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武彥波給的定心丸後,薑念楓確實踏實了很多,因為說實話,自己解決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可能最後隻能選擇報警了,可以一但報警,無論是學校還是家裏麵都會知道。


    第二天,早晨起來,拉開窗簾,外麵一片漆黑,玻璃上也被凍出了窗花。薑念楓用手摸了摸窗花,紋理分明,晶瑩剔透,可卻摘不下來。指尖觸碰冰花的瞬間,薑念楓心了卻有一種委屈,就像這幾天和高雪汐之間,那層冰不厚,甚至上麵有清晰可見的花紋,可就是穿不透,打不破。


    吃完母親準備的早餐,便出發了,天氣一天天變冷,也一天天的變黑,可始終不變的是堅持的勇氣和毅力。


    推門走進教室裏,已經坐了很多人了,薑念楓下意識瞄了一眼楊穆的座位,發現楊穆也正在看著他。楊穆發現薑念楓盯著自己,趕忙心虛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其實她隻是想讓自己哥哥警告一下薑念楓,最重要的是不希望薑念楓和高雪汐在一起。結果沒成想,鬧出這麽大動靜,雙方了還發生了衝突。


    中午放學了,薑念楓想試圖和高雪汐溝通一下,不想鬧得這麽僵,可覺得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也沒辦法和高雪汐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高補的課程是枯燥的,每天隻有六門主課不斷循環,翻來覆去,不變的文字,一遝遝試卷,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到概率分析;從conversationone到優秀文化成為了照亮我們心靈的火炬,指引我們前進的動力;從《南京條約》到溫帶季風氣候的特點是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幹燥??????思維跳躍在這些內容之中,不停的來迴。


    在這些大科目中,薑念楓最不畏懼也是最紮實的就是文綜了,而在文綜當中尤以地理最為突出。下午第三節課是地理課,地理老師姓董,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平時人比較和氣,但是上課卻很嚴肅,也喜歡隨機提問學生。


    “高雪汐,你來迴答一下,關於西氣東輸帶來的影響。”董老師將高雪汐叫起來提問道。


    高雪汐站起來,手壓在課本上,目光對著老師,思考著,大約過了幾秒,吞吞吐吐地迴到道:“第一、可以???可以將西部地區的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第二、可以緩解東部地區能源供應緊張的狀況;第三、能夠???能夠加強東西部之間的聯係;第四???第四???”這個第四猶豫了十多秒硬是想不起來了,眼看高雪汐就要出洋相了,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不算難。


    薑念楓也不管這幾天的事了,悄聲向高雪汐喊道:“能夠改善大氣質量。”


    高雪汐聽到了薑念楓低聲傳遞給自己的答案,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一直站著更不舒服,心裏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照著這個答案念出來了。董老師也知道怎麽迴事兒,也許是顧及課堂時間,也就沒有多追究,便讓高雪汐坐下了。


    盡管高雪汐還是沒有和自己直接對話,但是和這幾天的情況對比,今天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午後的時光總是一晃而過的,再加上冬日的天總是黑的特別早,轉眼間,又到了下學的時間了。盡管昨天晚上武彥波已經給自己打過預防針了,而且自己也相信武彥波的辦事能力,但終歸心裏還是有一絲芥蒂的。


    推著自行車出了門,小心翼翼的,畢竟有了昨天的先例,警惕的意識提高了不少。出了校門,環視了一下周圍,沒有見到昨天那幫人,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心想著武彥波還是很靠譜的。


    正當薑念楓準備騎車迴家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樹下,有個人和他招手,薑念楓左看看右看看,周圍也沒有旁人了,可這人不認識啊。那人見薑念楓沒有過去,喊道:“就是你,過來吧。”


    難道事情還沒搞定?管他呢,反正遲早得麵對,薑念楓向走了幾步,將車子停放在一旁,向那人走了過去。


    走近了看見樹下站著的人身材魁梧,手裏夾著一根煙,從身形和氣質上一看就是練過的,“你就是薑念楓吧,我是武彥波的朋友。”薑念楓一聽,原來是自己人,緊繃的神經頓時便鬆懈了下來,迴答道:“對,沒錯,是我,幸會,請問怎麽稱唿?”


    那人把手中的煙在旁邊的樹上戳了戳後,丟在了一旁,將手伸過來並說道:“楓哥,你好,叫我凱子就行,彥波托我辦的事兒我下午已經辦妥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保證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了,這個是我名片,有事直接聯係我就好,彥波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聽到這人是武彥波派來幫自己處理事情的,趕忙道謝,並收下了名片,二人寒暄了幾句後,就各自分別了。


    迴去的路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連空氣的味道都溫和了許多,這幾天的陰霾可是逐漸消散,不過還剩下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和高雪汐解除這些天互不相聞的警報。


    其實兩個人本身沒有什麽矛盾,但是那件事之後,卻突然都不說話了,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似的。薑念楓不去找高雪汐是出於內心的歉意、愧疚以及在這之前事情還沒有解決,說什麽都顯得慘白無力的感覺。而高雪汐呢,也許是事情發生太過突然的尷尬,也許是怕同學間的閑言碎語有意的迴避吧,可她心裏從沒有怪過薑念楓,相反還覺得和他相處的時間總是讓自己感到不那麽枯燥。


    高雪汐平時很少和同學混跡到一起,和楊穆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所以同學們都給高雪汐起了個外號叫“淡定姐”,高雪汐聽聞了也就一笑置之,久而久之大家就這樣叫了。


    倚靠在床頭的薑念楓終於是鼓起勇氣,把措辭再檢查了一遍之後,將一段話發了過去——先前因小生處事不周,給姑娘造成困擾,心中實屬慚愧,幸今日此事已圓滿解決,不會再有肆意滋事者,望姑娘體恤小生思慮不周,敬請見容,給小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數日未有交集,心中已是悲痛萬分,薑念楓再拜頓首。”


    恰好此時,高雪汐洗漱完之後剛剛躺在床上,看著薑念楓發來的信息,不由得笑出聲來,舍友問什麽事兒能讓淡定姐這麽開心,高雪汐隻擺了擺手說沒事兒。


    雖然表麵上在壓抑著,可心裏卻樂開了花,畢竟兩個人突然這麽僵,自己也很難受,於是迴複道:“接連幾日,小女子未敢與公子言語,皆因畏有謠言,有失雅量,今公子主動與小女子溝通,實乃幸事,今日一事,小女子得見公子於地理中之獨到見解,還望日後公子不吝賜教,高雪汐敬上。”


    二人一看彼此的迴複都笑得合不攏嘴了。有時候,其實隔閡是每個人都不願意放下麵子伸出手,才讓間隙演變為溝穀。


    夜深了,好靜的夜晚,好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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