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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揚州城牆外的朱江看著搖搖欲墜的城牆,經過三個晝夜不間斷的轟擊,揚州城牆徐凝門段已經殘破不堪,十丈厚城牆多處出現塌陷。剛開始清軍還能組織人手搶修,可是被明軍發現後調了一個營的士兵守在城牆下對搶修的清軍開槍,打死打傷不少清軍,現在已經沒人敢在站在城牆上了。


    朱江被分到攻城隊伍的第二批,第一批是薑鵬舉帶領的三千肉搏軍,他們負者進城後搶占陣地,保護後續進城的火槍隊。朱江這批隻有不到兩千人,帶隊的是師長張保。


    朱江迴頭看了看自己的士兵,這些人在半年前基本上都是一些市民、農民、衙役,雖然到了揚州這裏已經訓練一個多月,但是和城裏那些漢軍旗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朱江的五營滿編有六百人,但是現在隻有四百人,這些人看著搖搖欲墜的揚州城牆一個個麵有懼色,一連長吳貴是老戰士,看到士兵這個樣子一皺眉,高聲說道:“大家不要害怕,你們都看到清軍的弓箭射不進你身上的盔甲,隻要護住頭麵就沒事,進去後不要掉隊,跟住大部隊,還有不要妄想後退,你們看看後麵的火槍隊,他們另一個任務就是當咱們的督戰隊,後退者格殺勿論!”


    本來就心裏沒底的士兵聽吳貴這麽說心中更是沒底,有些人開始頻繁的在衣服上擦拭手上的汗水。


    不過朱江的隊伍中還有一百人麵無表情,根本沒有任何緊張的神情,這些人都是朱江的親衛隊,裏麵有五十人是趙國棟派來的老兵,還有五十人是東廠派來的。


    吳貴看了看身後這些人咽了口吐沫,這些家夥可不好惹,前麵那幾個都已經是校級軍官,放在軍隊中都是營長一個級別,現在為了保護秦王都被趙國棟派來了。事情也正如吳貴所想的這樣,這些人都是跟隨趙國棟出生入死十多年的老部下。東廠那些人都是受過搏擊訓練的亡命徒,本來他們來的目地就是保護朱江。


    正在吳貴約束士兵之時,薑鵬舉背著一個包袱來到朱江的麵前。薑鵬舉一來就看到那一百個非同一般的士兵,為首的那個黑大漢更是薑鵬舉的老熟人。


    “老許,你怎麽來了?”


    那個被稱為老許的黑大漢看到薑鵬舉,笑道:“老薑,某家來是奉了提督大人的命令。反倒是你,身為前線指揮官跑到後隊幹什麽?”


    薑鵬舉哈哈一笑:“老許,這可不是你的一團,這是老子的十師,幹什麽你還做不得準!”


    薑鵬舉說完拉起朱江來到一邊,拿下肩頭背著的包袱推到朱江手中:“殿下,這個你收著,一會兒攻城戰開始你自己小心,兵荒馬亂的老薑照顧不到你!”薑鵬舉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也應給沒什麽事,有老許在這,還有那一百士兵足以保證殿下的安全!”


    朱江早知道那些人是趙國棟臨時安排來保護自己的,但是沒想到來頭這麽大,那個老許應該還是個什麽軍官。


    “長官,那個老許什麽來頭,看來很牛逼的樣子!”


    薑鵬舉哈哈一笑說道:“殿下你不知道,那個老許叫許定邦,不過這是他發達了自己起的名字,以前叫許三蛋。這個家夥是河南人,以前是軍戶,逃亡到武昌加入了陛下的第二批教導團,和老薑我還是同學。不過這個家夥自持出身軍戶,總感覺自己比我們這些農戶出身的高人一等,討厭的很。不過這個家夥手底下可是硬的很,當年在信陽城頭更是你爹的四十八個貼身護衛之一,你相信他沒錯的!現在他是趙國棟手下一團的團長,主力中的主力,沒想到趙國棟把他都派來了,夠下本錢的!”


    朱江不管薑鵬舉在這的絮叨,打開包裹一看,原來裏麵的是一副鎖子甲。不過這副鎖子甲可不是一般做工,所有鐵環都是精鋼製造,堅固的很。朱江知道這副盔甲是父皇賜給薑鵬舉的,獎賞他在信陽作戰之功,哪想到今天薑鵬舉把這副寶甲交給自己。


    “長官,這不是父皇給你的嗎?你給我你穿什麽?”


    “殿下,你是新手,這副鎖子甲還是你穿吧,老。。老薑我身經百戰,能打死我的還沒出現,殿下請放心!”


