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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宏三早早在宮裏穿戴完畢,正在正陽門前接受自己眾位老婆和子女的送行。


    十幾個老婆以皇貴妃馬如煙為首,孩子以楚王朱淮為首,紛紛給朱宏三跪倒,預祝皇帝出征凱旋。


    朱淮今年已經十四歲,他和秦王朱江一樣大,隻是晚生了幾個月。


    朱淮跪在地上高聲說道:“兒臣恭祝父皇馬到成功,還於舊都!”


    朱宏三對這個兒子說不上多喜歡,因為在朱淮上麵已經有幾個哥哥姐姐。朱宏三最喜歡的是長女朱洛,最疼愛的是二女朱漁,最器重的是太子朱海,最欣賞的是秦王朱江。而朱淮的母親在朱宏三眾多妻妾中地位並不高,所以連帶的朱淮也沒有什麽地位。


    但是朱淮的母親出身於名門世家,所以朱淮在小時候就顯現出超高的文學素養,在十歲那年就做過幾首不錯的詩詞,雖然朱宏三這個癟三最看不上知識分子臭老九,但是自己兒子有出息還是很高興的,當年封朱淮為楚王也是有獎勵的意思。


    朱宏三上前扶起自己的三兒子朱淮,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老三,你大哥和你二哥都不在家,家裏就要你做主了。國事有什麽不懂的請問陳先生和馬先生,不要不懂裝懂知道嗎?”


    朱淮聽自己老爹這麽說趕緊躬身說道:“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按照父皇的吩咐!”


    看到兒子聽話,朱宏三笑著點了點頭,對後麵的馬如煙說道:“如煙,後宮之事就交給你了,你要管理好後宮,朕估計明年開春就能拿下南京,到時候需要你帶領後宮人員趕到南京陪朕!”


    “請陛下放心,臣妾和各位妹妹在廣東預祝陛下馬到成功!”


    朱宏三點了點頭,看了看幾個老婆和其他未成年的子女,說道:“未成年小家夥迴去吧,今年不知道怎麽了,這才九月廣東就冷的厲害,快迴去吧,別凍壞身子!”


    明代可沒有後世的抗生素、感冒藥,朱宏三現在一共生下十多個子女,活到現在的隻有八九個,其他人不是難產死亡,就是感冒丟了性命。朱宏三雖然豬狗不如,但是每看到自己的孩子死亡,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以前朱宏三在湖廣時不知道,原來這個時代嬰幼兒的死亡率這麽高,就是在和平時代也隻有一半的成活率。而到了戰亂時期,嬰幼兒和懷孕婦女的死亡率達到了九成。朱宏三來到廣州後立即著手增設對嬰幼兒和懷孕婦女的保護措施,剛開始效果不明顯,朱宏三隻知道給生產工具消毒,其他的一點兒不了解,但是區區消毒這一點手段就讓嬰幼兒的成活率上升了兩層,孕婦產後死亡率降低了一半。後來朱宏三占領呂宋後,弄來大量歐洲醫生,這些家夥雖然在病理研究上和大明差不多,但是一項特殊的工具讓新生兒成活率大幅度上升,那就是產鉗的使用。


    孕婦難產的主要原因是胎位不正,如果在大明碰到這種情況基本是一屍兩命,但是歐洲在十六世紀就有人發明了產鉗。這種東西朱宏三看過,有點像後世蛋糕店裏的大號蛋糕夾子。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工具,讓歐洲人口在大航海後穩步上升,而英國也終於超過西班牙,成為千萬人口級別的歐洲霸主。


    產鉗和消毒手段的使用,讓廣東新生兒成活率大增,已經達到了八成,陳子壯估計過,今年一年,廣東就增加了五十萬新生兒,隨著北方流民南下的增多,新生兒會越來越多。


    朱宏三知道人就是資源,有了人才有了一切,所以每年給八歲以前的兒童大量糧食補貼,增加兒童的成活率,這項政策也成了朱宏三不多的德政之一。


    和老婆孩子告別完畢,朱宏三帶著二兒子秦王朱江,來到正陽門外,這裏留守的幾個大臣在等著他。朱宏三和幾個內閣總理見完麵後,帶著佟養甲和錢謙益,上馬沿著南城大街趕奔廣州城外的天字一號碼頭。


    廣東海軍一級戰艦吃水太深,進不來珠江,隻有停到珠江口外海,今天來接朱宏三的是一艘五百噸級的二等戰艦。五百噸合明朝規製兩千料,也是不得了的大船了。並且海軍的軍艦安裝多層火炮甲板,船舷比其他明朝的海船高上許多,停在一堆福船中真是鶴立雞群。


    朱宏三和所有暴富的土財主一樣,喜歡吹噓自己的財物。朱宏三上了船看到自己的軍艦如此雄偉,對身邊的錢謙益和佟養甲說道:“兩位先生怎麽看,朕的軍艦雄偉吧!”


