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長河盤踞在群山中,綿綿細雨伴隨著微風拂來,山道上馬車滾滾前行。


    如今已是五月,自陳良等人離開武鄉城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半年的路程終於要抵達終點,前方數十裏外便是大離國的京都,離歌!


    陳良斜靠在馬車車廂裏,手裏拿著一本書卷,看得正津津有味。


    他身穿一襲青黑色的居士服,頭頂光禿禿,沒有帶著假發,手腕上掛著一串價格不菲的念珠,腰間係著兩塊玉佩,一枚是皇埔天成轉送的玉佩,一枚是曾經青道子贈送的護身玉佩。


    這裏已經接近懸浮寺,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平日裏都不怎麽裝束的陳良此時打扮的格外精致,整體給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感覺。


    而洛纖纖與莫離兒坐在他前麵,身前各自擺著一個小桌,正低頭努力的抄寫經文。


    這些經文都是陳良往日裏係統推送的經文,他每日午時雷打不動的誦念十遍,已經陸續完成了半年的簽到。


    至於為什麽讓她們抄寫經文,一是為了修身養性,洛纖纖既然拜他為師傅,入了佛門,將來出門在外總不能連個佛偈都說不出口吧?而莫離兒則是純粹閑著無聊讓她一起抄書,希望她能多學點,讓自己的腦袋瓜子聰明些。


    其二,懸浮寺就在眼前,陳良想帶洛纖纖去求一門合適的佛門功法給她,所以在此之前得好好補補功課,免得到時候丟了他的老臉。


    “自從進入安平郡後,這路上安寧了許多,沒有流寇,沒有惡徒。”陳良目光看向窗外,綿綿細雨斜斜的飛落而下。


    自離開雁西郡後,他的武道精進了不少,途中用了一部分功德將大慈悲手突破到了第四層出類拔萃,同時也學會了恐怖的第二式掌法。


    而這一路上他超度了不少的流寇與惡徒,功德雖少卻勝在累積,加上每日誦經的獎勵,他的功德已經突破了一萬點,就等懸浮寺的功法秘籍到手!


    半年的時間,他的戰鬥力已經今非昔比,不僅八品境界穩固如山,就連精血都凝聚出了七滴!


    武夫精血每一滴都是匯聚全身精華凝成,而在八品運血期間每多一滴,那力量與內力都會得到提升。


    此時的陳良越級而戰可謂輕輕鬆鬆,像徐哲這樣的七品武夫他能打三個!


    “福伯你出生在京都,這京都比武鄉城如何?”陳良放下書卷,好奇問道。


    “如果說武鄉城是湖泊,那京都便是容納百川的大海,各路勢力與宗派在離歌城都有根據地,就連他國的商隊、武夫、修士都會來離歌,無論是資源還是人數、亦或者強者高手、城池等等都比武鄉城要多要大。”福伯搖了搖腦袋,眼神中似有追憶。


    “在洛南城八品武夫便能橫著走,六品就可以隻手遮天,而在離歌城,他們連中流砥柱都算不上。”


    陳良皺了皺眉,有些疑惑道:“那麽多實力強大的武夫,難道就不會發生動亂嗎?”


    “亂不亂,隻看那些大人物如何選擇,離歌城是大離國的京都,四門皆有強盛的軍隊鎮守,領頭的將軍都是崇武世家出生的武夫,實力強大,而皇城內有當今聖上,三品境界的安平王坐鎮,還有開國皇帝大離王......”福伯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漸漸低沉。


    大離王,大離國的開國皇帝,距今已經活了三百多年,自安平王繼位後改年號為安平,他便身處於皇宮深處閉關修煉,再也沒有出現過人前,甚至一度還有謠言說大離王早已逝世,而然這個謠言在二十多年前被一劍斬破,天下無人再敢試探。


    “如今已經是安平三十四年,如果大離王還活著,他的武道境界有多高,實力又有多強,沒有人清楚,那是一代傳奇。”陳良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敬佩,以一己之力平定諸侯,開創大離國,其人究竟有何等氣魄,他真想見上一見。


    “大離王暫且不論,安平王武道三品的實力足夠讓諸多宵小望而卻步了,上三品武夫即便在中州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一旁,趙溫文擦拭寶劍,緩緩說道。


    上三品武夫那已經屬於超人的範圍,一旦打起來便是崩山裂地,其戰鬥蔓延的勁氣足足可以波及上千裏,摧毀無數生命,對平民百姓而言,他們存在的本身就是災厄。


    “大離國應該還有其他上三品武夫吧?”陳良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上三品武夫坐鎮一方便是震懾力,已知就三名,當今聖上安平王,開國皇帝大離王,還有一名鎮守邊境數十年的君武侯。”


    “這君武侯與大離王是同時代的武道奇才,比大離王稍稍年輕些,當年如果沒有君武侯的幫助,大離王不一定能平定諸侯,他在民間的聲望比當今聖上還要高,所以近幾年總有一些奇怪的傳聞。”福伯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古怪的說道。


    “傳聞?什麽奇怪的傳聞。”陳良一臉疑惑。


    君武侯的聲望的確很高,就連曾經無所事事的紈絝少爺也聽過,可謂家喻戶曉,君武侯鎮守邊境長城已經三十多年,自從安平年初便一直守著邊境,那裏離洛南城就半月餘的路程。


    而長城外據說是一片荒蕪,那裏有野蠻的部落,擅長詛咒、巫術、生活環境極其原始,一直野心勃勃的想進攻大離國,侵占這裏的土地、女人、資源。


    邊境重地除了軍隊或朝廷命官,其他人一般都不會去那裏,那裏又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除了冷清就是鐵一樣的秩序。


    “這個傳聞多半是空穴來風,也可能是一些邪教在挑撥離間,說君武侯本可以自己稱王,為什麽要甘願拜大離王為君,說是因為他家中子弟皆在大離王掌控中,還說什麽身邊妻兒都被毒藥所控,又說君武侯早年的某個把柄被大離王抓住了。”


    “這些謠言編的有模有樣,還有人稱安平王繼位後將君武侯發配到邊境,就是為了防止君武侯造反,嗬嗬。”福伯忍不住發笑,這些謠言的確讓人啼笑皆非。


    “君武侯與大離王之間的交情豈會因為這些謠言產生間隙。”陳良笑著搖頭,不管哪個世界總有一些傻子玩小聰明。


    “前麵的車隊等等!等等!”


    在閑聊中,車外忽然傳來了幾聲大喊大叫。


    “籲籲!籲!”


    鏢師吆喝馬車停下,陳良掀開窗簾,探頭看去。


    隻見馬車後麵幾個穿著清秀的書生背著箱籠,氣喘籲籲的朝著他們追趕,連紙傘都顧不得。


    “幾位有什麽要事嘛?”車外傳來徐哲的詢問聲。


    “在下何常,這幾位都是在下的同鄉,此行正欲進京趕考,奈何途中馬車軲轆壞了,不知可否讓我們搭乘一段?”那位名為何常的書生從袖中掏了掏,取出一粒有些泛黃的碎銀,一臉笑容的遞出說道:“我們絕不白白搭乘。”


    徐哲望向車廂,眼裏露出了詢問之色。


    陳良見車外幾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這才開口道:“後邊的馬車裏有空位,你們坐後邊吧。”


    “多謝多謝大師!”何常感激的拜謝著,與幾名同鄉進了馬車。


    馬車再度啟程,距離離歌城不過三十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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