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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宏三聽到趙孟關小心翼翼的迴答,笑道:“老趙,你放心!朕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你現在先將北上和談的情況匯報一下!”


    趙孟關看到朱宏三和顏悅色心中長出一口氣,他可是知道對麵這個皇帝心狠手辣,自己不是他的湖廣嫡係,還是小心些為妙。


    趙孟關將北上和談之事詳細的說了一遍,有確切證據的和沒有證據隻是估計的都詳細說明。


    朱宏三其實早已經都知道使團內部的事情,他除了錦衣衛這一套情報機構外還有東廠那一套,所以今天問趙孟關隻是看看他老不老實,能不能托付他大事。


    自從去年南昌城外有人陷害太子開始,朱宏三感覺到錦衣衛內部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這是在太讓朱宏三心中害怕了。作為一個獨裁者竟然不能掌握自己情報機關在幹些什麽,那還是獨裁者嗎?


    所以朱宏三派出了東廠掌刑千戶羅起鳳以查辦太子遇襲案為由,其實暗中調查錦衣衛到底瞞著自己做些什麽。


    事情經過半年多的查證,查到很多事,但是並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主要是那個傳令兵死的太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在前線。


    涉及到軍隊就更讓朱宏三害怕,如果隻是在南昌的馬如風要收拾太子還好說,可是錦衣衛和軍隊摻和到一起那就麻煩了。


    可是東廠的調查也就到此為止,所有的線索都隨著那個傳令兵的死斷了,朱宏三沒辦法隻好傳令給羅起鳳先查到這吧。


    不過朱宏三並沒有打算就這樣了,他除了錦衣衛、東廠外還有一條隱秘的密探係統,那就是軍中的情報係統。這套係統中的密探都是朱宏三當年親自挑選的,忠心上完全沒問題。可是他們傳迴來的消息馬如風並沒有動作,和太子遇襲案也沒什麽牽連,這就讓朱宏三有些撓頭了。


    馬如風和這事沒牽連,那隻剩下一個了,就是錦衣衛中有人在往軍隊中伸手。想到這朱宏三不禁不寒而栗,這個人想幹什麽?情報係統和軍隊勾結你想幹什麽?


    所以朱宏三打算在錦衣衛係統內部挑選一個人,用來暗中查辦這件事,這樣作為錦衣衛中另類的趙孟關就成了第一人選。


    趙孟關出身廣東,並不是錢禮德嫡係,而且趙孟關這個人能力還是不錯的,在永安州招安海盜和江西策反金聲桓證明了他的能力,所以朱宏三準備用他來好好整頓一下錦衣衛。


    聽趙孟關匯報完北上之事後,朱宏三點了點頭說道:“老趙啊,你這次辦差朕很滿意!你也知道朕的事情太多,以前可能沒注意到你們這些非湖廣出身的人,讓你受了些委屈!”


    趙孟關聽皇帝這麽說,感動的熱淚盈眶,他當小老婆這幾年,受盡了錢禮德和王顯的欺負,現在聽皇帝這麽說心中感覺到自己受的欺負真是值了!


    “陛下。。陛下請不要這麽說,末將為陛下辦差是應該之事,陛下也升了末將的官,末將並沒有什麽委屈!”


    朱宏三看趙孟關表忠心,點點頭說道:“好,你這麽想讓朕很欣慰,起來吧!”


    “老趙啊,你知道朕管這麽大一個攤子肯定不能麵麵俱到,錦衣衛中就出現一些問題,朕需要你去為朕查個清楚!現在朕升你為錦衣衛指揮同知,負責南鎮撫司,位列王顯之前,你可能擔此重任?”


    趙孟關一聽皇帝讓自己管南鎮撫司,並且還升為指揮同知,心中激動的好懸沒腦溢血犯了。錦衣衛全稱為親軍都尉府,最高長官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官職是正三品,指揮使以下就是兩個指揮同知。雖然指揮同知是名義上的二把手,但是中國官場向來是一把手說了算,所以兩個同知基本上算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不過趙孟關這個指揮同知可不一樣,皇帝親口說了讓他掌管南鎮撫司,這樣一來就是指揮使錢禮德對南鎮撫司也無權過問。南鎮撫司是什麽機關?南鎮撫司負責本衛的法紀、軍紀、監察、人員管理等職責,是錦衣衛中的錦衣衛,手中權力巨大,以前向來是錢禮德親自掌握。現在皇帝開金口將南鎮撫司交給趙孟關,怎能不讓他感激涕流?


