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見眾人盡數注意在鬥法上,便悄悄退出大殿的門口,用力一推,哪知此門居然紋絲未動。


    這雖然早在他意料之中,但見此情景,也不免心中一沉。當下,他雙臂運足氣力,再次一推,依然如舊。


    他心中念頭急轉,叫道:“此殿無法出去,縱然得了寶物又有何用?”


    眾人聞言,盡數吃了一驚,這些人雖然對這聚靈寶玉都起了貪念,但各自也是謹慎之人,一時之間,麵上均露出疑色,隻有那三對鬥法之人,不敢分心,但也緩了下來。


    這時那金光神劍卻冷笑一聲,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咱們被傳送到此地,若無一座大陣,如何做到這一點?這大殿也是陣法一部份,自然定會如此。”


    杜子平冷冷地瞧著他,說道:“既然如此,請問童道友,咱們如何才能離去?”


    金光神劍道:“這大陣的核心便是這玉匣,這玉匣隻要一拿起,大殿的門自然就會打開。”


    杜子平道:“童道友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金光神劍眼睛一斜,嗤地一聲,說道:“這聚靈寶玉形成何等之難,哪裏有這麽輕易便會出現這塊?你們再看看這大沼澤,又哪裏是剛剛形成的模樣?還有將咱們移到此處的陣法,若不是有人布下,還是天生的不成?”


    眾人其實早就對此懷疑,但均被這聚靈寶玉所吸引,一時之間便拋在腦後,如今聽了此言,不由得一怔,暗道:“這是天劍宗的勢力範圍,難道他們早就知道此事?”更有人想道:“倘若如此,天劍宗豈不是準備多年?那樣的話,隻怕還會有天劍宗的修士埋伏在外。”想到此處,這些人不免麵上微微變色。


    有人張口道:“還請童道友解惑。”


    金光神劍洋洋得意地說道:“在二萬餘年前,這裏是天雄派的山門所在之地,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天雄派封山,後來一夜之間消亡,具體原因是誰也不知。但本門研究多年,卻發現了一些端倪。那便是天雄派七名元嬰修士一月之間盡遭元嬰之禍。實力大減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那天劍宗大師兄心下暗暗奇怪,這等事情,連他都不知道,怎麽這童玉奇這麽清楚?他轉念又一想,難道金光神劍在暗示,此事天劍宗已經準備良久,讓眾人不敢興起相爭之意?他越想越覺得合理,便道:“不錯。”


    金光神劍道:“本來當日天雄派有八大元嬰修士,剩下那一個便掌握著這天雄派的最高權力。隻是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想奪權,暗中重創了這元嬰期修士。那元嬰期修士臨死之前,啟動護山大陣的最厲害的殺手,將整個山門沉入地下。”


    眾人聞言,暗道:“金光神劍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但真實性卻誰也不知,這種沒有證據之言,誰都可以編造。”但眾人均知,再問下去,金光神劍也不會拿出證據來。


    金光神劍又道:“這裏布下的便是天雄派的如封似閉大陣,陣眼便是這玉匣。”


    杜子平冷笑一聲,說道:“你怎知這玉匣裏裝的是聚靈寶玉?”


    金光神劍道:“你們要是不信,盡管不要與我們天劍宗來爭。但是我們在奪寶結果之前,可不去碰那寶玉。”眾人均暗暗點頭,大殿中人,無不對這聚靈寶玉虎視眈眈,怎肯讓別人相試?雖然有人事先準備好贗品,進行掉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容得有這般閃失。


    眾人又用靈識向那玉匣掃過,那聚靈寶玉與傳聞一般無二,不由得又信了幾分。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在下修煉了一門神通,叫做破幻神目,早已瞧出此物並非幻術所化。”這破幻神目四字一出,眾人更不擔心,有人叫道:“如果有人想出去,自行破陣吧,我們還要爭得這聚靈寶玉。”


    杜子平暗歎一聲,正待說話,眾人目光又轉向場內,知道說也無用,隻得暗暗搖頭不語。這時那三對鬥法者鬥得激烈,不一刻,便有兩人獲勝,隻剩下一對廝殺。接著又有人向勝者挑戰,如此上上下下,居然下手還有些分寸,未傷人命。想來眾人對這所謂的如封似閉大陣有些疑慮,唯恐最終還需蠻力破門,多些人,便多了幾分希望。


    這時,那上場的神刀宮的高師兄。此人刀術極其精湛,一柄火紅色的彎刀法寶在空中舞動,發出道道刀氣,化為無邊火焰,烈火與刀氣合二為一。對手是一個麵目木訥的漢子,身旁有兩個傀儡,都有金丹初期的實力,但兀自遮攔多,攻擊少。


