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見苦漢與王執事兩人鬥起法來。那王執事的靈器依然一塊石碑,隻是這石碑讓他運用得變幻無方,忽大忽小,圍繞著苦歎飛旋,覓機攻擊。那苦漢卻祭起一個缽盂,也是忽大忽小,將那石碑抵住。


    激戰中,那苦漢和尚叫了一聲,“著!”那缽盂登時化為畝許大小,在空中一翻,將那塊石牌罩住,扣在地上。那王執事反應也是極快,在苦漢和尚張口之際,便雙腳一跺,喝聲:“疾!”那苦漢和尚周身數丈的土地猛然陷了下去,連帶樹木砂石,都被扯入地下。苦漢和尚的雙腳也立即沒入地內一尺有餘。


    原來王執事趁機悄然釋放了一張神通符,陷地符。與此同時,王執事右手向前一伸,閃著白玉般的光芒,印向那苦漢和尚的胸前。隻是他心裏也暗暗駭然,這陷地符實非凡品,便是胎動後期的修士也能困住片刻,那苦漢和尚卻僅僅陷入地內一尺,果然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轉眼間主客易勢,這苦漢和尚避無可避,這一掌擊去,王執事便可獲勝,那萬通商會的人看著得眉飛色舞,心中均想:“果然那城外的修士不及咱雲霧城裏的,這苦漢和尚,名頭不小,但也不過如此。”


    杜子平卻有些納悶,這苦漢和尚法力之精純渾厚,實在王執事之上,而且靈器犀利,萬沒有這般落敗的可能。但這苦漢和尚到底用什麽手段,他也看不出來。隻聽得“蓬”的一聲,那王執事身體飛出數丈,嘴角露出一縷鮮血來。


    這一下變化實在太快,萬通商會本來很多人喊出:“好!”隻是事出突然,實在無法改口,那金原商會的人聽了,立即哄堂大笑。


    原來,王執事那一掌,是他修煉的厚土訣的頂級神通裂地手。這門神通威力極大,實不遜於那石碑靈器一擊。王執事往往都是在與人近身鬥法時,施展此神通一錘定音,而這裂地手,向來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哪知這次擊在苦漢的身上,竟猶如觸到了燒紅的烙鐵似的,不但沒把對方傷著,反被對方震傷。


    眾人都知道,佛宗修士往往法體雙修,但即便是修煉最頂級的煉體術的修士,也鮮見可以以肉身硬接下同階修士一擊,至於不但用**硬接下同階修士一擊後,還可以將對方震傷之事,卻是聞所未聞。但若這苦漢有其它護身靈器,卻萬萬不會沒有靈氣波動的。


    隻是杜子平一直也沒有放過那苦漢和尚,透過真龍之目則瞧出些許端倪。王執事的裂地手擊在苦漢和尚的胸前時,那苦漢和尚前胸立即生出一片赤紅色的鱗甲來。顯然,令王執事受傷的就是這片鱗甲,而不是什麽練體術。


    杜子平心中一動,想起一事來。他向媚娘傳音道:“放心,王執事這一戰,絕不會輸。”


    苦漢和尚把腳拔出,合什說道:“阿彌陀佛,王施主……”這時,他突然麵露訝色,抬頭四下望去,向杜子平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杜子平微微點了一下頭。這苦漢和尚接著:“王施主,還比嗎?”


    此話一出,原掌櫃險些跳了起來。剛才那一招,王執事已經吃了大虧,苦漢就此自承獲勝,都說得過去。要知道萬通商會與金原商會的鬥法並非生死之戰,輸招便可視為落敗。


    即便苦漢不想這樣獲勝,這苦漢接著下手便是,怎的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這豈不是給了對手休息的機會?


    苦漢剛才向杜子平那裏瞅了一眼,到是極為隱秘,旁邊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過,那媚娘因為杜子平之前的那句話,到是留了意。


    王執事麵露堅毅之色,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手上的劇痛說道:“當然要比,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還要領教一下苦大師的神功。”


    他也不去看那地麵上的缽盂,自知那石碑靈器,也是暫時用不了。隻見他一捏法訣,渾身湧起一層淡淡的白霧來,同時一股寒意向四周擴散開來。


    原掌櫃眉頭皺起,暗想,這苦漢未免過於托大了吧,這時還等對方施法完畢?他更奇怪的是,這王執事一直展現的都是土屬性神通,怎的這次卻是冰屬性了?難不成此人竟是冰土雙屬性修士?


