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士冷笑一聲道:“杜道友的修為雖然不錯,隻是以胎動初期的修為還想帶著一個女人,在我手下逃生,未免也自視太高了些吧。”


    冰夢聽到這裏,鼓起勇氣,張口欲言。那秦道士一擺手道:“我知道你也是無奈,隻是那劉青已死,你是脫不了幹係的。”


    杜子平道:“好,秦道友,我就與你公平一戰,絕不逃走,不過有一個條件,不知你可簽應否?”


    秦道士微微一怔,說道:“說來聽聽。”


    杜子平道:“我與你公平一戰,若是我不敵,自然命喪你手,就什麽也不用說了;倘若我僥幸勝出,你就不能為難我這位姬妾,而且你我交手時,你也不能利用她來威脅我。”


    秦道士冷笑一聲,正欲迴譏,但瞧見杜子平目光竟似利劍一般,心頭微凜,便正色道:“你把我秦某人當成什麽了?”


    杜子平也暗讚一聲此人氣度不凡,說道:“好,我向秦道友請教。”說完,身上層層血霧湧起,一柄小幡也飛上空中。


    秦道士暗道:“怪不得這小賊敢如此放肆,到是有件最頂尖的靈器,而且本身神通也頗為不弱。”


    他鬥法經驗豐富,知道獅子搏兔也要用盡全力,更不敢有半分小瞧。他一拍脅下的生靈袋,便噴出一道紅光。那紅光在空中現出身來,卻是一頭脅生雙翅,貂首鷹爪的紅色怪鳥,隻見它一身法力澎湃,居然也是胎動後期的修為。


    杜子平瞳孔一縮,麵露凝重之色。天罡地煞百獸變神通固然專克百毒門這種豢養妖獸的修士,但胎動後期與胎動初期,差了兩階,他本來就是把握不大,現在發現對方的妖獸居然也是胎動後期,心下更有些惴惴。


    那秦道士接下來五指一伸,一道黑煙盤繞在身前,化為一條大蛇。杜子平道:“秦道友居然用的是煙類靈器,瞧它凝而不散,光華內斂,想必不是什麽毒物所煉製,到是難得。”


    秦道士看了杜子平一眼,道:“杜道友的眼力果然不差。”


    空中那紅色怪鳥展翅飛了過去,口中噴出一股濃煙來,腥臭異常,顯然劇毒無比。那冰夢忙吞服一枚丹藥,雙袖一展,啪的一聲,立時化為數十丈長,將周身護得嚴密,遠遠地遁去。饒是她見機得快,有一絲毒煙也沾在衣袖之上,嘶拉一聲,衣袖立即化為片片蝴蝶。冰夢大驚,她這衣袖乃是上品法器,卻此不堪一擊。


    血雲立即迎了過去,將那毒煙阻住,冰夢又聽到杜子平傳的話音,“胎動後期靈獸,那裏你能抵擋得住的,要不是秦道友手下留情,隻怕你現在早已是屍骨無存。”那怪鳥對這血雲似也頗為忌憚,一口口毒煙噴出,將全身包成了一個大圓球,將血雲隔在外邊。


    杜子平一展赤血幡,漫天血霧彌漫開來。那秦道士一聲長嘯,飛入其中。雖然那血霧無物不腐,但這股黑煙所化的大蛇,將秦道士團團護住,血霧無法逼近他周身一丈之內,竟似毫無作用。


    其實這秦道士也暗暗吃驚,以他胎動後期的修為,居然也覺得氣血翻騰。他暗自想道:“這是什麽詭異玩意,到與玉道人的赤血幡似乎有幾分相象。”若非這杜子平胎動初期的修為是瞞不過他的雙眼,隻怕就會被他認為是玉道人。


    血霧之中,一道劍光一閃,帶著一陣龍吟之聲,迅捷無倫地斬在這大蛇之上。隻是剛沒入寸許,那大蛇身軀一抖,那道劍光立即一偏,飛到一旁,嗤的一聲,沒入地下。那秦道士正待反擊,卻聽見一聲大吼,一柄巨斧當頭劈下,正劈在剛才劍光所所之處,喀嚓一聲,那條大蛇被劈成兩截!


    秦道士大吃一驚,身子一偏,急忙躲過,巨斧距他的身體數寸遠的地方斬落,同時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撲鼻而來。那兩截大蛇又合為一體,化為一道黑煙將他護住。


    秦道士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身高逾兩丈的大漢。“胎動期的僵屍?”這時那血霧猛地一收,在空中化為一隻巨手,狠狠地拍了下來。秦道士左手捏訣,右手虛劃,那道黑煙便化為無數屏障,隻聽碎裂之聲不絕於耳,巨手撕破一層又一層的屏障,去勢雖然稍緩,但一往無前的氣勢竟不稍減。


    秦道士也不肯稍退,右手又是一劃,黑煙化為一條長矛,嗤的一聲,那巨手掌心便被刺穿,又化血霧。秦道士嗬嗬一笑,說道:“靈器雖好,也得看是在誰的手中。”


