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莫名其名來到這裏,這下想要離去,卻有幾分難處了。他向四外望去,卻見這處山穀也沒有個出口,便挑了一個方向飛了過去,隻是飛了好久,猛然間眼前又出現一條青龍。


    他吃了一驚,仔細打量了一下,見這條青龍頜下並無本命鱗片,才知道居然又飛了迴來。他睜開日月魔眼,卻是一無所獲,接著他又挑了幾個方向,但都一一飛迴原處。


    他知道這裏定是一個陣法,隻是這陣法當定存有離去之法,否則當年天龍逸士也不可能離開。


    至於柳懷冰是否有意害他,那到是不太可能,這陣法如此玄妙,絕非步虛期修士所能布下的,而且柳懷冰等樹妖也無法來此,如何能布下這樣的大陣?


    他飛到空,不停地用日月魔眼四下打量,無意間瞧了一眼那條青龍,這才咦的一聲,飛了過去。


    原來在那條青龍的腹下缺少了一片龍鱗,藏得較隱秘,所以他之前沒有發現。杜子平到了近前,仔細一看,更是驚訝,這青龍腹下缺少的並非這一片龍鱗,足有二三十片的樣子,隻是它腹部貼在地,才沒有看到。


    杜子平暗自尋思,這條青龍渾身堅硬無,連自己幾乎都弄不下一片來,這又是誰弄下的?他第一次想得是天龍逸士,但隨即便否認了這一點。那天龍逸士若有能力揭下這麽一大片鱗片來,這青龍頜下的本命鱗片是萬萬不會放過的。


    他又想起柳懷冰所言,可以贈他一枚龍鱗,暗道:“看來這是柳懷冰手的龍鱗了,估計是當年將這條青龍封禁此地的人所為,這人實力之極,已經超過我的想象空間了。所以這條青龍的本命鱗片在他眼都是可有可無之物。”


    他這時才發現這青龍腹部下麵的地,刻著四個字,“左七右三”。杜子平苦苦思索,這左七右三是什麽意思?


    他站起身來,想起柳懷冰讓他進入此間時,不是用法術神通,卻是按照步法,便向左邁了七步,之後向右又行了三步。


    隻見眼前景色一變,居然來到一片竹林當。這片竹林方圓數百丈,到處都是通體赤紅如玉,十丈來高的異紅竹,每株有成年人兒臂粗細,竹葉火紅,一枚枚如同玉片所製,晶瑩剔透,散發著瑩潤的紅光。


    饒是杜子平見多識廣,如此景,也是首次所見,黃竹,碧竹,青竹,紫竹,杜子平都見過,唯獨此紅竹,杜子平倒是第一次見。而且這麽高,這麽粗的竹子,幾乎可以說是樹了。


    眼前的景色雖然動人,但他可無心觀看這片紅竹林,邊走邊瞧,看一看是否有出路。大約走一裏多路,眼前的景色卻又是驀然一變,那片紅竹林,刹那之間消失不見,出現在杜子平麵前的,又是一個異的世界。


    隻見杜子平所立之處,地麵刻畫著一個八卦形的圖案,他正處在那圖案間,圖案的最外麵各有一座一尺多高的金色小龍,裏麵蘊含著驚人的靈氣,並且還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


    杜子平的身形剛一出現,這八條金龍便飛到空,化為萬道金光,將杜子平困在其。


    同時,杜子平腳下的圖案也是一變,化為無數柄小劍組成的八卦圖。隻聽得一聲龍吟般的劍嘯,這些小劍盡數飛起,與金光合為一體,化為無數柄真正的飛劍,散發著可怖的殺意。


    “萬劍金光陣!”杜子平一眼便認了出來。這陣當年他也見過,便是他初拜噬血玉道人為師時,闖入屠龍的洞府,所遇到的劍陣。


    隻是那時的萬劍金光陣,又哪裏得了眼下的這座大陣。當年屠龍修為太弱,所布下的萬劍金光陣,隻是些許皮毛,威力根本無法與此相。而且若非杜子平修煉斬龍訣已久,也不可能將這萬劍金光陣認得出來,是不考慮威力的大小,單看景象,這次的萬劍金光陣與次相,也是差別太得驚人。


