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赤血幡吸納了許多妖獸精血後,愈發雪白晶瑩,更加瞧不出這是一件魔器,而且杜子平也發現這赤血幡威力也有所長時,竟似也有進階為法寶的跡象了。


    這一個月來,他按包直所述,在這片地帶也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試探,卻絲毫沒有發現,心頭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更加斷定這其中必有蹊蹺。


    那包直說得清楚,斷不會有假,那麽這裏定是有陣法禁製相護,杜子平的陣法水平雖然在同階罕見,但在修煉界中,那金丹期乃至元嬰期的陣法靈師也有不少,這般比將下來,他也算不上如何出類拔萃。如果他都能瞧出來,隻怕修煉界早就有人發現了。


    如今看來,那四牙白象與銀甲白象群落隻怕就是生活在這陣法所在區域之中,所以修煉界無人可知,那高鴻飛與包直也不知是如何機緣巧合,碰上了一頭出來透風的銀甲白象與四牙白象,如今杜子平也是別無他法,隻能守株待兔。


    那化血大\法雖然進階至胎動七層,但這隱疾又不是立時發作,因此他到也不急,一麵修煉明心訣,一麵鑽研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自從與雷昊一戰,他見識到了那化血大\法的威力,實不下於化龍訣與斬龍訣,因此便對化血真經裏的各種神通開始下了苦功。


    這日裏,他正在修煉那明心訣,忽然聽到一陣長嘯之聲,充滿憤怒之意。這聲音杜子平雖從未聽過,但卻令他體內法力微微一震。他心頭一動,站起身來,循聲而去。這長嘯之聲遠在十餘裏外,他靈識雖強,卻也達不到這般距離。


    他飛到近前,卻見一頭巨象懸空站立,周周飛著四條帶翅飛蛇。這頭巨象身高近十丈,渾身亮銀色,仿佛披了一層銀甲,正是杜子平苦苦尋找的銀甲白象。這四條帶翅飛蛇也是罕見的妖獸,渾身墨綠,身長數丈,口噴黑色毒霧。


    那銀甲白象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但這四條帶翅飛蛇卻是胎動初期,不過以四敵一,倒也不吃虧。不過,這銀甲白象似有辟毒之能,那些黑色毒霧,對它竟似無半分作用。隻是這四條飛蛇身形靈動異常,這銀甲白象對它們的毒牙似乎有幾分忌憚。


    那銀甲白象的兩隻象牙,化為兩柄長刀,左劈右斬,上遮下擋,每一刀都是金剛巨力,大開大闔。杜子平暗暗點頭,瞧這銀甲白象施法,確實與他的大力金剛印略有幾分相似,看來這六牙白象是佛門聖獸的傳聞不假。


    這四條飛蛇的毒牙卻化為八柄藍汪汪的匕首,圍繞著那白象紛飛,但見刀氣如虹,藍光若電,霎時之間,風雷之聲陣陣。


    那銀甲白象若是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早就勝了,隻是這四條飛蛇也非凡種,相互之間雖無陣法,但配合也是頗為巧妙,不給那銀甲白象任何空隙。


    杜子平越看越驚,暗自想道:“難不成這四條飛蛇也是有人豢養的?否則配合怎會如此巧妙?但若是有人豢養,此人為何不露身,難道他躲在一旁?若是如此,此人能瞞過我的靈識,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但若是如此,他隻要出手,加上這四條飛蛇,這銀甲白象早就被斬殺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又是一凜,難不成此人也是奔著這象群而來,所以要活擒這頭白象?


    那銀甲白象又是一聲怒吼,偌大的身體在空中一轉,兩柄大刀向一條飛蛇斬去。那條飛蛇的兩隻匕首在前一攔,其餘六隻匕首如閃電一般,直插在銀甲白象的身上。


    杜子平“啊”了一聲,萬萬沒有想到這白象竟然不躲不閃,接著又是哢嚓一聲,那雙刀將對匕首斬成數截,隨即一劃,將那條飛蛇蛇頭割下。


    杜子平更是一奇,這六柄匕首插在白象身上,那白象竟是毫不在意。餘下三條飛蛇正欲收迴這匕首,隻見那六柄匕首顫抖不已,卻無法從象身上拔出。


    那白象前足一踏,正踏在一條飛蛇的頭上,立時將蛇頭踏個稀爛,同時長鼻一卷,又卷在一條飛蛇的七寸之上,用力一勒,一顆蛇頭便從身上飛出,骨碌碌地落到地上。


    最後那條飛蛇見勢不妙,居然連那匕首也不要了,在空中一折,便向遠處逃去,這時兩柄大刀飛去,將蛇頭斬下。


    這白象一舉擊斃四條飛蛇,身上銀光大盛,六柄匕首從身上脫落,卻沒有在身上落下半分傷痕。杜子平暗道:“這銀甲白象果然名不虛傳,確實似身上披了一層靈甲,所以這六柄匕首沒有傷其分毫,隻是它有這般神通,為何不早些施展?”


