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在高升,殺戮在繼續。


    青袍男子站在村內的十字路口,臉上露著愉悅的表情,雙手像是音樂指揮一樣張開,操控著飛劍不斷在村內穿梭,帶走一條條性命。


    一名煉氣士想要殺人再簡單不過,在三境紫府神識的範圍內,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飛劍的追殺,這些普通村民就如土雞瓦狗一樣任人宰割著。


    當血腥味彌漫在半空中時,整個村落血跡斑斑,無數屍體倒在路中間或者家門口,有尖叫聲,有恐懼聲,有憤慨的怒吼聲。


    但這些聲音隻存在了一會會就消失了。


    “元使者,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問題?”


    一名鬥篷黑袍人掃視了一下血流成河的村落,不禁擔憂道。


    小山村的詭異之前就有人通知過,而且支教大人還特意叮囑過,如今這番胡鬧,若是引起問題恐怕不好處理。


    “你們害怕了?”


    “這小山村裏的村民愚昧無知,就應該獻祭給神,早日脫離苦難,就算真有什麽詭異出現,我們作為先鋒也能為支教大人排憂解難,能為神的複蘇而犧牲,是我們的光榮。”


    元陽扭過頭,一臉笑意的看著那名鬥篷黑袍人,將腦袋湊到他的眼球前,然後俯視著對方,威逼一樣的說道。


    “清楚了嗎?”


    鬥篷黑袍人惶恐的點了點頭,感覺背後一陣毛骨悚然,似乎隻要自己敢反駁,就會如同那些村民一樣被獻祭給神。


    “嗯,孺子可教。”


    元陽笑了笑,臉色恢複到了正常,然後有些疑惑的看著滿地屍首,喃喃道:“不過,這地方是有點奇怪,我都殺了那麽多人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以往,他隻要進行獻祭,神多多少少會有一絲意念傳遞過來,一種類似於欣喜若狂的感覺,但這一次卻沒有......


    他沒有感受到神的存在,沒有感覺到興奮顫抖。


    “難道這裏地方的獻祭有問題?”


    “還是說有什麽古怪的東西擋住了神的視線?”


    元陽抬起頭,目光深邃的望著天空,似乎想看看這小山村的雲層之上有沒有古怪,冥冥之中有沒有東西影響到獻祭。


    “算了,待我們屠了整座村這裏就幹淨了。”


    “走吧,去桃林看看。”


    元陽癡笑道,隨後漫步在血泊中,青袍隨風揚起。


    另一邊,後山。


    許意目光低垂,其中似乎倒映出了村落裏的慘狀。


    “許兄,怎麽了?”


    一旁,趙溫文拿著許意給的古卷,在上麵記載著一行行字,忽然察覺到對方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由覺得奇怪。


    許意將目光重新落在趙溫文上,神情中帶有一絲期待與滿意。


    “貴客還沒等到,卻來了幾個小賊。”


    “沒事,我們繼續說吧。”


    許意手指輕點半空,一條條光縷自他手指劃出,然後匯聚,變化。


    “以氣血靈氣相合,逐漸將身體中的氣息轉變,你順著這些脈絡運轉劍訣,將武夫的內力當做成陽,將煉氣士的靈氣當成陰......”


    他仔細的教導著,語氣溫柔和藹,渾然沒有在意村裏的慘狀。


    與此同時,庭院內。


    這裏離青袍男子的村路口還很遠,殺戮還未波及到這。


    剛剛吃完早點的陳良放下手中杯子,看著眼前吞吞吐吐的莫離兒,不由覺得好笑。


    “行了,昨天的事情我真沒放在心上。”


    雖然昨天莫離兒將他們關在大陣中,甚至還想抽取自己的氣運,但她的秉性是不壞的,畢竟是為了救人,隻是這手段欠佳。


    如果她一開始能好好的與自己談談。


    或許,自己也能理解一下她的苦衷,然後安慰安慰她。


    “嗯嗯。”


    莫離兒紅著臉,取得陳良諒解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雙手在胸前糾結的握在一起,然後小聲道。


    “其實,我......公子他......”


    公子讓她與陳良一起離開小山村,這意思還未曾透露給陳良。


    所以,莫離兒早上除了道歉外,還想說說這事情,如果陳良不同意,那她也就能安心留在小山村,如果對方同意了,那她就遵循公子的意思離開。


    隻不過她臉皮薄,這事說得就和告白一樣,弄得她有些吞吞吐吐,不太好意思,以至於陳良都感到怪異。


    “啊!”


    “殺人了!殺人了!”


    正當此時,庭院外傳來的騷亂聲,還有一些慘叫驚嚇的聲音。


    村民們東逃西竄,大喊大叫,引起了庭院內一行人的注意。


    “少爺,外麵好像出了點事情。”


    福伯打開大門看一眼,皺著眉宇,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你們保護好庭院,我出去看看。”


    陳良當即之下起身走去,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


    徐哲不放心,指揮了一下庭院內的鏢師,然後跟著陳良出了門。


    一處大門,陳良與徐哲臉色頓時沉寂,街路上躺著一具具屍體,看模樣似乎是轉身逃跑時被一劍了結。


    他們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傷口。


    “這劍傷不對,是飛劍!”


    煉氣士的飛劍與武夫的劍造成的傷口是不同的。


    前者更加細薄,而且沒有揮斬的軌跡可尋,後者需要持劍,則傷口更加寬深,能看都出是從哪個角度揮斬。


    “殺那麽多人,不似仇殺,恐怕是路過的邪修。”


    徐哲臉色陰沉,一言不合就屠殺百姓的邪修不是沒有,近期最活躍的便是飼血教,這裏離武鄉城可不遠,沒想到還有邪修敢來逞兇。


    “咦,不是說小山村內沒有武夫嘛,弄情報的教徒怎麽迴事?!”


    “算了,殺了便是!”


    尖銳的話語傳來,陳良抬起頭,隻見一名青袍男子腳踏血泊,一臉笑容的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名鬥篷黑袍人。


    “飼血教!”


    一道亮光閃過,氣勢磅礴。


    陳良瞬息間運起金剛不壞神功,整個人身上披上了一層金色。


    嘭!


    還未等他來得及邁步衝殺,他的身子當場飛起,然後遠遠拋了出去,砸在街角的一個垃圾堆裏。


    徐哲果斷舉起樸刀,憑借著身體危機的本能,一刀朝著背後斬去。


    驚人的揮斬,勁氣爆發中能看見一柄飛劍的影子。


    徐哲一刀劈開飛劍,身子向陳良的位置後撤,目光警惕的盯著那青袍男子身上騰起一縷縷靈氣法力,心中肅然。


    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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