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讓他們又興奮,卻又是擔心,腦袋裏麵有血塊,造成失憶的話,肯定會不認識人的。


    司徒邵皺了皺眉頭,二話不說,扭頭開始打電話。


    司徒邵轉身將蘇迪楓擁在懷裏,看了一眼蘇十三,眼神中透露著擔憂和冷酷。


    那一抹擔憂,是擔心蘇曉雲會不會真的失憶,但是那冷酷,卻好似在想著如何報仇。


    如果蘇曉雲真有什麽事兒,不說司徒邵,就是司徒晴也會不顧一切去報仇的。


    因為,蘇曉雲在美國時,救過她一次,當時那一槍,差點兒要了蘇曉雲的命。


    所以,司徒晴跟蘇曉雲之間關係才會這麽好,她自然也很緊張她。


    “姑姑,我媽咪會沒事兒的,你忘了我老爸還有馮醫生麽,馮醫生還有一個超強大的專家團隊。”蘇迪楓趴在司徒晴的懷裏,安慰著身體抖了一下的司徒晴。


    本身是司徒晴把蘇迪楓攬進懷裏,安慰蘇迪楓的,現在到換成是蘇迪楓反過來安慰司徒晴了。


    他是相信他老爸的,司徒邵的眼神雖然緊張,但是眼神中透漏出來的那絲光芒,讓人很容易安心下來,蘇迪楓一瞬間便是不擔心了,但是心情還是免不了有些沉重的。


    一旁的蘇十三看著司徒晴稍有的慌神,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臂。


    此時此刻,不需要多說什麽,隻是緊緊眼神的觸碰,就會讓彼此感受到強烈的溫暖和平靜。


    司徒邵轉身,看著幾個人站在那邊,臉色都很差勁,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沉著聲音說道:“馮醫生馬上從法國迴來,帶著他的專家團隊,我要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不行,司總,現在病人的狀況還不穩定,現在辦理出院手續恐怕不是很妥當。”醫生慌忙阻止,且不說是不是真的為了病人好,恐怕也是擔心,病人萬一出點什麽事兒要他們負責吧。


    “哥,還是聽醫生的吧。”司徒晴開口道。


    “是啊,老爸,媽咪很累了,現在還在睡覺,等媽咪睡醒了之後,再帶媽咪迴去吧。”蘇迪楓拉著司徒邵的手臂,小聲地說道。


    聲音雖小,但是卻像是一陣止痛劑一樣,司徒邵的心忽然沒那麽緊張了。


    此刻,其實應該所有的人心都是吊著的,無比難受,不上不下。


    “司總,我現在先給病人轉到加護病房,你們留下來一個人陪著就可以了。”醫生看著司徒邵的神情緩解了一下說道。


    “我們都留下!”


    蘇迪楓跟司徒晴異口同聲道,司徒邵震驚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默許了。


    阿膽早就已經離開,司徒邵交代了事情,而且,他們這邊不需要有人保護,又司徒晴跟蘇十三在就行了。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加護病房外的凳子上坐著,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在加護病房中沉睡的蘇曉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每個人的心緩緩的恢複平靜,從最初的緊張,到後來知道情況的抓狂,到憤怒,到現在逐漸的平靜。


    每個人的內心都經曆了好一番的煎熬,每個人的內心結構都得到了重新的塑造。


    經曆了那種生怕失去親人的疼痛,是足以讓一個人滅亡的。


    司徒邵時不時的趴在外麵的玻璃窗上,看著裏麵插著氧氣管,還在吊著水的蘇曉雲,心裏憤怒,自責。


    要不是他讓她去上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要把華爾斯逼到那種地步,華爾斯也不會對她動手。


    但,司徒邵卻不知道,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想法罷了,跟事實,還差得很遠很遠。


    投標結束後,楊娜娜簡單交代了一些,直接打了車,便奔向了醫院。


    走到走廊盡頭,看著幾個人坐在那邊,低著頭,司徒邵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拳頭好似砸在窗戶上一樣,心頭一緊,有些發酸。


    這樣的場景,作為一個才二十幾歲的人,他是沒有經曆過的。


    “司總。”楊娜娜緩緩走到司徒邵身邊,然後沉聲說道:“投標已經結束,這是我們拿到的標書。”


    聽到這話,司徒邵並沒有反應,本來這投標成功,也是司徒邵預料之中的事情。


    現在的標書,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司總,曉雲她,他沒事兒吧?”楊娜娜看了一眼裏麵的蘇曉雲,關心的問道。


    司徒邵抬頭想要說什麽,但是,口袋裏麵的電話響了起來,司徒邵拿出來瞟了一眼,是阿膽,二話沒說,便直接接了起來,神情嚴肅。


    “好,我知道了。”那頭的阿膽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見司徒邵眼神中的憤怒愈加的明顯,整個人的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原本平靜的人現在變得好像是一隻馬上就要發作的瘋掉了的獅子一樣。


