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又走進另一間密室,雪玉鳥便在這間密室裏。那雪玉鳥不到兩個月的工夫,居然達到引氣一層的頂峰。杜子平對此也頗為滿意。明日他就要離開血魔宗了,估計是不會再迴來,自然要把一切物事全部帶走。


    他剛將洞內的雪玉鳥及其它物事收拾完畢,卻發現洞外傳來一道清柔的語音:“子平,你在嗎?”正是瓊娘。杜子平忙不迭地將洞門打開,瓊娘身形一晃,便走了進來。


    瓊娘一進門,便遞過來一隻法寶囊,說道:“明日你就要走了,我沒有時間給你煉丹了。這裏麵是冰雪子,以及煉製玄冰丹的其它材料,與煉製之法。還有兩枚玉簡,是我從爹爹那裏挑選了一些對你有用的煉丹與煉器的經驗法門,還有我的經驗,以你的資質悟性,掌握這些並不難。”


    說完,她抬起頭來,麵露依依不舍之狀,眼光中柔情無限。杜子平接過法寶囊,雙手卻不肯收迴,緊緊握住瓊娘的玉手,久久不發一言。


    兩人在洞內又聊了些無關緊重的話題,瓊娘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杜子平道:“等一下,我還有一件東西給你。”


    瓊娘嫣然笑道:“不用了,你送我的,已經不少了。”


    杜子平也不答話,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紫色圓晶,塞入她的手中。


    瓊娘訝道:“這是天晶珠!你還有這寶物,真瞧不出,你還真是一個多寶童子呢。”


    杜子平道:“這本是那玉道人之物,我現在有了空間靈器,用它不著,便送你了。你要是覺得貴重,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瓊娘聞言,又羞又喜,嗔道:“你這人真沒半分正經。當日你作天子時,定然也是這般不穩重,這才被廢退位。”她嘴裏說著,卻將這天晶珠收起。


    杜子平將瓊娘送出洞外,見月光之下,美人如玉,心中一蕩,趁瓊娘不備,便在她臉頰輕輕一吻。瓊娘又羞又惱,將他推開,杜子平微微一笑,兩人這才惜別。


    瓊娘飛迴自家的洞府,卻見雷昊在外徘徊等待。雷昊一見瓊娘,問道:“你去哪裏了?”


    瓊娘俏臉一板,說道:“你管得著嗎?你不給雷鳴治傷,來我這裏做什麽”


    雷昊忍著氣,問道:“是不是又去杜子平那裏了?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瓊娘冷笑道:“是又怎樣,如果嫌我與別人交往過密,你大可退婚,我不在意。”


    雷昊大怒,正欲反唇相譏。卻聽到雲重的聲音傳來,“瓊娘,你先迴去休息。昊兒,你過來,我與你說幾句話。”


    雷昊迴身一看,不知雲重何時也來到此處。他不敢不依,走了過去。等瓊娘迴到洞府之內,雲重與雷昊卻也走得遠了。


    雲重道:“昊兒,你修煉上資質極佳,為人也聰明,為什麽在這種事上,總是找不到點子呢。”


    他不等雷昊張口,接著說道:“瓊娘現在是喜歡杜子平,但她們倆成不了。那杜子平要離開血魔宗尋找恢複人身的法子,這談何容易?這期間你與瓊娘好好相處,難道還不能讓她迴心轉意嗎?”


    雷昊聞言,心中大喜。雲重又說道:“但是象今天這樣,你總是惹她生氣,隻怕你倆的關係就越來越生份了。要知道,女人要哄,你得陪得小心才是。不可做出令她不高興之事。”


    第二天一早,杜子平便前往大殿,接待他的卻是歐陽亭。由於雷昊長時間閉關,歐陽亭便處理這些日常雜事。


    那歐陽亭一見杜子平,便笑道:“我猜杜師弟今日就該來了,但沒想到這麽早。”


    杜子平道:“我今日是準備離開宗門,到外麵尋找一下機緣,看看是否能恢複原來的模樣。”


    歐陽亭道:“那還真要多費上些時間。你進階胎動期,先得在宗門備案;然後還要分配一間洞府,你需要挑選一下;還有,你要離開宗門,還得在血霧迷天大陣裏刻一個印記。怎麽也得花上一兩個時辰。”


    就在杜子平在大殿處理事情之際,玉龍峰後山那五絕陣守護的青石洞府卻出現了變化。那終日緊閉的洞府大門,這日裏終於開了,走出一個鷹目鷙鼻、四旬上下的中年文士。他一臉喜色,手捋長髯,看起來頗為得意。


    洞府外麵那兩個青年早已等候多時,一見這中年文士出來,急忙上前拜倒,說道:“恭喜師父道法大成!早日結嬰!”


    那中年文士哈哈一笑,問道:“我這次進階金丹後期,都花了這麽長時間,結嬰隻怕是無望了。”


    那兩個青年諂媚地說道:“師父哪裏話,您還有二百餘年的壽元,用來結嬰,時間上綽綽有餘呐!”


    那中年文士笑而不話,說道:“對了,我閉關這麽多年,你們的師兄玉無瑕迴來過了嗎?還有宗門發生什麽事了嗎?有什麽大事,與我說說”


    一個青年答道:“玉師兄應該是沒有迴來。他知道你老人家閉關,我二人不能離開,要迴宗門,定然來此,我二人是一直沒有見過。宗門內也沒有出現什麽大事,隻有些許小事,等閑時,弟子細細稟告。原來這中年文士就是玉道人的授業恩師朱九穆。


    另一個青年道:“隻是那玄鐵八卦近日來到是有些異動。”


    朱九穆聞言道:“那玄鐵八卦有什麽異動?”這兩個青年便把近日之事一一訴說。朱九穆麵色大變,尋思片刻,問道:“近日可有與你玉師兄有關的事情?”