    朱江被薑鵬舉的舉動所感動,握著薑鵬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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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道:“長官,你如此帶我,我將來必不負與你!”朱江還是年紀輕,被薑鵬舉的小恩小惠感動的說出真心話來。


    薑鵬舉看到朱江真情流露,他要的就是這個。


    “殿下,估計城牆再有一刻鍾就堅持不住了,入城後你要小心,一定要跟住許定邦,這個家夥雖然人品討厭,但是老於戰陣,一定能保護秦王殿下的安全!”


    薑鵬舉說完放開朱江的手,迴到自己的前隊。朱江看到他離開後在吳貴的服侍下穿上這副鎖子甲,外麵再套上板甲。這下好,朱江被兩層盔甲保護,完全成了鐵罐頭。本來的板甲就有三十斤,再加上鎖子甲,這一身足有五十斤,幸虧朱江這半年來跟隨薑鵬舉鍛煉身體,要不還真堅持不下來。


    在經過三日不間斷的轟擊,揚州城牆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在神武二年正月初四的上午十點多鍾,在一發炮彈擊中殘破不堪的城牆後,終於倒塌了。


    薑鵬舉在最前麵看到城牆倒塌,叫道:“大家準備,一會兒站好隊形,拿好盾牌,給我衝進去,看到留辮子的都給我殺光!”


    第十師這些士兵本來就是清軍,最喜歡這種破城戰,聽薑鵬舉這麽說趕緊問道:“大人,那留著辮子的百姓呢?”


    薑鵬舉知道這幫家夥是想要屠城,但是軍紀在那擺著,他可不敢隨便答應,可是不答應這幫家夥戰鬥力就沒了,薑鵬舉隻好大聲說道:“不準無故屠殺百姓,但是無人的財物可以自取一半!”自取財物這已經是為了保證這些家夥的戰鬥力想出來的最好手段了,為此張保和薑鵬舉還找到趙國棟,讓他最後拿主意。這種事實上的屠城趙國棟也不敢答應,最後報到馬濟遠那,馬濟遠為了盡快占領揚州,才無奈的答應這條,並且一再要求不得無故隨便殺人。但是薑鵬舉知道,話好說事難辦,倒時城裏兵荒馬亂那個能管得了這些匪兵。


    不過這條自取財物的命令頒布後,那些無精打采的士兵立刻來了精神,一個個眼中神采奕奕,如同吸了大煙一樣。


    薑鵬舉的前隊距離城牆足有五百米,在城牆剛倒下後薑鵬舉就帶領前隊離開出發陣地,往破口處趕去。


    塵土散開後薑鵬舉看到城牆破了一個五六米寬的缺口,清軍那邊準備也挺充分,現在已經在破口中看到隱約的人影,大概是清軍的防守部隊。


    薑鵬舉對身後的士兵喊道:“盾牌,打盾牌!清軍要射箭了!”身後的士兵紛紛拿出背著的圓木大盾擋在前麵。薑鵬舉剛說完,第一批箭雨已經射到麵前,這些弓箭都是仰射,威力很大,射在盾牌上咚咚直響,不時有倒黴的家夥被弓箭射中四肢,躺在地上哀嚎。


    這種仰射弓箭因為重力加速度的加成,還是能射穿明軍穿的板甲。薑鵬舉知道這種時候最是危險,隻有衝上去和清軍攪在一起才行。


    “他娘的,都給老子衝,和清軍攪在一起,不要讓他們放箭!”說完薑鵬舉狠勁上來,扔了手中的木盾,開始向著城牆狂奔。其他士兵看到長官都這樣,實在沒辦法,在基層軍官的帶領下也扔了木盾,跟著薑鵬舉狂奔。


    朱宏三治軍的三項法寶分別是嚴酷的訓練、洗腦的忠君教育、還有一個就是合格的基層軍官。在冷兵器的混戰中,基層軍官絕對能起到決定作用,人都是群體動物,在危險來臨時本能的要合群,而這時如果在一堆人中有一個或數個頭腦冷靜、訓練有素的軍官組織安排,就不能形成大規模的潰敗。


    後世的滿清對上英法*聯軍就是這個道理,其實英法*聯軍的武器裝備並不比清軍強上多少,並沒有形成海灣戰爭中的代差優勢,兵員方麵英法聯軍都是一些印度士兵和阿爾及利亞的部落騎兵,他們的見識和能力和僧格林沁的蒙古騎兵也差不多。


    但是正因為英法軍中的基層軍官組織完備,能在戰事不利時組織士兵形成一個整體。反觀清軍,蒙古騎兵個人武力絕對不差那些印度廓爾喀士兵和阿爾及利亞騎兵,但是正因為沒有合格的基層軍官,軍隊中還是中古代那種什麽把總、遊擊,責任不明、任務不清,在戰事順利的時候還好說,隻要戰事不利,立刻兵敗如山倒。八裏橋一戰就是明證,三萬蒙古騎兵對上八千英法*聯軍,清軍傷亡五千多人,而英法*聯軍隻陣亡五人,受傷四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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