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我想問前輩一件事,可以嗎?”


    杜子平道:“但問無妨。”


    那女子道:“前輩覺得我美嗎?”


    杜子平萬沒有料到此女居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但見燈光下她桃腮微暈,臉頰酒窩霞光蕩漾,實在是一個十足十的絕色美人,便道:“姑娘當然是個美人,而且是一個極出色美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還以為蒲柳之姿難入前輩法眼,既然如此,我還要再大膽地向前輩提出一個請求,能否帶我離開常家,為奴為婢,皆無怨言。”


    杜子平微微一怔,說道:“你為何要離開常家?”


    那女子道:“小女子名為繆清妍,並非常家之人,當年因姿容不惡被常家收為奴婢,但現在常家有人覬覦小女子美色,卻又隻想把小女子當成爐鼎,形勢實在危急,因此還望前輩搭救。小女子願自薦枕席。”


    杜子平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把你也當成爐鼎嗎?”他心下可不信這番言語,要知道這女子不僅姿容俏麗之極,修為也達到胎動中期,而且從她身上的氣息來看,所修功法也非尋常,頗有幾分來曆,以常家一個小小的家族,花的本錢可著實不小,隻怕還舍不得僅將其視為爐鼎。


    繆清妍道:“小女子實非背主之人,前輩可能也不相信剛才我所說的話,但我所說的句句是實。意欲將小女子當成爐鼎之人就是常家家主常鈞,因為他壽元將近,小女子又是純陰之體,他便起了邪心。”


    杜子平聞言,這次到信了幾分。修煉界上確實有幾種采補秘術來增加壽元的,其中純陰之體效用最大。


    杜子平搖了搖頭道:“適才我與常家家主已經做了這筆交易,又怎好帶你離去?”他當日惹了不少情債,令瓊娘大為不滿,如今再招惹上這個清妍,更是一件令人頭痛之事。


    那繆清妍見狀大急,說道:“前輩,如果你帶我離去,我還可以獻上一個對你有用的消息。”


    杜子平暗道:“憑你一個小小的胎動期修士,能有什麽對我有用的消息?”但他嘴裏卻道:“是什麽消息?”


    那繆清妍道:“前輩既然想去魔淵,想必對其中的天地靈物大感興趣,我知道那裏有幻魔靈玉。”


    杜子平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一個小小的胎動期修士,幻魔靈玉這等寶物,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繆清妍道:“小女子一身所學,也非常家所授,乃是家傳。家父當年與前輩一般無二,也是元嬰期高手,隻因進了魔淵,受了重創,出來之後,沒過多久,便隕落了。臨終前,將這一秘密告訴小女子。隻要前輩肯將我帶走,我便將這幻魔靈玉的地點,告訴給前輩。”


    杜子平目光一閃,說道:“你父親既然知道這幻魔靈玉,為何不把它帶出來?”


    繆清妍道:“家父也是無意中發現此物,如果帶出來,定然被天魔宮留下,因此他才留在原處。家父還有一種可以遮信此物形狀與氣息的秘術,隻是當時沒有做好準備,隻要前輩肯收留我,我也將此秘術傳給前輩。”


    杜子平道:“還有這種秘術,你父親為何不提前準備好,這樣就算不能帶走幻魔靈玉,也可以帶走其它寶物。而且天魔宮應該早就對各種隱匿氣息秘術做了應對,否則它們怎敢開放魔淵?”


    繆清妍道:“這種秘術也需要兩件寶物,並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否則,家父怎能不做好準備?再者小女子可擔保天魔宮即便知道這種秘術,也無法看破。”


    杜子平沉吟不語。


    繆清妍咬了咬牙,說道:“這樣吧,小女子先把這秘術告訴前輩,前輩自行判斷,倘若此術是真,前輩可要帶我離去。”


    杜子平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可以。”


    繆清妍道:“這秘術說來簡單,就是將常家的白玉璽與蒙家的那塊玉璽合二為一,便會有一個藏物的空間,小女子擔保天魔宮無法看穿。”


    杜子平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清妍一番,說道:“瞧你不出,你的心機到是蠻深的,若不是我得了這白玉璽,你也不會讓我把你帶走。你來到常家,隻怕也是別有居心,意在這塊白玉璽吧。”


    繆清妍急道:“絕無此意,小女子當日的確是走投無路,才被常家收下。再者,以我這等修為,就算得到這兩枚玉璽,也不敢進入魔淵之中,那是死路一條啊。”


    杜子平道:“隻怕你父親還沒有隕落吧,便是準備讓你取得這兩枚玉璽,好再次拿走這幻魔靈玉。”


    繆清妍道:“前輩,你可是冤枉死我了。家父是一個元嬰期修士,若還活在世上,隻需與常蒙兩家換取這兩枚玉璽就可以了,以這兩家的勢力,哪裏敢拒絕?還用得著我來犧牲色相嗎?而且我進入常家之時,還隻是一個小女孩,家父怎會舍得?”


