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遇強則強殿隻剩下焰菱姝七七二人,帝後一路走來,隻見焰菱姝俯在案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桌上的畫,帝後知道,上麵畫的便是這個女子,現如今,這個女子就在塵兒身邊了。
可惜,這個女子壽命不久矣……
帝後踏入殿內,門處傳來些許腳步聲,焰菱姝這才抬起頭來,注意到緩步走來的帝後,她連忙站起身來,一時不知所來者是何人,但看其相貌穿著也可知地位不一般。
帝後一襲蓮花素白天衣,晶石發冠,珍玉珠釵,既是高雅,又顯華貴,妝容儀態無不體現一朝母儀之姿,身後是左右兩排仙娥,共六人,唯唯諾諾,端莊賢淑,或許,這就是三界最高貴的神族才有的氣勢了吧。
焰菱姝還是在凡間所穿的那一身麻布素衣,盤著簡單的發髻,可憑借白皙的肌膚,若論起相貌來,她也不輸這神界諸仙半分,可就是因為她的凡人身份,在這裏,卻是要遭神嫌棄了。
最主要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她與焰絕塵的關係了吧,當初,焰絕塵在神界雖遭眾神忌憚,可卻是因為過人的天賦以及相貌引起了眾多仙娥與神的青睞仰慕。
可現如今,卻突然愛上了這麽一個凡人,既將她帶迴了神界,還有了一個孩子。
這讓一直仰慕他的神作何感想,她們不敢去說焰絕塵,可卻是在背地裏聊著鄙夷著她。
七七在一角看著書,突見這麽個美麗的人進來,他也一陣好奇,或許是還小,見到了陌生人便丟下書朝著焰菱姝跑去。
“娘親……這是……?”七七小聲詢問,焰菱姝也不知道,也不好跟七七解釋什麽,隻拉住他,靜靜地等待著帝後走近。
帝後一直看著焰菱姝,突見這麽個小家夥跑出來,不用多問,便也已知道了這個小男孩的身份,仔細看去,這小男孩倒有些地方像焰絕塵的。帝後越看越喜,她不曾見過焰絕塵小時候,可這次見了塵兒的孩子,或許,便也能猜出焰絕塵小時候的模樣了吧。
帝後對著焰菱姝一笑,隨即招手實意七七,嘴上輕柔說道:“過來……”
七七睜著眼睛,對於帝後還是陌生的,可看她這麽溫柔地叫自己,他也猶豫了,拿不定主意,七七便扯了扯焰菱姝的衣袖,表示詢問。
焰菱姝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點了點頭,七七這才乖乖的走近帝後。
他仔細打量著帝後,抬著頭,目光停在帝後的臉上久久不移,帝後也看著他,這個孩子,給她的第一感覺便是幹淨,睿智,單純,雖也是一身的麻衣,可白淨的臉龐卻將他的氣質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她想,這就是塵兒的孩子了嗎?可與凡人所生之子,會擁有神力嗎?
輕輕摸了摸七七的額頭,拈花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七七想了想,抿唇,片刻後才告訴帝後:“我叫七七!”
聽著這聲童稚清脆的幼音,帝後一下子便笑了出來,倒不是嘲笑,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她再次摸了摸七七的額頭,嘴裏呢喃:“七七,焰七七……雖有些草率了,但卻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用作乳名倒不錯,至於具體的名字,還是再想想的好……”
七七不解其意,歪著個腦袋,一下子看著帝後,一下子又轉頭去看焰菱姝。
帝後此話,雖是呢喃,卻也聽進了焰菱姝耳裏,焰菱姝疑惑,猜想,能這麽毫無阻攔地進入別人家的宮殿,還這般言語,許是焰絕塵親近之人吧,再度細想,恐怕,這個人……
“您……是焰絕塵的娘嗎?”焰菱姝含蓄相問,這一身聽在帝後耳裏倒沒什麽,可別她身後那些仙娥聽到,不免又是迴去一陣議論。
這個女子,竟當著帝後的麵直唿火神殿下的全名!當真是凡人,不曉得神界的禮儀規矩說話也隨口亂說了。
帝後還是一笑,這個女子,還是與當初在太虛幻境中的她一樣,含蓄,清純。
點了點頭,帝後還未說話,就見她身後的一名管事仙娥上前指責:“真不懂規矩!這位可是我們神界的帝後,而你口中的焰……絕塵可是我們神界的火神兼太子殿下,說話可得仔細了!別——”
“好了!”帝後打斷她的話,朝她瞪了一眼,那管事仙娥憋屈著臉退迴了原位,帝後又朝著焰菱姝解釋道:“本宮這管事太過跋扈了,等迴去以後好好調教調教!你……可別往心裏去了!”