    但一次,杜子平是莫名其妙的破了萬劍金光陣,這一次可不見得有這種好事了。他將赤血攝魂幡祭起,放出無邊的血霧,向全身護住,睜開日月魔眼,四下望去。


    但見無數飛劍匯聚成一條無邊無際的劍河,將他困在當,劍氣縱橫,在血霧飛來飛去。但這赤血攝魂幡也非凡物,一時之間,這飛劍也無法攻入。


    杜子平瞧了片刻,雖然沒有瞧出什麽破綻,卻讓他心有了些許明悟。這萬劍金光陣八成是天龍逸士所布,而非這裏原來所有。


    他心下暗思,這天龍逸士在此間布下這座萬劍金光陣的用意何在?他又想起進入此間時,那柳懷冰所言,天龍逸士要對來者進行一番考驗,隻是讓他無間闖入那片花海,那柳懷冰無奈,才沒有讓他繼續接受考驗,想必這裏也應該有天龍逸士所留下的寶物,或信息吧。


    他進入修煉界以來,天龍逸士不斷留下後招,令人受益非淺,但同樣也有數次險死還生,因此,對於天龍逸士這種人傑,他實在是又驚又佩。縱然他現在的實力,應該在當年天龍逸士同階水平之。


    他思索了片刻,卻將那赤血攝魂幡的血芒微微放了一個口子,便有一柄飛劍刺了進來。杜子平一捏法訣,赤血攝魂幡的血芒閉合如初。


    他手一伸,便將這柄飛劍抓到手。這柄飛劍進入杜子平掌之後,劇烈抖動。杜子平嘿了一聲,運起斬龍訣,一股法力注入其。這柄飛劍發出一聲哀鳴,便不再動彈。


    杜子平仔細一看,這柄飛劍麵刻著極為複雜的陣紋,盡數由法寶飛劍的劍氣所凝聚,不由得又驚又喜,他斬龍訣想要再進一步,所需劍氣實在太多,便是有五金礦脈,也要耗時太久,倘若有大量的這種劍氣,可以大大節省時間。


    他登時明白過來,這便是天龍逸士所留下來的藏寶。一如以往,若非他所選定之人,絕不可以得到。


    在天龍逸士的計算當,隻有修煉斬龍訣的人才能收取這劍氣,而修煉斬龍訣的人,隻能在雲霄瓶內,若非他的血脈後人,在元嬰期時,便會了他的算計身亡,因此,隻有修煉了斬龍訣的他的血脈後人,方能收取。


    杜子平暗暗搖頭,這天龍逸士固然算計深遠,但也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左右他已經飛升,便留給別人又如何?


    也許因為天龍逸士這般算計,天才讓他的後人隕落,偏偏讓自己得到了天龍逸士所留下的一件件寶物,讓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都為他人做嫁衣裳。


    杜子平也無暇多想,依舊前法將這些飛劍一柄柄的收了進來,然後藏入玉匣當,貼封禁符,放進法寶囊。杜子平暗暗數了一下,這些飛劍不多不少,正好是三百六十五柄,恰與人體竅穴數量相當,空隻留下八個龍形雕塑,隻是與之前相,已經沒有半分靈氣,光芒也黯淡下來。


    也不等杜子平對這些飛劍做進一步猜測,隻聽見“啪嚓”一聲,這八隻龍形雕像從空墜地,片片碎裂。


    這八隻龍形雕像碎裂之後,在杜子平的身前三尺左右突然射出一道直徑約達半尺的白光,杜子平嚇了一大跳,忙退後數十丈,將斬龍九劍祭出,布下斬龍劍陣。


    那道白光卻沒有半分異狀,杜子平等了片刻,卻見一枚玉簡浮現出來。杜子平驚訝稍減,一捏法訣,背升起一團血霧,飛出一百零八隻血獸,又化為一百零八個杜子平的模樣,這才讓其一個化身前去將這枚玉簡拿出。


    杜子平那是絲毫也不敢小瞧天龍逸士,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麽事情,但也不敢掉以輕心,當真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這具化身將玉簡拿了出來,杜子平仍令他向其入輸入法力,隻見白見一光,空洋洋灑灑出現數百字來。杜子平一字一字地讀了下去,“無論你是天兒,還是他的後人,到了現在,你應該知道老夫便是天龍逸士……”


    杜子平暗道:“原來他那個弱智兒子名叫天兒。”說起來,他雖然與天龍逸士打了這麽多次交道,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兒子的名字。


    “你來到這裏,應該也加入了諸神宮。你萬萬要小心,這諸神宮宮主對你絕沒有安什麽好心,無論他平日裏對你如何,對你越好,所謀算的也是大,萬不可相信。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有什麽意圖,但這天下間不會有人肯將天龍大陸的天地元靈力搜集起來,讓所有的步虛期修士一同修煉的好事,而且,我懷疑他與群妖殿殿主也有勾結。”


    杜子平讀到這裏,也是深以為然,他對諸神宮宮主也是頗有戒心。他接著讀下來,卻是天龍逸士所發現的一絲蛛絲馬跡,隻是這些事情實在算不了什麽,都可以說是天龍逸士神經過敏,但杜子平可不這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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