    一個青年想了一下,迴答道:“前些日子,我偶然遇到靈雲師妹。她說玉師兄在宗門外收了一個資質絕佳的弟子,讓她領迴門內,名字叫做杜子平。據說這杜子平在血池中居然煉就了天罡地煞血獸變的根基神通。而且他還身具真龍血脈,誤服龍血果,變得與妖獸一般無二,在宗門內還掀起一股不小的轟動呢。”


    朱九穆麵色一變,說道:“你二人快些領我去找杜子平。”


    這二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怠慢。朱九穆說道:“玉小子那標赤血幡是我親手煉製的,裏麵封了我三滴本命精血。我告訴他,等到他根基補滿,便可融入,這樣與血煉並無二致,而且還有助於他結丹。當日他答應我,人在幡在,人亡幡亡。”


    “那玄鐵八封巽位便與這赤血幡相關。第一次異動,應該是赤血幡在宗門之內,偶然被激發,倘若不在宗門之內,是不會有反應的;而第二次那是有人煉化了那三滴精血才會出現的征兆。”


    二人一驚,齊聲說道:“玉師兄既然不在宗門,那赤血幡卻有異動,連精血都被煉化,那麽玉師兄豈不是兇多吉少?”


    朱九穆道:“如果我沒猜錯,那杜子平是個西貝貨,玉無瑕估計已經被他害了,就算不是被他所害,也是大有關聯。”三人說話之間,便來到了大殿之內。


    歐陽亭一見朱九穆,立即臉色大變,接著擠出一臉笑容,上前施禮說道:“恭喜朱師伯出關!”


    朱九穆把手一擺,說道:“不用這些虛禮。我聽說我那徒兒玉無瑕收了個弟子,叫做杜子平,他的洞府在何處?”


    歐陽亭暗想:“這老怪果然喜愛玉道人,一聽說他的弟子,居然親自來找。”他不敢怠慢,說道:“朱師伯是要找杜師弟嗎?”


    朱九穆一怔,說道:“杜師弟?你稱唿他為師弟?”


    歐陽亭忙道:“玉師弟當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杜子平在此次宗門大比中大放光彩,一舉奪魁。前些日子他在雲海中進階胎動,昨日才出來,剛才還在我這裏,走了一下相關的過場,還刻了印記,準備要離開宗門,解決他化身妖獸之法呢。”


    朱九穆大急,一把抓起歐陽亭,飛出殿外,一股血霧又將那兩個青年裹住。歐陽亭大驚,說道:“朱師伯,您這是怎麽了?弟子可沒得罪你啊。”


    朱九穆道:“閉嘴!你快去給我指認哪個是杜子平。”那兩個青年接口道:“此事與你無關,我二人也不認得杜子平,隻得委屈歐陽師兄了。”


    再說杜子平來到血霧迷天大陣出口處,卻見瓊娘在這裏等候,便走上前去,想要說些什麽,卻隻歎了口氣。瓊娘也是默默無言,偎依在杜子平懷中。就在這時,卻見遠處天邊出現一道血光,來勢極快。


    杜子平無端感到一陣心悸,說道:“我得走了。”瓊娘似乎也覺察到什麽,立即退開。卻聽見有人高喊:“杜師弟慢走!有要事相商!”正是歐陽亭的聲音。原來他見杜子平要走,急忙出言相留。


    杜子平聽這聲音充滿焦急之意,心中一動,當下立即激發體內印記,血霧迷天大陣立即射出一道血光,將他罩住。


    朱九穆雖然沒有見過杜子平,但見這種情形,哪裏還不知道杜子平要走,立即一捏法訣,手上飛出一柄利刃,化做一條數百丈長的血蛟,直撲過來,聲勢之大,竟逼得瓊娘站立不穩,直退出百餘丈外。


    瓊娘大駭,知道杜子平還未離開,這一擊就會將他斬殺。當下她無暇思索,一道七彩光劍迎了過去。


    杜子平大急,這條血蛟威勢之大,還在當日孟如海之上,竟是他修煉以來首見。此人定是金丹期的高手無疑,瓊娘這般迎上去,說是螳臂擋車也毫不為過,定然會香銷玉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傳來:“朱師兄手下留情!”接著,空中一道燦爛無比的劍光攔了過去,聲勢之大,竟不在那血蛟之下。原來此人正是雲重,瓊娘來送杜子平,雲重放心不下,怕她與雷昊起衝突,便暗自尾隨。這時見了,急忙出手相救。


    但見劍光血蛟撞在一起,轟的一聲,方圓百餘丈範圍內的土木沙石盡皆粉碎,化為滿天迷霧。地麵上也被劃出數十道深達數尺的刀光劍氣的痕跡。瓊娘被餘波所激,登時被震飛了出去。這時一道霞光將瓊娘裹住,將她扯迴到雲重身邊。


    這時血光閃動,杜子平身體被扯入大陣之中,瞬間不見。朱九穆暴跳如雷,雲重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抱著昏迷不醒的瓊娘,毫不退讓,兩人立時便對立起來。嚇得歐陽亭等三人連連搓手,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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