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迴家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高雪汐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那天拉著行李迴到家裏，母親準備了一大桌菜，父親還有幾個父親的同事也在。自從父親升職後，人緣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逢年過節的總有人來家裏送點東西，美其名曰：走動走動，不要生疏了，就連以前和父親關係不太融洽的現在也上趕著來家裏。
今天這幾個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見高雪汐一進門便笑著說道：“看這祖國的棟梁迴來了。”
母親趕緊過來接過行李說到：“趕緊去洗洗手，這一桌的人就等你吃飯了。”
高雪汐趕緊照做，一路小跑著進了洗漱間，簡單洗漱一下便趕緊上桌了。
“聽你爸說你考了一本啊，報的哪兒個學校呀？”其中一個絡腮胡子的年長者說道。
“嗯，剛過線，報了省示範，不過……”高雪汐剛想說自己沒有被錄取呢，可就被打斷了，“師範好啊，女孩子讀師範很合適啊，老師既體麵收入又不低。”另一個小胡子稍微年輕些的說道。
高雪汐不太喜歡這個人，尖嘴猴腮的配上留的那一撮小胡子看起來就很不舒服。
“我……”高雪汐又準備解釋，可是這一次又被打斷了。
“對對對，厲害了，老高，你孩子可真是爭氣啊。來，這是伯伯給你的獎勵。”說著，年紀稍長的那個掏出一個紅包放在高雪汐麵前，其他人也紛紛從口袋裏拿出了紅包，霎時間，高雪汐麵前放了好幾個鼓鼓的紅包。
父親在那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為了麵子，他沒有和這些人說實話，每當有人問起來，尤其是單位裏的人，父親就說考的是一本。
“給你你就收下吧，謝謝你那些叔叔伯伯們。”父親心裏想著，以前求別人的時候，這種紅包也沒少給，現在是迴本的時候了。
高雪汐隻得挨個謝了個遍，那些人自當客氣地打哈哈，這錢本就是衝著高雪汐的父親去的。
時候的飯桌上，來的人輪番誇獎著自己，實則就是拍父親的馬屁，這大家都清楚，都是這麽個流程。
人都走完後，母親也不急著收拾碗筷，父親也坐在那，現在沒有外人了，高雪汐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緊張。
“爸，你怎麽還和人家說我考了一本學校啊，剛剛我都沒有機會解釋。”高雪汐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找罵麽。
“我怎麽和人家說的，我倒是很想問問，你究竟是怎麽報的誌願，能把一本好端端地給報成二本！”父親的語氣中充斥著罕見的憤怒，這是高雪汐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父親的生氣不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隻上了個二本，隻是因為明明是考了一本，卻落得現在的局麵，他一直覺得是這次外出打工耽誤了誌願的事兒，才讓高雪汐草草決定，隨意填報，而這份憤怒中也有對自己的不滿，倘若當時自己堅持意見，不讓她去打工，興許局麵就不是這樣了，為此，高雪汐的母親還不止一次地數落過他。
“我這不是想上好學校嗎？”高雪汐盡力狡辯著。
“想上好學校？那就能隨意去報了？想上好學校就更應該審慎一些，我後來看了，你報的那些誌願沒有一個是靠譜的，按照往年的錄取分數線，你幾乎就上不了，說說究竟為什麽這麽報？是不是有人攛掇你。”母親自從上次見了薑念楓一次，總覺得他和高雪汐之間有什麽秘密。
“媽，您說什麽呢，沒有人攛掇我，我就是想去省師範！”高雪汐心裏慌了一下，莫非母親知道了些什麽？
“還有你，幹嘛非把這些人招到家裏來啊，還和人家吹牛！”母親也很不滿意今天父親的行為。
