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法力被禁錮,在這玄霜洞中奔跑,速度不免大降,但其它巨人也是如此,杜子平這才明白這些巨人也是蠻神宮的囚徒。從奔跑速度來看,這些巨人肉身強度均不在杜子平之前所見的任何金丹期巨人之下,甚至有兩人遠遠勝出,幾個起落,便超過了他,將他遠遠拋在身後。


    他心中震駭之極,這十幾人都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這麽一批人,無論放到哪裏,都是一股不忽視的力量,居然在這裏成為囚徒!尤其後兩人應該是元嬰期了,這種人本來就深居淺出,唯恐元嬰之禍臨門,居然也被蠻神宮關在這裏,這蠻神宮的力量實在令人驚駭。


    他腦中思索,腳下卻絲毫不慢,也衝出玄霜洞,卻發現這些巨人仍不停歇,直奔那片茅屋而去。杜子平隨即跟上。這時,那玄霜洞洞口忽地湧出一股寒霧,恍若火山噴發一般,瞬間覆蓋住洞口方圓十餘丈地麵。不多時,除了茅屋所在之地,整座山穀盡數被寒霧籠罩。


    杜子平站在那茅屋門前,雖然那寒霧不能靠前,但仍感覺到陣陣刺骨的寒意。這時,一個巨人走了過來,對他說道:“這玄霜洞哪裏是你們人族能進入之所,蠻神宮怎麽會把你發放到這裏?”


    杜子平尚未答話,又一個巨人走來,說道:“你莫要小看他,單憑他奔跑的速度,就不在你之下,隻怕在肉身修煉方麵也是有獨到之秘的。”


    杜子平向這兩個巨人拱了一下手,說道:“在下黃潛,請問兩位怎麽稱唿?”


    先來那個巨人說道:“我叫周信,他叫王稟。你是因為什麽被蠻神宮抓進來的?”


    杜子平自然不能說出實話,便迴道:“我是卓依部落供奉的煉丹師,但有一次,我與蠻神宮的人起了爭執,一怒之下,便殺了三個,準備逃出赤炎沙漠時,被他們捉住。然後就派到這裏來挖七彩冰晶,你們兩位呢?”


    周信道:“你好大膽,居然敢殺蠻神宮的人,難道卓依部落事先沒有提醒你嗎?我不過是無意間得了三枚流沙果,被蠻神宮的人發現,他們非說這三枚流沙果是蠻神宮之物,便把我抓到這裏,也不知要關幾年。”


    王稟道:“我不過是想見識一下蠻神十三篇,結果蠻神十三篇沒看到,也被送到這裏。周信若是表現不錯,過個百十年,還有可能放迴去,而我隻怕要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了。”


    杜子平道:“當初卓依部落族長皮欣告訴過我,隻是我一直受人尊敬,一時忍不下這口窩囊氣,以為逃離赤炎沙漠,便可高枕無憂了。”


    王稟道:“你太小看蠻神宮了,這蠻神宮勢力不在人族任何一個大派之下,你一個人族修士,想逃出赤炎沙漠,真是癡心妄想。”


    杜子平道:“不管怎樣,我畢竟是殺了蠻神宮的人,你們兩位怎麽這麽點小事,就會送到這裏?”


    王稟道:“這裏的人哪個不是如此?”


    杜子平見這兩個巨人毫無心機,便道:“那兩個元嬰期的前輩,也是如此?”


    周信道:“你說的是董方與宿義吧,那董方是元嬰期的前輩,他犯的事可不小。當年他不知從什麽地方鑽出來,專門襲殺蠻神宮的修士,據說先後殺了三個蠻神宮元嬰期的修士,這才惹怒了蠻神宮,將他擒獲;宿義也金丹期的修士,他當年也是一件小事被發放到這裏,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杜子平訝道:“這宿義也是金丹期的修為?”


    王稟道:“不錯。他是運氣好,在這玄霜洞裏得到一枚冰魄玉晶果,服了下去,肉身大大增強,可以媲美於元嬰期,但也因為此事,惹得蠻神宮大怒,讓他一輩子在這裏做苦力。”


    杜子平道:“當初,他若是把冰魄玉晶果上交,是不是就能放出來了?”


    周信道:“那是當然,隻是他也不知道那冰魄玉晶果這般珍貴,實際,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冰魄玉晶果這種物事,否則他定會上交,何至於淪落到與我們一樣?”


    杜子平道:“那還有沒有得到第二枚冰魄玉晶果?”


