暴婷走去。


    “你好,好久不見。”


    “是啊,張軍對吧,好久都沒有見過了,不過...不過咱們好像也就沒有怎麽見過。”


    “對對,我是張軍,暴...暴婷是吧,你一定是沒有注意過我的,我記得那天...那天你被喝醉酒的老板騷擾的時候,應該是你第二天上班吧?”


    “對,那天確實是我第二天上班,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好像沒有...,估計是因為我剛剛開始上班的原因,那時候我確實是沒有注意過你。”


    這時候的這兩個人,相互之間麵對麵的站著的時候,便已經是一起迴憶起了過去。


    終於是覺得這樣有點別扭的暴婷,在相互之間一下子不知道說點什麽的時候,便是急忙的請張軍坐下。


    “跑一天的車挺累的吧,你想吃點什麽就自己點吧。”


    輕輕的將菜單推到張軍麵前的暴婷,此時那有點害羞模樣的微笑,可謂是能迷死所有的男人。


    此時開始低著頭不敢直視暴婷的張軍,本來是想謙讓一番的,可最後手腳有點慌亂的張軍,卻是一股腦兒的點了很多不怎麽合理的菜品。


    “不...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點多了?”


    “沒事,今天你就是把菜單上的菜都給點下來,我也覺得是應該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其實早就應該跟你說聲謝謝的。”


    “其實沒...其實沒什麽事的,那時候我的工作就是那個,不過...不過我也...哎,都過去了,聽說你現在是那個場子的老板?”


    “對,現在我在做那個場子。”


    “你真厲害,好幾次路過的時候,我本來是想進去看看來著,可...可我...哎,那時候估計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聽著張軍總是磕磕巴巴的說話,看著張軍總是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這時候的暴婷便笑了一下的說:“你不喝酒嗎?我覺得咱們都好久沒見了,喝點酒氣氛才會更好一些,你覺得呢?”


    “我...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每天除了開車就是睡覺,我也不敢輕易的喝酒,萬一喝多了第二天起來還有酒味兒的話,那這一整天的份子錢就打水漂了。”


    張軍很是不自然的跟暴婷說話的樣子,倒是讓見慣了那些撇撇侃侃的男人的暴婷很受用。


    這時候不知道是作何考慮的暴婷,在張軍沒有應諾要喝酒的情況下,便是主動的找侍應生要來了一瓶高度的白酒。


    習慣了在場子裏喝洋酒和啤酒的暴婷,其實最是喜歡喝白酒時候的那股子暈暈乎乎勁兒,現在的暴婷喝起洋酒和啤酒來,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喝酒。


    點過一瓶二斤裝白酒的暴婷,看著此時的張軍想要說什麽卻是沒有說出口,便是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的說:“明天你的出租車我包了。


    如果明天起來你可以開車,那你就帶我到處轉悠轉悠。


    如果明天起來你不能開車,那咱們就繼續再喝一天酒。


    直到你哪天能開車了,咱們之間的這個酒局才算是喝完,否則的話,我天天包你的車。”


    聽到暴婷這樣說,張軍竟然是沒有聽懂的慌了手腳。


    這時候的張軍,竟然是差一點站起來的說:“暴婷,我一天的份子錢就是一百五十塊錢,你這樣...”


    “我每天一千塊包你的車,怎麽?你是有生意不想做是嗎?”


    在這個掙錢難於登天的年代,應該是沒有人會有生意不想做的,可是此時的張軍,整個人卻是別別扭扭的。


    看出張軍的心裏還有其他事情的暴婷,便是收起笑容的盯著張軍說:“你不會是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辦吧?”


    “哎,暴婷,我不能和你比啊,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正好老家給我介紹了一個女人,說是不要彩禮錢,隻要把她和兩個兒子養好就行,說好是後天要開車迴老家相親的,我...你說這...我也...哎...”


    “二婚?女方是二婚?”


    “嗯,這就已經是很不錯了,最起碼人家不跟我要彩禮。”


    “還帶著兩個兒子?這個女人多大了?”


    “好像是比我也就大七八歲吧,帶著一個五歲一個八歲的兒子。


    她男人好像是在煤窯上出事沒了,不過女方說她還能生養。


    我...我這...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沒有辦法,現在娶個老婆實在是太貴了。


    我就是再開個十年的出租車,也掙不下一百多萬的樓房和幾十萬的彩禮。”


    張軍說的一點假都沒有,如果一個男人的原生家庭不是很好,那結婚這個事情對於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來說,還確實是拚了命都不一定能夠圓滿。


    說完這些話的張軍沉默了。


    聽張軍說完這些話的暴婷,也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看著點好的酒菜已經慢慢的上齊,暴婷突然抬起頭盯著張軍說:“我請你迴場子上班你同意嗎?”


    就在張軍剛剛的露出一點難色的時候,暴婷便是又接著說:“我給你開的工資一定會比你開出租車高,另外...,另外你結婚找女朋友的事情我給你包了,怎麽樣?”


    “老板...”


    “叫我暴婷...”


    “哦,暴婷,找到女朋友又能怎麽辦?到時候娶不起人家還不是浪費感情?”


    “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我不會讓你娶不起老婆。”


    “為什麽?”


    “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你就說我給你準備的條件,你願不願意迴來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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