“孩兒她媽啊，我也是不得已啊，一下班那幾個就吵吵著要來給汐汐祝賀，可能是那天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漏嘴了，都是在一起的同事，怎麽好拒絕啊？說到吹牛，你以為我願意啊？我怎麽說，怎麽說！我和人家說我家女兒考了一本，高風亮節地讓出來去報二本了？”聽到母親的責備，父親的情緒顯然是不穩定了。
“你嚷什麽？怎麽，難不成怪我？”母親也來氣了，在家裏一向是母親強勢，父親很溫和的，可今天……
高雪汐聽到這些話鑽心的難受，可是看父母已經吵起來了，再說也是自己的問題，有淚也不敢流，默默地收拾完碗筷後準備迴房休息了，可還是聽到母親在後邊喊著：“最近再也不要出去了啊，汐汐！”
高雪汐迴到房間，悶上被子大哭起來，在這個事情裏，沒有一個是受益者。
自打那天後，高雪汐再也沒敢出過門。
“好吧，既然這樣，你也不要跑了，省的家裏操心，忙完這兩天我去看你啊。”薑念楓聽到高雪汐的難處，也就不再為難她了。
高雪汐也迴過神兒來，叮囑了薑念楓幾句，讓他別多喝酒。
打完電話本想著再睡會兒，可是睡意全無了。
“楓哥，你這打了一個晚上遊戲啊？”宋治雁見薑念楓叼著牙刷晃進來了便好奇地問道。
“這東西啊，也不能多玩，真的會上癮，昨晚越打越上頭，到現在還感覺腦子裏在打著呢。”薑念楓嚼著藥膏說著，差點被嗆到。
“你先洗漱去吧，完了過來打兩盤，看你狀態不錯，來帶我和波哥兩盤。”
打了三四盤之後，眼看著到點了，便告訴他倆今晚自己去聚餐了，遲點迴。
宋治雁當下就說要開個差不多的車去送他，薑念楓立刻拒絕了，“咱沒必要，底板硬！”說完都笑了。
這種闊氣也沒必要去裝，過好自己的也就行了，之前聽過很多人為了同學會借錢買衣服，租車去裝麵子，打腫臉充胖子，到最後搶著買單，結果大家都覺得他有錢，都不和他搶，這一頓飯就吃了幾個月的工資，薑念楓當時聽到後還笑著諷刺了一番，那如今自己可不能做這樣的人了。
打了個車沒一會兒就到地方了，剛下車就看見王建在門口招唿著，一看就薑念楓來了，趕緊走過來，“楓哥，你來了啊，趕緊上去，二樓的大包，前台有人帶。”
“好，班長，那錢在哪兒交啊？”薑念楓不想虛情假意，直接了當就問了。
“不急不急，我先墊上，算完之後再和大家收。”王建一臉賠笑著說道。
那天拉著行李迴到家裏，母親準備了一大桌菜，父親還有幾個父親的同事也在。自從父親升職後，人緣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逢年過節的總有人來家裏送點東西，美其名曰：走動走動，不要生疏了，就連以前和父親關係不太融洽的現在也上趕著來家裏。
今天這幾個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見高雪汐一進門便笑著說道：“看這祖國的棟梁迴來了。”
母親趕緊過來接過行李說到：“趕緊去洗洗手，這一桌的人就等你吃飯了。”
高雪汐趕緊照做，一路小跑著進了洗漱間，簡單洗漱一下便趕緊上桌了。
“聽你爸說你考了一本啊，報的哪兒個學校呀？”其中一個絡腮胡子的年長者說道。
“嗯，剛過線，報了省示範，不過……”高雪汐剛想說自己沒有被錄取呢，可就被打斷了，“師範好啊，女孩子讀師範很合適啊，老師既體麵收入又不低。”另一個小胡子稍微年輕些的說道。
高雪汐不太喜歡這個人，尖嘴猴腮的配上留的那一撮小胡子看起來就很不舒服。
“我……”高雪汐又準備解釋，可是這一次又被打斷了。
“對對對，厲害了，老高，你孩子可真是爭氣啊。來，這是伯伯給你的獎勵。”說著，年紀稍長的那個掏出一個紅包放在高雪汐麵前，其他人也紛紛從口袋裏拿出了紅包，霎時間，高雪汐麵前放了好幾個鼓鼓的紅包。
父親在那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為了麵子，他沒有和這些人說實話，每當有人問起來，尤其是單位裏的人，父親就說考的是一本。
“給你你就收下吧，謝謝你那些叔叔伯伯們。”父親心裏想著，以前求別人的時候，這種紅包也沒少給，現在是迴本的時候了。
高雪汐隻得挨個謝了個遍，那些人自當客氣地打哈哈，這錢本就是衝著高雪汐的父親去的。
時候的飯桌上，來的人輪番誇獎著自己，實則就是拍父親的馬屁，這大家都清楚，都是這麽個流程。
