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飛針倒卷而迴,又化為筆尖,那白衣一勾一抹,空中便多了一個“卍”字,閃爍著佛光,這白衣修士居然是佛門修士!


    卻說那山洞之中,杜子平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枚水晶圓鏡,正是他從屠龍那裏得到的寶鏡。他左手在石壁上一拍,石壁上蕩起一層霞光,凸出一個石匣,裏麵放著一隻蒲團。這隻蒲團有安神凝息之效,到也是一件寶物。適才那白衣修士出去迎敵之時,將這蒲團放在這石匣當中,杜子平者瞧在眼中。


    他捏了一道法訣,在那蒲團之上留了一個印記,隨即離開此洞。原來,第一次血煞魔屍前來搗亂時,他施展控影術,融入那白衣修士的影子當中,隨同一齊進入山洞,然後又施展芥子藏身術躲了起來,等血煞魔屍再來搗亂,白衣修士出去迎敵,他便趁機施法。


    杜子平出得洞來,卻見血煞魔屍體施展魔神斧與噬血魔刃與那白衣修士苦苦支持。但見空中無數“卍”字飛舞,早已經將那血煞魔屍身上的血光削得隻剩下薄薄一層。


    這血煞魔屍本是金丹二層的修為,哪裏是這白衣修士的對手,而對方一怒之下,施展了佛門神通,更是血煞魔屍的克星,若不是時間不長,加上兩件法寶威力不弱,他早就傷在對方手裏。


    杜子平吃了一驚,倏地出現在那血煞魔屍之前,身上佛光大盛,正是那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那“卍”字與佛光一觸,立即倒卷而迴。那人猝不及防,吃了一驚,玉筆在空中寫下


    “奄、嘛、呢、叭、彌、哞”六個金色大字。


    這六個金字光芒大輪,形成一個法\輪,將白衣修士全身護住。那白衣修士向前望去,隻見對方也是佛光大作,竟然無法看清相貌。他靈識掃去,卻發現一股絲毫不弱於他的靈識將他的靈識擋在外麵。他張口喝道:“來者何人?”


    杜子平也不答話,右手向脅下一拍,那血煞魔屍化為一道血光,便飛入生靈袋中。杜子平身形飛起,腳下踏著一柄雷光繚繞的飛劍,瞬間遠去。


    這白衣修士本以為杜子平會與他交手,哪知對方不戰而退,令他更加摸不清頭腦。他喃喃自語道:“此人是誰,是名劍修,但還懂得佛門神通,還能驅使僵屍?天劍宗固然是劍修,但沒聽說有人還會驅使僵屍,還會佛門神通啊?”他迴到洞中,心中不安,收拾了一下,便離開此處,又尋了一個山洞安身去了。


    杜子平迴到自己的帳篷裏,將那水晶圓鏡祭起,裏麵便出現一個山洞,那白衣修士正在打坐修煉。杜子平瞧了片刻,又打了一道法訣,隻是水晶圓鏡上放出刺眼的光芒,隨即消散,但裏麵的景象已變,卻是童玉奇與青玄。


    雪盈看到這裏,立時醒悟,說道:“公子原來是把那印記安在熊膽之中,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杜子平道:“咱們也不用急,且先看看這兩派都來了些什麽人,再做打算。”


    一晃三日過去,雙方都沒有來人,而雪毅與雪玲卻發現了一隻厲害之極的老虎,便想通過這隻老虎來找到那聚靈之寶。哪知足足跟了一天,也沒有什麽發現。


    第四日,杜子平正在打坐,那雪盈道:“公子,你快來看,天劍宗來人了。”杜子平忙向那水晶圓鏡望去,卻發現那童玉奇的洞府中多了四人。這四人坐在椅子之上,而童玉奇卻坐在下首。


    坐在上首那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身穿黑衣,麵上不怒自威,給人以難以接近的感覺,另外三人一個是四十上下的中年婦人,眉目五官如畫,到是一個極出色的美人,但顴骨高聳,也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主,餘下兩人,一個一身藍衣,卻是一個禿頭老者,另一個則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


    童玉奇對那坐在上首的人說道:“大師兄,你來了最好不過,隻是師父與師叔沒有人為何沒有人來?”


    那黑衣老者道:“自從十年前聶師伯遭遇了元嬰之禍,師父與師叔哪裏還肯出來?除非是敵人打上山門,無人能敵。再者這種聚靈之物,到底是什麽樣的,你也不清楚,師父與師叔兩位怎肯輕易下山?”


    童玉奇道:“隻是這次情形非同小可,有人根本不把咱們天劍宗放在眼裏,也在打這聚靈之物的主意。”


    那黑衣老者道:“是什麽人?”


