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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豹聽朱宏義這麽說一愣,問道:“爹,怕秦王幹什麽?不是有太子嗎?”


    朱宏義看著麵前這個二兒子,朱豹長的人高馬大,但是政治上的覺悟性和他哥哥趙虎完全不能比。趙虎就是娶了朱洛後也和太子朱海不遠不近,而老二完全不是這樣,完全倒向了朱海。


    朱宏義看著二兒子說道:“你指望太子,萬一太子不能上位呢?”


    這句話可超出朱豹的理解能力,“什麽?不能上位?爹,難道皇帝陛下準備廢太子?”


    “不是,我說萬一呢?咱們全家都和太子綁在一起,萬一太子不能上位你怎麽辦?”


    朱豹這才知道是自己父親小題大做,這才放下心,低聲說道:“爹,您擔心的太多了,太子殿下仁厚,我知道您擔心什麽!不就是不清不楚,給人一種神秘感。但是爹您這麽想,如果不表明態度是不是讓太子認為咱家腳踩兩條船呢?”


    看著兒子還一身都是理,朱宏義罵道:“你懂個屁,如果不攪和進去,以你爹我的功勞,將來也是個世襲罔替的親王,可是你現在陷了進去,萬一不是太子上位,咱家立刻禍事來了!”


    朱豹看父親這樣膽小怕事,知道父親現在年紀大了,擔心的太多。可是自己並不這麽想,大明朝二百多年的曆史,被廢的親王還少嗎?更何況朱豹也不想隻是當個富家翁,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現在是亂世,他還想像曆史上那些名將,封狼居胥呢!


    朱宏義看朱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進去自己的話,剛要在勸說兒子,哪知道朱豹一拱手,說道:“爹,兒子還要去巡夜,我先迴去了!”


    朱宏義看著迴船艙的朱豹,歎了口氣,實在沒有辦法。


    朱宏義站在船頭吹了會海風,沒辦法隻有迴到朱宏三身邊當值。


    朱宏三正在艙中看書,一抬頭看到朱宏義迴來,問道:“大哥你去找老二了?”


    朱宏義知道自己身邊也有朱宏三的錦衣衛密探,也不想對朱宏三有什麽隱瞞,聽朱宏三問起實話實說道:“陛下,剛才我去見朱豹了!”


    朱宏三嘿嘿一笑,“嘿嘿,看樣子你家老二沒聽你的話!”


    聽朱宏三這麽說朱宏義無奈的點點頭。


    “大哥,你跟隨朕廝殺半輩子,隻要朕活著一天,就會保證你家萬事平安,至於身後事嗎!兒孫自有兒孫福,閉眼後想那麽多幹什麽?”


    朱宏義聽朱宏三說的輕巧,可是自己那能想的這麽開,但是這些話不能和朱宏三說,隻有點點頭算是同意朱宏三說的。


    朱宏三雖然開解朱宏義,但是他心中也不太舒服。朱江剛開始提出要和他出征,他還以為是朱江想要出去見見世麵,沒想其他的。可是下午佟養甲出手收拾朱江,讓朱宏三突然反應過來,朱江和自己出來根本不是什麽見世麵,而是準備撈取戰功資曆,這代表老二朱江對自己的位子也起了心思。


    朱宏三現在已經肯定這是馬如煙的意思,她想要自己兒子也參與到奪嫡中來。但是朱宏三不知道這是馬如煙臨時起意還是馬濟遠的意思。


    朱宏三想到那個道學先生馬濟遠,以前馬家老大可以一直以維護道統出現的,立嫡以長一直都是馬濟遠的人生信條。但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幾年馬濟遠被弟弟馬明遠壓製的夠嗆,當初四大謀士除了他都進了內閣,隻有他還在南洋苦地當地方官,這次朱宏三命馬濟遠擔任直隸總督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補償。


    朱宏三想了半天搞不懂馬濟遠怎麽想的,決定到舟山時候問問他,想到這朱宏三也不想了,在曹芳的服侍下睡覺。


    珠江口距離浙江的舟山群島有三千裏,如果是商船來往隻需十日,但是廣東海軍的大船隊要顧及船隊中所有船的速度,張泉估計最快也需要半個月才能到。還有船隊中帶了大量的補給船,這其中有四分之一要到潮州府交給錢勇的第一師,所以到舟山預計要二十日,這還要一路上沒有什麽突發事件。


    朱宏三最擔心的就是福建的鄭家勢力,鄭成功半年前被滿清打的滿地找牙,龜縮在金門周圍幾十個小島上,如果沒什麽外力幫助大概隻能堅持個一年半載。曆史上也是這個樣子,鄭成功在最後實在沒退路,才帶領船隊占了澎湖,打敗荷蘭人占了台灣。


    可是現在這個時空鄭成功遠沒有曆史上的狼狽,廣東各個大商家暗地裏為了金銀都和鄭家有來往,武器火藥什麽的不敢運,其他的糧食、食鹽等生活物資可是不受影響。而朱宏三對這個曆史上收複台灣的民族英雄印象不錯,所以對和鄭家的商業往來也睜一眼閉一眼。