    王執事身前的白霧越發濃厚,猛然凝成一束白光,向苦漢和尚罩去。這白光剛一形成,周圍的修士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些胎動初期修士,身上便裹了一層白霜,險些動彈不得。


    杜子平見了,“冰魄寒光”這四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隨即醒悟過來,這絕不會是冰魄寒光,否則威力沒有這般弱。


    那苦漢和尚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王執事會施展出這等威力的神通來,當下不敢怠慢,身上一層紅光升起,化為一條遍身鱗甲的火蛇,迎了過去。這條火蛇剛飛到空中,那苦漢身後的胎動初期修士身上的寒霜便融化得幹幹淨淨。


    這便是那所謂的火蛇之舞嗎?杜子平心中暗暗笑道。


    火蛇與白光瞬間交融在一起,下一刻,那白光穿過那條蛇,雖然黯淡許多,但仍落在苦漢的身上。而那條火蛇吐出一條極細的火線後,同時也消失不見!這火蛇之舞竟然不是這白光的對手!不過那絲火線隨即在白光之後露出身形,擊在王執事的身上。


    王執事人飛了出去,生死不知,渾身盡是燒痕,萬通商會的人急忙將他扶住,媚娘親自取出三粒丹藥喂入他的口中。


    那苦漢和尚全身被一大塊厚冰凍住,卻也是生死難料。原掌櫃等金原商會萬沒有想到出現這種情形,王執事有這般手段已經令他們驚異,但火蛇之舞,居然還沒有敵得過這一擊,更是讓人猜想不到。


    原掌櫃又向媚骨看去,卻見那媚骨張口道:“嘿嘿,想不到有人修煉這玄冰寒煞神通,而且還是一個土屬性修士。”原掌櫃聽到這玄冰寒煞這四個字,便打消了對苦漢放水的那一絲猜疑。


    這時,聽見媚娘說道:“這一戰,咱們算是平手,如何?”


    原掌櫃心有不甘,但這苦漢無法破冰而出,無論如何也不能說自家這方勝了,便點了點頭。那媚骨掌中的蟠龍杖飛出,化為一條蛟龍,在這苦漢身上纏了幾圈,隻聽一陣碎裂之聲,那冰塊化為粉碎,落在地上。


    那苦漢臉色慘白,對媚骨說道:“多謝道友相助!”話剛出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也搖搖欲墜。金原商會立即上來兩人,將苦漢扶了下去。那原掌櫃見了,更是後梅,答應算做和局,明顯這苦漢和尚狀況要好得多。


    那慈風走上前來,說道:“第二局,雙方戰平。不過,在進行下一場鬥法之前,我想問一下兩位,倘若萬通商會第三局獲勝,該如何處理?”


    那原掌櫃道:“那雙方再比一場,由第一戰與第三戰的獲勝者,再鬥一次,以定勝負。”


    媚娘冷笑道:“原掌櫃好算計啊,你們派上來胎動後期的修士與胎動初期的修士鬥法,這樣還不如直接判你們獲勝了呢。”


    原掌櫃道:“那媚娘有什麽高見嗎?”


    媚娘道:“這事是你我兩家商會所引起的,你我既然是目前商會的代表,不妨由你我決一勝負。”


    原掌櫃皺起眉頭,說道:“不妥。”到底是為何不妥,他卻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他是胎動後期的修士,而媚娘修為僅是胎動初期,但他在金原商會中隻是一個普通的掌櫃,手下的功夫,卻是一般。而單憑媚娘此次帶來冷月飛舟,便知道此人後麵的背\景極深,還不知有什麽其它寶物呢。雙方鬥起,他實在沒信能夠獲勝。隻是這個原因,他實在難以出口。


    他尋思了一下,說道:“這場鬥法本來就是他們三人的事情,還得讓他們三人出手才對。”


    媚娘聞言,笑吟吟地說道:“那這樣也成,讓你們第二場的獲勝者與我們第三場的獲勝者一絕勝負。你那邊苦漢大師修為高出一階,但卻受了傷,這樣鬥法,最是公平。”


    原掌櫃險些罵出聲來:“那苦漢連動似乎都動不了,居然還讓他來鬥法,那還有個能獲勝?”他自是不允。


    媚娘又道:“我說,你我決戰,你不同意,我按著你的方案,你還是不同意,這第三還不如說,不比了,就算你們金原商會三戰全勝,你看如何?”


    媚骨這時插口道:“你們就不要再費腦筋了。這樣吧,萬通商會的修士倘若這次獲勝。之後,隻要在十息之內能接得住我老太婆的攻擊,便算你勝了。”


    媚娘還待說話,耳邊卻響杜子平的聲音,她便說道:“好,就這麽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原掌櫃急忙道:“就這麽定了。”


    慈風點了點頭道:“下麵是第三場鬥法,兩位參戰的修士請出場。”


    杜子平走上前去,卻見對麵茅廬中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書生。那書生麵目英俊,但似帶上一些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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