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披肩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也隻是一件靈器,但居然有這般效果,杜子平也是嘖嘖稱奇,問道:“這是什麽寶物,居然有這般效果?這魔淵裏,連許多法寶都做不到這一點。”


    繆清妍道:“這叫墨霞披,是家父臨終前煉製的,讓我一直帶在身上,因此,那風火真人在搶占元陽嶺時,我也將這件寶物留了下來。”


    杜子平道:“那幻魔靈玉在什麽地方?”


    繆清妍道:“我現在感覺不到幻魔靈玉所在之地,想必是離此地太遠。據家父臨終前所言,那幻魔靈玉是在一個叫做幻魔嶺的地方。那幻魔嶺在天魔國境內。這天魔國與天魔宮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似乎並無關係。天魔國之人,均背生雙翅,可翱翔於九天,故以天魔為稱,國名也叫道天魔國。”


    杜子平道:“有了這天魔國的名字,想必就好找些了,就是不知道這天魔國裏有沒有什麽厲害的人物。”


    繆清妍道:“聽家父所言,這魔淵裏充滿魔氣,因此這裏的妖獸與修士都極為好鬥。所謂的修士不過是類人似的怪物,沒有天河大陸這種凡俗之人。他們個個力大無窮,或有一些獨特的能力,最弱者也有引氣期的修為,高明者也有元嬰期的。”


    杜子平問道:“有沒有步虛期的?”


    繆清妍道:“這到沒有。這裏的妖獸或是修士到了元嬰期後,體內會生有一種叫做墨晶之物,是天魔宮所需,因此離開此處,這種墨晶最得天魔宮看重,這也是魔淵裏沒步虛期修的修士或妖獸的原因,因為不等他們進階步虛期,就被人斬殺了。”


    杜子平又問道:“那元嬰期以下的魔淵修士,對天魔宮就沒有用了嗎?”


    繆清妍道:“引氣與胎動期的魔淵修士,對天魔宮應該沒有什麽用處,金丹期的魔淵修士體內的金丹還有些用處,但對天魔宮那些高階修士就是可有可無的了。不過,公子我要提醒你,由於每隔千年,魔淵開啟,有修士進入此間大加殺戮,所以這裏的元嬰期修士與妖獸在此期間,也是極為小心,同時看到外人也是群起而攻之。”


    杜子平道:“還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沒有的話,咱們先找個修士,打聽一下這魔淵的情形。”


    繆清妍道:“我所知也是有限,也盡數告訴公子了。”她也知道,杜子平所謂的找修士打聽,其實就是要捉起幾個修為低下的修士進行搜魂而已。如果是打聽,且別說這裏的修士肯不肯告訴,便是言語這一關就過不了。而搜魂的話,這魔淵裏的語言文字自然也全都掌握了。


    杜子平道:“你隨我來。”說完,他一捏法訣,將身上的氣息收斂,拉起繆清妍,駕起飛劍,認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飛了數百裏之後,杜子平遠遠地見到兩個魔淵修士在鬥法。


    這兩個魔淵修士長相果然與天河大陸的人族頗不相同。一個半裸著上身,身上覆蓋一層銅錢大小的黑色鱗片,另一個露在外麵的皮膚卻都是赤銅色,看上來就是一個銅人一般。


    這兩個修士修為不過胎動四層,相鬥之中,法術較少,反而更看中肉身的力量,那個渾身覆蓋黑色鱗片的修士祭出的靈器是一柄大錘,對方則是一柄巨斧。隻是這兩件靈器很顯然煉製也極為粗糙,全仗著兩人的力量對攻。


    這兩人的服飾與天河大陸的人族也是大不相同,樣式極為奇特。杜子平隻掃了兩眼,便打出兩道光芒,沒入這兩人的體內。這兩人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落到地上。


    杜子平便立即施展起搜魂之術,兩隻手掌按在這兩人的頭上。半晌之後,他將雙手拿開,說道:“運氣還不算錯,那天魔國離此不算太遠。不過,那天魔國卻有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也就是國王,國內也有七八個元嬰期的修士與真丹期的妖獸,不太好惹。”


    杜子平自忖,如果他一個人,遇到了這個元嬰後期的國王,即便不敵,也有逃身之能,再加上繆清妍,就困難得多了,如果對方那些元嬰期的修士與真丹期的妖獸一擁而上,他連逃命的機會都很渺茫。除非進入這天魔國,不驚動這個元嬰後期的國王。


    可這是一個極困難之事,那天魔國國王的王宮就建在幻魔嶺的入口處。杜子平皺眉道:“清妍,當年你父親是如何進入這幻魔嶺的?”


