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說道:“大家都同意了,就快些吧,再耗下去,隻怕誰也撐不住。”陽群也覺得法力消耗太快,而且三人身上血芒與霞光護體光環,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暗。


    杜子平突然說道:“鳳師兄,你在做什麽?”原來那鳳七在說話間暗自在他手中的鬼影傘中輸入一絲極淡的金光。他所修煉的功法與杜陽二人並非一係,可以輕易感知。隻是杜子平身具真龍之目,一眼便瞧了出來。


    鳳七強笑道:“沒做什麽。”杜子平冷笑一聲,說道:“你暗中作弊,以為我沒看出來嗎。”陽群聞言,臉色大變。倘若杜子平不出此言,鳳七與杜子平自是會挑選其餘兩隻鬼影傘,淘汰出局的必是他無疑。


    杜子平又瞥了一眼那陣眼所處的凸起,說道:“這陣眼的靈氣大降,咱們三人快些合力破開。”原來他一直在盯著那陣眼,發現那處凸起靈氣一直在下降,直到現在才穩定過來。


    他手指一點,化血刀便奔那陣眼所在之處斬了過去。陽群與鳳七此時也知形勢緊急,紫金七殺鏡與血色小幡也射出血芒與霞光,向那凸起擊了過去。


    轉瞬之間,石壁又響起轟轟之聲,三人也覺得腳下晃動不已。緊接著,又傳來一聲巨響,石壁現出一個僅夠一人鑽出的洞穴來。杜子平叫道:“快些出去。”當下,便如遊魚一般鑽了出去。


    陽群知道,這巨岩陣轉瞬就會崩塌,留在裏麵危險極大,也不多說,緊隨其後,也鑽了出去。那鳳七為了防備杜陽二人聯手攻擊於他,躲在遠處,這時隻能暗暗咒罵,但也隻能尾隨其後,快速鑽出。


    陽群剛剛鑽出,就聽見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巨岩罩碎裂開來,大石紛紛墜地,震得河水翻騰不已。鳳七出來稍慢,腳上被大石砸了一下,受了些輕傷,倒也無大礙。


    三人躲在一旁,各自吞服丹藥來恢複傷勢。待河水漸漸平穩,三人又迴到原地,鳳七說道:“也不知這裏是否寶物。”


    陽群冷笑一聲,“咱們與水魅交手之際,可是沒有看到法寶囊,而且倘若這裏麵有寶物,楊夢同會這麽輕易走掉?”


    杜子平卻彎下腰來,將巨石掀起。鳳七見了,心中一動,便也動手清除這些石塊來。陽群暗暗歎了口氣,忖道:“杜師弟還是太嫩,等鳳七走了,咱們豈不是多分上許多?”他心下明白,倘若這坑中沒寶物,那兩具屍體在血河中不可能變成水魅的。


    三人一齊動手,不多時,便將這巨石清空,那兩具水魅體內的毒液,早已被水衝散開去,對三人也構成不了威脅。


    鳳七看著兩具水魅的屍體,瞅瞅杜子平,又瞧了瞧陽群,一言不發。陽群雖猜測此處定有寶物,但也找不出來,更何況身旁還有鳳七,於是兩人四隻眼睛均瞧向杜子平。


    杜子平低頭尋了片刻,雙手便向地麵一處挖去,挖了片刻,他握住一處,用力一提,一根雞蛋粗細,一尺多長的淡紅色玉柱便拔了出來。


    陽群與鳳七見了,端詳片刻,幾乎同時叫出聲來:“凜血寒晶,這是凜血寒晶!”杜子平聽了,也大喜過望。他對天才地寶認識雖然不足,但斬龍訣需要吸納劍氣,也列舉不少煉製飛劍的上好材料,這凜血寒晶正是其中之一。


    而且化血大\法裏也記載著,那凜血寒晶也是煉製噬血魔刃的最佳材料,這凜血寒晶還有一樁異處,就是可以吸收百裏之內的陰氣,這樣一來,便保證了屍體不腐,而且加快屍變的步伐,這就是那兩隻水魅形成的原因了。


    杜子平看了看陽群,說道:“陽師兄,等上了岸,我找人化開這塊凜血寒晶,一人一半。”鳳七一聽,杜子平竟然沒有提到他,心中大恨,卻也無法就此發話。


    陽群麵露喜色,隨即說道:“杜師弟,這凜血寒晶我就不要了,剛才你救了我,我還沒謝過你呢。”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如此,我就生受陽師兄了。”


    陽群對杜子平說道:“杜師弟,咱們走吧。”說吧,兩人便遠遠地遊走,竟似沒看到鳳七一般。那鳳七直氣得說不話來。待二人走遠,他才醒悟,尚且不死心,在杜子平挖過的地方,又挖了一個多時辰,一無所得,這才罷休。


