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冥心蓮慢慢地綻放開來,而那赤陽子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淡,而元河身上的傷勢居然也慢慢地痊愈了。


    杜子平與瓊娘見了這可驚可怖之事,既歎服這兩人心機之詭詐,又對兩人的神通乍舌不已。這赤陽子率先偷襲元河,而元河將計就計,居然忍得對方的一連串攻擊,那驚魂神雷雖然沒有對他構成半點傷害,但之前的鬼火造成的傷勢可是貨真價實的。


    這時杜子平身旁突然出現一個六角星芒,接著那人的語音傳來,“快踏上!”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也不可抗拒之力。


    杜子平來不及與瓊娘細說,一把拉起瓊娘,兩人站在那六角星芒之上,但見光芒一閃,兩人便消失不見。


    又了過一柱香時分,赤陽子的身軀化為烏有,冥心蓮綻放得極為嬌豔。元河把手一招,將冥心蓮收迴,然後他迴頭一看,臉色大變,杜子平二人居然消失了!


    赤陽子雖死,但他布下的禁製猶在,因此元河的靈識並沒有發現杜子平二人離去,但有人會在這裏將二人救你,這對元河而言,實在震驚之極。


    他靈識遠遠放出,沒有察覺到任何異處,這才來到杜子平與瓊娘二人所在的巨柱之下。那巨柱依然灑下一片青光,卻被他用冥心蓮輕易擋住。他-∵,≤看了片刻,點了點頭,自語道:“高明,此人居然能瞞過赤陽子,倒是一個勁敵。”


    他身體飛起,落到祭台赤陽子所坐之處,一手捏訣,另一隻手虛空一點,但見一道血光飛向最近的一根巨柱。那巨柱上的鬼火陡然大盛,元河大喝一聲,“滅!”


    “噗嗤”一聲,那鬼火應聲而滅。元河見了,心中大定,知道赤陽子已死,這些陣法禁製無人操縱,威力大減,已不足懼。


    他依法將餘下的十一朵鬼火一一點滅,然後又來到那杜子平與瓊娘所站立之處,冷笑一聲道:“這人實力也不過於此,這種臨時傳送陣,都無法破壞,隻用了障眼法掩蓋,但這能瞞得了我嗎?”說遠,他便踏上一處空地,隻見光芒他周身光芒大起,片刻便消失不見。


    卻說杜子平與瓊娘一踏入那光芒之中,隻聽得眼前唿唿風響,周圍什麽看不見,知道這是一個傳送法陣。等二人腳踏實地之後,卻見身處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隻有普通房間大小,有一套桌椅,與一張石榻,榻上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


    這男子一身灰衣,看上去普通之極,杜子平一眼瞧出此人的修為居然僅僅是胎動期的頂峰,尚未結丹。本來以這人的修為也不算弱,但是麵臨元河這等高手,就不夠看了。


    杜子平向前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兄台相救,請問剛才傳音的那位前輩何在?”


    那普通灰衣青年淡淡一笑,說道:“剛才傳音的就是我,這裏沒有第二人。”杜子平一聽便知,這正是剛才傳音之人,登時大驚。胎動期修士傳音能瞞得過金丹期修士,而且還能從金丹期修士眼皮底下救人,這是何等驚人的實力!


    瓊娘雖不知怎麽迴事,但心下頓時焦急起來。她說道:“多謝兄台相救,隻是我們有金丹期修士追殺,隻怕會牽連到你。”


    那灰衣青年道:“金丹期修士啊,總不會不講道理吧,我與他好好談一談,定會說服於他。”


    瓊娘暗道:“這莫非是個書呆子?金丹期的修士會與你講道理?”


    杜子平雖然也是焦急,但說道:“請問兄台如何稱唿?我們這次死裏逃生,實在感激不盡。”


    瓊娘這時也醒悟過來,終歸是人家相了自己,她也施了一禮,道:“適才情形緊急,有不敬之處,還請恩公不要見怪。”


    她心中暗想,此人八成是一個陣法大師,可以困住金丹期的高手,因此才絲毫不會害怕。隻是他的陣法能困住那元河道士嗎?


    那人也不說自己的名號,口中說道:“適才的情形,我都看到了。你們倆叫什麽名字,來自何方?”


    杜子平道:“在下杜子平,天一門下,旁邊那位是雲瓊娘,是在下的好友。”


    那青年道:“你到是修煉過天一門的功法,隻是你身兼多家之長,天一門的功法並不精純,但那位瓊娘仙子,出自何門啊?”


    杜子平一時語塞,他不願欺騙此人,但直說是血魔宗門下,又有些不妥。玉龍帝國修煉界人人皆知天一門與血魔宗是死敵,門下弟子又怎會成為好友?