    就這樣鄭成功等來了機會,福建的李成棟反正,鄭成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在接到李成棟反正的消息後,鄭成功立刻派兵占了緊靠金門的漳州泉州二府。而這個時候李成棟接受佟圖昌的建議,帶領軍隊打出神武皇帝的名號,北上占領了浙江的江山、遂昌兩縣,做出了要北伐的樣子。


    而鄭成功手下也是有幾個能人的,在他占領漳泉二府後,立刻聽取陳永華的建議,給廣州的神武皇帝朱宏三送來一封奏折,說明自己占領漳泉二府隻是為了養軍,希望神武皇帝看在都是大明一脈上暫借兩府給自己,同時在奏折裏隱隱點出,隻要神武皇帝打敗永曆皇帝,他鄭成功立刻就改旗易幟歸附朱宏三。


    鄭成功這點首鼠兩端的小心思那能瞞得了朱宏三,不過現在朱宏三的主要任務是北上南京,隻要自己占了南京,搶在永曆前麵祭拜孝陵,自己合法性就能得到保證,到了那時候不管鄭成功心裏怎麽想的,全天下的讀書人的口水淹都能淹死他。


    雖然朱宏三不把鄭成功放在眼裏,但是畢竟鄭成功在東亞海上是和自己並列的大勢力,如果鄭成功想找自己麻煩還是比較棘手的。所以在潮州府給錢勇卸下補給後,朱宏三命令全體艦隊進入戰鬥狀態,隨時準備和鄭家船隊戰鬥。


    過了潮州府就是漳州府,進入鄭家的勢力範圍,廣東海軍越發小心翼翼。而經過鎮海衛後,朱宏三突然發現遠處出現幾艘鄭家的海船。


    朱宏三對身邊的張泉說道:“張泉,你看看那是誰家的船?”


    張泉咧著嘴笑道:“陛下,不用看,那就是鄭家的船隊,在福建這如果沒有鄭家的日月旗,任何海船都不能通行!”


    朱宏三沒想到鄭家落魄到現在這種程度還有這麽牛逼的氣魄,問道:“現在鄭家如此落魄還這麽狂傲,在鄭芝龍時代是什麽樣子!”


    “陛下,鄭大倌還在的時候整個大明海疆都要聽他們鄭家的號令,沒有鄭家日月旗任何人不得行駛在海上,就連南洋的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都要繳納保護費!”


    聽張泉述說鄭家當年的榮光,朱宏三感歎說:“不管多大的勢力,如果沒了根本也是無根之萍啊!張泉,你認為你帶領朕的艦隊能擊敗鄭家嗎?”


    張泉兩眼一亮說道:“陛下,不用全部軍艦,隻要給我五艘一級戰艦和十艘二級戰艦,臣保證攻下金門消滅鄭家!”


    “哦?你這麽有信心?”


    “陛下,鄭家的船隊數量是很多,比咱們多上數倍,可是他們的戰術思想還停留在跳幫作戰上。而我聽安東尼中校說,在他們的國家,遠在一百年前,這種跳幫作戰就已經落後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上百艘戰列艦就敗在英國的新戰法之下。咱們的軍艦噸位、火力、射程、戰法都在鄭家之上,這樣臣還不能打贏那真隻有迴家抱孩子了!”


    朱宏三聽張泉說的頭頭是道,欣慰的說道:“你這個家夥以前還說不屑學習敵人的戰法,現在怎麽這麽說呢?”


    張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陛下,臣當時是看不上這幫手下敗將,可是他們一些東西還是值得咱們學習的,陛下不也常說“師夷長技以製夷”,所以臣以為學習一下他們的長處也不丟人!”


    朱宏三點點頭,拍了拍張泉的肩膀說道:“張泉,你這麽說朕很欣慰,你一定會成長為一個名將的!”


    得到朱宏三誇獎的張泉嘿嘿傻笑,就在這個時候廣東海軍船隊已經來到金門外海,已經能隱約的看到金門島。大概金門那邊也看到這邊龐大的船隊,派出了十艘足有五百噸的大船遠遠的跟隨廣東海軍。


    朱宏三看到遠在十裏外的鄭家海船,對張泉說道:“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張泉問道:“陛下,可是要擊沉幾艘?可是他們的船遠在我們射程之外!”


    “不用,讓他們看看咱們的火力!”


    張泉下去傳令,命令所有軍艦排出戰列線,全體火炮齊射三次。


    傳令兵打出旗語,所有炮船開始進入戰鬥狀態,對著鄭家船隊齊射三次。廣東海軍火炮最大的是二十四磅火炮,射程足足有五裏,但是在這種射程上就不要保證什麽準確性了。不過就是這樣也嚇得鄭家船隊遠遠的停了下來,看著廣東海軍遠去,再也沒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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