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對這件事情是視而不見的,但是,隨著此事的越鬧越大,他也不得不去找拓拔磷討一個說法。


    “皇兒,對於此事,你有什麽想說的?”老皇帝正襟危坐著,他質問拓拔磷。


    拓拔磷跪在了他麵前,他向皇帝請旨:“兒臣沒有意見。請父皇下旨,允許兒臣迎娶那名女子。”


    “荒唐!”皇帝氣得拍案站起,他怒斥道,“一個舞姬而已,全天下向她這樣的舞姬,多了去了。皇兒,你貴為皇子,身份尊貴,為了一位舞姬,簡直令我們拓拔皇族顏麵盡失。”


    “父皇,在兒臣眼裏,她不是一位舞姬,父皇您不是常說眾生平等嗎?在兒臣眼裏,她就是一位令兒臣一見傾心的女子,兒臣也不過隻是深愛她而已,又有何錯!”拓拔磷直接和他父皇頂撞起來。


    “你要是敢娶她,朕便立即命人送走那位舞姬,讓你此生都無法與她相見。”皇帝惱羞成怒,除了威脅拓拔磷,他再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來製裁拓拔磷。


    拓拔磷比他父皇還要固執,他沉重地起身,看著自己的父皇,堅定不移而一本正經地說道:“父皇如果執意如此,兒臣會立刻帶那位姑娘遠走高飛,以後,父皇您再也不會看見我們。”


    “你!”皇帝氣急,他本想下令將拓拔磷關押起來,忽然想起了尚書大人最近聯合幾位大臣要給他賜婚,隻要他接受這門親事,便能借機拉攏好幾位朝中重臣,此等好事,決不能被拓拔磷所牽連。


    再次靜下心來思考片刻,皇帝還是決定換一個方法和拓拔磷妥協,他對拓拔磷說道:“皇兒,這門親事,父皇可以答應。在答應之前,父皇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不論你同意與否,都得答應父皇。”


    “什麽條件?”拓拔磷問道。他總覺得父皇的忽然答應,似乎沒那麽簡單。


    “那位姑娘隻能做你的側妃,正妃的位置,不屬於她。”皇帝擼擼胡子,心平氣和地說。


    拓拔磷表示抗拒:“兒臣抗議!兒臣此生不想納妾,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行也得去,此事先這麽決定,這個月父皇會和大臣們商議,立刻準備你這個月的大婚。”皇帝扶額,這麽頭疼的事情,還是早點結束的好。


    “兒臣抗議!”拓拔磷跪下,堅決抗議。


    “抗議無效!”麵對固執的拓拔磷,皇帝也早準備好了應對的策略,他甩袖走出大殿,“皇兒願意跪下,那就一直跪著吧。朕這幾日都不會來這裏,皇兒隨意。”


    那天,拓拔磷在淩霄宮跪了整整一天,那天,是他在這一年裏,第一次沒有去樂坊那裏看藍湘,宮中的傳言仍在繼續,不過這次的版本大有不同。


    夜裏,拓拔磷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從淩霄宮走出,他一瘸一拐地走在漆黑的道路上,由於跪在地上的時間太久,猛然間站起來,他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的,連走路都顯得有些困難。


    拓拔磷不知道的是,他今夜的所有行蹤都是被監視著的,隻要他不迴宮,監視他的探子就會立刻跑到他父皇那裏匯報。


    他父皇的擔憂是正確的,事實證明,拓拔磷從淩霄宮離開之後,便立即去樂坊見了藍湘,這一次,他沒有帶禮物,隻是獨自一人,站在樂坊外耐心地等待,看到樂坊大門是鎖著的,他翻牆進了樂坊。


    藍湘由於是樂坊領舞的舞姬,所以,她的待遇要比其它舞姬好,她的寢宮也是獨立的,和其他的那些伴舞的舞姬都挨不著邊。


    拓拔磷來到藍湘房間裏時,藍湘正用功的練習舞蹈。


    看到拓拔磷走進來,藍湘麵無表情,照樣繼續著她接下來的舞蹈,似乎拓拔磷的出現,根本打擾不到她練習舞蹈的節奏。


    “那個……我已經向父皇請旨,這個月可能就是我們的婚期,藍湘,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妃的,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這幾年,你這樂坊受得那些委屈,我以後都會加倍補償給你。”拓拔磷不知道該怎麽向藍湘承諾,他想,也許對她好一點,就是最好的承諾吧。


    藍湘停止了練舞的動作,她驚恐地看著拓拔磷,質疑道:“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拓拔磷,你有詢問過我的意見嗎?如果換做你,你甘願嫁給一位滅我全族的仇人的兒子為妃嗎?拓拔磷,從你父皇滅我藍家滿門時,我們就注定不可能有未來。”


    “那做朋友呢?也是不可以嗎?”


    “朋友?嗬嗬!拓拔磷,你放棄吧,我藍家的女子,寧願死,也不會嫁給滅我全族的仇人之子。至於朋友,更不可能,從我們分開的那一刻起,從我藍家被滅門的那一刻起,這個朋友我們便永遠也不成了。”


    “做不成了……”藍湘的一席話,使拓拔磷倍感失落,可這似乎不能令拓拔磷改變他迎娶藍湘的主意,他一旦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情,便很難去改變,“我還是會迎娶你,藍湘,你要相信我,我和父皇他,不是同類中人。”拓拔昊說著句話時帶著滿目的憂傷,藍湘的一席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你隨意。”藍湘不再理會拓拔磷,她走迴床榻旁,翻身躺在床榻上,掀開被子,蒙頭大睡。


    拓拔磷心裏麵還有許多話要對藍湘說明,然而因為藍湘的一句話,大大挫傷了拓拔磷的自信心,原本想對藍湘所講的那些話語,到嘴邊卻成為了啞口無言。


    看著躺在床上合眸休息的藍湘,拓拔磷再也沒有走上前打擾她,他默默戴上了黑麵紗,從她的房間裏默默走出。


    ……


    藍湘,你要相信我,我和父皇他,真的不是同類中人。


    藍湘,你說,我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呢?我想,也許是我們第一次做同桌的時候,也許是你把午膳分給我一些的時候,也許是你送我糖葫蘆的時候,也許是我們分別之後,我不斷地去尋找你的時候。


    藍湘,我們之間,一定還會有未來的,我現在已經在調查那麽藍家被滅全族的那場慘案了,總有一日,我一定會還你郡主身份的,到時候,你還是那個任性的小郡主,我也還是當年的那位紈絝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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