    繆清妍道:“當年家父進入幻魔嶺也是巧合。應該是有外來的修士也想進入這幻魔嶺,不想驚動天魔國的高階修士,便在天魔國大肆殺戮,惹得天魔國國王親自帶人調查,家父這才趁機進入幻魔嶺。”


    杜子平道:“看來這種法子到也管用。據這兩個人的記憶,天魔國興起不過兩千餘年,因此即便有人用過這法子,也隻有上次而已。但是我就算也大肆殺戮無辜,想把他們調開,也不容易。畢竟我隻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那就是他並非狠毒之人,隨意殺戮實非他所願。


    繆清妍道:“咱們還是去天魔國看看吧,也許還有人準備進入幻魔嶺,在那裏大肆殺戮呢。這樣咱們就又能撿了個便宜。”


    杜子平搖頭苦笑,說道:“哪裏會有這般巧事?”但他也仍與繆清妍向天魔國飛去,不管有沒有方法進入,總得先看一下具體形勢。


    這一路上,杜子平也斬殺了幾頭妖獸,發覺與雲霄大陸與天河大陸同階妖獸相比,這裏的妖獸肉身更為強悍,速度也更為迅捷,但法術相對懂得較少,同時法力更加狂暴,但卻不夠持久。


    他們剛剛來到天魔國的地界,杜子平便欲故計重施,捉兩個天魔國的修士進行搜魂。哪知,他剛剛進入一個邊界小鎮,卻發現這裏麵盡數都是死屍,有數百具之多。


    這天魔國的修士果然與繆清妍所說一般無二,個個脅生雙翅,五官麵貌到也與天河大陸的人族相差不大。


    繆清妍走上前去,看著一個屍體道:“這人是這裏麵唯一個胎動期的,想必應是這裏麵為首之人。”


    杜子平掃了一眼,立時發現胎動期的天魔國修士與引氣期天魔國修士的區別。那引氣期的修士生有一對肉翅,而胎動期的修士卻是羽翅,至於金丹期與元嬰期,這裏還沒有。


    他看著這滿地死屍,心中疑惑不解,難道自己就麽這好運,真的又有人來天魔國殺戮?就在這時,他發覺遠處有人飛來,忙將繆清妍用法力裹住,自己又收斂了氣息,遠遠地躲在一旁。


    他剛做完這一切,卻見遠處飛十幾個修士,這些修士個個都脅生雙翅,正是天魔國的人。


    為首的那個天魔國修士,修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左邊的翅膀上有黑色的火焰燃燒,右邊的翅膀卻是有青色的風刃飄浮,居然是風火雙屬性。其餘的修士卻都是金丹期,與胎動期的天魔國修士相比,這雙翅膀還泛著金屬的光澤。


    杜子平見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心中微微一鬆,便聆聽他們的講話。恰好這些天魔國修士所用的語言,與他適才搜魂的修士完全一樣,這才聽得懂。


    其中一個金丹期天魔國修士對那個元嬰中期的修士說道:“穆國師,這是第十七起了。也不知來的是什麽人,居然在咱們這裏大肆殺害無辜。”


    那元嬰中期的穆國師道:“按時間推算,現在正是咱們每一千年所遇到的大劫,想必是有人修煉什麽魔功,需要這些人的魂魄或是精血。”


    那個金丹期的天魔國修士道:“若是大劫來臨,豈不是又有一大批元嬰期的修士來到咱們這裏?”聽他的聲音,頗有些惴惴不安。


    那穆國師道:“也未必盡然。那出雲穀的修士不是喜歡拘煉魂魄,來煉製法寶嗎?說不定是他們。”


    那個金丹期修士道:“出雲穀的修士雖然也大肆殺戮,但他們下手不會這麽狠辣,往往做了一件,短期內便不會在同一處地點做第二處。咱們天魔國實力雄厚,出雲穀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那穆國師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正是大劫方興之際,出雲穀的修士借此嫁禍也有可能,而且他們也急於提升實力,畢竟大劫來臨,人人自危。”


    正說話之間,隻見空中飛來一道黑光,那穆國師用手一招,這道黑光便落在他的掌心,卻是一個黑色的小鳥。


    杜子平一眼認出,這隻黑色的小色並無生氣,而是一種傀儡製品,先不說其威力如何,單提這遁速,便是杜子平從所未見。


    那穆國師向這隻黑色小鳥打了一道法訣,隻見這小鳥張嘴叫道:“穆國師,我現在在黑水鎮,這裏也有人被殺,其中還有三個金丹期的國人。”


    杜子平這才明白,這黑色小鳥居然是傳音之物,怪不得遁速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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