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多日,終於被他給等到了。


    張銅陽忙趕過去。


    看到的就是一位明明清冷如玉的男子卻嘴角含笑的挑選著布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仿佛雪山之蓮盛開了一般惑人。


    張銅陽想,難怪魏忘卿喜歡他,不過,她原來是喜歡這樣的,自己和他好像相距甚遠啊。


    他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不過也就這麽一想,改是不可能改的,他不是那樣的,也不可能變成那樣。不然,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而已。


    而且,珠玉在前,她豈會選個仿品?


    他也無法想象自己變得清澈冰冷的樣子。


    張銅陽走了進去。


    陳之言一眼就看見了此人,無他,布莊本就不大,此人又過於……呃,張揚。


    可看過去他就認出了這人,是他,那個坐在殿下轎中的男人。


    瞬間兩人對視間就有無形的火光在閃耀。


    最後,還是張銅陽先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陳公子吧,魏兄和我提起過你。”


    陳之言皺眉,魏兄?這是什麽稱唿?


    是在和他炫耀嗎?


    “可殿下並未和我提起過你。”


    你並不重要呢!


    張銅陽咬牙切齒,看來這人也不是如表麵看上去那般高雅無雙。


    這兩人都一樣可惡!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個茶樓好好聊聊。”


    陳之言猶豫了一瞬,還是答應了。


    隻是這布料,隻能下次再選了。


    上次他就決定再給殿下秀個香囊,看著殿下一直帶著他送的荷包他特別高興,就想多送幾樣,可以讓殿下換著戴。


    而且,成親以後,想到以後殿下可以穿著他縫製的衣物,就感覺好幸福呢。


    隻是,眼前這個男人,得先解決了。


    雖然還是有人慧眼識珠,可他寧願,明珠蒙塵無人識。


    總怕哪天殿下就被人搶走了。


    想著又隱晦地看了此人一眼。


    兩人找了個茶樓,包了個隔間。


    “說吧,你想做什麽?”對別的人陳之言向來沒有太多耐心,尤其還是情敵。


    “我喜歡魏兄。”


    果然如此,但因為魏忘卿的精心嗬護陳之言總算有了些自信。


    他對殿下來說是不同的,殿下是不會拋棄他的。


    而且殿下都送他簪子了。


    想著摸了摸頭上的發簪。


    這個動作瞬間將張銅陽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這簪子是她送的?


    是想告訴他魏兄隻喜歡他?


    或許確實是如此,隻是他不甘心。是的,不甘。


    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他不明白,這女人怎麽就能這麽狠心,毫不留情地拒絕他,反倒對未婚夫嗬護萬分。


    他不明白,他到底差在哪兒了。


    想著,竟將心中的話說了出去。


    陳之言驚詫過後就是欣喜,他的殿下竟為了他如此。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殿下了,他一定會對殿下很好很好的!


    “或許是你出現的太晚了,我們早已定親。”


    是的,陳之言把這一切歸咎於幸運。


    他是幸運的,才能在江城遇見殿下。


    甚至連那次的刺殺他都是感激的,就是因此他才能救了殿下,才能讓殿下看見他。


    是啊,隻是他來晚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也不知道。


    或許真的該放棄了,不然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看見陳之言的那刻,他就知道他輸了。


    因為,他值得。


    “謝謝你,我走了。”


    “你要好好對她。”


    張銅陽覺得自己從沒這般正經過。


    陳之言卻沒有說話,他當然會好好的對他的殿下了。


    殿下可是他的!


    張銅陽走了,是真的走了。


    離開了大魏,迴去南朝了。


    他本就是為了魏忘卿來的,現在再留在這裏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自然就離開了。


    隻給魏忘卿留了一封信。


    “魏兄,我走了。你們北朝啊,不怎麽好玩,北朝的姑娘也不怎麽帶勁兒,還是我們南朝好。


    我呢,就自己走了,不用你送了。我最受不了那哭哭啼啼的場麵了,不過,你肯定不會哭,你那麽狠心!


    以後你要還來南朝,我招待你啊,肯定像你招待我一樣,放心。我的府邸你是別想住了啊!


    好了,不囉嗦了。就此別過,江湖再見了啊!魏兄。”


    見此,魏忘卿也明白張銅陽是放下了。撇開這些不談,魏忘卿還是挺欣賞他的性子的,逍遙自在,無牽無掛,想到就去做,絕不拖泥帶水。


    和南林那種不同,南林是目空一切、基於權勢之上的肆意妄為。


    而張銅陽是真正意義上的灑脫,性格如此。


    張銅陽走後,魏忘卿又恢複了平靜的日子。


    但別說,冷不丁沒人鬥嘴了還有些不習慣,也有些不舍。


    畢竟迴京這一路上兩人一直是朝夕相處的。


    或許沒有陳之言,選他也不錯。


    魏忘卿刹時止住自己的念頭,怎麽能這麽想,沒有或許!


    這個想法太危險了,魏忘卿覺得自己需要反思,冷靜一下。


    而陳府那邊,陳之言又去選了花布,迴來給魏忘卿製香囊了。


    他希望以後殿下的一切都是由他經手,他不想假手於人。


    他要做最好的夫君,才能配得上最好的殿下!


    時間飛逝而過,一眨眼就到了下聘的日子。


    這一天,京城的百姓隻見一隊隊的人馬抬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往陳府而去。


    一開始百姓還沒反應過來。


    可看著到處都是的紅綢,和侍衛喜氣洋洋的樣子,一打聽就知道原來是六皇女朝陳府下聘了。


    隻是,這架勢實在令人歎為觀止啊!


    瞧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甭管裏麵裝的是什麽,就是這數量上也能取勝啊。再說了,人家好歹也是皇女,手裏哪有不值錢的玩意兒,還會濫竽充數不成。


    這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幾十台了,這不會是要把皇女府搬空吧。


    在場的人不免開始羨慕陳府了,這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


    以前隻道六皇女風流花心,可這誰知道六皇女竟如此富有,而且對正君是相當大方啊。早知如此,便是花心些也無妨啊!


    隻是這些人羨慕歸羨慕,也隻能幹眼饞了。


    而陳府。


    陳大人和陳君看著這一箱箱抬進來的東西都愣了,這,這也太多了吧。


    那些無知百姓不知道,不代表她們也不知道啊,那六皇女根本是個不受寵的,哪裏來的這麽多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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