人都走完後，母親也不急著收拾碗筷，父親也坐在那，現在沒有外人了，高雪汐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緊張。
“爸，你怎麽還和人家說我考了一本學校啊，剛剛我都沒有機會解釋。”高雪汐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找罵麽。
“我怎麽和人家說的，我倒是很想問問，你究竟是怎麽報的誌願，能把一本好端端地給報成二本！”父親的語氣中充斥著罕見的憤怒，這是高雪汐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父親的生氣不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隻上了個二本，隻是因為明明是考了一本，卻落得現在的局麵，他一直覺得是這次外出打工耽誤了誌願的事兒，才讓高雪汐草草決定，隨意填報，而這份憤怒中也有對自己的不滿，倘若當時自己堅持意見，不讓她去打工，興許局麵就不是這樣了，為此，高雪汐的母親還不止一次地數落過他。
“我這不是想上好學校嗎？”高雪汐盡力狡辯著。
“想上好學校？那就能隨意去報了？想上好學校就更應該審慎一些，我後來看了，你報的那些誌願沒有一個是靠譜的，按照往年的錄取分數線，你幾乎就上不了，說說究竟為什麽這麽報？是不是有人攛掇你。”母親自從上次見了薑念楓一次，總覺得他和高雪汐之間有什麽秘密。
“媽，您說什麽呢，沒有人攛掇我，我就是想去省師範！”高雪汐心裏慌了一下，莫非母親知道了些什麽？
“還有你，幹嘛非把這些人招到家裏來啊，還和人家吹牛！”母親也很不滿意今天父親的行為。
“孩兒她媽啊，我也是不得已啊，一下班那幾個就吵吵著要來給汐汐祝賀，可能是那天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漏嘴了，都是在一起的同事，怎麽好拒絕啊？說到吹牛，你以為我願意啊？我怎麽說，怎麽說！我和人家說我家女兒考了一本，高風亮節地讓出來去報二本了？”聽到母親的責備，父親的情緒顯然是不穩定了。
“你嚷什麽？怎麽，難不成怪我？”母親也來氣了，在家裏一向是母親強勢，父親很溫和的，可今天……
高雪汐聽到這些話鑽心的難受，可是看父母已經吵起來了，再說也是自己的問題，有淚也不敢流，默默地收拾完碗筷後準備迴房休息了，可還是聽到母親在後邊喊著：“最近再也不要出去了啊，汐汐！”
高雪汐迴到房間，悶上被子大哭起來，在這個事情裏，沒有一個是受益者。
自打那天後，高雪汐再也沒敢出過門。
“好吧，既然這樣，你也不要跑了，省的家裏操心，忙完這兩天我去看你啊。”薑念楓聽到高雪汐的難處，也就不再為難她了。
高雪汐也迴過神兒來，叮囑了薑念楓幾句，讓他別多喝酒。
打完電話本想著再睡會兒，可是睡意全無了。
“楓哥，你這打了一個晚上遊戲啊？”宋治雁見薑念楓叼著牙刷晃進來了便好奇地問道。
“這東西啊，也不能多玩，真的會上癮，昨晚越打越上頭，到現在還感覺腦子裏在打著呢。”薑念楓嚼著藥膏說著，差點被嗆到。
“你先洗漱去吧，完了過來打兩盤，看你狀態不錯，來帶我和波哥兩盤。”
打了三四盤之後，眼看著到點了，便告訴他倆今晚自己去聚餐了，遲點迴。
宋治雁當下就說要開個差不多的車去送他，薑念楓立刻拒絕了，“咱沒必要，底板硬！”說完都笑了。
這種闊氣也沒必要去裝，過好自己的也就行了，之前聽過很多人為了同學會借錢買衣服，租車去裝麵子，打腫臉充胖子，到最後搶著買單，結果大家都覺得他有錢，都不和他搶，這一頓飯就吃了幾個月的工資，薑念楓當時聽到後還笑著諷刺了一番，那如今自己可不能做這樣的人了。
打了個車沒一會兒就到地方了，剛下車就看見王建在門口招唿著，一看就薑念楓來了，趕緊走過來，“楓哥，你來了啊，趕緊上去，二樓的大包，前台有人帶。”
“好，班長，那錢在哪兒交啊？”薑念楓不想虛情假意，直接了當就問了。
“不急不急，我先墊上，算完之後再和大家收。”王建一臉賠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