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出城,見一下金原商會吧。”眾人轟然稱是,便一同奔門外而去。


    萬通商會之人本來對此鬥法頗有些擔心,但見杜子平如此本事,卻不由得士氣大振,就是少數老成持穩之輩,也認為此次鬥法,勝率已在六成之上。


    這場鬥法在東城外一個名叫北鬥峰之中,據傳是當年孤魂穀第二任穀主,也就是玉真子的唯一傳人慕容衝在此峰坐觀北鬥七星,一夜悟道,便命名為北鬥峰。媚娘一群人剛出東門,把手一揮,人群便走出一人來。此人從袖中摸出一艘一尺多長的戰艦來,遞給媚娘。


    媚娘接了過來,打了一道法訣,那艘戰艦,便飛到空中,化為一座四層小樓大小的全身被鐵甲包裹的戰船。那鐵甲烏沉沉的,居然是烏沉鐵所煉製。那烏沉鐵是煉製靈器的常見材料,但這麽大一塊,價格已極為不菲。更合況,上麵還刻著複雜的法陣。自船首至船尾,四周站有十二個鐵甲戰士,竟然是十二個傀儡。


    杜子平暗忖,光這個鐵甲加法陣,三五個胎動後期的修士就別想破開,更不用這些傀儡了。這些傀儡個個都不弱於胎動後期的修士,如果有人操作的話,隻怕就是金丹期修士到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媚娘道:“這是我們萬通商會的代步飛舟,諸位請。”杜子平悄悄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居然所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包括萬通商會之人。就連薛沙等老成之輩,雖然將神色掩飾得很好,但目光之中,也讓杜子平發現出一絲訝異。


    單憑這艘代步飛舟,隻怕普通的金丹期修士也無法擁有。既然連萬通商會的人都漏出驚訝,那就是說,這飛舟還沒有人見過,想必是媚娘自己所有。這媚娘到底是什麽背\景?杜子平可不認為,會有什麽金丹或元嬰期的修士被媚娘所吸引,才贈予她的。


    盡管這媚娘煙視媚行,但要令金丹或元嬰期的修士拜到其石榴裙下,成為其妝台不二臣,在場的人那是無人肯信。


    杜子平心中尋思,這媚娘是在立威來了。她剛掌管這孤魂穀的業務,屬下人心不服,連謝元仲都當眾折她麵子,令她威信掃地,而萬通商會外的其他人士,見此次萬通商會與金原商會尚未鬥法,卻已經落了下風,隻怕以後在孤魂穀中也難開展業務。


    因此她這一舉動,雖嫌有些不夠穩重,但一來是告誡下屬,自家在萬通商會地位極高,不要妄想挑戰於她;二來也是向其他人傳遞一個不要輕視於她的信息。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媚娘的意思。


    薛沙笑道:“我與媚娘的交情也算是久的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件寶物,這大概就是赫赫有名的寶船冷月飛舟吧?”


    媚娘道:“薛兄好眼力,這正是冷月飛舟。”


    薛沙道:“傳聞當年龍氏夫婦以胎動初期的修為駕禦這艘寶船,力抗兩名金丹初期的修士而不落下風,我這次可要開開眼了。”


    在一片驚訝之聲中,杜子隨眾人一起登上這冷月飛舟。這艘飛船中除了功能區外,有百餘間的房間可供休息,中間還有茶樓,可供眾人聊天,還有幾間空著的大廳,這哪裏一個飛船,分明就是一座可移動的小型城堡。


    杜子平暗暗拿這冷月飛舟與自家的龍淵壺相比,卻發現高下立現。那龍淵壺無須人操作,兩三個金丹期修士是不可能破開的,而且那冷月飛舟還要用玉晶來提供動力。當然這冷月飛舟也有它的優點,便是可以移動,而龍淵壺卻沒這種功效。


    北鬥峰離此並不算太遠,而這冷月飛舟的遁速卻出其的快,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便來到峰頂。那北鬥峰險峻異常,四麵都是千丈絕壁,直立如削,別說凡人,就是飛鳥都無法飛躍。那峰頂上蓋了兩間茅廬,外麵有二三十人,正是金原商會的人。


    這些人旁邊有一隻巨鳥,竟然與傳說中的金翅大鵬有幾分相似,隻是這一界中,金翅大鵬早就成了傳說,也不知是什麽靈禽,根據這鵬狀大鳥的氣息來看,也是胎動後期的修為。


    那王執事道:“金原商會居然動用這頭風雷隼。”這風雷隼身具風雷雙屬性,體內有金翅大鵬的血脈,實在是罕見的天地靈獸。金原商會原擬用它給萬通商會一個下馬威,哪曾想,媚娘卻拿出冷月飛舟這種寶物,登時將風雷隼比下去了。


    那金原商會的負責人是看起來極為粗豪的大漢。他見媚娘等人從寶船上來,笑道:“萬通商會果然財大氣粗,象這種場合,這樣的寶物也拿得出來,隻是這孤魂穀這點利潤,怎麽會入得了貴會的眼?”