    童玉奇道:“是一個白衣修士,修為已經是金丹五層,與我交了一次手,雖然受傷而逃,但我覺得對方的實力應該不在我之下。他背後的背景也不可小瞧。”


    那中年婦人道:“能把咱們天劍宗不放在眼裏的勢力,附近也沒有啊?難道此人不是此地的修士,這樣的話,就算來人,時間也未必來得及啊。”


    那黑衣老者道:“不管他是什麽人,此事要盡快解決,遲則生變。四師弟,你把你的那頭尋靈犬放出來,快些尋找那聚靈之物吧。這聚靈之物在此地多年,卻隻有近期才令幾隻野獸帶有靈氣,想必要麵世了,屆時定會有異象,咱們最後在它麵世之前,便找到,以免驚動別人。”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道:“好的。”他大袖一抖,一隻一尺多長的白色小狗便落到地上。那童玉奇將那副熊膽取出。這條白色小狗上前嗅了嗅,便跑出洞外。那黑衣老者等人急忙跟上。


    這時,那白衣修士的洞府中也多了五人,這五人都是一身白衣,看上來都不過三十幾歲。那為首的人是一個星目劍眉之人,相貌雖然俊美,但一臉煞氣。


    他對那最初的白衣修士說道:“海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求了掌門,卻用了一次觀天鏡,已經發現了那聚靈之物的所在。”


    海師弟喜道:“想不到宗門真舍得動用一次觀天鏡啊。”


    那星目劍眉的修士說道:“當然不是白白動用,前提是找到這聚靈之寶,需上交宗門。”


    海師弟道:“那是自然,隻是這幾天事情有些複雜了。”


    星目劍眉的修士道:“又出什麽事了?”


    海師弟便將杜子平之事一一道出。


    星目劍眉的修士道:“不要管這個人,不管他是不是天劍宗的修士,見到殺了就是,反正在雲霄大陸,咱們隻有敵人,沒有朋友。”


    杜子平吃了一驚,立即知道這些修士的來曆。在雲川大陸隻有敵人,沒有朋友,那隻能是千年殺劫修士,怪不得他們不把天劍宗放在眼中。


    卻聽海師弟說道:“有冷師兄出馬,自然是什麽都不怕了。”


    那冷師兄道:“海師弟,你雖然在那個什麽金光神劍手上輸了一招,但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本來修煉本門功法,後來師叔說你身具佛性,你這才將轉修佛門功法,並將全部法力轉化過去。這樣一來,你的修為便耽誤了些,隻要再過個幾十年,你的實力便會遠勝現在。”這冷師兄看起來到是頗為關照這個師弟。


    杜子平看完這一切,沉吟片刻,對雪盈說道:“你監視這個水晶圓鏡,我暫時需要閉關幾天。”


    雪盈道:“公子,在這當口,你閉關做什麽?也不怕這些人把寶物拿走?”


    杜子平道:“此寶絕對不會輕易讓這些得到的,而我現在也要把赤血幡再祭煉一下。”


    雪盈道:“公子,你有把握修補這赤血幡了?”


    杜子平道:“不錯,這三年來,我終於將那雪蠶王絲與一塊真丹初期海蛇的蛇皮提純完畢,那五行木與萬年桃枝也祭煉得差不多了,估計可以將這赤血幡修補好了,屆時我的實力也可以再上一層樓。”


    雪盈道:“公子可真夠小心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普通金丹九層的修士根本不是對手。隻有象天一門這種大派的金丹後期修士,才有一戰之力,天劍宗放到玉龍帝國,充其量是一個中等門派,哪裏會有什麽高手?”


    杜子平道:“你不要太小瞧對方,而且這些千年殺劫的修士,實力之強,絲毫不遜於天一門的頂尖弟子。而且此事還不一定隻牽扯這兩家勢力呢。”說完,他化為一道霞光,瞬間飛入龍淵壺中。


    雪盈瞧了一眼,歎了口氣,卻聽見一個少女的聲音道:“雪盈姐,你歎什麽氣啊?”雪盈抬頭一看,卻是雪玲。她說道:“我在想,我什麽時修能進階到金丹中期,這樣我的狐尾就可以收起來了。”


    雪玲撅嘴道:“你還說呢,你現在隻是四條狐尾而已,我與雪毅整個頭顱還變不過來呢,便是到了金丹中期,隻怕也弄不好不這嘴臉。”


    雪毅卻插口道:“這有什麽不好?你們女孩子就是太在意容貌。”


    雪盈卻道:“要提前變化人形,也不是沒有機會。”


    雪玲道:“雪盈姐,你有什麽主意?”


    雪盈道:“我早就說過了,便是煉製化形丹,丹方也給公子了。”


    雪玲道:“這化形丹所需材料極是難得,現在公子也沒弄全一份,而他的煉丹術又是一般,指望這個,也不比自家修煉容易到哪裏去。”


    卻說杜子平進入龍淵壺之後,找到一家密室,將那煉器鼎取出,這三年來,他在丹田中不斷孕育這鼎,而且也試過多次,早已經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


    他張口一吐,便將那赤血幡噴出。這赤血幡經過三年的培育,到也好了些,那幡杆上的劍痕,略淺了些,但距完全複原,也不知差了多少,那幡麵的口子仍舊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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