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繆清妍似是猜到杜子平所想,頭也不迴地說道:“這是家父所留下的破解之法,他親自驗證過的。”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杜子平隻看見眼前一亮,麵前出現兩條路口。繆清妍捏了一道法訣,隻見一股血霧升起,片刻之間便將這兩條小路籠罩在內。


    又過了片刻,那血霧散開,眼前出現一片亂石崗。原來這兩條小路都不是真的,無論誰走哪一條,隻怕到不了目的地是小事,還會有殺身之禍。


    繆清妍道:“公子請隨我來,那幻魔靈玉就是這亂石崗中。”


    杜子平四處打量了一番,便隨繆清妍進入那亂石崗中。那繆清妍並非直線前進,而是東走幾步,西走幾步,口中還念著古怪的咒語。


    刹那之間,杜子平隻見眼前一亮,這亂石崗中卻突然出現一塊空地,中間有一塊一尺多高的墨綠晶玉。


    這塊墨綠晶玉泛著光芒,初看似乎沒有什麽特別,但時間稍久,竟然讓人覺得眼睛刺痛。杜子平知道這正是此行的目標,幻魔靈玉。


    他四下看了看,卻沒有上前,用手一招,結果那幻魔靈玉一動不動。他又一捏法訣,背後冒出一道光芒,化為一隻巨手,一把將那幻魔靈玉抓住,向後一扯,便將這塊幻魔靈玉扯起。


    就在此刻,那繆清妍卻突然一捏法訣,一柄翠玉飛刀激射而出,刺向杜子平。杜子平身上升起十三層佛光,瞬間即逝,正是他那手修煉有成的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


    哪知這翠玉飛刀隻是微微一頓,再次激射,正刺在杜子平的後背。叮的一聲,杜子平身體居然絲毫無損。


    繆清妍臉大變,杜子平的肉身居然如此強橫,隻怕防禦法寶也不過如此了。杜子平將這塊幻魔靈玉抓到手中,轉過身來,說道:“雖然在這裏,你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但當初風火真人都不能破開我這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你肉身已失,居然還這般了得。”


    那繆清妍聞言一怔,隨即臉上麵容模糊起來,片刻之後,化為一個中年婦人的形象。那婦人疑惑道:“你知道我?”


    杜子平道:“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我卻知道你早有意奪舍繆清妍,隻是你這法門頗為奇妙,我也是試了多次,才終於確定。隻是我奇怪的是,她怎麽會讓你留在她的身體裏。”


    這時繆清妍驚訝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娘,你要奪舍我?”


    那中年婦人道:“別聽此人胡言亂語,我怎麽會奪舍你?你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隻見這具軀體兩種聲音自言自語,杜子平雖然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但卻仍是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他聽說這中年婦人居然是繆清妍的母親,更是吃驚,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冷笑道:“你們母女倆五官沒有半分相似,還真是有些奇怪。”


    那中年婦人臉一變,一捏法訣,身上升起一層黑氣,接著便聽到那繆清妍的慘叫之聲。


    杜子平搖頭道:“可惜,可惜,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這麽死在你的手裏。”


    那中年婦人道:“她本是她父親在外麵生的野種,本來還想留她一段時間,結果她卻自己找死。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會這麽憐惜她,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動她。”


    杜子平登時醒悟過來,說道:“原來你就是元陽嶺最初的女主人,與丈夫翻臉,怪不得能騙得了這繆清妍,隻是你為何要暗中加害於我?如果我要是真的收了此女,隻怕你根本不用這麽辛苦,早就把我製住了。”


    那中年婦人道:“現在也不晚。”說完,她一捏法訣,那滿地的亂石飛起,重重疊疊將杜子平困在當中,空中又出現一片血霧,將這附近百裏之內盡數籠罩。


    空中傳來那婦人的聲音,“讓你見識一下這血殺大陣的威力。”


    杜子平見了這血殺大陣,眼前便是一亮,這血殺大陣居然與血煞迷天大陣同出一源,而且還是當初潭傑所拿出的陣圖。隻是潭傑的陣圖不全,充其量也隻有此陣六七成而已。


    但杜子平這些年來不斷推測,將那陣圖又擴大不知多少,雖然還沒有將此陣完全覆蓋,但至少也有成。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一刹那之間,杜子平不禁浮起了這般想法。他哈哈大笑,說道:“此陣要是對付別人也就罷了,對付我,那才叫做聖人麵前賣字畫,夫子門前念聖經。”