    他的樣子讓每個人看見都嚇了一跳,本身低著頭的蘇迪楓,看著司徒邵這個樣子,心裏不禁一驚,心也跟著吊了起來。


    這世上最讓人難過的事情莫過於此了,那是一種看不見的疼痛,媽咪在病房裏,病房外的老爸無法自控,所有的孩子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嚇到。


    蘇迪楓現在的狀態還算是比較穩定了。


    司徒邵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給莫離帶了電話。


    “喂,給阿膽打電話,按照洪門的規矩辦!”司徒邵冷漠的聲音裏麵充滿了狠厲,好似要與人拚命一樣的語氣。


    發生什麽事情了,司徒晴跟蘇十三同時抬頭,盯著司徒邵,司徒邵很少直接開口的,每次遇見什麽事情全都是莫離直接看著辦的,怎麽這次,變得這麽嚴肅,難道是跟……


    司徒晴跟蘇十三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然後司徒晴起了身。


    “發生什麽事情?”司徒晴皺眉,站在司徒邵身後問道。


    “是,蕭曲桓,不是華爾斯!”司徒邵隻是這麽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拳搭在了病房的牆上。


    頓時,眾人也是驚訝,沒想到是蕭曲桓。


    當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華爾斯的時候,忽然一下子變成了蕭曲桓,真玄幻。


    長安酒店大堂,華爾斯從投標會迴來,在大堂內進行了一次極其慎重的排兵布陣,增加了不少的守護人員,現如今已經都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前台的人還有服務人員全都驚訝了這次的全麵武裝,自從華爾斯住了進來,整個長安酒店就陷入了高度預警狀態,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喪命,所有的人也都有性命之憂,但,時間久了,或許,他們已經漸漸的習慣了。


    從大廳一直到11樓的華爾斯專屬電梯,基本上每層樓都有華爾斯的保鏢在兩邊看守者,跟司徒邵那邊相比,這有點大題小做了。


    11樓,整條走廊上密密麻麻的站著華爾斯的人,真不知道,這個華爾斯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的人,難道美國那邊的暴龍幫不需要人手了麽?


    或許,華爾斯身邊是不缺人的,也可以說成是有錢人是不缺人的。


    偌大的總統套房內,從貓眼處拿放大鏡看過去,什麽都看不見,華爾斯隱蔽到讓人將貓眼都做了處理,隻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外麵的人拿著顯微鏡都看不見裏麵。


    落地窗拉的嚴嚴實實,如果不開燈的話,房間裏麵是一片漆黑。


    灰暗的落地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旁邊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兩個人,從側麵看極其的想象,隻不過,一個是深藍色的眼眸,一個是黑色的眼眸,但,臉上的神情,還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個氣場,讓人很容易就將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都是憤怒的臉孔,放在茶幾上的兩杯咖啡熱氣已經散去,想來是坐了很久了。


    “投標案已經結束了,下麵你打算怎麽辦?”司徒華抬頭盯著華爾斯,緩緩說道。


    “沒想到吧,司徒邵身邊的秘書都能那麽厲害,”華爾斯笑了笑,然後不屑的說道。


    “哼,司徒邵身邊的秘書一個個全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一年上百萬的收入,怎能不厲害。”司徒華早就知道,其實,對於雷德的現況,他不能說很了解,但,多少還是了解不少,不像是司徒邵所說的一點也不清楚,這也是司徒華保留的地方,不能夠讓人將所有的都看透。


    一個透明的人,是很難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很久的,司徒華一直都堅信著這個道理。


    “這件事情在我的預料之內,蘇曉雲出了車禍,在醫院,你知道嗎?”華爾斯輕笑,然後盯著司徒華,眼神中的陰鬱和冷淡,讓人渾身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讓蕭曲桓幹的?”司徒華反問道。


    華爾斯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他的一顆棋子,不過,蕭曲桓用到現在,就好像是那邊躺在床上睡著的韓曉影一樣,隻不過是用到的時候,供自己發泄罷了,其他時間,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從今天開始,蕭曲桓對他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司徒華皺眉,想了想,沒再問什麽,兩個人血脈相通,司徒華肯定知道華爾斯心裏的想法。


    “下麵,就等著看戲吧,到時候,趁虛而入,應該會有很大的收獲。”華爾斯淺淺的笑了笑,嘴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意。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很相信那句話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管是誰,不管一開始跟你關係如何,怎麽要好,怎麽笑麵虎,到背後,都指不定會怎麽對你。


    華爾斯也是這樣,司徒華也是這樣,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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