焰菱姝本來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低微,這下子雖心裏委屈,可見這焰絕塵的娘親對自己也是真心的,她也沒再多想了。“您和這位仙子姐姐說的是,小女日後定當注意言語!”
帝後滿意笑了,摸著焰七七的頭,她再次詢問:“塵兒可與我這小孫兒取過名?”
聽及此,焰菱姝眼底一暗,“還未……”
帝後了然,沉思間,又聽七七問向眾人:“娘親,為什麽要叫我焰七七呀?還有,這位美麗姐姐,為何我會是您的小孫兒了?”
雖他小,可再小的孩子聽了他們的各種談話以後也會猜到什麽的,更何況,她們談話毫無遮攔。
帝後震驚,沒想到自家這小孫兒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她看向焰菱姝,焰菱姝心裏一驚,她也以為,焰絕塵已經告訴了這小七七的。
可仔細想來,這一路上也沒聽七七問什麽,他也隻是靜靜一個人做這做那,他們說什麽便是什麽,他從來沒有多問,別人不懂,可焰菱姝是的,自家這個兒子,靜下來時,便是在思考什麽了。
興許現在的他已經猜到了,無奈隻是想要確認一下吧。
“七七,對不起,娘親沒有告訴你,其實……火神殿下就是你的親生爹爹,而這位,……便是火神殿下的娘,七七,這是你的……”祖母二字,焰菱姝無論怎麽說都說不出來,畢竟帝後她真的太美麗太年輕了,她知道神的壽命之長不可比擬,可這容貌竟也如此永駐。
七七目光再次移到帝後的臉上,這一次,他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火神殿下與娘親之間是有什麽事的,怪不得火神殿下那一天來過他們家以後,林薑爹爹就萎靡不振了,他這是也知道了真相了吧。
而後來林薑爹爹不告而別,他就好奇了,雖沒想到具體原因,可在他的心裏,也是有了一個不確定的模糊的答案。
“怎麽了小孫兒,知道這件事不高興了嗎?”帝後打趣他問道。
七七搖搖頭,平靜的麵孔如今更顯睿智,他問:“祖母?”聽他這一聲叫喚,帝後心裏也一喜,她從小沒有陪伴焰絕塵,可這一迴,她又找到了補償的方式。
補償七七彌補曾經沒有享受過的幼子樂趣,以及……給自家塵兒一個完整的戀情。
帝後彎腰,輕聲對七七說道:“七七,祖母與你娘親又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談,所以,七七能暫時先去別的地方玩玩嗎?”
七七當然懂事,大人間的一些事情,自己的確不能多聽了,既然祖母叫他先離開,那他便離開一下吧。
七七告別了焰菱姝,又乖乖的跑了出去。
七七離開了,帝後又轉向身後的眾仙娥:“你們也出去,在外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
眾仙娥行了禮,紛紛退下。
焰菱姝好奇於帝後為什麽這麽做,可她心裏也是害怕的,萬一帝後如其他神那般看待自己,覺得自己不配待在神界,將自己趕走了,那她該怎麽辦,該去哪,雖說自己命不久矣,可七七又該怎麽辦,他離開自己會好好的嗎?