    陽群與杜子平走遠之後,便分手各自向前。杜子平看著陽群的背影,自語道:“這人到頗懂取舍之道,也不怪當日過虹橋,以他為首。”這凜血寒晶無論煉製什麽靈器,定是最頂尖的,假是時日,所煉製的靈器便能進階成法寶。如果三人平分,那麽自然誰也不會說出去,他留下一塊自是無妨。


    但這次杜子平擺明了是不會給鳳七的,那麽鳳七雖不敢明搶,但這消息肯定會傳出去。這等寶物,就他這麽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那就是懷壁其罪了。所以,陽群索性便將這個燙手芋頭扔給杜子還,還把之前杜子平不肯聯手害他的人情給還了。


    杜子平明知這個道理,但他不想在血魔宗久待,等進階胎動期後,便想法子離去。估計在血魔宗內,就算有人眼紅,隻怕也不敢明搶。


    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後麵一股大力吸來,竟扯得他站立不穩,身體向後翻了過去。他一眼望去,這才發現身後數丈遠的河底處,出現一隻大蚌,兩張巨殼張開,用力向他吸來。想必這妖獸之前躲在土裏,這才沒有被發現。隻見波濤滾滾,河水裹著杜子平向它倒流而去。


    杜子平把口一張,那化血刀分開波浪,疾斬而去。這巨蚌又吐出一道碗口粗細的白光,將化血刀抵住,在水中旋轉不已。不過,那股吸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杜子平站穩之後,那化血刀血光大盛,化為一道長虹,立時將那巨蚌所吐出的白光斬成兩半,在水中一劃,便斬了過去。


    那巨蚌知道厲害,將兩張巨殼合上,叮的一聲,就將化血刀擋在外麵,竟連一星半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隻巨蚌修為雖然有引氣七層,但手段較那水魅差得遠了,隻是有蚌殼護身,杜子平傷它不得,但它行動緩慢,也無法對杜子平構成威脅。


    杜子平暗用天遁迷音,卻使得這巨蚌的兩張巨殼緊緊\合並,不再張開,任憑化血刀刀光縱橫,也不過是在那硬殼上留下那麽幾道淡淡的刀痕,再也無法有更大的傷害了。


    杜子平無奈,便欲離去,隻是他這頭一轉身,那巨蚌便是張口一吸,他隻得迴頭又戰。杜子平暗暗罵道:“哪裏鑽出這麽一個死腦筋的妖獸,奈何不了我,卻又不肯罷休,真正是豈有此理。”


    一人一蚌足足纏鬥一個多時辰,猶息沒有分出勝負來。但杜子平卻暗暗叫苦,這妖獸法力較他深厚,這般鬥下去,隻怕他早晚會成為它口中之食。


    杜子平心下焦燥,幾次擬施展斬龍訣,又怕被人發現,思來想後,隻盤算出來一個冒險的法子。他一轉身,便全力奔出。那巨蚌一如之前,張開硬殼,向杜子平吸來。


    這迴杜子平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飄飄蕩蕩地向巨蚌飛來。在距那妖獸不過數尺距離,杜子平低喝一聲,正是天遁迷音,化血刀也斬了過去。


    但見刀光閃過,那蚌肉上一道鮮血飛出,隻是這對巨殼也將那化血刀緊緊咬住。杜子平大喜,一摧法訣,那巨蚌中的血液慢慢地向化血刀湧來。過了半晌,杜子平用力一橇,兩張巨殼便被橇開,裏麵的血肉已被化個幹淨。裏麵剩著一粒血晶,以及三粒碩大的珍珠,那珍珠裏麵卻是幾料血晶似的物事。


    杜子平拿起一粒珍珠,端詳片刻,也不知有何用處,便將這些物事一起收好,放入法寶囊中。他浮出水麵,迴到岸上,藏身於一株枝葉茂盛的大樹上,服用了幾粒丹藥,好好休息一下。


    過了好久,他才醒了過來,卻見日已三竿。他一躍而下,卻見陽赤符在遠處懶洋洋地躺在一塊大石上,便向前施了一禮,說道:“陽師兄好。”


    陽赤符掃了一眼,說道:“不錯,你在水待了三天,才上來休息,比其他人都好,休息好了,現在快些過河吧。”


    杜子平說道:“我還有一事請教陽師兄,”說著,他便取出一粒珍珠來,問道:“不知這是何物,可以換多少血晶?”


    陽赤符咦的一聲,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這是血玉珍珠,隻有血河中的血蚌才產出的。這血蚌可不好鬥,雖然它法術一般,但那兩張硬殼極是難以攻破,而且還死纏著不放,任誰見了都頭大無比。論價值嘛,你這一顆倒也能換一枚血晶。”


    他又說道:“你這血玉珍珠隻有藥用價值,把它研磨成粉服用,有助於凝煉魂魄元神。不過,胎動期以上的血蚌產出的血玉珍珠價值就是高得多了,佩在身上便有安神之效,如果研磨成粉服用,在凝煉魂魄元神方麵,據說有不可思議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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