    周信道:“除了宿義,再沒有第二人得到過這冰魄玉晶果。不過,你可要對他加以小心,他要是哪天沒有找到這七彩冰晶,便會從別人手中搶來一塊。倘若你不給他,他就會把你打死。那董方還是不錯,雖然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他說話,但他從未以勢壓人。”


    杜子平道:“難道蠻神宮不管這種事嗎?”


    王稟道:“這種事情,隻是他不在蠻神宮看守當麵打死,就不會有人追究。我便親眼看到他打死過一人。象我們這種囚徒,蠻神宮又怎麽會在乎?其實有時想想,死在這時在,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杜子平道:“你們犯的事情不大,終歸有一天能出去,何必這麽悲觀?”


    王稟道:“你是剛來,還不知道這玄霜洞的厲害。即使你有半月石護身,那寒氣也是侵入你的體內,不出三個月,你便會嚐到寒氣在體內發作的滋味,此後,每三日都發作一次,每次半個時辰。到時你就會明白生不如死的感受了。”


    周信道:“還有那七彩冰晶找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即使找到了,挖出來,也委實費力,而且那七彩冰晶所在之地,往往還有些具有極強的腐蝕力的液體,一不小心,它便會傷到你。”說著,他伸出右手,隻見手掌之上,還有一道極深的傷痕。


    他說道:“那天我找到一塊七彩冰晶,被周圍的液體觸碰了一下,便留下這麽一個疤痕。周信的右手也是如此。”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這寒霧才慢慢散去。杜子平與這兩人已經聊得相當熟悉。周信說道:“走吧,咱們還得去挖礦。”


    這時,一個修士走出茅屋區,向杜子平悄悄的瞧了一眼,露出詭導的笑容,隨便轉過頭去。


    杜子平見此人是那兩個肉身遠勝別人的修士之一,便問道:“此人是誰?”


    周信與王稟卻同時說道:“奇怪,奇怪,難道你認識董方?”


    杜子平道:“我是第一天,怎麽會認識他?隻是他剛才那又是什麽意思?”


    周信道:“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他要是找你有事,遲早會找上你的。”


    自此以後,杜子平便在這裏挖掘七彩冰晶,周信與王稟也傳授給杜了平一些有用的經驗。一晃兩個月過去了,杜子平的半月石,已經用了兩塊,但七彩冰晶,卻絲毫不見綜影。


    這日內,杜子平迴到自己的房屋,陡然間腹中劇疼,宛如無數隻小蟲在他體內咬來咬去,隨後,一股冷意傳向四肢,居然凍得他四肢發青。咕咚一聲,他摔倒在地。他知道這便是寒氣發作,隻是他動用不了法力,全憑咬緊牙關硬挺。


    饒是他不知經曆了多少苦痛,但也許是他法力被禁錮的原因,這寒氣發作,也實在令他難挨。過了半晌,他這才覺寒意慢慢消散,這才緩緩地站起。


    這時,他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那董方邁步走了進來。眾巨人本來要休息,見此前景,雖不敢上前,但也遠遠地望著,均想,這董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知杜子平在什麽地方得倒了,才惹得他大怒。


    董方走了進來,一言不發,隻是目不轉睛地瞧著杜子平。杜子平被他瞧得有些發毛,便說道:“董前輩來此,有何見教?”


    董方也不說話,隻是唿地一拳打來。杜子平吃了一驚,董方雖然法力均被禁錮,但肉身之強橫,實非他所及。


    他不敢硬接,足尖點地,斜斜避開。哪知他快,董方更快,第二拳直奔麵門而來。杜子平無奈,雙拳揮出,砰的一聲,杜子平身體倒飛出一丈多遠,隻覺雙臂骨骼欲斷。眾人見杜子平與董方相比,拳頭小得可憐,卻居然接了下來,都是咦的一聲。


    這時,董方第三拳再次擊來。杜子平顧不得再隱藏手段,身上哢哢做響,背上生出雙翅,全身也覆蓋一層龍鱗,雙翅一展,便避了開來。他法力雖然被禁錮,但真龍法身卻是未受影響。


    董方見了,也是微微一怔,唿唿唿又是三拳,杜子平見來勢兇猛,也不敢硬架,雙翅一展,便飛到屋外。


    董方竄了出來,一拳擊出,卻被人一把拉住,接著聽見有人笑道:“怎麽?董兄變得要與我一樣?這可是希奇事。”董方一轉頭,發現拉住他的正是宿義。董方瞧了宿義一眼,哼了一下,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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