她是舍不得七七的,更加舍不得離開這一切,她好不容易出離了翠錦樓,還沒有活夠,她也還不想死。
這麽一想,自己也是離不開焰絕塵的了,或許,她一開始就離不開他,焰絕塵處處為著自己,而自己卻還一心想著別人。
雖林薑也為自己做了很多,可……有些事情,她也身不由己了。
焰絕塵方才便問過自己,可還心悅於他,那時,她本想說已無舊情的,可,這一刻,她仿佛認清了很多,她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才什麽時候開始,便對焰絕塵心生愛意的,又是什麽時候開始,愛意至濃的。
“在想什麽呢?”帝後問,焰菱姝迴過神來,眼底清澈,這一刻,她終於想明白了這些事了。
“沒什麽,帝……後,小女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了。”焰菱姝如實答道。
帝後好奇,可見她這比剛才還要透徹的表情,她心裏也是懂了些什麽,這個女子,本就不笨,帝後走到榻前,坐下,這才對焰菱姝說道:“本宮今日來找你,自然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你說的,你也知道,本來,我們神界自來高貴,容不下凡人與冥族之人,可偏偏我那塵兒喜歡上了你……”
“多年前,他懵懂無知,無意間去往凡間,結實了你,這一行不但改變了你的命理,使你的壽命在生死簿上出現異常,可相反的,他的命理,一生,也同你一樣,改變了!”
這些事情,帝後也是在太虛幻境見過焰菱姝以後才慢慢去了解得知的,本來她一開始還以為塵兒希望這個女子壽命永長隻是因為他們需要在一起,可看過生死簿以後,她才知道了這麽一個內幕。
怪不得塵兒自迴到神界以後總是外出,總是愛待在老君的丹藥房,她問過鶴老,問過小仙侍,問過一切知道塵兒與這個女子事的每一個神,她終於開始了解,原來,自家這個兒子也並非無情。
她也開始為他們的這一段戀情而觸動心弦。
焰菱姝不知說什麽,隻站在一旁靜靜地聽帝後繼續道來:“本宮知道塵兒在為你尋長壽之法,可……這個世間,這種法術又豈是這麽容易尋到的嗎?他雖是神,可不也沒有改變你前兩世死去的事情嗎?神不是萬能的,神也有七情六欲……”
“塵兒尚對你如此,那你呢?你可還愛著塵兒?”
帝後問完,嚴肅著臉等待焰菱姝的迴答,這一次,不同了,焰菱姝的迴答,便是決定她命運的轉折與否了,帝後不說明,她隻是想要焰菱姝最真實的迴答。
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的命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帝後,小女……”
…………
天曦明之初神殿,焰絕塵靜靜的站在殿中央,對於帝尊的話他也全當作了耳旁風,帝尊在殿上說著他的,焰絕塵卻沉浸在一會兒要與焰菱姝談及曾經的事情的喜悅裏。
終於,帝尊看出了焰絕塵的走神,一陣氣氛,吼道:“塵兒!又在想什麽幺蛾子!我曾聽鶴老說,你不是學習起來時異常認真的嗎?怎麽現如今我這父尊的話也不聽了!?”
焰絕塵無奈,笑道:“父尊您這是在教育我嗎?無非就是否認姝兒,不允許姝兒在神界而已,這些事情,還請父尊莫要再提了,我是不會離開姝兒的!”
帝尊見他如此,心裏一急,正欲再發火時,卻見帝後緩緩走來,帝後肅然道:“既然塵兒決心要與那女子在一起,你又何必去阻止呢?愛本可貴,緣亦玄乎難得,你如此拆散他們,到底是何用意”
帝後說著,身後便竄出來了一個嬌小的身影,焰絕塵與帝尊看去,這不是七七嗎?怎麽會在這裏的?
見到焰絕塵,七七小碎步跑了過去,自己的這個親生爹爹,他終於見到了。
見如此,帝尊也猜到這個小男孩是誰了,瞧見這麽可愛的一團,他一時也忘了剛才帝後的話,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帝後看在心裏,輕輕一笑,“七七,那是你祖父!”
七七張眼望去,這一看,瞬間萌化了帝尊那嚴肅的臉,他想叫七七過去,可礙於麵子,他還是沒說出口,隻時不時朝七七的方向看去。
焰絕塵拉著他,既然母後都這麽說了,那……現在的七七也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吧?