    這時,他卻聽見那怪鳥一叫大叫,這才發現,那血煞魔屍不知何時,竟然闖入毒煙之中,一斧狠狠地劈了過去。令秦道士吃驚是的,這血煞魔屍居然不畏懼這毒煙!這怪鳥名為貂鷹,生平食得萬毒之物,所噴毒煙劇毒無比,便是胎動後期修士輕易也不敢硬闖。


    他卻不知,這血煞魔屍修煉的化血大\法,本來就是魔道一等一厲害法門,之前吞噬了五毒魔屍,實力已開始出現大漲的苗頭,其中避毒之能更是大增。


    貂鷹身體在空中一偏,一爪便抓住斧頭,用力一扯,那血煞魔屍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貂鷹的另一爪已逼近血煞魔屍胸前。這時一聲龍吟響起,血霧將這隻貂鷹圍,一條五爪金龍雙爪搭在那貂鷹的爪上。


    轟的一聲,五爪金龍身體又倒飛了出去,不過血煞魔屍,也逃出掏心之禍,即便如此胸前也被鳥爪劃過,撕下一塊肉來。天罡地煞百獸變固然威力了得,但受製於杜子平的修為,所有胎動期血獸的修為也僅為胎動初期,即便那條五爪金龍也不例外。


    這一刹那,杜子平兩記殺招,全以失敗告終。冰夢遠遠地望著,心中更是擔憂不止。


    這時,秦道士耳邊似乎響了一個悶雷,竟然震得他一陣恍惚。“靈識攻擊!”秦道士猛的醒悟過來,隻是他極為駭異,這靈識攻擊,就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鮮有掌握者,杜子平一個小小的胎動初期修士,又如何能旋展的呢?血霧之中又露出一雙眼睛。秦道士雙目與之一觸,竟然在那一瞬間心神失守。兩隻眼睛劃過兩道長虹,向他擊來。


    秦道士知道雖驚卻不慌亂,黑煙凝成一隻盾牌擋在身前,兩隻眼睛砰的一聲,擊在盾牌之上。那盾牌一陣晃動,但仍然堅守不動。又是一聲龍吟響起,一隻金光閃閃的拳頭,外麵還包著一層雷光閃電,擊在這盾牌之上。


    轟隆一聲,那盾牌立即四分五裂,化為一團黑煙,金光閃閃的拳頭一穿而過,直奔那秦道士的胸口而去。杜子平正自暗喜得手,卻見秦道士袖口處繡著的那條小蛇倏忽不見,下一刻就出現在秦道士的胸前,一口咬在那杜子平的拳頭上。


    喀嚓一聲,杜子平掌骨斷了兩根,右手迅速腫脹起來,金光退卻,泛起漆黑之色。杜子平知道不妙,身體向後急飛,左手連擊三拳,空中便出現三隻金色的拳影,同時赤血幡的血霧一凝,化為一道血牆,攔在身前。


    與此同時,那黑煙又凝成一條大蛇,與秦道士胸前的小蛇合為一體,向前一躥,砰砰砰三聲,三隻金色拳影一觸即散,蛇身便撞在血牆之上。隨著一聲巨響,血牆也撞出一個大洞,四分五裂,複化為一團血霧。


    杜子平為這一擊準備良久,先用血煞魔屍攻擊貂鷹,讓天罡地煞百獸變趁機將貂鷹圍住,令秦道士分心。隨即再用天遁迷音,那天遁迷音雖然不是靈識攻擊,但效用與靈識攻擊相仿,更是震動秦道士心神。


    他冥王訣與化血大\法均進入胎動第三層,赤血幡不但威力大漲,還多了些攝人心神的詭異神通。趁秦道士心神大震之際,赤血幡、龍神拳與落雷術便合力一擊。哪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而吃了這麽一個大虧。


    這個反差變化始此之快,以至於一旁的冰夢因杜子平得手而露出的笑容尚未來得及消退。這一路來,即便是胎動中期的修士,在杜子平手下,也隻有吃癟的份,而金丹期的劉子雲,更被杜子平牽著鼻子跑,在她心中早就牢牢地紮下杜子平無敵的形象。


    杜子平雖敗不亂,赤血幡在空中急舞,化出道道血牆,條條觸手,但都被那條大蛇擊散,連赤血幡的本體也接連被蛇尾掃中。隻是這赤血幡確實是罕見的靈器,靈性居然半分未損。


    不過,那條大蛇本來是一隻胎動後期的靈獸,也不知那秦道士用了什麽手段,居將將其擒獲。魂魄被抽出煉化,隱藏於袖口,而蛇身卻被煉化成靈器,這一下魂魄與身體合一,威力倍增。


    反觀杜子平,他身中劇毒,雖然遁速極快,加上赤血幡護身,那條大蛇的攻擊,盡數擋下或避開,但也是全然處在下風,看上去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那連血煞魔屍在血雲當中,奮力攻擊,加上眾多血獸相助,本來可以占得上風。隻是杜子平無暇顧及,這天罡地煞百獸變的威力便打了個折扣,雙方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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