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笑道:“這怎麽會,咱們初來乍到,就敢坑萬通商會,隻怕過不了多久,咱位兩顆項上人頭就得搬家。”


    冰夢咬著嘴唇道:“公子莫非是瞧上了那媚娘的姿色,連得罪孤魂穀的高層都不怕了?”


    杜子平道:“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實話與你說吧,那金原商會雖然有孤魂穀的高層支持,萬通商會背後的支持力量也是不弱,否則直接取消萬通商會的行商資格,不就成了,又何必搞什麽鬥法?”


    “而且鬥法若是輸了,那金原商會背後的孤魂穀高層,沒有任何損失,自然不會遷怒於我,”杜子平道。


    冰夢仍不依不饒,問道:“倘若萬通商會鬥會獲勝了呢?”


    杜子平又道:“鬥法獲勝,咱們也未必會得罪了某個高層,我估計金原商會背後的支持者,隻是收了好處而已,根本不會在意誰勝誰負。在孤魂穀這個地方,有時隻能賭上一把,找個萬全之策,往往行不通的。”


    冰夢道:“何以見得?”


    杜子平道:“這商會進出孤魂穀,對孤魂穀的收入影響極大,孤魂穀萬沒有把這種渠道讓人隨意掌握的道理。因此金原商會奪得經商權後,這孤魂穀的高層是不敢,也不可能對此進行分成,否則穀主一怒之下,後果難測。所以我估計,隻是有人收了金原商會的好處而已。”


    第二天,杜子平正在洞府內打坐修煉,卻見洞門口一道白光飛來,落到他的手上。他一股法力輸入,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道:“請問是杜前輩嗎?在下萬通商會田生奉媚娘小姐之命,來請前輩赴宴。”


    杜子平右手食指一彈,一道白光射在牆角某處,洞府外的護洞大陣便放開一條通道,那田生急忙走了進來。他一身灰衣,修為不過引氣八層,看上去年紀已過四十,估計今生再無進階胎動的可能。


    那田生走上前來,施了一禮,遞上一個金色鑲邊的請貼。杜子平打開一看,一股淡淡的粉色霧氣湧出,隨便化為媚娘的模樣,同時耳邊也響了媚娘的聲音。“杜公子,請隨這田生到我這裏赴宴,順便結識幾位朋友。”


    杜子平想了一下,說道:“好吧,我收拾一下,便隨你過去。”他迴到臥室,對冰夢說道:“我前去赴宴,你且先在這裏修煉,記住先按我傳授你的法子,打磨你的法力,這樣會令你走得更遠。”


    接著,他向腰間一拍,那血煞魔屍便出現在麵前,他又叮囑道:“血煞魔屍也在這裏修煉,同時也可以保護你。”安排好這些後,杜子平便隨田生走出洞府之外。


    隻是走了幾步,杜子平眉頭一皺,說道:“這不是去往萬通商會的道路。”昨日,他隨吳勝閑逛,萬通商會的路倒也記在心中。


    那田生迴頭說道:“媚娘小姐此次設宴的地點是在城外潛龍村。”


    杜子平一怔,問道:“為何在城外?”


    田生微笑道:“前輩,我隻是一個跑腿的,哪裏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杜子平聞言,反而放下心來。倘若有人設套,這田生定會拿出一大堆合情合理的解釋,如此看來,倒應該是真的。兩人剛走出城門,卻見空中兩個白影,飛落在地,正是兩隻引氣九層的白鶴。


    那田生道:“杜前輩,這兩隻白鶴正是代步之用。”杜子平明白,田生隻是一個引氣期的修士,也不可能有飛行法器,所以用靈禽來邀請客人,他坐在白鶴之上,任由它向遠處飛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地麵上顯示出一個村落。這村落麵積頗大,四周畫著簡單的防禦法陣,村子中央有一個方圓百丈的高台,上麵矗立四根一抱粗細石柱,高台與石柱也均刻著複雜的陣紋陣圖。


    雲霧城外妖獸冰獸眾多,每個村子都布有類似的法陣,否則很容易便會被攻破。白鶴從空中落下,田生搶先一步下了白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杜前輩,請隨我來。”


    杜子平隨著田生走進一間石室,石室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女人,正是媚娘。杜子平一眼看去,臉色突變,身體騰空而起,向屋頂撞去。


    屋上突然亮起了一個六瓣梅花圖案,隻是這圖案剛亮,杜子平一拳揮去,拳上還帶有環狀的雷光。“轟隆”一聲,屋頂已被擊出一個大洞,杜子平身體從洞中飛出,頭頂上還盤旋著兩道隱含著龍形的劍芒。


