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腥被詛咒反噬弄得噴出心頭精血,沒有一年半載的靜修都不行。


    甚至此刻的他還很茫然,為什麽詛咒會反噬都想不懂,隻能歸根到皇甫天成頭上,殊不知隻是他氣運不好,小看了被視為玩具的陳良。


    詛咒詛到氣運之子頭上,這概率可謂比大海撈針還小,要知道當下人世間億萬生靈中也隻有九位氣運之子,這簡直是倒黴透頂。


    而這一切,陳良並不知曉,他隻知道這詛咒對自己似乎沒有用!


    “你沒事吧?”


    陳良運轉了一下體內功法,然後扭過頭看向趙溫文,神情關切。


    趙溫文臉色慘白一片,臉頰兩邊的肉都瘦了幾分,仿佛整個人都被吸幹了。


    他身上有特殊的保命寶物,而詛咒也是極為特殊的東西,所以這個保命寶物並沒有完全起到作用,隻把詛咒的威力消減到他能承受的地步。


    趙溫文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


    “我沒什麽大礙,倒是皇甫前輩遭殃了。”


    語落,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從半空中落下的皇甫天成。


    五品武夫已經能實現短暫的騰空,準確說是可以借助外放力來長久的滯空,而想要像真正的煉氣士一樣飛行,至少得達到上三品境界,這也是來自武道的限製。


    而上三品境界整個大離國都沒有幾個,武夫並不長壽,也就幾百年的壽元可活,想要在有限的壽命中突破一個個境界很難,至少比煉氣士更難,他們連閉關的機會都沒有幾次。


    話說迴來,如今的皇甫天成狀態很糟糕,就算隻有兩成威力的森羅嗜血咒也差點抽幹了他全身的氣血,甚至影響到不多的壽元。


    “唿——!”


    “果然不能小瞧這些邪修!”


    皇甫天成唿出一口濁氣,那深邃的目光如今變得有些黯然。


    他收起長槍,駝下背,像個普通老人一樣一步步走向陳良與趙溫文。


    “前輩!”


    “前輩,你沒事吧?”


    兩人齊齊問好道。


    “沒事,本來老頭子我就沒幾年可活,這詛咒用在我身上還有些浪費。”


    皇甫天成咧開嘴,露出整體的黃牙,和藹的笑道。


    他沒有多說,之後幾年怕是動不了手了,隻能做一個吉祥物震懾宵小。


    這個詛咒並不是一次性的,它隻要沒消除就會一直吸取你的氣血,直到你死亡為止,而陳良是壓根沒有中咒,趙溫文則是中了個小型的詛咒。


    當然詛咒也不是不可拔除,在大離國就有一個地方可以淨化詛咒,那就是佛門正統所在之一,懸浮寺。


    隻不過懸浮寺與大離國之間不是下屬關係,就算皇甫天成親自去拜訪,對方也不一定會給麵子,更何況幾百年前佛道之爭時,大離國還惡心了佛門一下,讓對方在這邊的寺廟沒落到隻有幾座。


    “小夥子,看你這功法應該是佛門出身吧?”


    皇甫天成睜了睜老眼,笑眯眯的看著陳良,嘴邊的話語依舊和藹可親。


    皇甫天成的眼界比侯宏義更高,沒有親自上手摸摸就看出了陳良功法的跟腳,但語氣中依舊有一點不確定,因為當今佛門子弟已經很少出世了,就算有出世行走人間也不會那麽弱!


    陳良收起金剛不壞神功,淡黃色的皮膚漸漸變成正常顏色。


    對方認出自己的功法跟腳他並無意外,對方可是比他高了數個境界,活了幾百年的前輩,看不出來才有問題。


    “恩,在下的確是佛門出身。”


    “懸浮寺的子弟?”


    “不,在下與懸浮寺並非一脈。”


    “哦,也是,懸浮寺教不出你這般真性情的弟子。”


    皇甫天成微笑,似乎還想說什麽時,急促的駿馬奔馳聲從旁邊響起。


    數十名騎著駿馬的人影出現在眼前,為首的是兩名六品武夫,而身後的屬下中沒有一名低於八品,各各都是精銳。


    “大人!”


    “水普村方圓百裏地帶都已經封鎖,餘腥暫時下落不明,飼血教其餘教眾信徒都已經擒獲,接下來該怎麽辦?”


    為首的一名六品武夫從馬背上翻落,拱手恭敬道。


    而在他身後的屬下中,有一些武夫提著捆綁著的飼血教教眾,這些教眾都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中,四肢經脈都被挑斷,再也沒有逃生的希望,隻等下獄後嚴加拷問看看能不能獲得飼血教的藏身之地信息。


    陳良掃視了一眼,發現這教眾中居然還有一名熟人,正是一個月前雪地中逃掉的鬥篷黑袍人,老二。


    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接下來的命運恐怕會比死在雪地中更慘。


    “繼續全力搜索飼血教的邪修,任何有關聯的人都允許先擒後奏。”


    “飼血教近段時間活動的有些頻繁,我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宗門世家都該動動身子骨了,幾日後我要上京麵聖一趟,雁西郡就暫時交由你們來管理。”


    皇甫天成眼眸中閃過精光,聲音低沉道。


    為首的六品武夫臉色猶豫,最後問道:“那大人,類似水普村的案例該如何處置,要向民眾公布嘛?”


    水普村已經毀了,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斷壁殘垣、屍首血泊。


    以往這種邪修作亂的事情,官方都會以各種理由隱瞞,例如瘟疫,例如山匪,絕不會與煉氣士扯上關係,這也是為了避免民眾恐慌,引起大亂,難以管製。


    皇甫天成迴道:“先瞞下來吧,典史記載就好。”


    說罷,皇甫天成又將目光看向了陳良與趙溫文,嘴角笑道:“兩位小夥可有路過武鄉城?”


    陳良點了點頭,答道:“我們商隊中還有很多存貨需要販賣,此行正要去武鄉城一趟。”


    “那就同行吧,武鄉城可是個好地方,多待幾日,好好休息。”


    皇甫天成大笑一聲,周圍的武夫們麵麵相窺,似乎不明白為何郡守大人會對兩名九品武夫那麽熱情。


    但不明白歸不明白,他們作為屬下還是要擠出笑容來迎合。


    於是乎,兩名為首的六品武夫紛紛露出笑容,襯托道:“武鄉城崇武世家居多,兩位小夥可以多去拜訪,討教武學。”


    “我家近來無事,作為地主豈能不好好招待!”


    “這位小夥長得真俊朗,不知貴姓?”


    “哎,我家姑娘老是說想闖蕩江湖,這江湖又豈是那麽好闖蕩的!”


    ......


    就在眾人侃侃而談時。


    一匹駿馬從遠方而來,上麵坐著的正是姍姍來遲的徐哲。


    他看著一群實力強悍的武夫,笑容滿麵的包圍著陳良與趙溫文,不禁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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