    那灰衣青年道:“她修煉的是幻劍訣,想必是血魔宗的弟子,難怪你不肯明說,隻是幻劍訣雖然是血魔宗的功法,但你修煉的化血**更是血魔宗嫡傳,這又是怎麽迴事啊?”


    此言一出,杜子平兩人更是吃驚。杜子平忙道:“此事說來話長,等那元河走了,我再向兄台仔細講述不遲。”


    那青年張口欲言,又說道:“想不到這麽快,他就來了。”


    瓊娘心頭一緊,說道:“是誰?誰快來了?”


    灰衣青年道:“當然是那個叫元河的,就是追殺你們的那個金丹期修士。”


    瓊娘聞言,險些暈了過去,說道:“恩公還不快用陣法困住他?”


    灰衣青年麵露奇怪之色,說道:“陣法?我又不是陣法師,哪有什麽厲害的陣法來困住這種金丹期的修士?”


    瓊娘聞言險些跳了起來,這人難道是傻了不成,一個胎動期修士去招惹金丹期修士,居然還不以為意。


    杜子平也是駭了一跳,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時隻見光芒一閃,一個青衫文士出現在室內,正是元河。


    元河一眼瞧見灰衣青年,不由得一怔,在他想來,敢插手此事的,定然是一個金丹期的高手,而絕非眼前這個小小的胎動期修士。


    於是,他張口問道:“小子,把你家管事的人叫出來。”他與杜子平一樣,認為這裏隱藏了一位金丹期的高手,因此故有此問。


    他心中想道:“雖然有陣法禁製相護,但此人能救人出來,實在不可小瞧,而且這間密室看不到半分陣法禁製,要麽是那人陣法水平極高,已經到了讓我瞧不出的地步,要麽是此人隱匿神通極是了得,我也發現不了。”一想到有這樣一個高手埋伏在附近,他心中就是一凜。


    灰衣青年道:“這裏隻有我一人,要找管事的,你便找我就是了。”


    瓊娘暗道:“你好歹說些大話,就算不能把元河驚走,也讓他一時之間不敢對手才對,怎的這麽說話,還唯恐對方不知道。”


    杜子平卻想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此人把實話說來,這元河定然不信,反而一時之間不敢對手,此人到是膽大。”


    果然,元河聞言,心下更多了幾分忌憚,心中暗想:“這人說沒有,定然是反話,想必那人還在暗中埋伏。”


    他靈識外放,仔細掃向四周掃去,卻毫無發現。但他卻發現一宗異事。他的靈識掃過那灰衣青年,卻被一股柔和的靈識擋住,以他靈識之強,居然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他更是驚異,此人的靈識確是胎動期,並無金丹期修士那股威猛霸道,但卻柔韌之極,是前所未見。若說靈識,胎動期修士中,杜子平的靈識已是極為難得,但此人的靈識雖不見得較杜子平的更強,但運用之妙,則遠遠勝之。


    他暗道:“有徒如此,其師可想而知。”


    他麵色稍緩,用手一指杜子平二人,說道:“令師從我手下救了這兩人,不知因何與我過不去?”


    灰衣青年皺眉道:“我說過了,這裏隻是我一個人,沒有什麽其他人。這兩人是我救的,救人自是有原因的,但不足與外人道。”


    杜子平見這灰衣青年對元河侃侃而談,竟是絲毫不以為意,又是敬佩,又是擔心。


    元河哪裏肯信是這個灰衣青年所救,心念一動,自己若是與這灰衣青年動上了手,隻怕對方不肯罷休,就麻煩了,如果隻是再將杜子平二人擒下,那人若是出頭,便伸量一下,屆時視情形而見,倘若那人還是不肯露麵,隻需擒下就走,何必再招惹強敵?


    他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尊師不肯露麵,我便把這兩人帶走,請尊師來領迴吧。”說完,他一手虛空一抓,杜子平二人隻覺身上一束,法力便運轉不靈。


    杜子平大喝一聲,身體一轉,一紅一白兩道劍芒從口中噴出,化為一柄巨大剪刀,淩空一剪,便將身上這股束縛之力剪斷。


    元河之前與兩人交過手,輕鬆將杜子平二人拿下,因此,雖然杜子平在胎動期修士中實力極為驚人,他也不以為意,哪知第一次,杜子平自知不是對手,根本就沒有動用全力。


    這一失手,令他臉色一紅,將擊向瓊娘的那股力道分了一半,不料瓊娘雖然隻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但其實力已不下於玉龍十九仙中排名最後那一二人之下。


    但見一條銀蛟升起,化為一道劍氣,也將那束縛之力斬斷,這時杜子平又將那部份力道擊散。


    元河麵色一紅,喝道:“小輩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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