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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宏三不知到自己為大明的滅亡又做了一點貢獻。進城後和趙狗蛋分開,趙狗蛋要迴家看看父親,朱宏三迴家取火藥。


    迴到家後,先去前院拜見了母親。母親今天的起色很好,坐起來和朱宏三還聊了幾句。問問他現在都忙什麽?朱宏三當然不能和母親說這幾天自己的傳奇經曆。隻是挑了幾件農莊發生的趣聞和母親說了,逗的母親哈哈哈大笑。


    朱宏三和母親說了幾句話,看到母親乏了,伺候母親躺下。安排好丫環小翠照顧好母親。,自己迴到了屋中,在房後的實驗室的地窖中抬出火藥罐子。朱宏三知道火藥很容易受潮,所以沒有做太多。大概做了十斤後放到一個陶瓷罐子裏,用蠟細細的封好口。


    打開封口後看到火藥顆粒很不錯,一點沒有受潮。用小稱稱出八兩,拿過一個鐵罐,放到裏麵。用手壓實,看著還能裝一兩,又裝了一兩到裏麵,這樣一共九兩。罐子是肚大口小的,封口隻有銅錢大小,朱宏三在院裏找個一尺長的木棍,一頭用刀削尖。


    用錘子釘到封口裏麵封死,看了看還可以,以後批量成產可以用加工出來的木柄。在罐體的底部有一個小眼,是插導*火索的,自己在城裏鞭炮鋪子定了幾米引線,截出一段插入小孔,周邊用蠟封死。一個明代的手*榴彈完工。


    看著自己手裏這個粗大的手*榴彈,怎麽看怎麽像馬桶搋子。現在鐵牛還產不出細長的罐子,就著這個還是用小錘伸進去一點一點用手工敲出來的。現在生鐵爐子做好了應該讓鐵牛研究鑄造殼體,這用手工敲一個兩個還行,大批量生產根本不行。手*榴彈就是消耗品,朱宏三記得後世的手*榴彈就是鑄造的。


    朱宏三按照這個把自己取迴來的三個罐子都灌上火藥,然後收拾幹淨。看看三個小號皮搋子,把兩個放家,自己拿個一個放懷裏準備出去找地方實驗。


    時近中午,街上人很多。朱宏三轉了轉看哪裏都是人,實在沒地方實驗,要不還出城弄?


    朱宏三不知道自己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對麵酒樓上有兩個人已經看到他了。當時不是外人,正是馬明遠和馮自用。


    今天上午馬明遠來找馮自用侃大山,啊不,是談古論今。正好時值中午,馮縣令要安排自己表弟吃飯,就來到了這個本縣最火的酒樓食為天。


    前幾年朱宏三的味精醬油一上市立刻引起轟動,食為天掌櫃立即和祝家醬油坊簽訂了三年的供貨協議。味精醬油加上食為天請來的南直隸的大廚,立刻火爆全城。想要在這頓飯吃頓飯必須要三天前訂座才行。當然這是普通人,縣太爺要吃飯還能等三天嗎?


    哥倆上了樓去在天字號包廂落座,點完菜後哥倆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風景。這天字號包廂確實是位子不錯,毗鄰正街。遠眺就能看到城外的梁子湖,再遠一點可以隱約的看到武昌府的城牆。


    站在窗邊看到梁子湖上的點點白帆,聽著樓下正街傳來的鼎沸人聲,心情格外舒暢。


    馮自用說道:“仲明(馬明遠的字),看著藍天白雲,聽著叫賣人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太平盛世啊。誰能想到過了長江就是另一番景象。”


    馬明遠歎了口氣:“這世間多是眼光短淺之輩,隻看到了眼前風光無限。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啊。”


    馮自用問道:“子卿(馬濟遠的字)大哥近段沒來信嗎?hn那邊怎麽樣了。”


    “大哥半個月前來了封家書,說到信陽靠著長江,還可以。北麵除了幾個大城還在官軍手裏外,已經開始有府城淪陷了。對了,請問二哥對將來怎麽看?”


    馮自用說道:“這個世道看不清楚。希望國家能出一個定鼎之臣快速平滅流寇才好。”


    “二哥還覺著這個世道有救嗎?”


    馮自用皺了一下眉頭:“二弟怎麽如此悲觀,北方是一片糜爛。現在大明不還保有半壁江山嗎?”


    馬明遠傷心道:“二哥從南直隸過來,看到的當然都是歌舞升平。二哥沒去縣城外的窩棚看看嗎?賣兒賣女,易子為食天天在發生。可是江南那幫人在做什麽?天天醉生夢死。那有一個管這大明江山的。”


    馮自用歎了口氣,他知道馬明遠說的十分正確。


    馬明遠接著說道:“現在北方破敗,而長江沿線各省都奉命把地方守備部隊調往北方平亂。湖廣,sc南直隸處處空虛。看看咱們武昌就知道了,武昌衛,長沙衛,常德衛都調往北方。長江防線空虛。而北方流寇具有流動性,如水銀瀉地,那個地方防禦薄弱必定往那個地方去。我看湖廣安寧的日子快到頭了。”


    馮自用吃驚道:“不能吧,流寇能過了長江?”


