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逸凡聞言,正欲說話,卻聽見那人形雕像說道:“此人是不是嚴洪,我不清楚,但他的功法卻是噬血天魔功不假。±,”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人形雕像每次祭祀之後,再無言語,萬沒有料到今日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樣一來,無人再敢懷疑。


    原逸凡又驚又喜,喜的是這場大禍居然就這樣化解了,驚的是,這杜子平修煉的分明是化血,為何先祖卻說是噬血天魔功?


    那大祭師這才說道:“如今八個名額已定,各個部落按照入圍的人數確定在血沙湖修行的年限。雲飛部落因出了嚴洪這個萬年難遇的人才,整個部落可進入血沙湖修行五百年。”


    雲飛部落之人盡都歡喜不盡,連原逸凡臉上也是笑顏逐開。要知道雲飛部落日漸勢微,隻有原逸凡一個人在支撐。倘原逸凡遭劫,這雲飛部落隻怕就會被人吞並。血沙穀最初是有三十七的部落,到現在隻剩下十三個,部落之間爭鬥之激烈可想而知。


    眾人正準備離開大殿之時,那人形雕像突然又開口說道:“那個嚴洪留下,其餘的人走吧。”杜子平心中一驚,他對人形雕像為他開脫之事,一直不解,這次又聽見人形雕像之言,更是忐忑。


    眾人聞言,盡數撤走。人形雕像看了一眼杜子平,說道:“在我的靈識範圍內,沒有人留在這裏,你有什麽就盡管說吧。”


    杜子平道:“請問前輩到底是誰?”


    人形雕像道:“我是誰?我都快想不起來了。在那些血夜叉族人眼中,我是他們所謂先祖留下的庇護神,但我實際上隻是一個孤魂野鬼。很多年前,具體有多久,我也記不清了,我本是一隻遠古神猿,本來活得好好的,卻被一個人活擒。”


    “此人把我抽魂煉魄,煉化到這個雕像中,又把我的身軀冰凍在血沙湖中,我便變成了這個模樣。”


    杜子平道:“那前輩為什麽要為我說話?”


    那人形雕像道:“因為我想要離開這裏。”


    杜子平道:“那我能幫上什麽忙嗎?我修為淺薄,怎麽可能能救你出去?”


    那人形雕像卻不理杜子平的問話,自行道:“那人把我的軀體冷凍起來,我雖然不知有何用意,但我的軀體這麽多年來,依然沒有變化,隻要我從這裏脫身,便可複原,這裏的血夜叉雖然人數眾多,但我要離去,是誰也攔不住的。”


    杜子平道:“我如何能將你的軀體拿到這裏?又如何能夠把你從這雕像裏解脫呢?而你為何又選中我呢?”


    人形雕像道:“我選中你的原因很簡單,你的功法與那人一樣,而這些血夜叉一族修煉的噬血天魔功,隻是那人將你修行的功法中的一部份稍加改動而已,隻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不斷改進,與你的功法已是大有不同。”


    “我那軀體上有那人下的禁製,隻有你修煉過他的功法,這才能解開,你隻要能解開軀體上的禁製,我便可以自行離開這裏,餘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杜子平道:“原來如此,隻是你那軀體在什麽地方?”


    那人形雕像道:“便在血沙湖核心之處。”


    杜子平暗自沉吟不語,那人形雕像道:“我也不會白白使喚你,這雕像中有一塊熔血晶,你隻要辦妥此事,我就可以把這塊熔血晶給你。”


    杜子平道:“熔血晶?”


    那人形雕像道:“我便是通過這塊熔血晶,每五百年吸收一次八隻妖獸的精血,才保證我魂魄不散。這熔血晶的價值你不會不知道吧。”


    杜子平自然知道這熔血晶的價值,不但是煉製多種丹藥與靈器的主材,更是他先天一氣化三清修煉成功的必備之物。


    他微一沉吟,便道:“好,我答應你,但你得告訴我,你的身軀的具體位置。”


    那人形雕像道:“好。”說完,它雙目冒出一道血芒,落到杜子平的身上。那杜子平立即便覺得腦海中多了一張地圖。


    那人形雕像道:“那裏核心區域是不準血夜叉族進入的,但我會通知大祭師,準許你進入。隻是那裏也頗為兇險,你可要小心。”


    杜子平道:“那裏都有什麽兇險?”