    他一揚右手,飛出一隻小幡來,這隻小幡迎風一晃,生出無數道血光,向四周射去,隻聽得叮叮叮一陣亂響,無數亂石落到地上,連那血霧也被血光吸攝大半,露出那中年婦人的身形來。


    那中年婦人大駭,叫道:“這怎麽可能,祖師快來救我!”一言未盡,隻見一道血光刺入她的體內,瞬間便將她化為幹屍。


    其實杜子平所掌握的血殺大陣破法並不全,那中年婦人若靜下心來,還可以抵擋片刻,隻是她倚為殺手鐧的血殺大陣被杜子平輕易破開,早已經亂了分寸,加上她剛剛奪舍,自知絕非杜子平的對手,心慌意亂之下,被杜子平輕易斬殺。


    杜子平擊殺了這中年婦人之後,卻向四周望去,叫道:“出來,這血殺大陣絕非此女所布,她沒這份本事。”


    這時,空中又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這赤血幡是從何而來?”


    杜子平道:“原來你認得這赤血幡,隻是我奇怪得很,你怎麽懂得這化血,還把這白玉璽與天王璽傳了出去。”


    那聲音道:“看來你聰明得緊。那我就來考考你,你猜這是怎麽迴事?”


    杜子平道:“這白玉璽與天王璽傳到外麵,應該是閣下故意所為,想吸引人來此。隻是不知怎的出了差錯,遲遲沒有人前來,這女子與她的丈夫被前輩相中,出去找這白玉璽與天王璽。隻是這兩人在這裏又身受重傷,女的肉身崩潰,男的重傷垂死,因此繆清妍才會被那婦人相中,把我引到這裏。”


    他頓了頓,又說道:“當日我一見白玉璽,發現這裏麵雖然有魔淵之氣,卻還有化血,實在令我吃驚不小。”其實這才是杜子平當日要讓常家與蒙家舉薦他進入魔淵的真正原因,至於幻魔靈玉,不過是聽了繆清妍那一番話,才起意的。


    那聲音道:“你當真聰明得緊,說的確實不錯,宛如親見一般。隻是你既然也學了化血、冥王訣與明心訣,我便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杜子平道:“做交易?”


    那個聲音道:“你是雲海門的弟子,而且還是從什麽雲霄大陸而來,還曾經是雲霄大陸血魔宗的修士。”


    杜子平這才大吃一驚,此人是誰?怎麽會對他如此了解?電光火石之間,他腦中一個念頭浮起,不及思索,隨口叫道:“你是血天老祖?”這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那血天老祖是血魔宗的創始者,是數萬年前之人,哪裏能活到現在?


    他便又改口道:“總不成你是三絕真人。”


    那個聲音道:“想不到有人還記得我。”言下之意,竟然自承是三絕真人。


    杜子平更是驚駭,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那自承是三絕真人的人接著說道:“你是怎麽猜出我來的?為何開始又說是血天?”言語之間,充滿了苦澀。


    杜子平定了定神,說道:“除了修煉化血、冥王訣與明心訣的人,無人能瞧出我身具這三門功法。據我所知,隻有三絕真人才修煉了這三門法訣。至於猜是血天老祖,原因很簡單,三絕真人當年大鬧雲海門,早就死了,所以我才認為你是血天老祖。”


    那人又道:“那你為什麽又認為我不是血天?”


    杜子平道:“第一,血天老祖沒有修煉過冥王訣與明心訣,第二,這麽多年來,血天老祖要麽就已經飛升,要麽早就死了,不會還留在此界。而三絕真人懂得冥王訣,在這魔淵當中,或許還有可能找出元神不滅的法子來。”


    那人道:“什麽元神不滅?”


    杜子平道:“當年三絕真人在雲海門激戰,就算沒事,至少他的肉身徹底崩潰,而且元神也怕損失大半,否則雲海門不會這麽安生,三絕真人與雲海門仇深似海,萬萬是不會放過的。”


    那人冷冷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杜子平道:“我這話就是告訴你,不管你當年有多強,現在不過是一縷殘魂,掀不起什麽大浪,要想與我做個交易,隻怕你還不夠資格。不妨說說你有什麽物事,能讓我心動。”


    那人嗬嗬一笑,說道:“你學了我留下來的功法,也算是我的徒子徒孫了,居然還對我如此不敬。”


    杜子平哈哈一笑,說道:“你留下的那三脈傳人,都視我為寇仇,數次顯些要了我的性命,你讓這婦人來困殺我,顯然也不懷好意,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嗎?”...百~萬\小!說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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