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生站在一簇山梅後麵,偷偷地盯著不遠處的星海和南宮耀。同時他也瞧見了夏夢,隻見夏夢‘唿’地一下便鑽進了距離她兩米處的一摞苞米杆背後。


    剛剛那個叫耀耀的男孩高聲喊著媽咪,連著叫了好幾聲。夏夢著急忙慌地躲了進去。難道……唿,想到這裏,李易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整顆心都在不規律地‘怦怦’跳著。


    耀耀叫她媽咪?


    耀耀怎麽可能叫她媽咪?


    再說夏夢什麽時候鑽出來這麽大一個孩子?


    跟誰的?


    不切實際,不合邏輯呀?


    一定是我聽錯了,對,聽錯了,聽錯了,幻聽!


    這樣想來,李易生還是高興不起來,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李易生想看看時間,他剛一抬手,手背便讓山梅的荊刺給擦傷了,真倒黴。看著手背上一條足有四厘米長的浸出鮮血的紅印,李易生隻好將左手高高抬起,以此來減少傷口的出血量。


    他摸了摸上衣口袋,還好裏麵裝了一小截紗布,他便用紗布裹了一圈,打結的時候嘴巴咬著一頭,另一頭握在右手裏,很輕鬆的就給傷口包紮好了。


    李易生掃了一眼山梅樹,樹上結滿了好多鮮豔的紅果子,也有帶點綠的沒成熟好的。


    記得小時候經常吃,味道還不錯。不過好像沒這麽小,最起碼有桂圓那麽大,現在怎麽看起來隻有一顆花生米一般大,難道他認錯了?


    看不如嚐,反正他現在有點渴了,說不定是品種變了,變異了,長成了小山梅,也有可能喲。


    於是,李易生便饑不擇食。在山梅樹的枝條上摘著山梅果子,味道還和小時候吃的一樣,一點都沒變。李易生有一個沒一個的摘著野山梅往嘴裏塞,嗯,好吃,太解渴了。


    吃著吃著,李易生隻覺得鼻子裏有什麽東西流出,熱乎乎的液體。李易生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鼻涕呢,可是再看這樣暖和的天氣,怎麽還會流鼻涕?該不會是鼻血吧?


    想到這,李易生伸手試著抹了一把鼻子,果不其然還真是鼻血,手指頭上全是鮮血。


    李易生是學醫出身的,當然對止血的方法也頗有見地。現在趕迴去已經來不及了,反正山上長的有小薊,又名刺兒菜,這種植物有著止血的功效,同時還是祛瘀消腫的良藥。


    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想什麽來什麽,他站的地方正好就有三棵小薊草。


    李易生一隻手捏著鼻子,頭仰的老高。另一隻手隨著身子的彎下,雙眼斜瞟著手邊的藥草,摘了幾片葉子放進嘴裏稍微咀嚼爛後,捏出的草綠汁用它輕拍在後頸窩上,嚼爛的薊草塞進鼻子裏,慢慢的便起了作用。


    這會兒,夏夢蹲在苞米杆後麵,探著腦袋悄悄地偷看離她越來越近的星海和南宮耀。心裏像打鼓一樣的緊張,希望他們別找到她。


    星海掃視了周圍,見這裏沒有夏夢,準備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間,他瞥見了前麵那處苞米杆的葉子在動,後麵的縫隙裏好像有人。除了她還會有誰?


    星海輕笑一下,假裝咳嗽一聲,給南宮耀使了個眼色。小家夥頓時明白了星海的意圖,“嘿嘿”地笑了笑,兩人笑的不懷好意。


    夏夢隻管著緊張了,然而星海和南宮耀做的小動作,表情上的一些小細節,她都沒能注意到,卻隻看到這兩人笑的賊溜溜的,讓人見了很討厭的那種。


    夏夢瞥了他們一眼,癟了癟嘴巴,這父子倆不虧是一個血統的,越看越有點狼狽為奸,為虎作倀的勢態。


    “媽咪,媽咪,媽咪你在哪?爹地和耀耀都好想你。”南宮耀說著,衝星海眨眨眼。


    星海也對南宮耀豎起個大拇指來。兩人相視一笑,笑的神秘兮兮的。


    “夢兒?夢兒?夢兒……”


    星海也假裝叫著夏夢,他和南宮耀兩人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腳步,慢慢的便來到了夏夢的藏身之處。


    夏夢耐不住性子,見眼前越來越近的兩個人,心想自己怕是藏不住了,不如主動投降。結果夏夢猛地往起來一站,眼前一黑便摔倒在了地上,還好有苞米杆做墊背的,一個趔趄倒也不疼。


    不過她突然的表現,真是嚇壞了星海,他可不能讓他的心肝寶貝兒有半點閃失。


    南宮耀見狀,也忙收起笑容,跟著星海疾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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