    但見那那高師兄大喝一聲,身形飛起,與那柄彎刀合二為一,淩空一斬,哢嚓一聲,便將一隻傀儡砍成兩截。那麵目木訥的漢子叫道:“且住,我認輸了。”他有兩頭金丹期的傀儡,自以為同階罕逢敵手,毀了一隻,心中極是惱怒,自此他實力減了近半,也無可奈何。


    那高師兄又擊敗一人,連勝兩陣,得意之極,迴到其餘兩人身旁。又過了兩個多時辰,許多門派都已經換上了第二個人選,出戰之人實力也越來越強。本來有些沒見過世麵的小派修士,或散修自認為實力驚人,想一戰成名,但一見到旁人的神通,才知自己原來不過是井底之蛙,當真是坎井不知天地之大,就此不敢出場。


    又過了數個時辰,上場的是神刀宮的寧師兄,此人的法寶是一柄飛刀,修煉的是雷屬性功法,飛刀來去如電,威力驚人,不過三兩招,對手便知不敵,認輸退下。這寧師兄卻瞧向那六個白衣修士,正是那千年殺劫修士。


    他雖然不知這六人來自何方,但之前見其中一手出手,神通頗為了得,隱隱地猜出身份。數月之前,一夥千年殺劫修士與神刀宮動起手來,與他交好的一位同門隕落,他早已對這些修士恨之入骨。當下他張口說道:“對麵這六位道友,萬裏迢迢來到我雲霄大陸,不知手段如何?”


    那六名修士互望一眼,冷師兄對一個背負長劍的人點了點頭。後者便走上前去,說道:“我來領教一下神刀宮的絕學。”


    他這話音一落,隻聽得一聲霹靂,一柄飛刀已經到了眼前。那背負長劍的修士雙目一凝,那飛刀立時覆蓋一層寒冰,頓在空中。


    杜子平見了,也不禁吃了一驚,這手冰屬性神通已經不弱於當年霜華夫人的月魄劍訣。那神刀宮的寧師兄一捏法訣,飛刀升起一層雷光,哢嚓一聲,又從冰層中飛出。


    這時,那白衣修士抓起背後的長劍,用力一劈,一道十餘丈長短,宛如實質的劍氣,便向那寧師兄斬去。


    那寧師兄飛刀法寶一接,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這才知道千年殺劫修士果然了得。但他性子執拗,加之一身神通尚未施展,哪裏肯收手。隻見他身上雷光一閃,便消失不見。杜子平見了,暗道:“好一個雷遁術。”


    那白衣修士鬥法經驗極為豐富,二指一並,一道劍氣飛出,繞在體外三尺,劃了一個圓圈。哢嚓一聲,那道劍氣已斷,那寧師兄的身體露了出來,但那柄飛刀仍向那白衣修士斬去。畢意一道普通劍氣的威力,擋不住這法寶一擊。


    隻是這白衣修士卻趁此機會,用長劍向那飛刀一指,頓時一層寒冰又將這飛刀裹住。那寧師兄一捏法訣,身體消失不見,飛刀也升起一道雷光,將寒冰震碎飛了出來。兩人一來一往,鬥個不停。


    那寧師兄雷遁術驚人,繞著白衣修士瞬間便攻擊了十幾次。那白衣修士卻隻是用劍氣尋到對方蹤跡,然後長劍一揮,便是寒冰裹住。不過,在眾人眼中看來,這白衣修士幾乎處於隻挨打不能還手的地步,稍有疏忽,便會死在對方手上。


    那梅師妹卻對高師兄道:“這麽鬥下去,隻怕寧師兄要吃虧,這雷遁術極耗法力,時間稍久,隻怕他支撐不住。”


    高師兄也點了點頭,說道:“此人的長劍頗具威力,似乎未用全力,隻要寧師兄施展完他那最強一擊,對方若是無事,我便替寧師兄下來。”


    正說之間,那寧師兄飛刀一頓,但見雷光大作,無數道雷光向那白衣修士擊去。他也大喝一聲,右手一揮,憑空出一隻數十丈大小的巨手,上麵雷光繚繞,向那白衣修士落了下去。


    那白衣修士見了,長劍一抖一揮,一顆嬰兒頭顱大小的白光冰球飛出,在空中炸開,飛出兩條冰蛟,將那飛刀與巨手凍成兩座冰雕。


    那寧師兄隻覺得全身如墜冰窟,高師兄急忙上前,說道:“此戰我們認輸。”


    那白衣修士冷哼一聲,將長劍向背後一插。


    那高師兄轉身對寧師兄說道:“師弟,你怎麽樣。”


    那寧師兄並不言語,眼中突然流出淚來,瞬間化為冰珠。高師兄知道不好,正欲施法,隻聽哢哢數聲,那寧師兄皮開肉綻,隻是露出外麵的也不是血液,而赤紅色的冰塊。


    那寧師兄身體直楞楞地摔在地上,身體四分五裂,居然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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