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的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雪,冰雪都沒有融化,不知不覺間,上元節再次悄無聲息地來到了。


    我披著一件厚厚的棉襖,生了炭火取暖,我手捧一本書,圍坐在火爐旁,一邊取暖,一邊看書。外麵雖說是寒冷的,但是屋內卻是暖洋洋的。這樣的日子看上去的確無趣了一點兒,我卻覺得十分的快活。


    “音兒,今天是上元節,上元節的晚上十分的熱鬧。不如我們——”


    “天那麽冷。要是出去逛上元節的晚會,還是算了吧。”我幹脆地打斷拓拔昊的話。


    “要去皇城逛上元節晚會的話,最少也得三天。皇城的上元節花燈會比較熱鬧,沒有個幾日的話,恐怕不能結束。”


    “所以?”


    “所以時光那麽漫長,隻有我一人去往皇城逛上元節花燈會,豈不是太孤單了,有音兒陪伴,也許就沒有那麽孤單了。”


    “所以你還想拿上一次我對你說的‘一輩子’那幾個字來要挾我。”我放下了手中的書,翹起二郎腿,一本正經地告訴拓拔昊,“告訴你,沒有用,反正外麵那麽冷,說什麽也不去,哪怕你把小豆包帶過來,也不能說服我。”


    我任性地別過頭,置之不理。


    我心想,堅決不能與拓拔昊妥協,不然的話他下一次還會拿‘一輩子’這幾個字來要挾我陪他,我必須得冷靜下來,不能妥協。


    拓拔昊忽然間安靜了,他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個杯子,平靜地品茶。


    我也拿起桌上的書,翻到我未看完的那一頁,接著看書。


    桌麵上憑空出現了一封信,由於內心中充滿好奇,我伸手想拿走桌麵上的書信,然而卻被拓拔昊一把抓住了手。


    某人挑眉,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他拿起了信封,告訴我:“這封信是王妃寫來得。”


    一聽是王妃寫給我的,我立刻起身站起,一臉驚喜地說:“真的是王妃寫來的嗎?是寫給我的嗎?我想看看,給我看看。”


    說完,我伸手便要從拓拔昊手裏奪去信封。


    某人耍賴不給,不僅如此,他還故意把信舉得很高,並且厚著臉皮對我說:“音兒若是不答應陪我去看上元節的燈火,我就不給了。”


    我本想上去硬奪,當我看到拓拔昊這樣對我耍著小孩子氣,還嘟起了嘴,我揚唇輕笑了起來。


    “音兒笑什麽?”


    我指著他的鼻子,故意放慢了語氣,對他說:“笑你耍無賴的樣子真有趣。”


    “哦。”拓拔昊一臉淡定,他推開了我,順道放下了手裏的信封,我還想伸手去奪。


    拓拔昊靈巧地避開我,手裏的信服也被他拆開,拓拔昊拿出信件,認真地向我念道:“音淚公主,你還好嗎?近來皇城有一個盛大的宴會,不知你可有興趣前來參加,如果你願意來參加的話,臣婦隨時在王府等著你。”


    念完之後,拓拔昊不解地講:“就這幾個字嗎?就這幾個字,還需要找個那麽大的信封嗎?”他說著還抖了抖手裏的信紙,等到最後再也從信紙裏掉不出來什麽東西了,他才肯罷休。


    我既無語又無可奈何地凝視著他,低下頭時,我默不作聲地避開了他,往木掩門前走去。


    拓拔昊快速衝在了我前麵,他擋在了木掩門前,對我說:“不知音兒有沒有想好?”


    我神秘地對他一笑:“你猜啊。”


    拓拔昊伸過來兩個骰子,他說:“不如玩點兒公平的,兩個骰子其中一點指向雙數,就是去,倘若指向單數,你可以不用去。”


    “好啊!”我得意地一笑。拿起骰子,投向了空中。


    反正我每一次的數字都是單數,從來沒有中過雙數,這一次,肯定不會有那麽巧合的。


    噠啦的一陣清脆的聲響過後,骰子落在了地上,我湊上前一看,上麵的數字一個是六,另一個是四。


    我驚訝地盯著骰子上麵的數字,看了許久。


    我說道:“不可能!之前的數字都是單數,這一次怎麽可能是雙數。”


    “不可能的事情有很多,難道音兒要一個個去探討其中的緣由?”拓拔昊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兩顆骰子,他把骰子放入衣袖裏,對我說,“結果已經出來了。如今,不管音兒同意與否,音兒都必須去了。”


    我想了想,隨口說道:“一局決定勝負多沒趣,不如玩三局,三盤兩勝的?”