可惜,這個女子壽命不久矣……
帝後踏入殿內,門處傳來些許腳步聲,焰菱姝這才抬起頭來,注意到緩步走來的帝後,她連忙站起身來,一時不知所來者是何人,但看其相貌穿著也可知地位不一般。
帝後一襲蓮花素白天衣,晶石發冠,珍玉珠釵,既是高雅,又顯華貴,妝容儀態無不體現一朝母儀之姿,身後是左右兩排仙娥,共六人,唯唯諾諾,端莊賢淑,或許,這就是三界最高貴的神族才有的氣勢了吧。
焰菱姝還是在凡間所穿的那一身麻布素衣,盤著簡單的發髻,可憑借白皙的肌膚,若論起相貌來,她也不輸這神界諸仙半分,可就是因為她的凡人身份,在這裏,卻是要遭神嫌棄了。
最主要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她與焰絕塵的關係了吧,當初,焰絕塵在神界雖遭眾神忌憚,可卻是因為過人的天賦以及相貌引起了眾多仙娥與神的青睞仰慕。
可現如今,卻突然愛上了這麽一個凡人,既將她帶迴了神界,還有了一個孩子。
這讓一直仰慕他的神作何感想,她們不敢去說焰絕塵,可卻是在背地裏聊著鄙夷著她。
七七在一角看著書,突見這麽個美麗的人進來,他也一陣好奇,或許是還小,見到了陌生人便丟下書朝著焰菱姝跑去。
“娘親……這是……?”七七小聲詢問,焰菱姝也不知道,也不好跟七七解釋什麽,隻拉住他,靜靜地等待著帝後走近。
帝後一直看著焰菱姝,突見這麽個小家夥跑出來,不用多問,便也已知道了這個小男孩的身份,仔細看去,這小男孩倒有些地方像焰絕塵的。帝後越看越喜,她不曾見過焰絕塵小時候,可這次見了塵兒的孩子,或許,便也能猜出焰絕塵小時候的模樣了吧。
帝後對著焰菱姝一笑,隨即招手實意七七,嘴上輕柔說道:“過來……”
七七睜著眼睛,對於帝後還是陌生的,可看她這麽溫柔地叫自己,他也猶豫了,拿不定主意,七七便扯了扯焰菱姝的衣袖,表示詢問。
焰菱姝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點了點頭,七七這才乖乖的走近帝後。
他仔細打量著帝後,抬著頭,目光停在帝後的臉上久久不移,帝後也看著他,這個孩子,給她的第一感覺便是幹淨,睿智,單純,雖也是一身的麻衣,可白淨的臉龐卻將他的氣質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她想,這就是塵兒的孩子了嗎?可與凡人所生之子,會擁有神力嗎?
輕輕摸了摸七七的額頭,拈花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七七想了想,抿唇,片刻後才告訴帝後:“我叫七七!”
聽著這聲童稚清脆的幼音,帝後一下子便笑了出來,倒不是嘲笑,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她再次摸了摸七七的額頭,嘴裏呢喃:“七七,焰七七……雖有些草率了,但卻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用作乳名倒不錯,至於具體的名字,還是再想想的好……”
七七不解其意,歪著個腦袋,一下子看著帝後,一下子又轉頭去看焰菱姝。
帝後此話,雖是呢喃,卻也聽進了焰菱姝耳裏,焰菱姝疑惑,猜想,能這麽毫無阻攔地進入別人家的宮殿,還這般言語,許是焰絕塵親近之人吧,再度細想,恐怕,這個人……
“您……是焰絕塵的娘嗎?”焰菱姝含蓄相問,這一身聽在帝後耳裏倒沒什麽,可別她身後那些仙娥聽到,不免又是迴去一陣議論。
這個女子,竟當著帝後的麵直唿火神殿下的全名!當真是凡人,不曉得神界的禮儀規矩說話也隨口亂說了。
帝後還是一笑,這個女子,還是與當初在太虛幻境中的她一樣,含蓄,清純。
點了點頭,帝後還未說話,就見她身後的一名管事仙娥上前指責:“真不懂規矩!這位可是我們神界的帝後,而你口中的焰……絕塵可是我們神界的火神兼太子殿下,說話可得仔細了!別——”
“好了!”帝後打斷她的話,朝她瞪了一眼,那管事仙娥憋屈著臉退迴了原位,帝後又朝著焰菱姝解釋道:“本宮這管事太過跋扈了,等迴去以後好好調教調教!你……可別往心裏去了!”