    這個念頭剛起,卻見那銀甲白象氣息迅速衰弱,他心下立即明白過來,這門神通想必不能輕用,因此這銀甲白象才鏖戰良久。否則,這銀甲白象隻怕當真是同階無敵,單憑剛才那門神通,隻怕是石世傑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它。


    正在這時,又是一條飛蛇鑽出,這條飛蛇較之前那四條飛蛇身軀大了一半有餘,修為也是胎動中期,它大口一張,便是一股漆黑如墨的毒霧向銀甲白象噴去。那銀甲白象雖然實力大減,卻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任憑毒霧將它全身籠罩其中。


    那飛蛇連噴三次毒霧,都沒有奈何得了這銀甲白象。飛蛇知道不對,似有畏縮之意,杜子平瞧它神氣,似想俟機脫逃。那白象兩柄大刀斬去,飛蛇身體倏地一彎,便避了開來,哪知這白象的長鼻一伸,便向那飛蛇卷去。


    那飛蛇張開大口,拍的一聲,咬住了白象的鼻子。這一下出其不意,那白象也未曾防備,長鼻甩來甩去,卻無法將這條飛蛇擺脫。飛蛇一擊成功,一條十餘丈的身體卷了過來,在白象身上繞了數匝,越收越緊。


    那銀甲白象正欲將大刀收迴,以斬擊這條飛蛇,這時空中出現一個麻衣老者,把手一張,一條黑黝黝的長索,便將這兩柄長刀困住。


    那麻衣老者道:“你這頭畜孽,居然殺了我四條飛蛇。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語,隻要你肯帶我進入你們象群之地,我便饒了你。”


    杜子平見這白象已經落敗,而這老者也是打著與自己相同的主意,心中想道:“幸虧我小心謹慎,否則定會這被老者發現,哎呦,不對。”


    他立即醒悟過來,玄武盾飛出,叮的一聲,一枚三寸長短的透明飛針正擊在這玄武盾上。這老者事先在此埋伏,而他剛才又發出聲音,絕不可能沒有被這老發現。這老者如此說法,隻是為了讓杜子平安心,好暗中偷襲。


    杜子平見了這飛針,微微一怔,這正是百毒門的無影神針,此針遁速極快,若有若無,靈識稍差之人,便不能發覺,而且劇毒無比。


    他與百毒門之間宿怨已久,這時見這老者偷襲,也不說話,那赤血幡飛到空中,射出八道白光來。


    那老者一擊不中,本想要說些什麽,哪知杜子平居然不言不語,便攻了過來。隻是他那條飛索是本命靈器,如今正將銀甲白象象牙所化的大刀困住,無法動用,則那無影神針,是偷襲的最佳之物,正麵鬥法,卻不擅長。


    無奈之下,他一揚手,兩條胎動初期五彩蜈蚣便飛了出來。此時的杜子平又如何會把這兩條蜈蚣放在眼中,那八道白光,透體而過,瞬間便將這兩條蜈蚣化為幹屍。


    那老者大駭,雖然他的修為已是胎動八層,較杜子平還高出一線,但一見杜子平這手段,便知道與對方相差極遠,忙張口叫道:“你不能殺我,你可知道我慕容……”


    他一麵說著,一麵在身上拍下兩張符籙,一張是防禦用的上品金剛符,一張是風遁符。他身上立即生出一層土黃色光罩,與一雙翅膀。


    哪知他話音未落,那赤血幡的白光倏地飛來,饒是他有了風遁符所化的雙翅,也沒有避開,波的一聲,那土黃色的光罩更是不堪一擊,登時穿透,白光便穿過那老者的前胸,將他也化為一具幹屍。


    其實這老者實力雖不及杜子平遠矣,或不是因為本命靈器無法動用,他同時又施法控製白象的雙刀,也絕不會這般容易便被杜子平斬殺。


    杜子平一出來,身上的真龍之氣與九頭蛇的氣息立即令那條飛蛇感應到,束在白象身上的身體便鬆了開來,那白象用力一抖,便將這條飛蛇甩出。


    杜子平身上飛出一朵血雲,立即將這條飛蛇罩住,片刻之間,連屍骨都沒有留下。杜子平一眼瞥到那白象戒備的眼神,心中立即生出一個主意。


    他將那老者的法寶囊取了下來,轉身對那白象說道:“白象啊白象,我不知道你身上是否中了那飛蛇的劇毒,但這裏麵應該有解毒之藥,你用不用?”


    他也不知這銀甲白象是否能聽懂他所說的話,隻是這老者剛才言道,這白象能聽懂人言,便起意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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