    媚娘道:“本會論功行賞,當年我為商會立下大協,便賜下這寶船來。既然商會看中此地,我自然要為爭下來,至於什麽原因,又何須我來過問?原掌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那原掌櫃哈哈一笑道:“生意人嘛,倘若不動刀槍,能和氣生財是最好不過的了。隻是現在看來,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了。”


    媚娘道:“倘若能不動刀槍,和氣生財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何不如咱們還按照之前的約定,各自在穀中經營,你看如何?”


    原掌櫃道:“媚娘你在說笑了。這事的決定權在孤魂穀,我們金原商會哪裏能反對得了啊?”


    媚娘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入正題吧。”


    原掌櫃道“好,這次孤魂穀代表是慈風大師,同時也是此次鬥法的裁決者。”話音剛落,一間茅廬中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僧人,正是當日參與入穀考核的主持之一,慈風大師。


    那慈風走上前來,對原掌櫃與媚娘合什說道:“貧僧不才,代表孤魂穀來觀禮兩家商會此次鬥法。本來貧僧法力低微,地位低下,隻是薛兄臨時有事,這才輪到我。這場比試,據說是三局兩勝,雙方各出三名修士,分別的胎動後期、胎動中期與胎動初期。到時修為相若的鬥法,是也不是?”


    媚娘與原掌櫃均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比試對手自然要敲定,否則誰要來一個以下駟對上駟,自然是大站便宜。


    慈風點了點頭道:“雙方出戰的第一場是胎動後期的修士。請問分別是哪兩位對手啊?”


    媚娘轉頭道:“薛兄,看你的了。”那原掌櫃與慈風均點了點頭,絲毫不出意外。本來薛沙與萬通商會關係就是極好,穀中人人皆知,現在又親自來此,自是為萬通商會出手的。


    慈風又道:“原掌櫃,金原商會是誰出手啊?總不會是你吧?”


    原掌櫃微微一笑道,叫道:“萬道友,請你出馬。”


    隻聽得兩聲咳嗽,另一間茅廬中走出一人來。這人是一個年老婦人,柱著一個拐杖,走跳顫顫巍巍來到麵前。


    “媚骨!”立即有人叫出聲來,同時又急忙捂住嘴巴。


    “向夫人,是你?”薛沙也是一臉驚駭,來人竟是與杜子平同時入穀的媚骨。


    媚娘看到媚骨神通,麵色便是一沉,這媚骨威名赫赫,那薛沙在入穀考核時,便隱隱地以長輩視之,此戰看來是必敗無疑。


    那媚骨道:“小薛啊,我本來是不想與你為敵,怎奈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得不拚了這兩根老骨頭。不過,我現在傷勢未好,隻怕還不是你小薛的對手。”


    薛沙暗暗吸了一口氣,道:“向夫人客氣了,本來您親自出馬,我就該知趣地認輸了賬。但就象你說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要是不出手,也實在說不過去。還請萬夫人手下留情。”


    媚骨道:“好吧,咱們就試一試。”


    兩人走到中央,眾人遠遠地散開,生怕被兩人鬥法所波及。杜子平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疑問,這媚骨聲名遠播,金原商會為了孤魂穀的生間,需要多少代價才能請得動她?而且媚骨又怎肯放棄自由,來到孤魂穀?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貓膩?


    還未及他進一步考量,卻聽見媚骨道:“小薛,你先動手吧。”


    薛沙點了點頭,知道這次碰上前所未有的強敵,隻是他對媚骨所說,傷勢未好,到也是有幾分相信。


    那媚骨天生麗質,又精通陰陽采補之術,容顏保持得極好,向來是以二八佳人的麵目出現,如今這個樣子,想必是受傷後,法力反噬之故。因此,他對此戰獲勝也有了幾分期冀。


    他一擺手,九隻骷髏頭在空中一圍,從四麵八方,向媚骨擊來。隻見骷髏頭在空中一晃,化為層層虛影,立即那媚骨周圍便一層層骷髏頭波浪裹住。那媚骨卻仍一動未動。


    隻是那骷髏頭向內一擠,那媚骨的身影立碎,下一刻,便出現在薛沙身前。這正是她的成名絕技幻影虛實轉化術。那蟠龍杖飛到空中,化為一條蛟龍,向薛沙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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