焰菱姝本來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低微,這下子雖心裏委屈,可見這焰絕塵的娘親對自己也是真心的,她也沒再多想了。“您和這位仙子姐姐說的是,小女日後定當注意言語!”
帝後滿意笑了,摸著焰七七的頭,她再次詢問:“塵兒可與我這小孫兒取過名?”
聽及此,焰菱姝眼底一暗,“還未……”
帝後了然,沉思間,又聽七七問向眾人:“娘親,為什麽要叫我焰七七呀?還有,這位美麗姐姐,為何我會是您的小孫兒了?”
雖他小,可再小的孩子聽了他們的各種談話以後也會猜到什麽的,更何況,她們談話毫無遮攔。
帝後震驚,沒想到自家這小孫兒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她看向焰菱姝,焰菱姝心裏一驚,她也以為,焰絕塵已經告訴了這小七七的。
可仔細想來,這一路上也沒聽七七問什麽,他也隻是靜靜一個人做這做那,他們說什麽便是什麽,他從來沒有多問,別人不懂,可焰菱姝是的,自家這個兒子,靜下來時,便是在思考什麽了。
興許現在的他已經猜到了,無奈隻是想要確認一下吧。
“七七,對不起,娘親沒有告訴你,其實……火神殿下就是你的親生爹爹,而這位,……便是火神殿下的娘,七七,這是你的……”祖母二字,焰菱姝無論怎麽說都說不出來,畢竟帝後她真的太美麗太年輕了,她知道神的壽命之長不可比擬,可這容貌竟也如此永駐。
七七目光再次移到帝後的臉上,這一次,他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火神殿下與娘親之間是有什麽事的,怪不得火神殿下那一天來過他們家以後,林薑爹爹就萎靡不振了,他這是也知道了真相了吧。
而後來林薑爹爹不告而別,他就好奇了,雖沒想到具體原因,可在他的心裏,也是有了一個不確定的模糊的答案。
“怎麽了小孫兒,知道這件事不高興了嗎?”帝後打趣他問道。
七七搖搖頭,平靜的麵孔如今更顯睿智,他問:“祖母?”聽他這一聲叫喚,帝後心裏也一喜,她從小沒有陪伴焰絕塵,可這一迴,她又找到了補償的方式。
補償七七彌補曾經沒有享受過的幼子樂趣,以及……給自家塵兒一個完整的戀情。
帝後彎腰,輕聲對七七說道:“七七,祖母與你娘親又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談,所以,七七能暫時先去別的地方玩玩嗎?”
七七當然懂事,大人間的一些事情,自己的確不能多聽了,既然祖母叫他先離開,那他便離開一下吧。
七七告別了焰菱姝,又乖乖的跑了出去。
七七離開了,帝後又轉向身後的眾仙娥:“你們也出去,在外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
眾仙娥行了禮,紛紛退下。
焰菱姝好奇於帝後為什麽這麽做,可她心裏也是害怕的,萬一帝後如其他神那般看待自己,覺得自己不配待在神界,將自己趕走了,那她該怎麽辦,該去哪,雖說自己命不久矣,可七七又該怎麽辦,他離開自己會好好的嗎?
