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兒知道現在形勢緊急,最好是在敵人到來之前,把寒蛟斬殺,隻是這毒龍丸何時能把寒蛟引來,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隻得在心中暗自祈禱,讓敵人慢些過來。品書網..


    這毒龍丸剛放到地上,杜子平大喝一聲“小心”,隨便紅白兩道劍芒在空中一顫,便有數十道劍光,向楚容兒左方距水潭邊上擊了過去。


    那楚容兒反應也是極快,足下七彩霞光陡然出現,身體便飛到十餘丈外。那劍光落下,平地裏突然出現一片白霧,將這數十道劍光卷入其中,化為一塊冰塊,裏麵赫然正是那杜子平本命劍氣所化的紅白兩道劍芒。杜子平心中驚駭不已,本命劍氣被人收去,這還是他對敵以來首見。


    這時,地麵上露出一條數丈長的蛟龍,隻見它通體雪白,覆蓋一層拳頭大小的鱗片,陽光照射之下,極為耀眼,頭上長著一隻白玉般的直角,腹下生有四爪。原來此蛟早就隱身於此,它是獸類,但靈智極高,也不亞於人類,當時就安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心,隻是杜子平下手極快,又見楚容兒走得近了,便有意偷襲,被杜子平發現。


    風氏姐妹與楚容兒見了,不由得一驚,這蛟龍在誅神陣外,杜子平的雙劍又被蛟龍所收,無奈之下,隻得向前,兩道霞光,外加一道圓環,向那蛟龍擊了過去。那圓環迅捷無比,在空中一閃,再出現時已套在寒蛟身上,原來卻是風菁手腕上的玉鐲。


    風菁一捏法決,嬌聲喝道“束”,那玉鐲便緊緊地勒住那頭蛟龍,這時那兩道霞光落到這寒蛟身上,隻聽砰砰兩聲,便飛了出去,卻是一柄飛劍與一柄彎刀,但是這一刀一劍擊下,卻見那蛟龍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杜子平趁機用手一指,口中喝了一聲“疾”,那兩道劍芒微微一震,將冰塊震碎,便飛上空中。那蛟龍也不理杜子平,身體陡然粗了起來,砰的一聲,那玉鐲便碎成四五片。那玉鐲發出一聲哀鳴,在空中現了本象,依然完好無損,隻是氣息也明顯暗淡了幾分。


    杜子平一臉肅然,心下便起了退意。這金丹期蛟龍雖然受傷,但這身防禦實在強悍,四人聯手隻怕也難傷其分毫,而己方四人這般布置,它早就瞧到眼中,以金丹期妖獸不亞於人類的靈智,它是萬萬不會去吞食那毒龍丸了。四人互相瞅了一眼,立時便明白各自的想法,當下便駕起遁光,就要向穀外飛去。


    那寒蛟見四人要走,從水潭邊騰空而起,撲了過來。它把口一張,便射出十餘枝冰箭,向四人分別射了過去。杜子平把手一揮,玄武盾擋在前麵,幾聲脆響過後,冰箭便墜落到地上。


    杜子平看了一眼,那玄武盾毫發未損,也未覺得這幾枝冰箭有什麽了得,剛一納悶,便心頭一動,知道不好,這時,頭上丈許處出現兩隻巨爪,迅捷無倫地向他抓了過去。


    杜子平躲閃不及,也無暇將玄武盾召迴,當下一咬牙,雙拳化為兩隻龍爪,便迎了過去。轟的一聲,杜子平就飛出數丈開外,全身氣血翻湧,極不舒服,隻是他這時不驚反喜,喝道:“這孽畜果然身受重傷,全仗它那一身烏龜殼護身。”


    杜子平與這蛟龍甫一交手,便發覺那蛟龍的實力,較當日龐玉變化的火焰巨人尚頗有不如。這時楚容兒與風氏姐妹早將那冰箭擋住,也是發覺蛟龍這神通威力有限,這三人均是聰明絕頂之人,當下明白,這蛟龍並不足懼,又見杜子平輕易擋下這寒蛟雙爪一擊,更是安下心來。


    那蛟龍其實也知道自身的傷勢,不宜動手,但它藏身之所被人發現,若不把對方擊殺,從今往後,隻怕就不會有半日安寧,見四人不過是胎動期修士,便起了盡數誅滅之心,隻是它防禦雖強,但攻擊卻又太弱。楚容兒心下卻又在暗暗可惜,倘若把這蛟龍逼近誅神陣中,隻怕過不多時,便能殺蛟取丹了,隻是現在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杜子平十指連點,那紅白兩道劍芒在空中微微一凝,隨即一個交叉,化做一柄巨大剪刀。杜子平正待摧動這手神通,卻發現那風氏姐妹到率先發起攻擊,二女手中各持一柄玉環,從環口中噴出一紅一白兩道光芒,重重地擊在那寒蛟身上。