    隨著“叮叮”兩聲,兩道劍芒被擊散,同時一柄飛刀,與一條鐵索也倒卷而迴。杜子平站在地上,赤血幡飛出,懸浮在頭上三尺之處。


    那媚娘與田生從屋內走出,隻不過,媚娘身形一陣模糊,隨即變成一個中年美婦,那田生身上氣息暴漲,赫然是胎動中期的修為,與那中年美婦相當。這時,在這兩人身旁又出現四個修士。


    一個麵目陰冷,一柄飛刀在指間纏繞,身旁那個身材矮胖,頭上懸著兩柄飛叉,還有一人飛在空中,腳下踏著一條鐵索,最後那人,身高兩丈,身上肌肉隆起,手中拿著一柄大錘,居然是一個煉體士。


    杜子平望去,這四人都是胎動初期修為,前二者是胎動三層頂峰,後二人也是胎動三層的修為。


    那中年美婦嬌笑道:“瞧你不出,眼光到是毒得很,那六瓣梅花陣居然也讓你瞧出破綻。”她又對那田生說道:“他沒有瞧出你的身份,但瞧出我不是媚娘,你那幻形符果然了得。”


    原來杜子平進入石屋,便覺得奇怪,於是運起真龍之目,立即瞧出不對;那六瓣梅花陣啟動晚了一步,在真龍之目下,立時有一處靈氣薄弱之地,讓他看了出來,這才讓他破屋而出,當時隻要稍慢半步,便困在屋內,情形更加不利。


    那中年美婦竟絲毫不把杜子平放在眼中,似乎已認定他無法逃脫。杜子平冷聲道:“你們是何許人,為什麽要來暗算我?”


    那中年美婦掩口笑道:“杜公子,你休想逃走,這村子的陣法已經啟動,不僅可以擋住外來的攻擊,便是村裏人,不懂陣法,想出去,也是不易呢。至於我們是何許人,你不妨猜猜看。”


    杜子平冷笑道:“左右金原商會是脫不了幹係的。”話音一落,身上冒起一股血雲,向中年美婦罩去,同時赤血幡一抖,憑空生出一隻血色大手,向田生拍去,雙手一揮,四道劍芒分別刺向另外四人。


    中年美婦一捏法訣,立即生出萬道霞光來,將全身護住,眾多血獸一擁而上,卻一時也未能攻破。田生祭起一條短棍,向那隻大手迎去,一聲巨響,田生全身巨震,踉蹌數步,這時另外四人將這道劍芒也擊飛出去。


    中年美婦叫道:“這血霧怪異得很,快來幫我一下。”田生等五人急忙衝了進來。杜子平將赤血幡舞動,層層血霧向田生裹了過去,同時一捏法訣,兩道劍芒,從左右兩邊劃了個弧形,直斬過去。


    這五人鬥法經驗也是極為豐富,立即明白杜子平有意在他們未匯合之前,分頭擊破,便奮力向前。杜子平手指一點,赤血幡血霧翻滾之間,出現兩顆眼珠,射出兩道血芒,田生忙將短棍祭起,擋住了血芒。


    但血芒與短棍兩交,田生隻覺得一股煞氣透過短棍,湧入體內,忙運起法力將這股煞氣逼出,腳下卻退了一步,未待他再施妙法,又是兩道血芒,他再次招架,又退了一步,一連十餘道血芒,將他逼退六七步。


    田生這裏不進反退,其餘四人,也不好過,也無法前去支援那中年美婦。杜子平在那劍芒上連點數指,這兩道劍芒猶如遊龍一般,倏地向麵目陰沉者與那矮胖漢子斬去,與飛刀飛叉一交,立即掉轉,轉向那練體士與使用鐵索的修士斬去。


    當啷兩聲,劍芒再被擋迴,卻又向那麵目陰沉者與那矮胖漢子斬去,一觸即退,再次斬向另外兩人。如此反複數次,這四人竟被這兩道劍芒逼得無法前進半步。那施展鐵索的修士見不是路,看見劍芒再次飛來,鐵索一橫,竟獨自攔下兩道劍芒,對那煉體士道:“快去幫忙。”


    那煉體士剛邁開兩步,卻見一個金光閃閃的拳頭迎麵擊來,便一錘迎了過去,哪知杜子平化拳為掌,按在這大錘之上,身子一旋又繞到他的身後,又是一拳揮出,這煉體士也大喝一聲,扭頭一拳迎了過去。


    兩隻金色拳頭撞在一起,隻聽見骨頭碎裂之聲,那煉體土麵露痛苦之色,連退數步,顯是吃了大虧。


    隻是這樣一來,那赤血幡立時困不住田生,他衝開血霧,進入血雲之中,與那中年美婦共同抵擋血獸的攻擊。餘下四人也圍個環形聚在一起,抵擋這兩道劍芒。


    杜子平暗歎,到底是修為不夠,讓這六人抱成一團,如今卻是再無勝算了。雙方又鬥了片刻,那四個人見劍芒威力似有稍減,奮力一衝,將這兩道劍芒擊碎,卻見那中年美婦與田生也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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