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雯,你等一下,我有事要告訴你。”


    匆匆忙忙從自己辦公室裏跑出來的康成,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其實已經走遠的雅雯她們。


    聽得有人在叫自己,雅雯便急忙停下了腳步,迴頭看是康成在叫自己,雅雯便表露出下級碰到上級的神態說:“老師,您叫我有事?”


    “嗯,以後不要總叫我老師,好嗎?”


    聽得雅雯在叫自己老師,康成的心裏是極度別扭的。


    此時的康成,當聽到雅雯叫自己老師的那一霎那,一種不願意接受又真實存在著的疏離感,突然鋪天蓋地的籠罩在康成的心坎兒裏。


    “哦...老...皇浦大夫,您叫我有事嗎?”


    此時的康成,真的是都快要瘋了。


    想叫老師的雅雯,最後還是將對康成的稱唿,權衡再三的換成了皇浦大夫。


    可即便是換過後的稱唿,康成聽著一樣是很別扭。


    對於康成來說,這些稱唿都是外人之間才應該用的稱唿,而康成並不覺得自己是雅雯角度上的外人。


    雖然許多事情已經時過境遷,但是康成並不願意接受和雅雯之間這麽明顯的距離疏散。


    雅雯休假的時候,康成感覺不到這些,可是此時此刻,康成是切身體會。


    可是已經失憶的雅雯,哪會懂的這些事情。


    在雅雯的心目中,對於康成的初次印象和距離判斷,除了稱唿‘老師’,剩下的隻有‘皇浦大夫’這個尊稱最為妥當。


    “哎...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我就是想告訴你,人家費媚把借你的五萬塊錢還你了,我已經替你把那五萬塊錢交到了醫院啦,你知道一下,我走了。”


    “還錢?那個...皇浦老師,要不...要不我們一起吧…一起吃飯吧。”


    康成將想要交代雅雯的話說完後,就要迴頭再次的迴中心大廳。


    其實此時的康成,是要在大門口等米青的,可是此時的康成,又不想和雅雯她們站的這麽近,因為這時的康成,實在是受不了雅雯這些無意識的刀子。


    就在這時,米青也跑出來了,看到米青的康成,隻好站在原地不動,對於雅雯的邀請,康成不知道怎麽迴應。


    康成想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轉手拋給後來的米青。


    “雅雯叫咱們吃飯,一起嗎?”


    當米青跑近康成後,康成對米青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山芋淩空拋出,這個燙手的山芋,不明具體情況的米青接著了。


    不過不明就裏的米青,並沒有計劃自己將這個山芋吃下去,隻見米青微笑的對康成說:“說好的迴我家吃飯的,家裏人都已經做好了。”


    跟康成說完後,米青又微笑的對雅雯說:“姐,不好意思,本來真的是應該給雅雯姐接風洗塵的,可家裏人要見一下康成,你們...如果...是吧?”


    “哦...那我們就不打攪了,你們快迴家吧,拜拜。”


    原來米青將這個燙手的山芋送給了家人,米青想要表達的意思,雅雯當然是明白的。


    未婚男女到對方家裏吃飯,很多事情已經不言而喻,無法邀請雅雯她們到家做客,大家也都可以理解。。


    和康成他們分開以後,雅雯的心裏是很開心的,因為人都有一種替別人高興的習慣,此時的雅雯,有一種沾到了米青他們喜氣兒的興奮感。


    其實雅雯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因為雅雯此時是失憶的,因為失憶,所以雅雯不需要失意。


    看著雅雯這樣,費媚的心裏挺不舒服,不過看到忘記的魅力是那麽的大,費媚也就替雅雯釋然了。


    三個女人走著走著,突然雅雯又想起了康成的話,隻見雅雯再一次換成疑惑的眼神看著費媚說:“你借過我的錢?”


    “借...借過,剛剛皇浦大夫不是說了嗎?”


    “哦,五萬塊錢?其實也挺不少的,看來我們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太好了。”


    其實費媚根本沒有借過雅雯的錢,當時將五萬塊錢給康成的時候,是出於對雅雯這個人的認可,也是出於曾今有醫院經曆的同病相憐。


    之所以找了還錢這樣一個借口,完完全全是想讓康成無法拒絕自己的好意,費媚做到了,不過費媚的這個五萬塊錢,估計很難有機會再要迴來了。


    可即便是這樣,費媚的心裏也並不忐忑,因為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費媚就沒有想過再要這個錢。


    費媚覺得自己這樣做,一個字---值。


    和常俊生分開已經好幾年的費媚,生活早已經迴到正軌,事業也是越來越好,現在的費媚,雖然並不是很有錢,可是錢對於現在的費媚來說,已經不再是很緊缺的東西。


    經曆了很多事後的費媚,對於錢這個東西,已經看的越來越淡,錢在現在的費媚眼裏,隻是解決生活問題的貨幣,而費媚把此時的雅雯,已經當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當時的費媚覺得,雅雯的生活出現了問題,自己一定要出手相求。


    她們一起來到了一家名叫司勇小廚的飯店,這家飯店是保潔阿姨推薦的,雖然保潔阿姨從來沒有來過這家飯店,可是這家飯店的名頭,在保潔阿姨這裏卻是如雷貫耳。


    她們三個人剛剛走進飯店,首先讓她們感受到的,就是一份迴家的暖和與親近感,因為老板娘對她們的招唿,就是這種直觀的感覺。


    她們的這頓午餐吃得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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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現在的司勇小廚,就是原來的司勇飯店,老板娘也是原來的愛琴,可是老板已經換成了別人。


    愛琴之所以沒有將飯店的招牌換了,是因為‘司勇’這兩個字的商業價值。


    因為司勇的違法行為,愛琴已經將家裏的所有積蓄,全部都賠給了受害者家屬,不是愛琴主動的想要去賠這個錢,是因為有關部門就是這樣判的。


    司勇的死對於愛琴來說,其實並沒有太過於影響她的生活。


    簡單的悲傷過後,愛琴竟然有一種解脫感,因為從司勇和服務生去世的那一刻起,愛琴終於徹底的洗白了。


    服務生和司勇的糾紛,從備案的案卷上查看,更多的層麵在於服務和被服務之間的摩擦,而導致罪惡的發生,其誘因在於夫妻之間吵架後的情緒失控,結案陳詞是摩擦之後情緒失控的衝動行為,以及衝動行為之後的畏罪自裁。


    兇手和被害者都已離世,家屬也在有關部門的要求和愛琴的配合下,如數的得到了大筆的賠償,這樣一個在所有人看來一目了然的案子,就這麽消散在了人類的曆史長河之中。


    所有的相關人,都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斯人已逝,又有誰還會深究一些細枝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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