    杜子平也覺得有些道理,又問道:“請問令尊高姓大名。”


    繆清妍道:“家父名為繆鎮風,也是河間府中人,四十年前隕落,常鈞也是知道的。”


    杜子平道:“也罷,等我問過常家家主之後再說。你先退下吧。”


    繆清妍道:“前輩,你不妨將常鈞喚來,一問便知。倘若你讓我離開,隻怕我便會被常鈞帶走。當日若不是為了前輩你身上的天雷劍訣,我早就淪為常鈞床榻之上的玩物了。”


    杜子平道:“那也成。你去把常鈞叫來。”


    繆清妍盈盈施了一禮,說道:“小女子馬上就迴來。”說完,她轉身離去。


    待她身影消失之後,杜子平將那白玉璽取出把玩,沉吟不語。他向那白玉璽輸入一道的法力,隻見這白玉璽上隱隱現出一絲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血色。


    過不多時,杜子平便察覺到有兩人來到這附近,正是常鈞與繆清妍。那常鈞道:“黃前輩,小老兒常鈞依言來此。”


    杜子平道:“進來吧。”


    那常鈞與繆清妍進入房間。常鈞問道:“不知前輩何事召喚小老兒?”


    杜子平道:“這位清妍姑娘,在下頗為喜受,不知常家主能否將其相贈?”此言一出,常鈞與繆清妍都是一怔。那常鈞沒有想到杜子平會有這樣一出,而繆清妍之前明明聽杜子平說要求證一下,怎的現在就直接開口了?


    常鈞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前輩喜歡,那是清研的福氣,小老兒自當遵命。”那杜子平的天雷劍訣對他們常家而言,實在重要,而且之前的交易,對常家也算是頗為寬容,雖然這清妍對常鈞有用,但他也不想因此得罪杜子平,更何況,通過這件事,也能與杜子平搭上一條線,他自然同意。


    杜子平道:“那多謝常家主了。我聽繆精妍姑娘說,其餘繆鎮風也是河間府中人,而且還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常鈞道:“不錯。那繆鎮風當年也在這一帶修煉,四十年前從魔淵出來後不久便隕落,清妍姑娘這才投入我們常家?”


    杜子平道:“那繆清妍姑娘的母親呢?”


    常鈞道:“說來,清妍姑娘也是命苦,她母親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但後來卻與繆鎮風失和,四十多年前,也進入魔淵,運氣更差,直接隕落了。”


    杜子平道:“原來如此,那繆鎮風夫婦為何失和啊?”


    常鈞道:“他們夫婦都是元嬰期的前輩,我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哪裏會知道?”


    杜子平道:“好吧,我有些累了。常家主要是沒有什麽事,我便歇息了。”


    常鈞道:“那小老兒便告退了。”繆清妍則很自然靠在杜子平的身邊,儼然一副道侶的模樣。常鈞不敢多看,便退了出去。


    杜子平歪頭向繆清妍道:“你還沒有與我講一下,你母親的事呢?”


    繆清妍道:“小女子自記事起,就不見家母。家父也不肯多提此事,不是我不肯說,實在是我也不清楚。”


    杜子平點頭不語。


    那繆清妍道:“公子,時間不早了,還請安歇吧。”說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將外衣脫下。


    杜子平隻在旁邊瞧著,仍一言不發。


    繆清妍麵色微紅,又輕解衣裙,隻剩下貼身小襖時,杜子平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她嚶嚀一聲,便投入杜子平的懷中。


    哪知杜子平將她身子扶起,在身旁拍了拍,說道:“先不急,你在這裏坐下,我問你,你知道這白玉璽有什麽秘密嗎?”


    那繆清妍哪裏想到杜子平臨到事頭,反整了這一出,忙收了收心神,說道:“家父迴來不久之後,便隕落了,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道。”


    杜子平擺弄著這白玉璽,說道“這白玉璽當中確實有一股隱約的魔道法力,應該是前任主人所遺留。這股隱約而現的魔道法力,卻與魔淵中的魔力有些相同。隻是這白玉璽前後主人也不隻一個人,每個人煉化,都留有一絲痕跡。也不知道這是第幾任主人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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