    “唐末黃巢可是一直打到廣州。看看北方流寇就知道,崇禎三年前看到官軍就要躲著跑,現在呢?hn官軍沒有上萬人都不敢出城。難道離打過長江來還差多遠嗎?”


    馬明遠說完看了一眼馮自用,看到他正在低頭沉思。接著說道:“二哥,咱們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看這。。。”說著指了指天“是不是要變了。”


    馮自用大驚失色,左右看了看無人,小聲說道:“二弟不要命了。咱們都受朝廷大恩怎麽說出如此話來。”


    馬明遠說道:“二哥和舅舅沒有什麽想法嗎?”


    馮自用臉色數邊心中想到:“馬明遠的話自己和父親早就想過。但是看那農民軍不是能成大事的樣子也就斷了這煩心事。看來他們馬家是起了心思了。”


    馮自用問道:“二弟和姑父商量過嗎?信陽的大哥知道嗎?”


    馬明遠說道:“他們還不知道,大哥的性子你知道,我一說他就會把我抓住送往bj我怎麽敢和他說。”


    看來是這馬老二起了心思,不行,為公為私我都要勸阻他。想到這馮自用說道:“二弟,年輕人想成大事很正常,但是北方高李之流都不是成大事的人,你看看他們到一個地方就殺士人搶地主,沒有一個穩定的根據地,他們不會長久的。咱們都有一家老小,萬不可有此想法。”


    馬明遠點點頭,看來馮自用還不能爭取,時機還沒到啊。


    兄弟二人正說話期間突然看到街對麵鬼鬼祟祟的朱宏三。看到他馮自用就氣不打一出來。他從來沒在人身上吃過這麽大的虧。不禁氣道:“二弟你看到你的好妹夫了嗎?”


    馬明遠知道馮自用心裏還有火,笑道:“看到了,看來二哥被他氣得不輕啊。”


    馮自用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看在小芳的麵子上一定不能饒了他。”


    馬明遠說道:“他就是知道你不能把他怎麽樣才吃定你了。要沒有這層關係他會換別的辦法的。”


    馮自用問道:“看來二弟也是吃過他的虧啊。”


    馬明遠心中罵道:何止吃過虧啊,被他算計的還要為他奔波勞碌。


    但是對馮自用還不能說這些事情。馬明遠就和他講了以前自己想借著朱宏三識字的事懲罰他。


    馮自用說道:“那後來呢?”


    馬明遠歎了口氣,說:“從縣衙出來他找到了我,說讓我放過他。不然就讓他在縣衙當班頭的舅舅往我家後院藏一塊天啟死大明亡的獨眼石人。二哥你知道當時是天啟六年,魏閹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咱家貶的貶免官的免官。我那敢輕舉妄動啊,所以就和他和解了。”


    馮自用奇道:“那朱宏三當時隻有五六歲吧,竟然有如此想法?不是別人教的嗎?”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事後打聽到他母親隻是個胥吏的女兒,兩個舅舅一個是班頭一個是商人,根本不是什麽才思敏捷之輩。看來他真的是天生如此啊。”


    馮自用點了點頭。在明朝神童很有市場的,五六歲就會吟詩作對的真有那麽幾個。所以馮自用也就沒懷疑什麽。


    這時看到夥計將酒菜擺上桌,二人也就不聊其他的了。講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不提他們二人,說說我們的主人公朱宏三。


    在街上轉了半天,吃了碗餛鈍。還沒找到好地方實驗手*榴彈。朱宏三想要不去城外流民那試驗一下?正好他們人多,看看殺傷力。但是這個辦法被自己否決了,這個太有傷天和,畢竟自己才十五歲,心裏不能太陰暗。


    在城裏轉了一會,轉到了西城,西城都是一些工坊所在。來到這想起來了,以前的醬油方子賣給了祝家醬油坊。當時價錢覺著還可以,這幾年看到他家買賣做的大發了,朱宏三真的有點後悔。現在自己缺錢,前幾年弄得錢這幾年花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朱宏三就看不得有錢的。想到這朱宏三有了辦法,“看你們賺錢小爺就火大,今天讓你們來個小刀拉屁股—開個眼兒。”


    主意打定,轉了幾個胡同來到祝家醬油坊門前。看到真是生意興隆啊,連襄陽長沙的都來買他家的醬油。


    朱宏三看了看門口人太多。沿著院牆轉到他家後麵。看到牆大概有兩米高,離遠看了一眼靠著牆是一個棚子。放著一排排的大木桶,大概這就是庫房了。


    朱宏三先出胡同口看清分辨好方向,看看沒人。迴到胡同裏從懷裏拿出手*榴彈,用火折子點著引線,用力扔了進去,然後調頭就跑。剛跑出去沒有五十米,就聽著身後一聲巨響,朱宏三知道得手了,沿著小路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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