    “三局兩勝更沒趣,如果能一局決定勝負的話,盡量還是一局決定,多玩一局就是浪費時間。”拓拔昊抓住了我的手,神色匆匆的,看樣子現在就想讓我陪他去皇城。


    我鬆開了他,獨自走到衣櫃前,拿了一件披風,遞給了拓拔昊。


    “先別著急走的。外麵天氣寒冷,穿件披風再出去吧。”


    拓拔昊接過披風,他走到我身前,把披風披在了我身上,之後,他關心地對我說:“為夫身子健朗,倒是無大礙。娘子身體不好,這件披風,還是留給娘子穿吧。”


    我慌亂地推開他,態度任性,我對他說道:“誰是你娘子了。我可沒有承認是你娘子。師父的死雖然與你無關,但是我還沒有原諒你。”


    拓拔昊點頭,他理了理衣袍,抓了抓頭發,頗為淡定地對我說:“這幾個月以來的生活許是過得太安逸了,為夫倒把這事忘記了。走,娘子,為夫先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剛落下,拓拔昊抓起我的手,推開木掩門,就匆匆地往外走,凜冽地寒風吹過我的臉頰,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拓拔昊停下了腳步,他的手逐漸移到了我的手腕上。幫我把脈時,他神情黯淡,眉頭緊鎖,看著他一臉惆悵的表情,我還真以為自己出了什麽意外。


    “脈象平穩,無大礙。應該是長期呆在暖和的屋內,見不了外麵的寒冷,所以猛然間到外麵,就打了一個噴嚏。”拓拔昊長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我也鬆了口氣:“無大礙就好,剛才你那樣的神情,我還真以為自己出現了什麽意外。”


    然而話還剩下一半未曾說完,拓拔昊便堵迴了我的話語。


    “音兒別這樣說,都出了那麽多場意外了,我擔心你再出意外。”拓拔昊認真地說,“之前曾聽師父說過。有些話,說出來了,可能會成為現實。”


    “噗嗤!”我輕笑,“說你傻你還真是不太聰明。怪不得以前你師父把你騙的團團轉。”


    “音兒這話什麽意思?”


    我抬頭指向了天空,對拓拔昊說:“現在,我告訴你,下一秒,就會從天空上落下一枚金幣,你會相信嗎?”


    “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嗎?還有,誰會相信天上會平白無故的落下金幣?音兒在開玩笑嗎?”


    我悄無聲息地從衣袖裏拿起一個金幣,趁拓拔昊不注意,把手裏的金幣彈到了天空。


    “那這樣呢,你會相信嗎?”


    拓拔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金幣,撫摸著金幣上的花紋,看著他手裏的金幣的確是真的無疑,他不禁疑惑不解地問自己:“天上真會落下金幣?還是你故意扔的?”


    我拍著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哎,想當年你被師父騙的還真不輕。估計她也是和我的做法一樣,隨手扔下一枚金幣,然後再認真地告訴你,它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師父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拓拔昊把手裏的金幣還給我,他心中,還是有一個未解的疑惑。


    我樂此不疲地把玩著手中的金幣,望著扔向天空中那枚閃爍的金幣,我對拓拔昊說:“也許你師父當初出於無奈也說不定。”


    拓拔昊聳肩,一身輕鬆地對我說:“不論師父出於什麽原因,師父都是我最好的師父。這些小事,我可以不跟她計較。”


    “好了,都過去了。”我擺手問道,“拓拔昊,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裏?”


    “七星的祀堂。”


    在我還在疑惑著為什麽的時候,拓拔昊就已經拉著我往祀堂的方向跑去。


    路途上的時間全都是留給我疑惑的。


    我不禁在心裏麵無奈地感歎:拓拔昊這人,唉,有時候真的是神神秘秘的,不留點兒疑惑,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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