她是舍不得七七的,更加舍不得離開這一切,她好不容易出離了翠錦樓,還沒有活夠,她也還不想死。
這麽一想,自己也是離不開焰絕塵的了,或許,她一開始就離不開他,焰絕塵處處為著自己,而自己卻還一心想著別人。
雖林薑也為自己做了很多,可……有些事情,她也身不由己了。
焰絕塵方才便問過自己,可還心悅於他,那時,她本想說已無舊情的,可,這一刻,她仿佛認清了很多,她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才什麽時候開始,便對焰絕塵心生愛意的,又是什麽時候開始,愛意至濃的。
“在想什麽呢?”帝後問,焰菱姝迴過神來,眼底清澈,這一刻,她終於想明白了這些事了。
“沒什麽,帝……後,小女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了。”焰菱姝如實答道。
帝後好奇,可見她這比剛才還要透徹的表情,她心裏也是懂了些什麽,這個女子,本就不笨,帝後走到榻前,坐下,這才對焰菱姝說道:“本宮今日來找你,自然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你說的,你也知道,本來,我們神界自來高貴,容不下凡人與冥族之人,可偏偏我那塵兒喜歡上了你……”
“多年前,他懵懂無知,無意間去往凡間,結實了你,這一行不但改變了你的命理,使你的壽命在生死簿上出現異常,可相反的,他的命理,一生,也同你一樣,改變了!”
這些事情,帝後也是在太虛幻境見過焰菱姝以後才慢慢去了解得知的,本來她一開始還以為塵兒希望這個女子壽命永長隻是因為他們需要在一起,可看過生死簿以後,她才知道了這麽一個內幕。
怪不得塵兒自迴到神界以後總是外出,總是愛待在老君的丹藥房,她問過鶴老,問過小仙侍,問過一切知道塵兒與這個女子事的每一個神,她終於開始了解,原來,自家這個兒子也並非無情。
她也開始為他們的這一段戀情而觸動心弦。
焰菱姝不知說什麽,隻站在一旁靜靜地聽帝後繼續道來:“本宮知道塵兒在為你尋長壽之法,可……這個世間,這種法術又豈是這麽容易尋到的嗎?他雖是神,可不也沒有改變你前兩世死去的事情嗎?神不是萬能的,神也有七情六欲……”
“塵兒尚對你如此,那你呢?你可還愛著塵兒?”
帝後問完,嚴肅著臉等待焰菱姝的迴答,這一次,不同了,焰菱姝的迴答,便是決定她命運的轉折與否了,帝後不說明,她隻是想要焰菱姝最真實的迴答。
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的命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帝後,小女……”
…………
天曦明之初神殿,焰絕塵靜靜的站在殿中央,對於帝尊的話他也全當作了耳旁風,帝尊在殿上說著他的,焰絕塵卻沉浸在一會兒要與焰菱姝談及曾經的事情的喜悅裏。
終於,帝尊看出了焰絕塵的走神,一陣氣氛,吼道:“塵兒!又在想什麽幺蛾子!我曾聽鶴老說,你不是學習起來時異常認真的嗎?怎麽現如今我這父尊的話也不聽了!?”
焰絕塵無奈,笑道:“父尊您這是在教育我嗎?無非就是否認姝兒,不允許姝兒在神界而已,這些事情,還請父尊莫要再提了,我是不會離開姝兒的!”
帝尊見他如此,心裏一急,正欲再發火時,卻見帝後緩緩走來,帝後肅然道:“既然塵兒決心要與那女子在一起,你又何必去阻止呢?愛本可貴,緣亦玄乎難得,你如此拆散他們,到底是何用意”
帝後說著,身後便竄出來了一個嬌小的身影,焰絕塵與帝尊看去,這不是七七嗎?怎麽會在這裏的?
見到焰絕塵,七七小碎步跑了過去,自己的這個親生爹爹,他終於見到了。
見如此,帝尊也猜到這個小男孩是誰了,瞧見這麽可愛的一團,他一時也忘了剛才帝後的話,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帝後看在心裏,輕輕一笑,“七七,那是你祖父!”
七七張眼望去,這一看,瞬間萌化了帝尊那嚴肅的臉,他想叫七七過去,可礙於麵子,他還是沒說出口,隻時不時朝七七的方向看去。
焰絕塵拉著他,既然母後都這麽說了,那……現在的七七也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