    那蛟龍本以為對方幾個女子法力低微,全不以為意,任憑那兩道光芒擊在身上,隻覺全身一陣劇痛,大吼一聲,向下麵的水潭鑽了過去,就這一瞬間,杜子平發現那寒蛟身上出現兩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地流出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杜子平暗吃一驚,這風氏姐妹實力好生了得,再一看,卻見二女臉上浮出一片嫣紅,額頭鬢角也滲出汗珠,手裏捏個法決,竟然開始恢複法力來了。這才明白,這雙環隻怕是風氏姐妹壓箱底的手段了,消耗法力極大,輕易不能動用。


    杜子平心裏琢磨,可手下毫不停頓,那柄巨大的剪恨,從空中飛落向寒蛟擊去。轟的一聲,那水麵上便激起十餘丈高的浪花來,那寒蛟又發出一聲大吼,顯然又受了傷。它在水中一個翻轉,便沉入潭中。


    楚容兒纖指一點,那柄彎刀,風馳電掣般地向水潭飛去,她身體隨後便追了過去,倩影一閃,一刀一人便進入水中,她那柄殘月飛萬重新煉過,威力極強,她亦對此刀頗具信心。


    杜子平唯恐楚容兒有失,兩道劍芒一個盤旋,將身體護住,也撲通躍了進去。過了片刻,風氏姐妹臉色慢慢恢複正常,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將那誅神陣陣盤收起,然後手挽著手,也躍入水中。


    再說楚容兒,她那柄殘月飛刀經過霧靈銅精煉製之後,品質極佳,又是率先進入水中,將杜子平等三人遠遠拋在後麵。這寒蛟見楚容兒追了過來,便轉過身來,迎了上去。蛟龍本就是水屬性妖獸,進入潭中,它七成本領也能發揮出十成來。


    隻是它水係法術雖精湛,碰上了那柄殘月飛刀,正是遇到了克星。原來這殘月飛重新煉製之後,有避水之功效,任憑這寒蛟將這水潭弄得波濤翻滾,楚容兒卻猶如閑庭散步一般,連衣衫都沒有沾上半滴水珠。


    這時,杜子平也追了上來。他雖沒有避水之能,但修煉了化龍訣,在水中本是來去自如。哪知這寒蛟攪動波浪,令他覺得全身被潭水擠壓得快似喘不過氣來,波浪卷來卷去,連站立都有些不穩。


    當下,他不敢久待,紅白兩道劍芒在水中化為一個圓盤,射出一連串劍光,快若閃電,強似霹靂,向那蛟龍擊去。這寒蛟也知道厲害,急忙閃避開來。杜子平哪裏肯放,捏了個法決,施展陰陽雙殺的神通向寒蛟追去。兩人一蛟,在水底之中,便爭鬥起來。


    這寒蛟防禦極強,本來單憑殘月飛刀,實難構成致命威脅,隻是杜子平的劍術威力無窮,令它頗為忌禪。


    若是平時,它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現在,它十成法力連一成也施展不出來,而剛才在水潭外麵,被風氏姐妹那一擊,又牽動了舊傷,令它疼痛難挨。


    這些對它來說,雖然是個麻煩,但還不是最重要的。它最恐懼的是,那杜子平身上的氣息,對它隱隱克製,這種克製竟似來自血脈當中。這也是最初它在岸上追擊時,率先攻擊杜子平之故這,它有一種感覺,這杜子平的血脈似乎對它不僅有克製之力,同時也是大補之物。


    這寒蛟心中暗自懷疑,難不成這人是一個妖獸?但無論如何也沒發現對方有半分妖氣,而且化形的老妖,一根指頭便能要了它的性命,何必來此苦鬥?


    又鬥了半晌,風氏姐妹也追了過來,便加入戰團。二女將兩隻玉環祭了出去,在水中相映交輝,雖然再沒有施展出上次的驚人法術,但偶爾擊中寒蛟,也令它吃了些小虧。


    不過,杜子平心中也是暗暗著急,這般鬥將下去,就算斬殺了這條寒蛟,隻怕四人法力也消耗大半,如果那時,之前被斬殺的修士的同伴趕來,就是兇多吉少了。


    他本以為,這寒蛟身受重傷,而他身具真龍血脈,恰好克製,取勝應該不難。哪知蛟龍畢竟是天地靈獸,更兼它又已結丹,這血脈的克製力便大打折扣。


    杜子平反手一拳擊出,立時在潭水中卷起一道水龍來,這正是龍神拳中的水屬性神通的水龍卷。他拳劍相加,威力又增一層,那風氏姐妹見了,對杜子平更是暗暗稱奇。


    又過了片刻,杜子平耳邊傳來風氏姐妹的聲音,“隨我來”,杜子平向楚容兒望去,作了個手勢,便隨著風氏姐妹退去。


    那寒蛟卻道對方法力耗盡,已經無力再戰,哪裏肯舍,便急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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