    那人形雕像道:“血沙湖中有許多妖魔,天生噬人精血,據說血夜叉一族原本也是血沙湖中的,後來不知怎的,上岸與人族相似,反而成了一番勢力。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迴去吧。”杜子平依言返迴。


    次日早上,原逸凡將雲飛部落的人盡數叫起,說道:“從今日起,我們就要到血沙湖中生活修煉了。要記住,盡管我們現在有五百年的時間在其中修行,但也不能隨意浪費時間。要知道我們雲飛部落根基淺薄,容不得半點疏忽。還有,那血湖當中妖魔眾多,大家盡量要結伴同行,不然落單之後,很可能成為妖魔之食。”


    他說完了這些,看了看眾人,又道:“走吧,大家隨我去血沙湖。”


    就在此刻,隻見空中白光一閃,直奔杜子平而來。杜子平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塊令牌,同時耳邊傳來大祭師的聲音,“你拿這塊令牌,便可進入血沙湖核心區域,辦好先祖之事,便交還於我。”


    這正是大祭師的飛劍傳書。杜子平向四周看去,發現眾人皆瞧向他,知道那道聲音沒有被別人聽到,便淡淡地說道:“先祖讓我做件事情,大祭師送給我通行令牌。”


    原逸凡向杜子平瞧了一眼,似有話說,又忍了下來。他心下明白,那人形雕像定然是與杜子平達成了什麽協議,隻是他心下明白,這件事他最後不要摻與。


    他暗自想道:“此次能進入血沙湖已是邀天之幸,而且還有五百年的時間,我應該知足了。至於杜子平與先祖所議何事,還是不要摻和了,否則先祖一怒,我們雲飛部落能否進入血沙湖都難說得很了。”


    那血沙湖在血沙穀的最核心之處。杜子平隨眾人來到這裏,隻見這湖泊漫無邊際,湖水都是血一樣的顏色,而且還極為濃烈的血腥味,杜子平駭然之極,這血沙湖的湖水居然全是血液!


    饒是他修煉過化血,這股氣味飄來,也不禁皺起鼻子。他向四周一看,卻見雲飛部落眾人的表情卻是如醉如癡,仿佛餓鬼見到美食一般。


    他心中一動,暗道:“那人形雕像說血夜叉一族也是來源於血沙湖中的妖魔,此事八成為真。”他怕引起別人懷疑,也忙做出歡喜無盡的表情。


    原逸凡說道:“四人一組,慢慢進入血沙湖。嚴洪,你與我在一起,最後進入。”眾人知道,這是兩人有事相商,有的人暗想,這嚴洪這次立了大功,血脈濃度又高得驚人,族長肯定是把他當成了繼承人了,想必這次要交待什麽特殊之事了。


    待眾人進入血沙湖後,原逸凡取出一個法寶囊,對杜子平說道:“這裏有一隻圓鼎,你走之前,可以裝上滿滿一鼎湖水,供你日後修行之用。還有五十萬塊玉晶,這是我當初答應你的。裏麵還有一塊玉符,可以危急之時,救你一命。你這次對我們雲飛部落有大功,我也沒有什麽好給你的,也就是這塊玉符吧。”


    杜子平道了聲謝,便接了過來。原逸凡道:“你就直接去辦先祖之事,事了之後,給我飛劍傳書,我會讓蘭宇送你去聖水城。”杜子平向原逸凡拱了拱手,便下到血沙湖中。


    血沙湖中的鮮血激蕩不已,雖然粘稠,卻從未凝結。杜子平運起天罡地煞血獸變,在全身裹上一層血霧,將湖水擋在體外,他可不想粘著一身血水。而且這天罡地煞血獸變可以自行吸收這湖水中血液精華,以增強威力。


    他按著地圖所示,一路前行。突然眼前出現百餘條怪魚,這些怪魚都是引氣期。杜子平這一路上,由於那天罡地煞血獸變之故,修為差的妖魔妖獸,盡數遠遠避開,隻有這些怪魚仗著數量眾多,敢衝上前來。


    杜子平有意試一試這些妖魔的手段,大喝一聲,一拳擊去,登時將當頭那條怪魚擊個粉碎。這一拳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拳,沒動用任何法力神通,但以杜子平肉身之強悍,便是金丹期的修士隨手一擊,也相差無幾。


    杜子平一怔,這些魚居然是異種,剛才這一拳,這些引氣期的怪魚是絕計抵擋不住的,但隻擊殺了一條,這隻能證明,這些怪魚擺了一種聯擊陣勢。他又唿唿唿三拳,接連擊殺了三條怪魚,終於確定,這些怪魚的確是天生異種。


    杜子平把手一伸,那柄噬血魔刃便飛了出來,這還是噬血魔刃進階為法寶之後,首次動用。這噬血魔忍一飛出,便射出十餘道血芒,每一道血芒都擊在怪血身上,立時將這些怪魚化為無形。這噬血魔刃果然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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