    偏偏佟養甲和錢謙益二人都是不要臉的小人,聽皇帝這麽說更是馬屁如潮,拍的朱宏三滿臉紅光。


    海軍戰艦等所有人都上船後,升起了代表皇帝的黃龍旗,離開廣州碼頭開奔外海。大艦隊停在虎門炮台外五裏處的外海,當朱宏三的座船經過虎門炮台時,炮台守軍鳴九響禮炮向皇帝陛下致意。


    如果錢謙益和佟養甲在廣州碼頭說的話是拍馬屁的話,現在看到停在廣州外海的大艦隊真是被震撼了。


    朱宏三為了組織這次南直隸戰役,將自己手中所有上千噸的大戰艦都調了迴來,現在停在外海的一千兩百噸的一等戰艦就有九艘,這些船有八艘都是從南洋海軍調來的,其中最大的一艘一千五百噸的大戰艦是剛從廣東船廠下水的,這次作為朱宏三的旗艦也要北上參加戰鬥。剩下五百噸的二等戰艦三十多艘,各種補給、運輸船隻上百艘,這些船以那九艘大戰艦為核心,組成了一個方圓數十裏的大艦隊,真是雄偉非常。


    佟養甲管軍需製造,海軍這幾年造了多少船他心中當然有數。但是那種紙麵上的數字那有這種親眼看到來的震撼。


    佟養甲結結巴巴的問道:“陛下,這些都是咱們的船嗎?”


    朱宏三看到佟養甲這個熊樣,心中好笑,“這是當然,佟大人你主管軍事還不知道嗎?”


    “臣當然知道這幾年造了多少船,可是親眼看到如此雄偉的艦隊真是讓人心潮澎湃啊!”


    邊上錢謙益也借機敲邊鼓,馬屁拍得山響,“陛下有如此大艦隊,這次必定能還於舊都,北伐中原!”


    聽著錢謙益發至內心的馬屁,朱宏三哈哈大笑,“那就借錢先生的吉言!”


    三人這邊說著話,坐下的船緩緩靠近一個巨大無匹的海船,正是朱宏三此次的旗艦,一千五百噸級的“應天府”號,朱宏三的一級戰艦都是用府城來起名字,二級戰艦用縣城來起名字,比如說剛才坐著來的那艘船就叫東莞號,是以前朱宏三的座駕。而這次新軍艦下水,軍機處報給朱宏三起名字,朱宏三毫不猶豫的就把京師所在地應天府給了這艘最大的軍艦。(明代是不說南京北京的,京師隻有一個,南京叫做應天府,北京叫做順天府,本書裏麵說的南京北京隻是叫著方便,書友不要在意!)


    這艘最大的軍艦剛下水不到一個月,上麵有些油漆還沒有幹透。朱宏三順著跳板登上軍艦,南洋海軍一些軍官正在甲板上等候他到來。


    這次南洋海軍是主力,南洋海軍提督是張大疤拉的女婿張泉,張大疤拉前兩年年紀大了,和朱宏三提出想迴東莞養老,朱宏三就把南洋海軍的指揮權交給了他的女婿張泉。這次北上參戰的船大部分是南洋海軍的,作為當家人的張泉不放心,親自帶隊北上參戰。


    張泉這幾年被南洋的太陽曬得和非洲野人差不多,但是滿身的精幹強悍,看到朱宏三上來後,張泉帶領南洋海軍上百個軍官歡迎皇帝陛下的到來。


    “臣南洋海軍提督張泉,攜南洋海軍參戰全體同僚拜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軍人可沒有知識分子的特權,但是也不用雙膝跪地,隻用單膝跪地即可。


    朱宏三看到張泉跪倒,上前扶起張泉說道:“張泉快起來,你經驗多,這次北上作戰海軍就拜托你了!”


    張泉聽朱宏三這麽說大喜,本來他以為自己北上隻能給顏青山當副手,沒想到皇帝能將整個大艦隊都交給自己,這可是大恩啊!


    “臣多謝陛下的信任,請陛下放心,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聽張泉這麽一個海盜在這掉書袋,朱宏三笑道:“行了,張泉不用掉書袋了,朕知道你學問不多,你隻要給朕打下應天府就是大功一件!”


    張泉聽朱宏三這麽說大喜,“還是皇帝陛下對臣好,南洋付總督總讓臣念書,臣說話不用成語製台大人不高興!”


    朱宏三聽張泉說的有趣哈哈大笑,“張泉,你個家夥真是不識好人心,人家付總督這是抬舉你,讓你學習文化課,對了,你的西班牙文學的怎麽樣了?”


    張泉聽朱宏三問起這話臉都綠了,趕緊低頭說道:“請陛下責罰,這西班牙話實在難學,臣學了半年隻能記住一百多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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