    趙孟關也是有玲瓏心之人,聽皇帝這麽說哪裏還不知道皇帝什麽心意?趙孟關趕緊雙膝跪地說道:“末將謝陛下信任之恩,末將保證接掌南鎮撫司後一定肅清錦衣衛中的不法之徒,讓錦衣衛上下人等都掌握於陛下之手!”


    朱宏三要的就是趙孟關這句話:“好!隻要你用心辦差,將來北伐成功朕保證不會虧待你的。你下去吧,具體事情有李承恩交代你怎麽辦!”


    朱宏三看著趙孟關跟隨李承恩出去,心中冷哼道:錢禮德,但願這件事你不知情,如果南昌之事真是你所為的話就不要怨朕不顧交情了!


    交代完趙孟關事情後,朱宏三就把這件事丟在腦後,雖然錢禮德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但是朱宏三是開國皇帝,他相信現在如果要拿下錢禮德,也隻需要一封聖旨的事情,錢禮德那些布置在如鐵石一樣堅固的皇權麵前,和雞蛋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朱宏三擔心的是自己內部的問題,現在經過自己努力,周圍的事態還算平穩,北方揚州正在和滿清做交接,估計在一年內滿清不會有什麽動作。廣西的朱由榔也在準備進入四川,雖然四川被張獻忠和豪格兩方麵禍害的夠嗆,但是還有幾百萬的人口,也算一塊不大不小的肥肉。


    朱由榔在兩年前吃了梧州的虧後,應該能有所收斂。等到自己將武昌交給清軍後,清軍和朱由榔就正式的交上火,到時候自己守住九江、南昌,可以保證整個江西省都在自己手上,隻要給自己兩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就會成倍的提高。


    想到當年自己年輕時的構想一點一點實現,朱宏三不禁麵露微笑,經過自己二十多年的運作,現在終於見點亮了!


    現在擺在朱宏三麵前的主要問題就是南直隸這些士紳問題,這幫家夥盤踞在南直隸、浙江多年,年頭長的世家在唐宋就開始在南直隸經營,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他們大部分都是農業立家,自然要將人口牢牢的綁在土地上,不許農民和佃戶離開自己的土地。


    可是以朱宏三為代表的新興勳貴集團是以工商業起家的,他們需要大量的廉價勞動力和低廉的原料供應,而人口被地主固定的土地上,絲綢、茶葉等原料還牢牢的掌握在大地主手中,所以朱宏三的新貴們和大地主們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朱宏三在剛進入南京時,已經借著打擊投降派的機會消滅了一些地主,但是更多的大地主並沒有投降滿清,而是做起了騎牆派,這讓朱宏三十分為難。如果和平時期還好說,直接編造幾個罪名,然後派出錦衣衛和軍隊抄他們的家就好了,可是現在是戰爭時期,手段狠了很可能把他們推到滿清那邊。雖然家國大義被這幫地主老財喊得山響,不過朱宏三可不相信他們能有這麽高的覺悟,自己命根*子都沒了還大喊為大明盡忠?


    朱宏三打算借著這兩年沒有什麽大的戰事,將南直隸這些士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既能化解尖銳的土地矛盾,還能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算是一石二鳥了。


    朱宏三拿起太子的奏折看了看,這幾日太子做的很不錯,在城外設立了八個粥廠,用來給那些流民施粥,同時在城裏緩慢的釋放從倭國搶來的五十萬石稻米。朱宏三想的是反正那些大地主手中有錢,自己搶來的稻米成本為零,你們既然想要抬高糧價正和朱宏三心意。雖然五十萬石大米沒多少,但是要知道倭國那邊趙國良還在不斷的搶,估計幾百萬石沒問題,現在南京城裏一石大米三個銀元,和白銀四兩多,朱宏三估計那些大地主也就能堅持一個多月,畢竟他們產業很多,但是現銀也就那麽幾百萬兩。


    等到將他們的現銀吸的差不多,朱宏三在隨便找個名義將他們抄家,到時候賣出去的稻米又分文不差的迴到自己手中,想到這朱宏三不禁心中暗喜:古人誠不欺吾啊,來錢快還是要學雍正那套,什麽也不如抄家快!


    就在朱宏三對未來抱著希望時,和談功臣佟圖昌也迴到自己家中。當然他的家在福建,正在往南京搬遷途中,現在他要去的家正是他叔叔,內閣次輔佟養甲的家。


    佟圖昌來到叔叔家門前,門口的門子看到佟圖昌來了趕緊上前行禮道:“二爺迴來了!奴婢給主子請安!”


    佟圖昌雖然是佟養甲的親侄子,但是年紀並沒有差多少,所以佟養甲府中都是稱唿佟圖昌為二爺,畢竟佟養甲已經有兒子出生,再稱唿佟圖昌為少爺夫人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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